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在胡說什么！”女人立刻大叫起來，眼里充斥著愛恨交織，“你為了將自己摘干凈，還編了一個理由�！�
“葉寒楓你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渣！”
說著女人又哭了出來，“可是為何你都這樣對我了，我就是放不下你……”
“為何我還是那么愛你……”
“葉大哥，你愛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樣的美人，我都可以給你找來……”
“只要你愛我就好了，好不好？”
葉寒楓想到日日都在被這個女人操控，他的心中只有恐懼和惡心，“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我只喜歡昕昕，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喜歡你，你這個怪物！”
“還有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你說你只愛我，為何一回來就娶了別人，到了現(xiàn)在你還要騙我！”女人哭喊道。
“你根本就不是昕昕，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又怎么會知道我與昕昕的往事，但你自己應(yīng)該知道你不是昕昕，否則，你怎么從來沒敢讓我說過話！”
葉寒楓的聲音不大，卻極其嘶啞，像是對女人厭惡到了極致。
云灼不耐煩地看著兩人，卻因為陶夭沒說話，他也忍著沒有動作。
葉寒楓的話讓女人愣了一下，很快女人開口反駁，“我怎么不是袁昕了！”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初見，我記得你給我作畫的樣子，我記得我熬夜給你繡荷包時扎破了手，我記得你離開之后，我為了等你在一塊紅布上反復(fù)繡鴛鴦繡并蒂蓮。”
“我以為我會穿著我繡的嫁衣嫁給你，可是你呢，一回來就娶了別人！”
“我為什么不讓你說話，還不是因為你騙了我，我不想聽見你的任何假話！”
葉寒楓卻沒有心思再與女人爭辯，他太累了，當(dāng)了許久的活死人，他只想解脫。
他很想見昕昕。
他努力地動了動脖子看向陶夭。
“你確實不是袁昕。”陶夭看著女人說道。
“胡說八道！”女人轉(zhuǎn)而憤怒地看著陶夭，“你是不是看上了我夫君所以才幫他說話！”
“怪不得夫君一見到你就拼命掙扎，你們倆個奸——”
話還沒有說完，“撕拉”一聲，鋒利的冰刃劃破了紅衣的袖子。
“若是不會說話，我可以讓你永遠(yuǎn)閉嘴�！痹谱频穆曇艉芾洌粠б唤z溫度。
女人吃痛閉了嘴，她像是一瞬間清醒起來，現(xiàn)在她恨極了陶夭，卻又奈何不了陶夭。
陶夭沒在意女人的話，接著說道：“袁昕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她死了，最多也只是一個鬼魂�！�
“而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魂，你又怎么可能是袁昕�！�
女人睜大了眼睛，像是被陶夭的話給驚到了。
她怎么可能不是袁昕呢？
她明明就是袁昕啊。
“我怎么可能不是袁昕，我若不是袁昕，我為什么會記得所有事情？”女人大聲反駁道。
而往往聲音越大，越是說明想掩飾什么。
陶夭看向缺了一角的紅衣，“你應(yīng)該是跟主人久了而生出的“靈”。”
“袁昕等葉寒楓三年，你說這三年袁昕帶著對葉寒楓的思念繡著鴛鴦，她應(yīng)該斷斷續(xù)續(xù)地跟你訴說過思念�！�
“而你應(yīng)該就是從那個時候存在的，你會如此愛葉寒楓也應(yīng)該也是因為袁昕的緣故�！�
“我不信！”女人拼命搖頭，捂著耳朵大叫起來。
那些被塵封已久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她做為一塊紅布的時候，袁昕將她捧在手上，拿著針線在紅布上繡花。
袁昕看著繡到一半的鴛鴦發(fā)呆，再次動手繡時卻不小心被針扎到手，袁昕含住手指，隨后嘆了一口氣，“怎么還是繡不好�！�
很快，袁昕又揚起了微笑，“不過沒有關(guān)系，等葉大哥回來了，我應(yīng)該就能繡出最好看的鴛鴦圖案。”
那一滴血融入紅布，她日日聽著袁昕碎碎念。
她漸漸生了靈智。
因為袁昕愛葉寒楓，她也生出了對葉寒楓的愛。
三年漸漸過去，她也聽了三年袁昕對葉寒楓的思念。
葉寒楓回來了，她看到葉寒楓來了袁府提親。
男人的長相如袁昕說得那般英俊瀟灑，溫潤如玉。
她生出了嫉妒怨恨的情緒。
她也愛他啊。
她的愛不比袁昕少。
她不想讓葉寒楓娶別人。
即使那個人是讓她存在世間的袁昕。
只她愛上葉寒楓之后，袁昕便成了她怨恨的對象。
未婚的兩人不能見面。
而葉寒楓會也很尊重傳統(tǒng)，來袁府拜訪的時候總會帶袁昕喜歡的字畫糕點。
每每看見袁昕甜蜜的笑容，她就嫉妒得發(fā)狂。
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怨念便一日一日增加。
她看著他們拜了堂喝了交杯酒，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用紅布捆住了葉寒楓，又拿了一把短刀，當(dāng)著葉寒楓的面，一刀一刀刺著袁昕。
袁昕痛苦地慘叫，葉寒楓眼眶紅得快滴出了血。
大紅的婚房彌漫著血腥味。
地板上流了一地的血。
沒過多久，袁昕不再叫喚徹底沒了生息。
她變成了袁昕的模樣。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袁昕。
她扔了刀朝葉寒楓走過去，語氣溫柔地喚他，“夫滾！”葉寒楓眼里全是恨意和絕望。
只是紅布束縛了他，不然他一定會上前跟她拼命。
看到葉寒楓眼中不加掩飾的恨，她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她走上前伸手摸葉寒楓的臉，手上的血污將男人白皙的臉染紅。
她輕聲說：“夫君，我是你的昕昕啊�！�
第54章
你跟我是一樣的啊
葉寒楓眼里只有厭惡，“別碰我，惡心！”
她被葉寒楓的冷言冷語刺激到了，她伸手用力掐住葉寒楓的脖子，“葉大哥，我就是昕昕啊，你應(yīng)該愛我��！”
“你殺了我夫人，你這個怪物……”葉寒楓被掐得臉色漲紅，他一字一頓從喉間擠出這句話。
她被葉寒楓眼中的恨意刺激得下手漸漸加重。
葉寒楓的呼吸漸漸變輕。
“葉大哥……”她慌亂地松開手。
抬眼看到的卻是葉寒楓滿是厭惡怨恨的眼神。
她討厭這種眼神。
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將他靈魂抽了出來，那具沒有靈魂的尸體她用紅布勒斷了氣。
葉大哥死了，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了。
而重新被她塞進(jìn)尸體的葉寒楓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你這個怪物！你定會不得好死！”
尸體斷了氣，臉色呈現(xiàn)灰白色，那雙眸子空洞無神，葉寒楓再也不能動了，可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聲。
血紅的婚房傳來一聲大過一聲的怨吼。
她捂著自己的耳朵，看著死不瞑目的尸體，“夫君不要恨我好不好�！�
只是無論她怎么說葉寒楓只會惡毒的詛咒她辱罵她。
怎么辦呢？
她該怎么辦？
她不想聽到葉大哥這么罵她。
閉嘴！
對，讓他閉嘴就好了。
最終，她看著不會說話雙眼無神的葉寒楓，溫柔地笑了。
真好。
葉大哥屬于她了。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袁昕，是葉寒楓的妻子。
而在這一夜過后，她不想記起自己做的事情。
她把自己當(dāng)成了袁昕。
編織了一個讓她能信服的故事。
葉寒楓與她約定了高中狀元后會娶她，她等了他三年，最終只等到了葉寒楓娶了年輕漂亮的姑娘。
她去找葉寒楓，葉寒楓卻冷冷地看著她，說她已經(jīng)不再年輕漂亮，不配做他的夫人。
當(dāng)天晚上，她因為怨恨，殺了那個新娘子。
她敲斷了葉寒楓的腿，摸著他的臉，對他說，我們終于能在一起了。
可是她又會時常照鏡子，總覺得自己年華已逝，夫君又變心了怎么辦？
她開始留意周圍的年輕的姑娘。
她殺了一個姑娘，當(dāng)天她用著姑娘的身體來見葉寒楓。
她著急得連衣服都沒有換，姑娘胸口是一個血窟窿。
葉寒楓一直毫無波動的身體有了一絲反應(yīng)，她滿意地笑了笑。
看來夫君真的喜歡年輕的姑娘。
只是這并沒有維持多久。
她開始覺得，定是夫君看膩了。
該換別的年輕姑娘。
就這樣，她帶著葉寒楓換了好多地方。
最后她發(fā)現(xiàn)與其一個一個換，不如打造一個最美的美人出來。
她觀察了很久。
有美名在外的姑娘，一個一個找出來。
用她們最美的地方，拼成一個最完美的人。
夫君一定會更愛她。
女人被這記憶刺激得放聲尖叫，近乎癲狂。
她爬到葉寒楓面前，用力握上男人早已冰涼的手上，“葉大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是你背叛了我，我才會這樣的，我是袁昕，對不對？”
葉寒楓無法動彈，他強忍著被女人碰的惡心感，“你不是昕昕，你是怪物，別碰我，我嫌惡心！”
聽到葉寒楓冰冷厭惡的語氣，女人眼神從迷茫變成怨恨。
她可以接受所有，唯獨不能接受葉寒楓不愛她。
否則她也不會編織了一個故事自欺欺人。
“你怎么能不愛我呢！”
“你怎么能不愛我！”她看著葉寒楓大喊道。
葉寒楓滿心的蒼涼，他恨不得殺了這個怪物。
可是他沒有一點辦法。
他日日都要看著這個殺了他妻子的怪物，日日都要跟這個怪物呆在一起。
他不能說話不能動，偏偏他的靈魂無比清醒。
他清醒的每一刻都是無比煎熬。
陶夭不明白一個因念生出來的“靈”為何執(zhí)念這么大。
但是“靈”殺過的人太多了。
那塊原本喜慶的紅布變成了血紅色，不靠近也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靈”不能留在世間了。
陶夭收回視線，淡淡道：“阿灼，毀了紅衣�！�
云灼沒有猶豫，抬手凝聚出一團(tuán)火球。
火球落到紅衣上，很快點燃。
女人原本還在怨恨地看著葉寒楓，紅衣一被點燃，她開始痛苦地大叫。
女人渾身起了火，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消失了。
她看到陶夭一身素衣卻冷艷得不可侵犯的高潔模樣。
都是這個賤人毀了她！
她拼勁力氣朝陶夭爬去，想抓上陶夭的腳。
下一秒她的手生生被數(shù)十道鋒利的冰刃切斷。
云灼眼底眸色變深，擋在陶夭身前，不忘加快了紅衣上的火。
女人抬眼看著云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小子，你如今如此護(hù)著她，你以為她真心待你嗎？”
云灼冷嗤道：“憑你也配詆毀姐姐�！�
女人聞言笑得更加大聲，“姐姐？你與我有什么不同，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跟我一樣啊，我們都是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