第4章
云灼正色道:“我又怎會騙師姐呢,師姐莫要在猶豫了,師姐有沒有察覺到,師姐的身體開始慢慢發(fā)癢?”
話音一落,吳軟軟只覺得身上有幾處皮膚都開始發(fā)癢。
她嚇得沒再過問,急忙跑走了。
云灼看著吳軟軟慌亂逃跑的樣子,眸子暗了暗。
希望這個女人不要讓他失望,他想知道落降洞在哪里,他想陪姐姐。
第8章
只看著他
落降洞內(nèi)漫天飛雪,寒風(fēng)凜冽,刺骨的冷意襲來。
女子坐在結(jié)冰的湖面邊上,墨色的青絲布滿了雪花,纖長的睫毛也沾上了雪花。
陶夭看著結(jié)冰的湖面,她的手已經(jīng)被凍得僵硬了。
林澈給她下了法術(shù)禁制,無法運行靈力,她不能靠靈力給自己供暖。
陶夭心底有些難過,倒不是因為被罰,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孤立無援。
走上修仙這條道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父母塵緣斷了。
因為她的壽命會很漫長,而凡人不過百余年。
她可以說是師父帶大的,師父于她來說如同親人。
那個夢給她的打擊太大了。
如今發(fā)生的事,是否一一應(yīng)驗了呢?
她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落降洞的溫度越來越低,陶夭抱住自己的手,她摸不到自己的身上的一絲溫度。
她迷迷糊糊的想,修仙之人也會被凍死嗎?
她聽到了腳步聲,她艱難抬頭看向來人。
男人穿著一身白衣,眼神冰冷,似比霜雪還冷,俊美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陶夭正欲開口,卻在看到男人身后的少女止住了口。
她聽見吳軟軟嬌嬌軟軟的嗓音,“師父,好冷啊�!�
林澈的嗓音依舊冷淡,“待一會兒就好了�!�
“謝謝師父陪弟子�!眳擒涇浬焓殖渡狭殖旱男渥�。
吳軟軟看了一眼凍得嘴唇發(fā)白的陶夭,嘴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師父,師姐好像被凍得很厲害呢,師姐看上去好像不大好呢�!�
林澈聞言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陶夭。
女子原本就白的皮膚凍得白得快透明了,平日嫣紅的薄唇凍得有些發(fā)紫了。
林澈想到陶夭為了一個少年忤逆他,明明他是為她好,“是她自愿認(rèn)罰�!�
吳軟軟看向陶夭,一副關(guān)心她的樣子,“師姐,你跟師父認(rèn)個錯嘛,把那個災(zāi)星趕下山就好了�!�
陶夭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師姐,你就跟師父認(rèn)個錯吧�!眳擒涇浰砷_林澈的手,走到陶夭身邊。
穿著狐裘的少女看起來很暖和,陶夭不喜歡吳軟軟的靠近,她想往后退,而吳軟軟動作更快,借位做了一個被陶夭推倒的動作。
吳軟軟眼睛蓄淚,“師姐,你怎么推我呀,好痛……”
陶夭冷漠地看著吳軟軟,她根本就沒有碰到她。
“不知悔改�!绷殖赫Z氣帶著怒意。
他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少女扶起來。
陶夭看著林澈的眼睛,輕輕問了一句,“師父,我說我沒有推她,你信嗎?”
林澈一愣,他看到陶夭墨色的眸子閃著亮光,似期待地看著他。
他應(yīng)該相信陶夭。
陶夭自五歲就跟在他身邊,她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的袖子被吳軟軟扯了扯,他垂眸看到吳軟軟含淚的眸子。
“師父,我好痛……”
少女的眸子清澈見底,泛著淚光的眸子讓人忍不住憐惜。
他莫名覺得少女不會騙他。
聯(lián)想到陶夭今日的所作所為,是陶夭變了。
林澈冷漠地說:“希望這三天你能好好冷靜一下�!�
他沒留意到陶夭雙眸黯淡下來。
吳軟軟離開之前轉(zhuǎn)回頭看了陶夭一眼,勾了勾唇。
陶夭落寞垂眸,果然不信她。
陶夭漸漸陷入了昏迷。
三日之后,陶夭身上的法術(shù)禁制解開,關(guān)押的門打開。
陶夭走出洞口,陽光落在她身上,周身的冷意漸漸褪去。
“姐姐!”云灼快步走到陶夭身邊。
他看到女子臉色蒼白,嘴唇還有些微微發(fā)紫。
他只覺得心臟被人狠狠地被人捏了一下,又酸又痛。
三天了,姐姐該有多冷。
他想辦法知道了落降洞在哪里,可是他卻無法進(jìn)去。
他只能在洞口外等了三天。
如今看到姐姐這樣,他心中難受極了。
陶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淡金色的眸子溢滿關(guān)心和心疼。
少年似乎在這里等了許久,他衣服沒有換,臉上依舊臟兮兮的。
陶夭有些動容,云灼是在擔(dān)心她吧。
她輕柔一笑,“我沒事,一起回去吧。”
*
陶夭回到臥房,換了一身衣裙,周身的靈力運轉(zhuǎn),身上的寒意徹底褪去。
陶夭走到桌邊,用法術(shù)燒著已經(jīng)涼掉的茶水。
她看著燃燒的火焰,忍不住想。
若是師兄在,肯定會相信她的吧?
“叩叩”敲門聲響起。
陶夭收回思緒,指尖動了動,門自動打開。
她看到門外的云灼端著托盤,托盤上有一個白瓷碗。
少年似乎收拾過一番,臉上的泥灰洗掉了,露出一張白瓷的臉。
精致漂亮的眉眼,還未長開的少年,雙頰還有些許嬰兒肥。
眼尾末端還有一點朱砂痣。
陶夭一怔,少年的模樣,有點像縮小版的云凡,連長痣的位置都一樣,除了雙眸的顏色不同。
云灼端著托盤放到桌上,貼心地說:“姐姐,我煮了一碗姜湯,姐姐喝了暖暖身子。”
云灼將碗從拖盤上拿出來放在桌上,抬眸卻看到陶夭在愣愣地看著他。
他下意識喚了一聲,“姐姐……”
然而陶夭沒有給他回應(yīng),只是看著他。
云灼被陶夭看得心中忐忑。
姐姐這樣看著他,是不是他長得不符合姐姐的審美?
他很少照鏡子,他知道他有一雙異瞳,從來沒人在意過他的外貌如何。
他自己也分不出來自己到底是美是丑。
只是被姐姐這樣看著,忐忑不安的同時又有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其實姐姐一直看著他,挺好的。
他喜歡,姐姐的目光一直看著他。
他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他想移開目光,又舍不得。
女子容色如玉,眉眼如畫,他們的距離,他能看到女子纖長的睫毛在輕輕煽動。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女子那雙漂亮眸子染上了溫柔的顏色,清澈地倒映著他的臉。
倏然,他的臉頰處傳來溫?zé)岬挠|感,他像被燙到了一樣。
姐姐……
在摸他的臉?
他腦中忽然無法思考了,臉已經(jīng)燙得不行了。
他感覺到女子的指尖在他眼尾處摩擦了兩下。
一下又一下,給他心中帶來止不住的顫動。
第9章
喜歡他眼尾下的朱砂痣
陶夭不知自己怎么了,許是在無助的時候,她看到了這張跟師兄相似的臉,那是待她極好的師兄,她一時鬼迷心竅上了手。
直到少年的臉忽然發(fā)燙她才驚醒,她看到少年白皙的臉上已經(jīng)染上了紅暈。
她放下了手,“抱歉�!�
視線往下,她看到桌上的熱湯,繼而補(bǔ)了一句,“謝謝�!�
云灼看到女子一瞬間恢復(fù)了冷淡疏離的模樣,仿佛剛剛的溫柔撫摸是他的一場夢。
沒等他開口,陶夭冷淡地說:“好了,你也累著了,回去休息吧。”
“好。”云灼落寞地應(yīng)道。
云灼走回房間,走到了放置銅鏡的地方,鏡中的少年臉上紅暈未消,淡金色的瞳孔泛著輕微的水光。
他伸手扶上自己的臉,停留在陶夭摩擦的位置。
他放下手,他看見那個位置有一顆朱砂痣。
他記得姐姐輕輕摩擦了兩下。
姐姐,喜歡他眼尾的痣嗎?
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絲欣喜,他身上有姐姐喜歡的地方了。
突然敲門聲響起。
云灼一愣,在這里,他和姐姐的房子挨得最近,是姐姐來找他了嗎?
他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去開門,直到看到門外的人,他臉上的笑容停滯住了。
雜役低著頭,將手中的衣服舉起來,“陶仙子讓我?guī)Ыo你的衣物�!�
云灼冷漠地應(yīng)了一聲。
雜役將衣物放置在桌上便離開了。
云灼隨手拿起衣服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姐姐身上的味道。
是不是姐姐一件一件給他挑選,所以才沾上了味道。
如此一想,云灼愉悅地笑了笑。
*
秋風(fēng)蕭瑟,學(xué)殿內(nèi),一群小少年小少女端坐在位置上。
青鸞劍宗是一個龐大的修仙門派,除了親傳弟子由師父親自傳授功法,內(nèi)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都得來學(xué)殿上課。
學(xué)殿也分學(xué)班,剛?cè)腴T的學(xué)班教的都是基礎(chǔ)修煉心法。
吳軟軟看著講壇上的授課長老,心中埋怨不已。
【系統(tǒng),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林澈親自教我嗎?】
【宿主,您要成為親傳弟子才能是林澈親自教學(xué)�!肯到y(tǒng)安撫道。
【這么麻煩?難道我不是親傳弟子嗎?】吳軟軟咬牙切齒地問道。
【宿主,您是內(nèi)門弟子,現(xiàn)在入了林澈門下,三年之后,有一個弟子比試大會,若是你拔得頭籌,林澈會定你為親傳弟子�!�
【憑什么!什么破宗門!什么破規(guī)定!】吳軟軟在心中罵起宗門來。
卡她的進(jìn)度真的煩。
【宿主稍安勿躁,這是青鸞劍宗的規(guī)定,很少有人拜入門下立刻就能成為親傳弟子的。】
【可我記得陶夭不是一入門便成為親傳了嗎?】吳軟軟忍不住問道。
【陶夭不同,她資質(zhì)靈根都好,林澈破例收下的。】系統(tǒng)實話實說。
卻不想這句話又惹惱了吳軟軟,【什么意思,意思說我資質(zhì)差?】
系統(tǒng)想說與普通人比好一些,但與陶夭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它知道,這樣說,可能吳軟軟會生氣。
它只能安慰道。
【宿主,不要多想�!�
吳軟軟卻自己說服自己,【我懂了書里的惡毒女配就是這樣的,身份永遠(yuǎn)比女主高,實力也是,這樣打起臉來會很帶勁�!�
系統(tǒng)不明白,只能不說話。
然而吳軟軟開始埋怨起別的。
【你剛剛說弟子比試大會多久?三年?三年那么久,我豈不是老了幾歲!】
【宿主,你現(xiàn)在的這副身體才十三歲,三年之后正是少女最青春的年紀(jì)�!�
系統(tǒng)不明白吳軟軟的腦回路,耐心解釋。
吳軟軟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這個身體不過十三歲,還未長成大姑娘,就是想勾搭林澈也沒有女人的資本。
不過她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jī)會,對反派云灼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