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住手！”云靈大聲呵斥一聲。
在暗處的孫玲華沒想到云靈會突然出現(xiàn)，她本想趁著夜色悄悄離開，卻被如月迅速逮住。
云靈騎在馬上，目光冷冽地看向?qū)O玲華，似笑非笑地問道：“孫姑娘，哦，不，顧夫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孫玲華掙扎著想要掙脫如月的束縛，卻無濟于事。她憤怒地對著云靈大喊：“云靈，你別太過分！你派人攪黃了我的婚禮，現(xiàn)在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
云靈冷冷地回應：“你故意栽贓陷害，關了我的藥鋪，傷了我的人，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現(xiàn)在又想要對李華一家不利，究竟是何居心？”
孫玲華聞言，面色一僵，“那你的店現(xiàn)在安然無恙。我呢？今晚可是我的新婚夜，還得出來處理這個叛徒！”
云靈從容地從馬上下來，緩緩走近孫玲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輕笑道：“噓，顧夫人，聲音小些。你新婚之夜若讓新郎官尋不見你，你該如何向顧家交代呢？我已經(jīng)差人去給你府上報信了，說你這位顧家新婦在成親之夜，竟然在巷子里游蕩……”
孫玲華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云靈，你怎么能這么狠毒！你就是嫉妒我搶走了望之！你不過是出身好些，但你現(xiàn)在還不是輸給了我！”
云靈神色冷靜，目光銳利如冰：“我都說了，我不想要的，送給你又何妨？是你屢次三番地陷害我于不義之地。官鹽之事，折扇之事，藥鋪之事，哪一樁不是你先挑釁在前？你若不收手，那我就奉陪到底。孫玲華，李華一家你休想動！”
“快放開我！”孫玲華大吼！
云靈手一揮，如月不情不愿地放開，“姑娘，就該送她去官府，和親回來了不起啊，還想要殺人越貨呢！”
云靈不以為意，看著孫玲華帶人跑走。
“如月，你和來福去送他們一家出城。我一人返回，來財會來迎我�！�
“是，姑娘�！�
云靈一人騎馬返回，見守城軍在四處巡邏。
她熟悉這汴京地形，輕易避過守城軍。
顧望之終究還是尋到了孫玲華，云靈不小心又偷聽到了。
第62章
有了新婦，也有了鰥夫
汴京巷子多，街道多，且四通八達。
云靈也不是故意要聽，是來福這辦事效率忒快，使得她無意中成了偷聽者。
顧望之來得極快，可見很在意孫玲華。
巷子里，顧望之的聲音帶著幾分嚴厲，“你為何深更半夜外出，玲華你到底在做什么？今日你還嫌丟臉不夠嗎？”
孫玲華抽泣著，聲音帶著哽咽：“望之，我只是想去找到那個人，讓他為我證明我的清白。今天的事情確實讓公主生氣了，但我真的沒有故意陷害云姑娘。我真的沒想到公主殿下也會幫她……”
果然顧望之語氣柔和許多，但也不乏質(zhì)問：“那你也不該外出不打招呼，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根本不在意我們的新婚之夜？”
孫玲華抽泣：“望之，我身份卑微，武將家的庶女，還是和親歸來，我先前有過丈夫的，他死了，幸好有你，不嫌棄我，帶我回來，還肯娶我。云姑娘可是侯府嫡女，如今有太后秦王撐腰，我哪里敢做那些事情。我就問你一句，你信我嗎？”
云靈聽著大眼珠子都快要翻出來了，這孫玲華呀，時刻惹事，壞又慫。
顧望之長長嘆氣，“你告訴我，那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秦王殿下護著我，看在我打過勝仗的情分上，才將此事壓下，否則你我二人就要被誅九族，發(fā)配充軍了�！�
孫玲華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望之，你是說那圣旨是假的？那可是圣上親自給我的密旨，怎么可能有假？你若不信，我可以明日親自拿著圣旨去找圣上對峙。如果我撒謊，天打五雷轟！”
顧望之眉頭緊鎖，似乎對孫玲華的話感到不解：“可那圣旨現(xiàn)在被秦王殿下收走了，如何去對峙，這件事你不承認沒關系，反正有秦王殿下，沒人會再追究。我不希望再出現(xiàn)諸如此類的事情�！�
孫玲華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旁人可以看不出圣旨真假，可齊王不應該呀。
她心想現(xiàn)在圣旨到了秦煜手里，她現(xiàn)在口說無憑，來日再說。
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對顧望之說道：“望之，我知道錯了。我們現(xiàn)在回去吧，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讓你為我擔心。”
云靈將人送走也好，日后再也無后顧之憂。
顧望之突然覺得孫玲華這點好，乖巧懂事又聽話，“好，現(xiàn)在盡快回去�；厝�，好生給母妃道歉。”
云靈就倔強地緊，原則性太強，讓人不喜。
他想云靈肯定對他還有念想，否則也不會在他成親之日，如此胡鬧。
他日后日子過得頂好，再立下軍功，和玲華琴瑟和鳴，云靈必定后悔死，哭著鬧著會和他復合的。到時候，給她一個平妻之位，也不是不可。
云靈聽著二人和好離開，便一人騎馬往云府趕回。
剛到門口，她發(fā)現(xiàn)王管家在門口焦急地徘徊。王管家一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前來：“姑娘，您可回來了！衛(wèi)國公府來人說，府上少夫人病重，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讓您快些去一趟�！�
衛(wèi)國公府。
寒風呼嘯，夜色凄涼。
守門的小廝見云靈匆匆趕來，立刻迎上前來，將她的馬匹牽走。
云靈一路小跑著往白楠院子沖來。
剛到院門口，哭聲就已經(jīng)隱隱約約傳來，讓這寒冷之夜，越發(fā)顯得凄涼。
云靈踟躕了兩步，就聽到有人看到她說了句：“云姑娘來了�！�
“姑娘，這邊請�！�
云靈恍然，嗯了一聲。
云靈定了定神，跟隨著侍女往里走�；璋抵�，她看到衛(wèi)宸正站在門口迎候。他的臉色蒼白憔悴，眼眸里閃爍著點點淚光，顯然已經(jīng)哭過。
云靈心中一緊，腳步不由自主地虛浮了一下。衛(wèi)宸見狀，立刻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云靈勉強笑了笑，輕輕掙脫了衛(wèi)宸的手，輕聲回答：“沒事，我進去看看表姐�！�
“好�！�
進了室內(nèi)，云靈才發(fā)現(xiàn)衛(wèi)家人都在，且姑父、姑母，以及幾位表哥表姐也來了。
想來，姑母還是原諒白楠了。
審視的眼光，云靈顧不上，她端正行了一禮，往內(nèi)室走去。
春櫻跪在塌前，嚶嚶哭泣。
云靈走近床榻邊，看到衛(wèi)宸也站在身后，她輕輕抓住白楠冰涼的手，對著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人，輕聲叫了一句：“表姐……”
白楠緩緩睜開眼，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憊，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靈兒，你來了……你來就好，我知道你不會……不會不原諒我的……”
云靈點了點頭，眼中的淚水閃爍著，“那些事都是過去的了，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表姐，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累了就好好睡，你什么都不用說，我都懂。”
白楠努力擠出一絲微弱的笑意，“阿宸……你過來……”
衛(wèi)宸聞聲走近，與云靈近在咫尺。白楠顫抖著將二人的手放在一起，“當年，若不是我，你們早就該是夫妻了……”
衛(wèi)宸卻道：“阿楠，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別再胡思亂想了�！�
但白楠執(zhí)著地繼續(xù)說道：“阿宸，你就讓我任性這一次好嗎？咳咳咳……”她的聲音因咳嗽而顫抖起來。
云靈心軟了，她輕聲安撫著：“好，表姐，我聽你的，你不要激動……”
衛(wèi)宸意外地看了云靈一眼，但終究沒有再說話。
夜很靜，最后的一點咳嗽聲也漸漸消失在寒風中。白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的手緩緩滑落，終于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云靈忍不住放聲大哭：“表姐，你才22歲啊……”
顧望之再婚之日，年僅22歲的白楠離世。
白楠其實還說，“我就是要死在今日，讓顧望之這輩子都不得安生。靈兒，她失去你，就該是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
白楠還說，“靈兒，你若是日后不嫁給衛(wèi)宸，我便是在地下也難安生哪！”
靈堂布置得很快，云靈打算守夜，還沒跪了一刻鐘，便來人說國公夫人有請。
云靈其實詫異，國公夫人，乃是衛(wèi)宸的母親陸元英，為何突然要見她？
第63章
心煩
云靈其實有些乏困，但聽說被叫，人就清醒了幾分。
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走進內(nèi)室，她恭敬地行了一禮。
衛(wèi)夫人看起來不冷不熱，淡淡地說：“云姑娘來了�！�
“是，夫人。”云靈低頭回應。
衛(wèi)夫人沒有讓她坐下，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可知道我因何尋你？”
云靈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估計是關于表姐的遺言，便如實回答：“云靈不知夫人具體為何事，但若是關于表姐的遺言，請夫人放心。云靈有自知之明，我是和離之婦，且父兄母親皆已故去，自然配不上衛(wèi)大人�！�
衛(wèi)夫人依舊神色淡淡，疲倦中夾雜著一絲不解，“你為何嫁人三載，未曾有孕？”還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這該怎么解釋？
新婚當夜，顧望之就走了，一別三年，回來就有了新歡。
她似乎一直沒有機會。
云靈不想回答，便道：“夫人，不知您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衛(wèi)夫人卻道：“你若不孕，便不可嫁到衛(wèi)家來。我那不孝子，心里有你，是從少時便開始的。你幼時跟著你外祖父來到衛(wèi)府診病，他便對你念念不忘。”
云靈霎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想是她今夜太晚太疲憊，腦子不大清楚所致。
衛(wèi)夫人眼里都是涼薄與鄙夷：“你用不著疑惑，若是不能懷孕最好。你無父無母，還和離過，的確配不上阿宸�？砂㈠贩且⒛恪Ｋ缘鹊�49日過后，就會將你納入府內(nèi)，做個良妾。阿宸屆時會娶正妻再進門，你看如何？”
云靈一瞬就被氣得清醒了，清冷回應：“夫人，夜深了，您說了什么，我都記不下來，待日后大家都清醒了再說吧。告辭！”
衛(wèi)夫人頓時怒了：“這么說來你是不愿？你可知道多少人想給我兒子做妾，都不配的？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什么身份，讓你做妾，都是抬舉你，我對你最大的讓步了�！�
云靈朗聲應對：“對，不愿意。我寧可孤獨終老，也不會來做妾室。我堂堂安陽侯府嫡女，怎可做妾？夫人，您兒子是陽春白雪，高高在上，無數(shù)女子喜歡，但我不喜歡，也不稀罕。我云家無人，配不上你家，做妾都不配。告辭！”
不等衛(wèi)夫人說話，云靈堪堪行了一禮，迅速離開。
說完，她不等衛(wèi)夫人反應，就施施然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云靈騎著馬，在黑夜中狂奔。她感到憤怒，感到羞辱，她的眼淚在寒風中滴落，冰冷刺骨，卻讓她更加清醒。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施舍，更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活。
回到府中，云靈一言不發(fā)，扔下衣袍，就躺在了床上。她的心情復雜難明。
如月卻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嘀咕道：“誰惹了咱家姑娘了？哪個不長眼的又惹咱家姑娘生氣了？等我知道了，我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婢子去叫蓮香姑姑來？”如月試探著問道。
云靈翻身攔道：“不用去了，無礙，都睡吧。明日還有事�！�
如月應是，悄然退下了。
一大清早，如月嚷嚷著落雪了。
幾個灑掃的丫頭忙著掃雪，來福來財幫著在門外掃了條小路。
云靈安然吃著早飯，蓮香輕聲問道：“姑娘，衛(wèi)家的喪儀您還去參加嗎？”
“不去了�！彼鼗卮�，心中并不想近期再與衛(wèi)家人有任何交集。更何況，她即將啟程南下。
顧望之從宮里出來，原本打算去衛(wèi)府吊唁。卻在路上遇到了秦王的車架，他立刻退讓一旁，恭敬地等待。
秦王的車架駛過后，顧望之適時地表達感謝：“謝殿下舉薦末將前往滇南剿匪。”
蕭煜的目光在顧望之身上淡淡掃過，冷淡地糾正道：“并非本王舉薦，而是你自薦的�！�
顧望之卻誤以為蕭煜對他非常看重，于是恭敬地表示：“若非殿下同意，末將也無緣前往�！�
蕭煜其實并不完全放心，他嚴肅地提醒：“你以為剿匪是件容易的事嗎？匪患嚴重，已經(jīng)蔓延到貴州西部�！�
顧望之聽后，更加堅信蕭煜對他寄予厚望，他堅定地表態(tài)：“末將明白，末將定將那些匪寇一網(wǎng)打盡，報效朝廷，凱旋！”
蕭煜沒有再看向顧望之，只是簡短地命令：“三日之后就出發(fā)，不得延誤�！�
“是！末將遵命！”顧望之信心滿滿地回答，他心中想著，匪患再嚴重，總不會比那些驍勇善戰(zhàn)的北原人更難對付。
他們連北原人都打退了數(shù)百里，更何況是一群無知無紀的匪寇呢。
云靈是剛來到自家鋪子，就看到這二人在說話，悄然藏了下來。
她現(xiàn)在看見誰都心煩。
第64章
與孫玲華有關？
云靈和李掌柜又商議了一番，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
且云靈還要見一特別的人。
哥哥的舊部，云家軍的一員。
來人面容剛毅，膚色黝黑，身材筆直清瘦，一眼便知是軍中之人。
他神情激動，向云靈恭敬地行禮道：“二姑娘，末將吳維，曾是云將軍的副將�！�
云靈立刻起身回禮，聲音帶著幾分感慨：“吳將軍，快快請起。您能來見我，云靈感激不盡。自從哥哥離世，我卻無力安撫云家軍的舊部，實在有愧�！�
吳維聽后，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深知云靈一人支撐侯府的艱辛，便道：“姑娘言重了。您也有您的難處，我們都明白。得知您與顧望之和離的消息，我們心中都憤慨難平。但秦王殿下及時派人前來安撫我們，囑咐我們少安毋躁，不可生事。這是您的意思吧？”
云靈聽后一愣，她未曾想到哥哥的部下們竟為她的私事如此憤慨，更沒想到秦王蕭煜會出手安撫云家軍的情緒。
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責：“原來是秦王殿下。云靈慚愧，竟不知此事，實在要感激秦王殿下的關照�！�
吳維倒是認為正常，秦王本就是英明的元帥，幸好事情并沒有鬧大。
“今日，姑娘尋末將是有何事？”
云靈示意如月退下，并讓她守在門外，待二人坐下后，她的神情變得嚴肅而凝重：“吳將軍，我手中握著兄長生前的遺書，但其中諸多疑點令我費解。哥哥身為沙場老將，怎會輕易孤身直面北原軍隊？更何況他驍勇善戰(zhàn)，為何會受如此重傷？您對此有何看法？”
吳維亦神情肅然，努力回憶那日的情況：“姑娘，那日云帥確實說有要事外出，僅帶了一小隊人馬。然而后來他們都英勇犧牲，我們才得知云帥是去誘敵的�！�
云靈緊接著問到關鍵之處：“但為何他要親自去誘敵？那時已接近戰(zhàn)爭尾聲，兄長為何還要親自涉險？是否是秦王下達了命令？”
吳維顯然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沉吟片刻后答道：“據(jù)我所知，那日我們并未收到秦王的任何軍令�！�
云靈此刻幾乎可以肯定，哥哥的死背后定有陰謀：“吳將軍，請您再仔細回想一下，那段時間，您是否察覺到了什么異常或反常的事情？”
目前，她還不能確定這陰謀是來自大齊內(nèi)部自己人，還是北原人的詭計。
吳
維深思熟慮后，回憶起那段艱苦的日子，將士們都在苦中作樂，一心期盼著戰(zhàn)爭的結束。他坦誠地說：“那時候大家都很忙碌，我確實沒有過多關注云帥的每一個舉動�；叵肫饋�，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反常的行為�！�
聽到這里，云靈陷入了沉思。沒有反常舉動，沒有收到軍令，兄長卻獨自帶人去誘敵，這一切太匪夷所思。
她心中已有打算，決定再去見秦王一面，了解更多情況。
“多謝吳將軍提供的信息。今日我們見面之事，還請將軍保密�！�
吳維站起身，抱拳向云靈表示敬意，同時安慰她道：“姑娘請節(jié)哀，逝者已矣，無法改變過去。但云帥有后，也算是一種慰藉。末將告辭�！�
“多謝吳將軍今日能抽空前來�！痹旗`也站起身，送吳維至門口。
就在吳維即將離開之際，他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云靈說：“云靈姑娘，我想起一件事，云帥似乎與和親回來的孫玲華相識。在大戰(zhàn)之前的一段時間里，孫玲華多次尋找云帥，但云帥似乎并不想搭理她。后來，孫玲華轉(zhuǎn)而找到了顧將軍，兩人一起設計了圍困北原故太子的計劃，并最終割下了他的首級。”
云靈聽到這里，心中涌起驚濤駭浪。孫玲華竟然與兄長認識？她多次找兄長究竟有何目的？
孫玲華，你最好別讓我云靈查出，你與兄長死因有關。
孫玲華昨夜被郡王妃罵了一通，新婚之夜竟被迫跪了一夜祠堂，身心俱疲。今日又因顧素素病情嚴重，被差遣出來尋醫(yī)問藥，她心中的不滿和痛恨如波濤洶涌。
此刻，她疲憊地靠在馬車內(nèi)，不禁將這一切歸咎于云靈。若非云靈，她何至于此！
孫玲華匆匆趕到藥鋪，卻未曾注意到這正是云家的產(chǎn)業(yè)。她向藥鋪的掌柜描述了顧素素的病情，但掌柜面露難色，如此嚴重的病情，他實在無法僅憑口述就開出藥方。
掌柜見她梳著貴婦的發(fā)髻，便恭敬地稱呼她為“夫人”。
隨后，他建議道：“夫人，您還是請個大夫到府上親自為顧姑娘診脈吧。您這樣描述病情，我實在無法準確下藥。”
孫玲華黑了臉，“你是藥鋪，你抓藥便是，哪來那么多廢話。”
掌柜的被為難，打算去尋云靈幫助，卻聽到云靈聲音：“明日我要去青云寺的，你將這些東西都要置辦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