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了馬車，如月小臉上都寫著喜悅：“姑娘，咱們現(xiàn)在入宮嗎？”
第11章
你讓哀家做壞人
“對，入宮。”
云靈遞上帖子，心中其實(shí)是忐忑不安的，她更多是抱著一種試試看的心態(tài)。
對于太后是否還會念及舊情，愿意見她一面，云靈并無十足把握。
畢竟，云氏家族如今人單勢孤，外界都在冷眼旁觀，甚至不乏看笑話之人。
馬車經(jīng)過熱鬧的集市，云靈情不自禁地撩開簾子，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瑯滿目的物品，心中涌起一股陌生感。
她不禁輕輕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嘆：這些年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竟然錯(cuò)過了這么多生活的美好。
在南陽郡王府的那三年，她仿佛經(jīng)歷了一生的磨難，如今回想起來，恍如隔世。
如月好奇地看著云靈，問道：“姑娘，您在看什么？有想要買的東西嗎？”
云靈收回目光，淡淡地說：“自然是看熱鬧。日后，我們要常來才行。”
在宮門外焦急地等候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云靈終于獲得了入宮的許可。
慈寧宮，古樹參天，蒼翠欲滴，云靈此刻沒有心情無暇欣賞這些風(fēng)景，她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向太后開口，訴說自己的來意。
她隨著嬤嬤，穿過曲折的走廊，跨過一道道高高的門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終于，她們繞過了一扇精致的屏風(fēng)，來到了內(nèi)殿的門前。
雖是冬月時(shí)節(jié)，天氣寒冷，云靈卻因步行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額頭微微出汗。
她不能也不敢看在坐在主位的人，她立即跪地，趴在地上行全禮，“臣婦顧云氏拜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娘娘金安！”
頭頂蒼老慈愛平靜的聲音傳來：“平身�！�
云靈緩緩起身，低眸立在一旁，只能看到太后劉氏香色的裙擺。
竇太后捻動著手中的佛珠，她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關(guān)懷：“你兄長為大齊犧牲，你們云家一門都是忠烈之士，哀家心里都有數(shù)。你兄長的葬禮已經(jīng)妥善辦完了吧？”
云靈面色平靜，回應(yīng)得體：“多謝太后娘娘的關(guān)心，喪事已經(jīng)按照禮制辦妥。”
“來人，賜座�！备]太后吩咐道。
“謝太后娘娘恩典�！痹旗`恭敬地行禮致謝。
竇太后目光柔和，緩緩說道：“你外祖父現(xiàn)在身子骨還硬朗嗎？他自從致仕后回家安享晚年，哀家也有好些年沒見過他了。”
云靈斟酌著言辭回答：“回娘娘的話，外祖父他老人家身體還算康健，只是年歲漸高，需得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彼桓姨峒巴庾娓干≈�。
她知道，她既然被允許入宮，那么關(guān)于她的一切，早已被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
一個(gè)早已致仕的太醫(yī)，即便曾經(jīng)名噪一時(shí)，如今也不過是過往云煙，無人再會過問他的死活。
竇太后似有些感慨道：“日后你可常入宮來陪陪哀家，哀家年紀(jì)大了，總是懷念那些過去的日子。當(dāng)年，若不是你外祖父醫(yī)術(shù)高明，也不會有哀家的今日……”
機(jī)會終于降臨，云靈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鄭重地跪在太后的面前：“臣婦今日前來，只為一事，想求太后娘娘垂憐賜助�！�
竇氏面上有了不快，“說來聽聽�！�
云靈深吸一口氣，將頭重重磕在地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jiān)定：“太后娘娘，臣婦斗膽請求，看在當(dāng)年外祖父為您獻(xiàn)藥方的面上，懇請娘娘恩準(zhǔn)臣婦與顧望之和離。”
竇太后聽到云靈的請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原本以為云靈入宮是為了阻撓顧望之的賜婚之事，卻沒想到她竟是為了和離而來，讓她不禁重新審視云靈。
見竇太后沒有立刻回應(yīng)，云靈心中緊張極了，她知道自己這個(gè)請求有些過分，但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臣婦自知挾恩要挾，實(shí)乃大不敬，望娘娘恕罪�！�
竇太后剛要開口說話，屏風(fēng)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一名宮女快步走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竇太后聞言，瞪了屏風(fēng)后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轉(zhuǎn)向云靈，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云靈，你且起來吧。哀家雖久居深宮，但宮外之事也略知一二。你的處境，哀家心中明白，也知你的委屈，然而這宮外的婚姻大事，哀家實(shí)難插手……”
竇太后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云靈心中一緊，雙手緊握，再次懇求道：“太后娘娘，臣婦知道此事為難娘娘，但臣婦只求和離，絕無他意。”
竇太后看著云靈如此執(zhí)著，心中也不禁動容。她輕輕嘆了口氣，“除了此事，其他事情哀家盡量替你做主。你且起來，出宮吧。哀家乏了……”
“太后……”
老嬤嬤前來，阻攔云靈糾纏，“顧夫人，請吧�！�
云靈起身，咬牙含淚：“是，謝娘娘�！�
她后退了三步，才敢轉(zhuǎn)身離開。
竇太后目送著云靈那清瘦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才轉(zhuǎn)過頭，對著屏風(fēng)的方向沒好氣地說道：“你還不出來？你是親兒子嗎？讓哀家做壞人，她和離，不是正合你意？”
屏風(fēng)后，一道玄色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來人劍眉星目，面容英俊，嘴角勾起一抹不達(dá)眼底的笑容，“多謝母后配合。”
竇太后無奈，“分寸呢？你的分寸呢？你這般心思，皇帝日后肯定會同意。你且等著吧�！�
蕭煜端起熱茶，遞到母親面前：“母后，兒臣自有分寸。”
……
云靈原本滿懷期待，卻沒想到太后會拒絕她的請求，這讓她感到有些欲哭無淚。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失落感。
這時(shí)，姐姐的宮女前來通報(bào)：“顧夫人，貴妃娘娘說離宮門落鎖還有些時(shí)辰，請您過去敘話�！�
云靈勉強(qiáng)打起精神，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跟著宮女前去。在前往儀華殿的路上，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想到姐姐在宮中的現(xiàn)狀，云靈心中一陣疼痛。
再來到儀華殿，云靈的心情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儀華殿內(nèi)的景象也讓她感到一陣凄涼。明明已經(jīng)入冬，但殿內(nèi)的炭火卻并不旺盛，顯得有些冷清。
但姐姐云瑢拉著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手放在手心，關(guān)切問道：“怎么樣，太后答應(yīng)了沒？”
云靈盡量壓制住心中的委屈，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阿姐，她老人家沒有答應(yīng)�！�
云瑢心疼妹妹，心中也一陣難過。她輕輕拍了拍云靈的手，安慰道：“別難過，太后不答應(yīng)也是正常的。姐姐再想想辦法。”
“阿姐，我會再想辦法的。大不了，就拿哥哥功勞，我親自去求皇帝�！�
云瑢嘆氣：“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第12章
屢次三番
后宮之地，終究不是久留之所。
云靈在阿姐云瑢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儀華殿。
走在回宮的路上，云靈不經(jīng)意間聽到了幾句閑話。
“你聽說了嗎？咱們秦王殿下不僅相貌俊美，還非常寬厚善良呢。”一個(gè)宮女低聲道。
“那當(dāng)然，他可是咱們大齊的戰(zhàn)神，打退北原那些蠻子，功不可沒�！绷硪粋�(gè)宮女接口道。
“我還聽說，前幾日有個(gè)將領(lǐng)的妻子有了別的相好，那將領(lǐng)本欲休妻，但那女子竟然求到了秦王殿下跟前……”
“啊？秦王殿下會管這種事嗎？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秦王殿下查明了真相，原來是那將領(lǐng)先背叛了妻子。秦王殿下便主持公道，讓兩人和離了。那女子還帶著嫁妝改嫁了呢。”
云靈聽著這些閑話，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荒唐。
她搖了搖頭，正欲加快腳步離開，身旁的如月卻道：““姑娘，要不您也求求秦王殿下吧？姑爺不也是他的將領(lǐng)嗎？”
云靈聞言，她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可我已經(jīng)欠他頗多。哥哥的葬禮上，他幫了不少忙。”
那日慶功宴上，顧望之婚事被推遲，那時(shí)她還以為是姐姐求了秦王出手相助。但今日姐姐說了，她并未求過秦王。這么算來，她好像已經(jīng)欠了秦王兩回了。
就算是秦王是因?yàn)楦绺绮艓兔Φ�，但也不能事事都勞煩人家啊�?br />
……
秦王府
桌幾前，蕭煜手持的書本反復(fù)開合，手指輕敲著桌幾，聲音低沉：“怎么，還沒有消息？”
前來匯報(bào)的錄宏低垂著頭，恭敬地回答道：“殿下，顧夫人……云姑娘剛剛出宮，路途稍遠(yuǎn)，只怕還需要一些時(shí)間……”
一盞茶后，他又問：“還沒到？”
錄宏侍衛(wèi)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殿下，云姑娘她……似乎往郡王府的方向去了。”
蕭煜聞言，不禁撫額：“榆木疙瘩�！�
錄宏立即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云姑娘應(yīng)該是聽到那些關(guān)于您的閑話了。換做任何人，在貴妃和太后那里都碰壁之后，也應(yīng)該會想到向您求助的。她怎么就這么轉(zhuǎn)不過彎來呢？”
蕭煜瞥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本王說的是你�！�
錄宏一愣，隨即尷尬地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蕭煜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你過來……就說三日之后……”
侍衛(wèi)聽完之后，點(diǎn)頭應(yīng)道：“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這個(gè)辦法準(zhǔn)成。
次日清晨，顧望之再次踏入皇宮，請求皇帝賜婚。
云英的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他以為此時(shí)提及婚事合情合理，理應(yīng)得到皇帝的準(zhǔn)許。
然而，他跪在宮殿外，香燭燃盡了一炷又一炷，卻始終未能等來皇帝的召見。
殿內(nèi)，皇帝怒氣罵道：“他想做什么？再等幾日不行嗎？他竟敢散布謠言說朕三日后賜婚，現(xiàn)在還跪在殿外逼朕，真是太不像話了！”
蕭燁憤怒之下，一揮手將茶盞摔碎，滾燙的茶水四濺而出。他怒斥道：“難道朕不想快點(diǎn)讓孫玲華嫁人？張福英，你去告訴他，讓他滾回去。如果不滾，朕就取消他們的婚事！”
張福英無奈地從殿內(nèi)走出，走到顧望之近前，嘆氣道：“顧將軍，請回吧，皇上現(xiàn)在不想見你。如果你再不走，婚事都保不住了�！�
顧望之心中一緊，他連忙拿出一個(gè)荷包張塞到公公手里，低聲問道：“張公公，能否透露一二，到底是何原因讓皇上如此生氣？”
張福英看了看手中的荷包，略一猶豫，然后說道：“賜婚本是早晚的事情，昨日你家夫人就已經(jīng)入宮尋過太后了，將軍怎么今日又來？再說了，宮外的謠言你沒聽到嗎？圣上可沒說三日之后賜婚的�！�
“謠言？”顧望之眉頭緊鎖，他完全不知道外面?zhèn)髁耸裁粗{言。
“張公公，本將確實(shí)不知道什么謠言。能否讓我當(dāng)面向圣上解釋清楚？”顧望之請求道。
張福英搖了搖頭，嘆道：“顧將軍，圣上此刻正在氣頭上，你真的不宜再見。還是先回去吧。”
顧望之無奈，只能灰頭土臉地離開皇宮。然而，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被郡王府的小廝攔住了。
小廝焦急地說道：“將軍，大姑娘又病重了，吐了不少血，還暈倒了。少夫人的藥三日沒送來，情況很危急�！�
顧望之一聽，心中大急，他立刻說道：“我先去夫人外祖父家取藥，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然而，令顧望之沒有想到的是，他連梁家的門都沒能進(jìn)去。他在門口等了一個(gè)時(shí)辰，報(bào)上姓名之后，梁家卻連大門都鎖死了，梁人根本不愿意見他。
想到妹妹病重，不能再拖，他只好在街邊請了一個(gè)郎中，帶著郎中匆匆趕往郡王府。
他將郎中送到妹妹的院子后，便一肚子火氣地沖到了云靈的住處。
他不顧下人的阻攔，一腳踢開了房門。
云靈正在練字，一連求和離不順，只能用練字來平復(fù)心情。
顧望之見云靈無動于衷，沖到桌幾前，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墨汁四濺，瓷碗破碎，一片狼藉。
“云靈！”他怒目而視，眼神陰鷙，言辭凜冽，“立刻去請你外祖父來為素素治��！還有，你不能再入宮阻撓我與玲華的婚事！否則，我會……”
云靈看著眼前怒氣沖天的顧望之，心中一片冰涼。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吩咐下人退下。
“你要做什么？”
顧望之語氣冰冷而決絕：“我會休了你！”
云靈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終于決定了嗎？”
顧望之冷哼一聲，字字句句如同利刃：“不賢，無子，單憑這兩條，我都可以休了你！”
云靈掃視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她抬起頭，直視著顧望之的眼睛，聲音堅(jiān)定而決絕：“既然如此，那就休吧！”
顧望之沒想到她一點(diǎn)不懼，還張口就答應(yīng)，怒氣更甚：“怎么，你以為我不敢嗎？云靈，你現(xiàn)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子，滿臉都寫著妒婦二字！”
云林的怒火也壓制不住，她對上他冷漠的眼，回懟：“那也是被你逼的!無論怎樣，我都要離開你，離開顧家！你要是不休妻，顧望之，我都瞧不起你！”
第13章
他要休妻
顧望之上前一步猛然捏住她纖細(xì)的脖頸，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我一旦休了你，你就是無家可歸的棄婦！你父兄皆亡，云家更不會要你！你最好想清楚了！”
云靈被他捏得生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但她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倒要看看，顧望之敢不敢殺了她！
猛然之間，顧望之看到她眼中的決絕和悲傷，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愧疚。
他猛然松開了手，云靈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手掌心按在了破碎的瓷片上，頓時(shí)鮮血涌出。
她忽略他眸底一閃而逝的愧疚，淡淡地說道：“我想清楚了，你休了我吧。顧望之，你最好說到做到。”
顧望之看著她鮮血淋漓的手掌，心中一陣發(fā)緊，“好，三日后，我休妻！”
說完他轉(zhuǎn)身拂袖離去，沒有半分留戀。
如月如夢沖進(jìn)來。
如月帶著哭腔尋找著藥箱，她焦急地說：“姑娘，他真的太過分了，竟然傷到了你……姑娘，你的手，傷口看著好深，婢子好心疼啊……”
如夢邊抽泣邊整理著混亂不堪的現(xiàn)場，“姑娘，如果休妻，那你的嫁妝該如何處理呢？將軍這樣真的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休妻！姑娘你這幾年獨(dú)自支撐侯府，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是也，和離與休妻是全然不同的。
如月在云靈的手掌心撥出一細(xì)碎的瓷片來，眼淚差點(diǎn)滴落在傷口上，“姑娘，您疼嗎?”
云靈搖了搖頭，眼中含淚，卻不流出。
比起心里的痛，這點(diǎn)皮外傷算什么。
丈夫是父母選的，且她也是同意的。
走到如今這一步，怕是阿父阿母也想不到。
“明日，去見秦王。”
如月覺得希望來了：“是，姑娘您早些休息，秦王一定會幫助您的�！�
休妻如果妻子一方有錯(cuò)，婆家可以扣下妻子的嫁妝。
但大齊律例明文規(guī)定，如果是夫妻雙方那感情破裂，和離之后，妻子可帶走所有嫁妝。
不管了，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強(qiáng)。
在被顧望之休妻之前，她一定要討到和離的旨意。
但若和離旨意沒到，她卻被休妻，還被扣下嫁妝，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
如夢氣到不行，“剛才姑娘還把剩下的所有的藥丸都已經(jīng)送了去。真的是不識好人心！”
……
顧望之冷靜幾分之后，將家人聚在一起，說了休妻之事。
王晴第一反應(yīng)是反對的，“她到底是安陽候家的嫡女，且軍功卓著，你一旦提出休妻，滿朝文武肯定借機(jī)都要參你一本�！�
顧望之二叔，顧正也道：“望之，你郡王妃說的沒錯(cuò)，對你而言名聲不好，容易失去軍心。且，大齊襲爵，是需要很多條件的，現(xiàn)在你還連世子都沒被封，切不要因?yàn)橐粋�(gè)和親公主將前途毀于一旦啊�！�
顧望之似乎心意已決：“她阻撓我與玲華的婚事，還以素素的身體相要挾，甚至這幾日將家中事物扔在一邊不管不問。如此，這般，我不休妻才怪！”
已經(jīng)吃藥緩過勁來的顧素素，卻道：“哥哥，你休了她也好，反正休妻的話，她的嫁妝就是我們顧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