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伸手,林青玉躲著,喊他的名字,“賀棠……”
分明是求饒,卻激起人想要奪取更多的欲望。
“叫我做什么,”
賀棠湊近他,含糊地說著話,“往后有的是你叫的時候�!�
賀棠混跡風月場,想要林青玉繳械投降實在是輕而易舉。
(有省略:沒上分)
許久,賀棠才幫手軟腿軟的林青玉攏好衣襟,親自為林青玉系上腰帶,低聲道,“明晚,我會差人接你去暖玉樓,你若不來,我就接景云去。”
暖玉樓乃北陽鎮(zhèn)赫赫有名的風月之地。
林青玉心里萬般不愿,可賀棠總拿林景云來要挾他,他只得悶悶地嗯了聲,推開賀棠,抬起哭得紅透的眼就要走。
賀棠攥住他,“你就這樣出去?”
林青玉抽泣著,沒說話。
賀棠把人欺負成這樣,心里沒有半分愧意,他本就是惡劣之人,這些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又與本家斗個你死我活,沒有那么多的憐憫之心。
可唯獨對林家兄弟是例外,一來除卻容貌外,他確賞識林景云的手段,二來林家驟變,林青玉變得這般可憐兮兮,他瞧著也挺不是滋味的。
想著,賀棠放軟神情,拿袖口輕抹林青玉滿是淚痕的臉,話語卻仍是高高在上的,“好了,你也不必做出如此姿態(tài),我可不想侍候我的人還跟我擺臉色�!�
林青玉面色微白,氣得發(fā)抖,苦于不能得罪賀棠而不敢反駁。
他又不是自愿侍候賀棠的,如何能有好臉色?
賀棠替他擦干凈淚痕,才拍拍他的臀,“去吧。”
林青玉握緊了拳,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一路快步走著,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腦海里充斥的盡是在屋內與賀棠的廝混,面色一時紅一時白,等他六神無主抵達與兄長就住的院落前,才勉力收好情緒。
屋里一股揮之不去的藥香,見到神情安然躺在床榻上的林景云,林青玉頓覺得所有委屈都值得。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慢慢地爬上了床,依偎在兄長身側,像是找到歸巢的雀,安心不少。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景云輾轉醒來。
林青玉腦子亂糟糟的,還未睡著,連忙起身倒水,扶著林景云喂了水,見林景云臉色雖仍舊蒼白,但精神卻比之前清朗,不由歡喜。
他替兄長輕拭去唇邊水漬,抿出個笑來,“哥哥這兩日感覺如何?”
“除了困倦些,并無大礙�!�
“傷口可還疼?”
林景云搖了搖頭。
林青玉本該是回偏室去睡,今夜卻不愿離開兄長,低聲道,“我想和哥哥一塊兒睡。”
他二人在祖屋時都是同被而眠,來到賀府后,一人一室,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林景云眼中有喜色,拍拍被褥,示意林青玉躺進來。
林青玉吹熄燭火,鉆進了被褥中,兄長手上的藥香將他包裹,溫暖而令人心安。
他以極度依賴的姿態(tài)將腦袋埋進兄長的頸窩,想到方才所發(fā)生的事,恨不得向兄長哭訴自己的委屈。
可他不能,若兄長知曉賀棠那樣欺辱他,絕不會再接手賀棠的接濟,到了那時,兄長的病又該如何?
他絕不會讓兄長走向絕路。
林青玉眼角濡濕,急于想要遺忘方才的一切,在漆黑中抬起眸,低聲喃道,“哥哥,親親我吧。”
他瞧不見兄長的神情,一時又等不來兄長的吻,急得拿唇蹭兄長光潔的下頜,不一會兒,兄長略帶藥香的唇瓣貼了上來,溫柔地吮吸他的唇瓣。
因著林景云終日喝藥,這個吻帶著些微的苦澀,林青玉閉著眼感受,舌尖顫抖地接受,眼尾不自覺落下淚來,沒入鬢角里。
林景云的吻如同他的人一般,細雨微風般輕柔,他粘糊地摩挲著林青玉的軟唇,情迷意亂。
林青玉仍嫌不夠,大著膽子手抓住兄長的手往自個衣襟里探,林景云拿舌
***
林青玉的唇角,啞聲詢問,“青玉?”
如今兄長手上的傷已好了許多,不再纏著紗布,只是傷口錯落結痂,有些粗糙,激起層層戰(zhàn)栗。
“摸摸我,”
林青玉撒著嬌,把整個人埋進兄長的懷抱里,帶著甜膩的泣音,“哥哥。”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里,林景云呼吸漸漸沉重。
他蜷了蜷手指,未能忍住,輕輕揉搓。
林青玉喟嘆一聲,與林景云深深擁吻,胸口處傳來刺痛,他卻有一種詭異的快感,仿佛被兄長打上了烙印,誰都不能再解除。
二人溫存好一會兒,林景云才將手收回來,溫熱仍存留,他撫摸林青玉的臉,察覺到林青玉情緒的異常,輕聲細語問,“賀棠與你說什么了嗎?”
林青玉怕兄長知曉真相,故作氣惱道,“我向來討厭他罷了�!�
林景云捏捏他的臉頰,“等我有所好轉,我們就離開�!�
林青玉應了聲,困頓襲來,含糊道,“那你要快些好……”
屋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林青玉終是睡了個好覺。
第59章
作者有話說:嘻嘻,下一章全是破車,這邊就不發(fā)了哈。
夜幕漸漸將北陽鎮(zhèn)籠罩,街道的行人逐漸歸家,唯有暖香銷魂處,一改白日的清冷,鬢香亦影,馬馳車驟,憑欄處,美人花下敗,盈尺腰楊柳。
林青玉方下馬車,一股撲鼻香便熏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幾個小倌看他模樣俊俏,步履搖曳地走上前來,圍著他打轉,盡是些公子風姿綽約,貌比潘安等贊譽字眼,林青玉何曾見過這架勢,嚇得就要跑。
守在暖玉閣門前等候的賀家隨從急忙忙上前,喝道,“都走開些,這位是賀公子的貴客,若是得罪了,賀公子絕不輕饒了你們。”
小倌掩著唇笑,“我們只是見公子生得好樣貌,忍不住親近些,公子莫要怪罪我呀�!�
雖是男子,話語輕柔,聽得林青玉耳朵都酥了,他面皮滾燙,拱手道,“哪里哪里�!�
那些小倌見他稚嫩,紛紛偷樂起來。
林青玉心下惴惴不安,他早知曉賀棠要他來的是風花雪月之地,但真正到了這兒,仍舊渾身不自在。
一進入暖玉閣,只見大廳之中擺席眾多,伴隨著絲竹弦樂,有貌美男女穿梭于過道之中,雖是處處曖昧,卻并不低俗,反倒像是文人騷客會在此吟詩作對的風雅之地。
林青玉被眼前吸引了興趣,一雙眼轉來轉去,險些還與端菜的小二撞著。
隨從在前頭帶路,他穿過陣陣香氣,一路有不少男女打量他,皆是目帶驚艷之色,林青玉從前雖愛成為眾人焦點,但這畢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之地,越是被瞧,他面色就越發(fā)緋紅,簡直像是覆了一層粉,愈發(fā)惹人注目。
待到了賀棠所在的廂房門前,林青玉被看怕了,近乎是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緊接著便滯在門前。
廂房門前正對的是一臺矮長檀木桌,而席地坐在檀木桌后的賀棠一身繡海棠絳紅錦袍,似天邊殘霞,襯得他膚白若雪,他坐姿散漫,衣襟微敞,露出筆直精致的兩道鎖骨,風流又恣意,修長的手執(zhí)著骨瓷酒杯,因著林青玉的到來,他飲酒動作微頓,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盈盈瞧去,仿佛有攝入心魄之勢,音色慵懶道,“青玉讓我好生等候啊。”
尾音拉長,似綿綿琴音繞梁。
林青玉像是被夜魅給蠱惑了,忽而就生出逃離的沖動。
但他未忘記是為了兄長而來,盡管不安,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屋內有琵琶音,聲聲清脆如珠落玉盤,林青玉這才注意到一旁坐著的樂師,那樂師氣質超脫,琵琶亦是彈得一絕,讓人不禁懷疑是否琵琶化作人,特地來這世間作亂,林青玉不禁多看了兩眼。
賀棠也瞥了那樂師一眼,不滿林青玉未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開口道,“過來我這兒�!�
林青玉隨著他的手勢,目光落到賀棠身旁,腳步一頓,也顧不得那樂師在場,冷色詢問道,“你叫我來做什么?”
賀棠飲了酒,不如平時那樣好相與,見林青玉駐足幾步開外,避他如蛇蝎,不由不滿,特意刁難,“我見你一進門便瞧著琵琶,想來對弦樂頗有心得,不如為我奏一曲,如何?”
林青玉硬邦邦回,“我不會�!�
“沒想到堂堂林家公子,連青樓的一個樂師都比不得�!�
賀棠丟了杯盞,眼尾氤氳著酒氣睨著林青玉。
林青玉怒道,“術有專攻,我未曾學過,不會又有什么稀奇的。”
二人氣氛緊張,那樂師顯然見慣這番場面,頭也不抬,依舊彈奏著曲子。
賀棠抬手,那樂師的曲便戛然而止,很是上道地起身告退。
林青玉摸不準賀棠意欲為何,可屋內只剩下他二人,他愈發(fā)緊張起來,退了兩步,戒備地看著賀棠。
“是誰說要侍候我的,不過一夜便忘得精光嗎,那我只好......”
林青玉想都不必想就知道賀棠會拿兄長來逼自己就范,他豁出去地大步往前走,繞過檀木桌,氣惱地坐到了賀棠的身邊,咬牙切齒道,“你不必一而再地提醒我,我沒忘�!�
“那是誰方才躲那么遠,口是心非�!�
賀棠攥住林青玉的衣襟,逼他靠近,不等林青玉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住了林青玉的唇。
醇香的酒氣在口腔里蔓延開來,林青玉不想賀棠這樣快發(fā)難,嗚嗚叫著想要推拒,賀棠一把握住他掙扎的手,直接將他摟到自己胸膛處,極深地親吻林青玉。
等賀棠放過林青玉的唇時,林青玉已然跌坐他在懷中。
兩人密不可分地靠著,林青玉能聞見賀棠身上淡淡的梨花酒香,即使不飲酒,也微醺了三分,他窩在賀棠懷里喘著氣,氣急敗壞道,“外界都說你賀棠風流,我原是不信的,沒想到你真是如此,如此浪蕩之人......
你放開我,我還能對你刮目相看!”
他的激將法對賀棠毫無用處,賀棠低笑起來,摟著他的腰,竟一手穿過他的左膝,林青玉驚叫一聲,須臾間,已然面對面跨坐在賀棠身上,他頓時羞得滿臉緋紅,仿佛飲醉酒的那個是他。
賀棠目光如炬,低緩道,“外界傳言不假,我賀棠確實愛美人,尤其是像青玉你這般鮮嫩可口的,我愛不釋手。”
這話簡直就是調戲了,林青玉知曉賀棠放蕩不羈,卻還是被他的厚顏無恥與直白嚇得微縮肩膀,他不住往后靠去,腰已經(jīng)抵在了檀木桌上,再退無可退,這時終于是知怕了,音色因不安而稍顯軟綿,“賀棠,我餓了,我們先用膳好不好?”
賀棠眨眨眼,意外的好說話,“好呀�!�
林青玉正想松口氣,剎那間,胸口卻襲來涼意,林青玉眼瞳閃爍,像是被欺騙了委屈至極地控訴,“你分明答應了用膳。”
賀棠聞言,摸摸林青玉略涼的臉,拿起銀箸,夾了塊紅豆糕遞至林青玉唇邊。
林青玉只是找個遠離賀棠的借口,哪里真的有胃口吃東西,可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他只好緩緩地張嘴準備去吃那紅豆糕,豈知賀棠竟夾不住那糕點,啪嗒一聲滾進林青玉的衣衫里,林青玉以為賀棠是故意戲弄他,氣得瞪圓了眼。
“掉了,”
賀棠狀若可惜,眼眸忽而含笑,“不過,青玉身上亦有紅豆可供我品嘗啊�!�
林青玉不解地看著賀棠,下一刻,賀棠指中的玉箸忽而換了個方向。
林青玉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他怎么都沒想到,賀棠所說的可供品嘗的紅豆竟會是他的......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賀棠低醇的音色徐徐念著耳熟能詳?shù)脑娋洌糜耋绮惠p不重夾著林青玉那處,須臾間淡粉便變得紅潤,與紅豆愈發(fā)相似,末了,他丟了玉箸,深深注視著林青玉。
林青玉在他深沉的目光中無所遁形,呼吸黏了糖糕般,不暢。
他心中委屈,哽咽道,“賀棠,饒了我吧�!�
賀棠喉結滾動,林青玉的神態(tài)溫軟,他默了默,一手摟住林青玉的腰,一手托住林青玉的臀,竟是直接將人就這樣帶離了地面,讓林青玉掛在自己身上。
“我饒不得你,青玉......”
紅浪滾滾,洶涌不休。
第60章
作者有話說:魏臨:我恨我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賀棠:我恨我長了張嘴話說太多
(下一章讓小魏做背景板出來溜一下省得大家忘記他哈哈!這篇真是越寫越長了怎么會這樣……
林青玉醒來時身處馬車,天光已微亮,賀棠將他摟在懷里,為他抵消馬車前行時的顛簸。
他一睜眼,本是閉目養(yǎng)神的賀棠亦垂眸看他,林青玉不安地動了動,發(fā)覺自個渾身酸痛,面皮猝然滾燙,昨夜一幕幕畫面朝他襲來,他身上仿佛還殘留肌膚相親時無法忽略的觸感,一時間,五味雜陳。
賀棠扶著他的腰,低聲說,“還未到府中,再睡會�!�
林青玉沉默著沒說話,不敢看賀棠的眼睛,只能逃避般把自己的腦袋埋在賀棠的胸膛,須臾間又沉沉睡去。
再醒來他已然回到了在賀府入住的院落,身下是溫暖的軟褥,林青玉盯著雕花床頂,呆呆地不說話,他還未能完全接受昨夜與賀棠的廝混,可事實擺在他面前,他不得不面對。
他怨自己的無能,又氣賀棠的巧取豪奪,可是卻無法改變現(xiàn)狀,只覺深深的無力感將他包裹,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
昨夜賀棠翻來覆去將他擺弄,到了后半夜他意識迷糊,只隨著賀棠的動作本能反應,賀棠邪佞的目光如火如炬,似要將他燒盡,洶涌的眼淚未能澆滅欲火,反而是添了把柴般,他哭得越兇,賀棠就越是欺負他。
林青玉氣結地錘了下床,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跑到賀棠面前控訴他的無恥。
正是不甘之時,屋外忽而響起小廝的聲音,說是來伺候林青玉梳洗。
林青玉摸了摸還算整齊的衣裝,張嘴才發(fā)覺嗓音微啞,“進來吧。”
他蔫蔫地爬下床穿鞋,門被打開,不甚在意。
小廝把銅盆放在梳洗臺上,又端著潔牙粉走上前,音色顫抖,“奴才伺候公子晨起。”
聲音帶著少年未脫去的稚氣,如雷貫耳。
林青玉猛地抬起頭,只見站在幾步開外之人,身形瘦削,穿著賀家家仆的衣衫,圓頭圓臉圓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站起身,眼睛瞬間濕潤,驚喜喊道,“元寶!”
元寶見了林青玉,撲通跪下來,“公子,是我�!�
林青玉三步并作兩步快走過去,扶住他的手將他拉起來,難掩激動,“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元寶哭道,“不止我,還有徐姐兒,昨日賀公子差人替我二人贖了身,今日我才能見到公子�!�
林青玉雙目通紅,門外緩緩走進來一纖瘦女子,早已哭成個淚人,不是徐姐兒又是誰?
她瘦了許多,想來亦是遭了不少磨難,林青玉想起之前元寶告知她徐姐兒被賣入煙花之地,心痛得無以復加,他流下淚,握住徐姐兒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徐姐兒哭得哽咽,“能再見公子,是我的福分�!�
什么福分,林青玉搖頭,他是最無用之人,這么多日都未能將元寶和徐姐兒救出水火,能再次重逢,是他始料未及。
昔日主仆三人抱頭痛哭,屋外驟然響起一道含笑音色,“一大早就讓我看了出主仆情深的戲碼,倒真令我感動�!�
林青玉轉頭,賀棠不知何時來到他屋前,修長的身軀靠著門沿,一襲貴重的祖母綠嵌白竹錦袍,端的是風雅無雙,二人目光在早間朝陽碰撞,誰都沒有先挪開。
“你們先出去,我跟賀棠說會話�!�
半晌,林青玉道。
元寶和徐姐兒頷首,又向賀棠行了個禮,才是退出了室內,隨手關上了門。
賀棠站在門前,言笑宴宴地看著已經(jīng)止住淚的林青玉,慢悠悠道,“要和我說什么,賀某洗耳恭聽著�!�
林青玉神色復雜的看著賀棠,眼前人,在他最無助之時伸出援手,卻又趁人之危輕薄于他,如今,一夜風流后,竟替他解決了心中大痛,他在怨懟和不滿中難免生出感激來,這樣難以言喻的情緒,讓林青玉恍然不知該如何面對賀棠。
可是他知曉,從這一刻起,他對賀棠,絕不可能只剩下厭。
林青玉抿了下唇,不甚感激道,“賀棠,多謝你。”
賀棠當然猜到林青玉會言謝,自得地挑了劍眉,大步向前,笑意深深,“我要的可不止一個謝字,買下你的奴仆,花了我不少精力,你......”
他想要林青玉往后對他和顏悅色些,別再見了他就跟見到仇人似的。
可林青玉卻會錯了意,打斷賀棠的話,“我會心甘情愿侍候你的�!�
林青玉沒忘賀棠要的究竟是什么,從他答應賀棠的那刻起,他就自愿出賣了自己,是當兄長的替代品也好,是供賀棠賞玩也好,他都認了,他再不會覺得有所不甘,畢竟賀棠著實幫了他許多。
他不愛讀圣賢書,但亦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賀棠要什么樣的報答,他都能給。
可賀棠聽了他的話,臉上笑意雖還在,眼底卻漸漸變得冷淡,話鋒一轉,“是啊,我做這些,無非也是想你別再忤逆我罷了�!�
林青玉神色黯淡,喃喃說,“我知道�!�
賀棠連唇角的笑都敗下來,他心中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也許是林青玉的誤解讓他做的這些頓覺可笑,不禁惱道,“如若不是景云抱恙,我定瞧不上你�!�
林青玉自知對兄長望塵莫及,可直白地被賀棠言明,還是難免心傷,他聲音愈低,“我知道我比不上哥哥,但你也說過,我與哥哥長相有幾分相似,你就當看著我這張臉的份上,不要再去招惹哥哥了�!�
在他心中,賀棠儼然成了個只貪圖美色的風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