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云清剛剛才醒,臉上暈著不自然的薄紅,憔悴又惹人憐惜。
而他身邊,簇擁著焦急的蕭君和老夫人。
“賤人!你還敢來!”
蕭君怒斥一聲,又是一腳踹到我的心口,逼得我又嘔出一口黑血來。
“君兒!謹言慎行!”
老夫人嚴厲的聲音響起,蕭君的怒火被堪堪壓制幾分,可依舊還是滿眼的不耐和憤懣。
“奶奶!您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惡毒!”
“云清大度,不計較她曾經(jīng)勾引我,還為她治好了傷,讓她貼身侍奉......”
“這個賤人怎么忍心這么傷害她啊!”
他氣得紅了眼,若不是老夫人還在場,怕是立刻便要殺了我給他心尖尖上的女人出氣。
仿佛往日的山盟海誓只是大夢一場,我的性命只是路邊螻蟻,卑微渺小,任由他搓圓捏扁。
可我能說什么呢?
我沒有推許云清下水,可這話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
我苦笑著閉上眼,一絲水跡隱隱透出。
可見我沒有絲毫辯解的欲望,反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原本還氣沖沖的男人竟是詭異的沉默片刻,放下了手。
堂中氣氛許久,到底還是在榻上的許云清開了口。
“....青鸞,我自問待你不薄,可你為什么要害我性命?”
她的眼圈紅腫,淚水一滴滴砸在錦緞上,脆弱地叫人心疼。
......若是我沒有在她眼底發(fā)現(xiàn)那一抹得意的話。
眼看著蕭君又氣得怒發(fā)沖冠,沉默許久的老夫人皺緊了沒,用力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青鸞,你有沒有做過?”
“沒有�!�
我毫不猶豫,回答簡短到不可置信。
是啊,我有什么理由非要害許云清的命呢?
我與蕭君耳鬢廝磨,形影不離的那三年,他自詡是世間最了解我的人,常笑言我天生一副軟心腸,連螞蟻都不愿踩死。
可如今的他甚至不愿給我個機會允許我為自己申辯,便給我定下了如此滔天的罪責(zé)。
.......
許云清做作的哭哭啼啼吵得我頭疼。
剛流了孩子,又被這般粗暴對待,我已然有幾分昏沉,搖搖欲墜之際,是端坐的老夫人喚人放開了桎梏我的枷鎖。
看著蕭君和許云清不可置信的眼神,老夫人長嘆一口氣,望向我的目光里蘊了幾分憐惜。
“青鸞這孩子,算是在我身邊被我看著長大的�!�
“君兒,你可仔細想想——青鸞是能做出這般狠毒之事的人嗎?”
見蕭君只是一味的沉默,眉眼間依舊有幾分不服,她撫了撫眼尾幾不可見的疤,沉沉開口,放出了那件讓人咋舌的事兒:
“當(dāng)日青鸞已然有孕一月有余,因著你不分青紅皂白,那個孩子被你活生生地踹沒了�!�
“若她真有心陷害,何必用如此法子,搭上自己不說,還累的孩子受苦�!�
“什么....孩子?”
蕭君踉蹌了一下,眼底的憤怒散去,只剩下一抹悵然若失、后知后覺的驚慌。
“我們有孩子了?”
許云清臉色一變,眼里透出幾分憤恨來,只可惜還未開口,便被老夫人的一個眼神刺得閉了嘴。
“罷了,罷了�!�
“眼看著你們二人婚約定下,不日便要完婚,隨意打殺奴婢怕是不吉�!�
她蒼老慈悲的眼波柔和地漫過我的周身,隨后輕嘆了一口氣:
“青鸞,你離開勇毅候府吧�!�
“從此天高海闊,任你來去——莫忘了自己的來處�!�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蕭君心如亂麻,許云清滿眼不甘,只有我鄭重地行禮,磕了幾個鄭重的響頭。
“謝老夫人恩情�!�
我的來處,是只有我和老夫人知道的秘密。
而現(xiàn)在,她隱晦的告訴我,是時候了。
5.
“不行!青鸞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