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芙蓉昨日就失蹤了,誰知再見便是她的尸首。
老鴇是真的難過了,自己精心栽培的搖錢樹就這么沒了。
第36章
讓人琢磨不透的殺人手法
老鴇:“回稟大人,我女兒芙蓉失蹤的時候穿得就是這件衣裙。”
“而且這具女尸上的手鐲耳飾也跟我女兒芙蓉身上戴的一模一樣。”
聽了老鴇的話,周圍的男人臉上紛紛露出可惜的眼神。
芙蓉是醉春樓的頭牌花魁。
那長相那身段,簡直可惜了。
可如今的泡得發(fā)白發(fā)胖的女尸哪里還有那時的風(fēng)采。
縣令繼續(xù)問:“芙蓉姑娘可有仇家?”
老鴇立即說:“怎么可能有仇家,芙蓉與醉春樓的姑娘們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
縣令又問了幾句,老鴇認真回答完后,縣令便派人清理了現(xiàn)場。
清理現(xiàn)場的時候,縣令看向跟在身邊的助手,“有什么看法嗎?”
助手沉思道:“大人,兇手很讓人捉摸不透�!�
“如今一共死了五名女子,第一名死者是被砍去了雙手,第二名死者是被砍去了雙腿,第三名死者被挖了眼睛,第四名死者身軀被拿了,而芙蓉姑娘被剝了臉皮�!�
“這五名女子的身份背景也聯(lián)系不到一起�!�
“唯一能確定的是,被殺害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
縣令聽了難免頭疼,兇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么?
前四個死者一一問過都是沒有仇家。
他猜不出下一個受害者是誰。
而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都難說。
若是不能早點抓到兇手,恐怕還會有更多受害者。
陶夭聽著兩人的話,如此古怪的殺人方式倒是令人心驚。
她又看了死去的女尸,因為泡在水里太久,女子眼睛凸得都快掉了出來。
她收回視線,但愿官府能早日找到兇手捉拿歸案吧。
隨著縣令一行人的離去,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開。
陶夭沒有急著回客棧,她去了一家不算很遠的糕點鋪。
糕點鋪不算很大,但是種類倒是挺多的。
看著各種種類的糕點,陶夭莫名想到云灼昨夜亮晶晶的眸子,她不由勾唇一笑。
他應(yīng)該很愛吃吧。
準備挑糕點的時候,她不小心撞到一個女人。
女人輕聲跟她道歉,“抱歉姑娘�!�
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陶夭立即道:“沒事�!�
隨后看了女人一眼,這一眼,讓她有點出神。
女人長相溫婉動人,即使到了中年依舊很漂亮。
只是,這張臉勾起她塵封多年的記憶。
未入宗門之前,她也有個家,而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她在凡間的姐姐。
“阿姐�!碧肇膊蛔杂X喊了出口。
陶慕一愣,抬眼看向陶夭,“姑娘為何這么喚我?”
陶夭瞬間回神,她忘記了,自師父收她為親傳弟子之后,為了讓她斷掉凡間的牽掛,消除了她家人的記憶。
她忘了,她的阿姐早就不記得她了。
“抱歉,只是覺得姑娘很像我的阿姐�!碧肇步忉尩�。
陶慕看著陶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已嫁作人婦實在稱不上什么姑娘�!�
陶夭有些落寞,卻還是關(guān)心地問:“夫人為何事而難過?”
提到這個,陶慕眼眶蓄滿了眼淚,明明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的姑娘,可她還是忍不住傾訴。
“我的女兒被殺害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回我女兒的雙腿,我的女兒死了都不能留全尸,這叫我的女兒如何安息�!�
“如今都不知道兇手是誰,這叫我連個恨的人都沒有�!�
陶慕說著眼眶開始發(fā)紅,陶夭指尖頓了頓,原來出事的少女有她的小侄女。
她心疼地看著陶慕,“夫人,兇手一定能找出來的�!�
陶慕哭著應(yīng)道:“但愿吧�!�
陶慕挑了一些糕點,陶夭不放心陶慕一個人回去,她跟上陶慕送她回府。
路上,陶慕看著手上的糕點眼淚又落了下來,小聲念叨,“這是囡囡最喜歡吃的糕點……”
陶夭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傾聽著陶慕絮絮叨叨地說話。
陶慕說了很多李琦的往事,沒過多久,兩人一起走到了李府。
陶夭沉默了一會,與陶慕承諾道:“夫人,兇手一定會找到的,一定能讓夫人女兒入土為安�!�
“嗯,借姑娘吉言了�!碧漳讲亮瞬裂蹨I,走回李府。
陶夭目送陶慕離去,回去客棧的路上,她不忘去糕點鋪買糕點。
結(jié)賬的時候,她找店家打聽,“方才那位夫人日日都會來這里買糕點嗎?”
店家見陶夭買的糕點不少,態(tài)度很好地點點頭。
隨后店家嘆了一口氣,“那位夫人也是挺可憐的,自從那位夫人女兒出事后,她日日都會來這里買糕點。”
“那位夫人的女兒,還那么年輕漂亮,唉,真是可惜了�!�
陶夭聽了店家的話,她想到早晨那個婦人罵她的話。
那個婦人咒罵她長得好看死得快,還有店小二會勸她快些離開玉城。
是因為兇手專門找年輕貌美的姑娘下手嗎?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漂亮年輕的姑娘不就都是兇手的目標。
如此想來,的確很難確定兇手下次下手的目標。
見問不出什么,陶夭結(jié)賬離開。
她想到了剛來客棧時,店小二的欲言又止。
消息最靈通的一般都是客棧,因為客棧來往的人多,而掌柜定能聽到很多消息,陶夭決定回客棧問一問掌柜。
陶夭一進客棧,坐在一樓吃飯的人們突然噤聲了,早上的那一出,他們不敢再肆意地打量陶夭了。
陶夭沒有在意旁人,她走到柜臺前,拿出碎銀遞給掌柜,小聲詢問道:“掌柜,玉城出的幾起命案都是哪家的姑娘?請務(wù)必詳細點告知�!�
掌柜收了錢,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不多,大部分都是聽客棧里的人傳的�!�
“被砍去雙手的是張家的姑娘,那姑娘年芳十六,張姑娘長得漂亮,不過卻是苦命人,她家里人全她買繡花養(yǎng)活。”
“被砍去雙腿的是李家的姑娘,李姑娘家境不錯,年芳十五,據(jù)說李姑娘身材高挑,長相柔美�!�
“被挖去眼睛的是姜家的姑娘,年芳十七,姜姑娘家是買豆腐的,我見過姜家姑娘,她長得很標志,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一眼便會讓人淪陷。”
“被砍去四肢頭顱的是徐家的姑娘,年芳十六,徐姑娘是待在閨閣中的小姐,據(jù)說長相不差,上門提親的人也不少。”
“今早出事的人,想必姑娘也知曉了,是醉春樓的芙蓉姑娘,醉春樓我沒去過,不過芙蓉姑娘的美名大家都知道,芙蓉姑娘國色天香,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第37章
生氣是因為關(guān)心他嗎
聽了掌柜的話,陶夭陷入了沉思,與今早得知的一樣,所能聯(lián)系在一起的是,死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
掌柜突然嘆了一口氣,陶夭疑惑地問:“掌柜為何嘆氣?”
掌柜對陶夭的印象很好,他猶豫了一番,如實說道:“姑娘,我也有個女兒,所有人都在傳年輕漂亮的姑娘都會成為兇手的目標�!�
“今日又出了命案,我實在擔(dān)心我女兒也會遭遇不測……”
陶夭明白了掌柜的擔(dān)憂,現(xiàn)在兇手沒有抓到,玉城中所有年輕漂亮的姑娘都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她思索了一番,道:“若是掌柜放心我,我可以保護令愛直到兇手被抓拿歸案�!�
掌柜驚訝地看著陶夭,他想到陶夭今早的身手,看起來像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女,而且如今正值冬季,陶夭只穿了單薄的夏季衣裙想來是有內(nèi)力傍身才不覺得寒冷。
“當真?”掌柜問完又覺得很奇怪,“只是姑娘為何愿意幫忙?”
“實不相瞞,我所帶的銀兩不多,而舍弟近來感染上了風(fēng)寒,可能要花費更多錢財,幫掌柜保護令愛只是想讓掌柜安排一處落腳的地方�!碧肇蚕肓艘惶渍f辭。
她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原先她本打算帶云灼先離開玉城。
只是如今她想幫阿姐找出兇手,讓小侄女入土為安,所以得留下來一段時間。
一直住客棧倒不是因為錢財?shù)膯栴},只是世間有很多散修,若是云灼撞上修為超過金丹的散修就麻煩了。
如此一想,能借宿在掌柜家是不錯的選擇。
“那便多謝姑娘了�!闭乒袼紤]了一番,應(yīng)下了。
兩人商量好后,陶夭走上樓梯,想告訴云灼她的打算。
走到二樓的時候,她聽到了桌椅被推倒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卻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許是她聽錯了?
她收回思緒,上了三樓,她走到云灼的臥房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等了好一會兒門也沒有開,陶夭心生疑惑,是不是云灼睡著了。
思及此,她又敲了敲門,“阿灼,你在里面嗎?”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陶夭不打算再等了,她伸手準備推門,卻不想,里面的人也恰巧打開門。
這一瞬間,陶夭猛地朝前倒去,云灼反應(yīng)很快扶上她的腰。
陶夭只覺得自己摔進了一個略帶涼意的懷抱中。
少年的胸膛不算很硬,她又聞到少年身上那種奇異的香味。
只是那種奇異的香味中又摻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陶夭條件反射地推開他,皺眉看著他。
云灼心中涌上一股難以言明的滋味。
姐姐似乎不喜歡與他太過親近。
他記得第一次擁抱姐姐的時候,那時候姐姐身子僵硬得不行,仿佛在排斥他。
那時候他傷心極了,沒有細想,而如今姐姐直接推開他的舉動。
姐姐是真的不喜歡親近他。
擁抱時的悸動一瞬間消失,只剩下無盡的失落。
“你受傷了?”陶夭很直接地問出來。
這句話一出,云灼心中一緊,隨后垂眸輕輕應(yīng)了一聲。
陶夭擔(dān)心地問:“哪里受傷了?怎么受傷的?”
說完,她下意識打量云灼的尾巴。
云灼沒有回答,將手放身后,摸到有鱗片的地方,用力拔了幾片鱗片。
陶夭仔細看少年尾巴,沒有看見受傷的地方。
之前受的傷也在慢慢恢復(fù),沒有鱗片的一處地方長好了一些。
她收回視線,卻發(fā)覺屋子里的血腥味又加重了。
原本只是淡淡的血腥味,如今更濃郁了。
她抬眼看到少年往后躲的手,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嚴厲,“把手伸出來�!�
云灼猶豫地伸出手,陶夭看到少年手臂處的羽衣濕了一大塊。
她抓上他的手,拉開了他的袖子。
入目的是白皙的手臂,因為掉了幾片鱗片正在滲血。
而鱗片不可能自然掉落。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是云灼自己拔的。
陶夭心中的怒意一下子涌了上來,“你自己拔的鱗片對嗎?”
云灼沒有回答,他怕說多錯多,陶夭見他默不作聲,心中更是來氣,“說話!”
云灼小聲道:“姐姐,我不疼的�!�
陶夭被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給氣到了,“不疼就可以隨便拔鱗片了?”
“你覺得妖是不會死嗎?可以隨便傷害自己?”
云灼聽著陶夭的話,他抬眸看了陶夭一眼,面前的女子峨眉微蹙,狹長漂亮的眸子因為生氣微微上挑,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他極少見姐姐生氣的模樣,從前也只是語氣嚴厲了一些。
而現(xiàn)在姐姐如此生氣,是因為關(guān)心他嗎?
這個認知,讓他冷卻的內(nèi)心又重新燃上熱度。
他甚至不覺得痛了,一種叫喜悅的情緒從他內(nèi)心蔓延。
他低下頭,垂下眸子,他害怕姐姐看出他眼底的喜色。
他聲音壓低道:“姐姐,對不起……”
陶夭見少年低下頭乖乖道歉,堆積在心中的怒意消了一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話訓(xùn)完了,她皺著眉用靈力治療了少年的傷口。
治療好后,她又覺得如此輕飄飄的揭過,恐怕下次云灼還會拔鱗片。
她冷著聲音說:“我很不喜歡你這樣,若是日后你再拔自己的鱗片,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威脅的話,只能想到不管他做威脅了。
而正在低頭暗自竊喜的云灼聽到這句話,立即嚇得臉上血色盡失。
他抬眸焦急地說:“姐姐,我不會拔了……”
“不要說這種話好不好……”
云灼只覺得心臟像被人狠狠痛了幾刀一樣,又痛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