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羌無認真的想著。
而那些稍顯模糊的場景也隨著時間和他自己兀自跟隨的身影慢慢變得清晰,與夢中一模一樣。
塔內(nèi)有古怪,他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急著進去,免得與前面的撞到了一起。
進去之后,他看到了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是他所熟悉的。
這個熟悉自然不是指這輩子,這輩子他還沒見過那幾個人。所以這個所謂的熟悉自然是指夢中。
雖然都是有些熟悉的人,但是那幾人的情況,卻各有不同。而他主要是盯著里面的其中一個唇紅齒白、面白如玉,但神情卻稍冷的男子。
他認得他,知道他是誰。
姓曹,也是越陽城之人。
不過他給他的印象,卻不是從越陽城這里來的。
而是,七百年后的一場飛升天劫。
三十六道天雷,一道一道的劈下,撕碎云層,像是要將這天地都劈開了一樣,大地動搖。
偏偏那人長立于天地之間,只閉著雙眼,任一道一道的天雷劈下,像毫無所覺一樣。
最后,破碎虛空,那人成功渡過武神之劫,修煉到了這個世界最頂尖的位置,飛升上界了。
又是不得不讓人印象深刻。
夢中有無數(shù)世,無數(shù)世夢中的自己幾乎與他同時成長,同時經(jīng)歷世事,最多也是相差幾年。只偶爾會夢到自己未來十多年后的事,比如那位越陽城的殺神葉清瑣。夢中不盡相同,又處處相同,難以尋找痕跡,卻又在同一條生命線上。而他也夢到過許多與他接觸過的人的未來和結局,或生或死,或光輝璀璨,或墜落消隕。
卻只有這位夢得算是長遠,他的七百年后。
還不是結局。
是的,他知道這不是那個人的結局。只是無法再夢到。
最后,見到九卿師兄還有那隱藏了身份的葉清瑣打開了通道,九卿師兄先行踏入通道,又看著葉清瑣與曹墨的單獨談話。
這兩位的談話,說實話,他其實也挺好奇的。
但不是葉清瑣……是什么意思?
沒有時間多想,因為那曹墨轉(zhuǎn)身,朝他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最后離開了此地。
曹墨離開之后,葉清瑣立在原地,像呆掉了一樣,就像一個制作的傀儡喪失了靈氣一樣,良久不動。可實際上,仔細看的話,她的面目表情不是呈‘呆’樣化,而是像某種表情定格了,按了暫停鍵一般。
臉上的面容和五官出現(xiàn)的變化,之前變幻的那張臉瞬間褪去,變回原來的模樣。
暗處的羌無看到這一幕,看著瞬間變換了模樣,真的變成了那葉清瑣的某人。面上雖沒有變化,但眼中還是露出了一絲驚異,才又是一絲了然,最后雙眼才又恢復平靜。
但葉清瑣原來的模樣依舊像個假人一樣,面無表情,眼睛沒有焦點,只有瞳孔漆黑的深處那股數(shù)字亂流還在。當然,羌無看不到這一點。
但仿佛那股亂流不停止,葉清瑣就會永遠定格一般。
而同時,層層衣襟之下,葉清瑣那枚被遺忘了許久的胸口上的玉鎖開始從曹墨離開之后發(fā)燙。
而玉鎖發(fā)燙的同時,卻有什么東西從葉清鎖的身體里面忽然消失了,只感覺到一股細微的幾乎察覺不到的剝離感。
那股剝離感消失之后,卻給人一種這具身體總算完完全全屬于了系統(tǒng)君的感覺。
那股亂流仿佛有了解釋,好像是這具身體真真正正的開始與系統(tǒng)融合,在最后一點外在物質(zhì)抽離之后,將其融合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不留一點外在的物質(zhì)。
之前就融合過,加上現(xiàn)在徹底融合,相當于再造。
便是融合完畢之后,從今以后,這具身體只屬于現(xiàn)在的葉清瑣。
羌無看到的就是這‘歷史性’一幕,但并不明白。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有點疑惑,但他暫時并沒有動作,想到夢的后面,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待著。
……
半個時辰過去,對方?jīng)]有動靜,那個白色的通道也在這段時間里自動關閉了。
他抽空想了想,不知這半個時辰?jīng)]等到葉清瑣的九卿師兄會作何想法。
因為他看那葉清瑣‘失了魂’般的這樣站下去,可能會繼續(xù)下去不止半個時辰。
不知不覺時間緩緩流過,葉清瑣依舊沒有動靜,某人也依舊干站著沒準備有什么動作的樣子,地上的皇甫靜也依舊昏迷不省人事不知的躺著。
又過了一會,忽地,羌無突然抬頭望了望在地底下看不到的天色,眉頭微微一皺,從紅色的長袖中伸出了手,看向站立著不動的葉清瑣那里,好似準備有什么動作,卻突然又迅速重新收回了手。
然后徹徹底底的再次隱匿消失無蹤。
黑黑長長的甬道空無一人。甬道盡頭偌大的圓形道場某人人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孤零零的站著,高高的墻壁上凹下去的洞窟里面夜叉也安安靜靜的如被供奉的泥像一般,一動不動,不像活物。
從頭到尾帶著陰森森的氣息。
忽的,偌大的圓形空間里面空氣一陣扭動。
一個氣質(zhì)冷傲威嚴,相貌卻嬌艷無比,頗有玉顏傾城之姿的宮裝女子和一個一身黑袍風流俊逸但氣質(zhì)又十分威嚴的男子出現(xiàn)于此。
男子看到空間里面的人并沒有驚奇,漫不經(jīng)心又冷漠無情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那個身影,然后才再次抬頭。只是看那個明顯站在正中心卻像失了魂一樣的身影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在其預料之中微微一愣。
“這情況……”同時那宮裝女子見到此種場景也挑了挑眉,稍稍觀看了一下,確定面前的人跟個木頭人一樣不會動之后,才幾步緩慢的走到了葉清瑣的前邊,停下,上下打量。
宮裝女子圍著那站立著不動的身影基本上365度的轉(zhuǎn)了一個圈,才發(fā)出評價,“嘖嘖嘖,還是個武尊呢,這樣小的年紀著實不錯,難得難得�!痹瓉砣~清瑣所有做了手腳的東西此刻都不知為何沒了作用,包括隱藏的修為。
那宮裝女子細細的打量葉清瑣,眉目之間帶著久居的冰寒,此刻卻又露出了點贊賞,從鮮紅的唇瓣之中吐出來的聲音撫媚中帶著威嚴,還有同樣目空一切俯瞰眾生的淡漠,只要不是眼瞎都很容易就看出宮殿女子屬于上位之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上位者。
宮裝女子打量一番后,回過頭看那身后的黑袍男子,看了一眼對方的反應,眉眼一勾細著聲音道:“這小丫頭資質(zhì)不錯,不過看樣子不是你的人。”自然是看到了男子的反應。所以才更加奇怪了,女子勾了勾唇角,繼續(xù)笑著道:“可這么純粹的魔元也不可能是仙門那群道貌岸然的門人弟子,他們那點小手段再怎么還做不到這種地步。難道是其他幾個老東西看我們月魔宗宗主這么大動作,忍不住偷偷派來打探的?”一副揶揄的口氣。
黑袍男子正是那位月魔宗的宗主大人,對方面無表情神色不明的瞥了一眼身后又長又黑的甬道,回過頭來輕笑回道,“不敢當,您是大名鼎鼎的陰后,旁人號稱魔道女修第一人,月魔宗哪里比得上天陰山。而且什么動作不動作的,說得像我月魔宗私底下做了什么只謀私利的事一樣。至于這個小丫頭,魔道十門各家不錯的小輩你哪一個沒見過,你都不認得我更認不得了�!�
“得了吧,誰不知道月魔宗宗主說話最好聽,什么魔道女修第一人,我鬼息月可當不起,聽上去也沒讓人覺得多高興。而且誰都喜歡將好東西藏著捏著,東西是,人更是,好在關鍵時刻專門拿出來,再刺激刺激一下其他人�!睂m裝女子一語雙關的笑道,然后盯著人盯了半響看對方并不言語,又回過頭看‘失了魂’的葉清瑣。“小丫頭這樣子,應該不是你的人做的吧?”
這個問題一問,宗主大人瞇了瞇眼睛,也抬頭再次望向了葉清鎖,看了兩秒鐘,然后語氣不明的回道:“我想應該不是。”
鬼息月聽罷思索了一下,回過頭去再次打量,伸出玉蔥似的手指挑了挑葉清瑣細嫩的臉頰,甚至還下手捏了捏,“倒是奇怪,看不出來是什么術法所至。明明還睜著個眼珠子……”
第175章
魔族之人?
葉清瑣依舊沒有什么反應。
是的,明明睜著個眼珠子,卻又明顯人事不知,又不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鬼息月在她的臉上掐了好幾下,目光中的疑惑依舊沒有得到應答,掐著掐著那雙撫媚又極具氣勢的眼睛撇了一眼躺在角落的另一道的身影,看著那道身影微微挑了挑眉,又忽的一笑,移著目光看向身邊之人,好像是在說——這才是該有的狀況。
然后又瞧了一眼葉清瑣,才放下手,對月魔宗宗主笑道:“不然將她們都帶上吧,過去看一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畢竟,你我兩派究竟要不要一起合作,還得看看。我相信夜郎君的誠意,但我這邊您滿意了,您這邊也得讓我鬼息月滿意才是。”
宗主大人看了一眼葉清瑣,微微一笑,“自然。”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然后手往地上皇甫靜說躺著的那里一招,便便將真正人事不知昏迷不醒的皇甫靜憑空拉了起來。
鬼息月雖然一來就將大多數(shù)的目光都放在狀況奇異葉清瑣身上,但卻不是說就完全沒注意出現(xiàn)在此處的另一道身影。“話說這個小丫頭是那個什么景瀾皇族的人,公主殿下?”
“嗯,確是。”宗主大人看了一眼皇甫靜,點了點頭。
鬼息月:“那可以留她性命,想必應該會有點用�!�
“確是。”宗主大人又是如此微笑點頭回應。“不過還有一事?”
“哦?何事�!惫硐⒃侣冻鏊菩Ψ切Φ哪印�
宗主大人瞥了一眼身后漆黑空洞的甬道,面容一肅,瞬間變了神情。“躲著藏著做什么,還不出來!”
早知如此的羌無從甬道中走了出來,神色如常的喚了一聲:“父親�!笨聪蚬硐⒃�,“見過前輩�!�
宗主大人轉(zhuǎn)頭笑道:“這是小兒羌無,犬子無禮,見笑了。”也沒有向羌無詢問為何會身在此處,更沒有讓其解釋現(xiàn)在的狀況,也沒有問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宗主大人沒有詢問,鬼息月也沒有多事去敗人家的面子的意思,她只是將似笑非笑的目光又移向羌無,“原來是夜郎君的公子。”又看向宗主大人,“你的這位公子我倒還沒有見過,不過看這幅打扮,該是當年那位紅巫女紫織夢姬的孩子了?”雖是反問,卻是肯定的口氣。
羌無有了反應,抬起頭來:“您認識我母親?”
鬼息月笑道:“不認識,只是聽過你母親的大名,頗為仰慕。”
可事實上,魔門并不知道羌無的母親是誰,有多大的來歷,更不知道所謂什么紅巫女,只以為是一位宗主的一個普通的妻妾。
羌無知道母親紅巫女這個名頭的,更何況他從她那里繼承了許多東西,但盡管如此,他也不知道這個紅巫女代表著什么。
當然,大多數(shù)人也不知道紅巫女,更不知道這個紅巫女的名頭代表著什么。
鬼息月會這樣說,自然是這個極少數(shù)人。
“紫織不做紅巫女很久了�!弊谥鞔笕说臉幼涌瓷先ビ行┻z憾。
鬼息月卻好像理解他的遺憾,狹促的笑道:“人家就算還做巫女應該也不會幫你。”
宗主大人:“是這樣的�!�
“那你的兒子……”
宗主大人露出笑容來:“還算優(yōu)秀,也繼承了他母親的本領,所以他有時也會為月魔宗預算一二。所以,你大可放心與我合作�!�
月魔宗前途光明大好喲~
當然,只是占卜,而且只是在必要時刻,多的便再沒有了。
再多孩子的母親就會發(fā)出聲音。
宗主大人并沒有說出這句話,不過已經(jīng)夠了。
羌無輕輕掩下目光,聽著兩人的交淡,安靜的凝視著地面,又看向旁邊面容呆滯的葉清鎖。
夢之事,無人能夠知曉,也不能為人所知,父親也是一樣。
“難怪,那么,你這兒子會突然出現(xiàn)于此,也就不奇怪了�!�
“他有這個權利�!敝皇强匆院畏N方式了。比如是光明正大的,還是偷偷摸摸的。
這種情況并不是第一次。
出乎意料的出現(xiàn)在某些地方。其實說來,羌無因他母親的緣故,算是他最沒有管束的一個兒子,一不注意便行蹤成謎,誰也找不到,若不是此次將人提前派到這里來,還不知道會跑到哪里去。
甚至有些地方算是一些禁忌之地,或者是不能去的地方,但人總會全須全尾的回來。
畢竟這是紫織的孩子,考慮到這一點,反而還樂見其成。
因為這也是他的兒子。孩子也算聽話,這樣的事情,換一種方法來想,利大于弊。
羌無沒有言語,安安靜靜的,仿佛兩人說的當事人不是他一樣。
事不關己的一種感覺。
羌無又看向葉清瑣。
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垂直落于一側的手指頭動了動。眼眶之中的渾濁也隨之一散,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整整一個時辰。
羌無發(fā)覺,從之前那種‘失魂’狀態(tài),到現(xiàn)在不多不少剛剛好,一個時辰。
接著,對方身上的氣息一變,周身靈氣迅速波動起來,四周的天地靈氣都往這里聚集,迅速將站在最中間的葉清瑣包裹了起來,武尊中期的修為噌噌的往上漲,直接就突破屏障,從四階跨到了后期五階修為,并且還沒有停止……靈氣散去,停到了六階巔峰處。
此刻的一幕實在是有些驚人和出乎意料。
武尊之后,每一步都難于上青天,對方卻直接跨入了兩個境界的修為。
這么大的動靜旁邊的另外兩個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頓時將驚訝的目光移到了出現(xiàn)異動的某個人身上。
“咦?”鬼息月發(fā)出驚疑之聲。
宗主大人也瞇了瞇眼睛,將目光移到了葉清瑣身上。
葉清瑣愣了一秒鐘,看著眼前——曹七已經(jīng)消失不見,并且身邊還多出了幾個人。
然后就移了移腦袋,將目光先放在了離她最近的宮裝女子鬼夕月身上,然后再是在白千翎身邊看到的那個月魔宗的宗主大人,最后是羌無。
最關鍵的是,除了羌無之外,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是……武圣。頂尖尖兒的存在,且,都是后期。
“……”葉清瑣面癱著一張臉,沉默著。
在反應過來之后,暫時很識趣的沒有任何動作。
“原來是進入了頓悟�!惫硐⒃氯绱苏f道,這樣一來,對方身上的奇異之處便有了解釋,入定頓悟之后幾天幾夜不知外事的都有,“魔門弟子難得會有這種機緣,哈哈哈!”對方恍然大悟的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后目光一定,饒有興趣的看著葉清瑣:“有趣,有趣!實在是有趣!”
葉清瑣看著鬼息月:“……”其實你搞錯了,不是什么頓悟。
想到頓悟這里,思緒一停。
之前曹墨說,他知道,葉清瑣……不是葉清瑣。
還有此刻胸口發(fā)燙的玉鎖,想拿出來看一看,可知道在當下這種情況不行。又感覺自己的身體格外的舒適舒暢,便又看了看自己的修為——武尊后期。
至于魔門弟子,葉清瑣動作極其細微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還維持著之前為了不被人察覺,直接轉(zhuǎn)換成的魔修的狀態(tài)。
渾身上下都是魔元,特別純粹的魔元。
不過細細內(nèi)視觀看,魔修狀態(tài)并沒有到后期,而是初朝,只是因為另一個狀態(tài)到后期了,魔修狀態(tài)才維持著偽后期的樣子。
“小丫頭,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小孩,為何跑到此處?”開心的笑完之后,旁邊的鬼息月笑著盯著葉清瑣問出了一大串問題。
是的,作為兩派之首的大人物,怎么會認識小小越陽城的一個小小葉清瑣這么一個小渣渣呢。主要是這些也輪不到他們?nèi)リP心,一宗之主還沒這么閑。
葉清瑣以略帶麻木的狀態(tài)看了一眼這里有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身份的人,也就是旁邊那位身穿紅白巫袍,低頭站立恍若無人少年模樣的羌無。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鬼息月捕捉到了,“咦?夜郎君,看來你家貴公子認識這個小丫頭。”
宗主大人將目光移向了羌無。
既然注意力移到了這邊,羌無也不得不抱以回答:“回父親,羌無確實是認識�!�
“哦,那她是誰?”
“她不是魔門弟子,她是越陽城葉家的人,名叫葉清瑣�!鼻紵o還是如實將葉清瑣的身份說了出來,姿態(tài)卻平靜淡然。
因為其實也沒必要隱瞞,等打開了通道,到了那邊,對方的身份一樣會暴露。
不過隱了一些細節(jié)。
比如對方是仙門三大巨頭之一,天山谷長樓真人現(xiàn)在座下唯一的一個弟子。雖然后面只要稍微一打聽,就會知道這件信息,但這已經(jīng)不關他的事了,因為這也不算他必須知道的事。
而被暴露了身份的某人也沒有什么驚慌失措,與之前一般無二。倒是讓得知這個訊息的兩人在驚訝了一下之余又對鎮(zhèn)定自若的葉清瑣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又是越陽城?”聽到自家兒子回答的宗主大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葉清瑣,“怎么,你也是為哪個魔門做事的?”眼中也隨之出現(xiàn)了一絲輕視。
修為再高,資質(zhì)再好,但一旦做出了背叛之事,就算有些人會樂見其成,但總是在哪里都得不到別人的尊重的。本是魔門中人也就罷了,哪怕是這樣明晃晃的刺探之事如果真的十分優(yōu)秀的話,作為小一輩的也能讓人不吝嗇的贊嘆一二。
但越陽城之人……現(xiàn)在的越陽城,可是與魔族不僅僅是對立,還有有可能因為魔族的滅城之災。
這樣一來的話,就實在讓人看不上了。
旁邊羌無看著自己父親眼神的變化,便大概的猜到了他是怎么想的。
當然,父親會這么想,也是很自然的事。畢竟那一身做不了假的魔族修為,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往這個方向想。
羌無并沒有提醒。所做隱瞞之事一來是因夢中之故不想與葉清瑣結仇,二來,便是因為九卿師兄了。
而這邊不知道這些細微細節(jié)的宗主大人嘴角輕微的帶著笑容,看著葉清瑣,靜看她的回答。
第176章
嚇嚇人的
葉清瑣沉默良久,然后直直的對視著宗主大人,道出兩個字:“不是。”
“哦?”宗主大人的眼神一變。
羌無也望了過去。
“我是越陽城之人,來這里就是為了越陽城�!比~清瑣明明聲音平敘平常,干干凈凈的,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包含于此,卻莫名的肯定的不容置否。
卻也是葉清瑣會回答出來的話。
旁邊的人卻有點意想不到。
“哦?”旁邊的鬼息月也跟著從嘴中吐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哦字,“是這樣的啊,你又還敢當面說出來�!卑腴_半合的眼眸斜眼瞥了過來。罷了又眼角帶笑的瞥向宗主大人,一邊看宗主一邊開口向葉清瑣問道:“小丫頭,你可知道我二人是誰?”倒也不是居高臨下的命令式的那種問話,而是帶著一種戲弄的姿態(tài)。
葉清瑣抬眼看向?qū)Ψ剑瑢σ暢聊肆季�,想了想,直截了當�(shù)拈_口道:“你是天陰山的陰后,鬼息月�!庇忠葡蜃谥鞔笕�,“他是月魔宗的宗主,神久夜�!边連名道姓的。
鬼息月有點兒意想不到的說道:“呀,你居然知道呀。不過等等啊,這月魔宗宗主也就罷了,你到這里來做事情總得有點準備,知道倒也不算稀奇,怎么你連本座也認得?”最后一句的自稱換成了本座,問話的同時語氣也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