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蕭煜面無表情，語氣里帶著質(zhì)問：“為何殺你？云靈無緣無故殺你？”
孫玲華哽咽道：“殿下，云姑娘也許是因為我搶了她的夫君呢？她雖然是想著要和離，其實是放不下望之。因愛生恨，便想殺了臣婦�！�
顧望之再掃一眼孫玲華脖頸里的傷口，“殿下，傷口做不得假，還望殿下明察！”
一向以溫文爾雅著稱的衛(wèi)宸，此刻眼神中卻突然掠過一絲冷峻，他突然開口：“云姑娘絕非會因私怨而輕易傷人之人。其中必有隱情。云氏一族歷來忠誠良善，云貴妃更是品性高潔，而云二姑娘更是以她的仁愛和慷慨著稱，不僅捐糧、捐藥，更親身參與救助流民，這些善舉都是眾所周知的。既然云姑娘已與顧將軍和離，她又何須因此做出過激之舉？顧夫人，真相如何，還望您能如實相告�！�
孫玲華被衛(wèi)宸的話震驚得一時語塞，心中慌亂更甚。一向中立、鮮少介入他人恩怨的衛(wèi)宸，竟然會在此刻選擇向著云靈？
蕭煜的眼神如寒星般銳利，他冷聲問道：“你以為本王是隨意將你們二人召回的嗎？你以為本王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嗎？”
孫玲華被他的氣勢所懾，身體微微顫抖：“殿下，臣婦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既然不知如何說起，那就不要說了！”蕭煜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
顧望之急忙行禮懇求道：“殿下，賤內(nèi)只是不知如何開口，懇請殿下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詳細(xì)解釋其中的緣由。”
蕭煜稍作思考，終是點了點頭。
孫玲華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殿下，今早在送子娘娘的殿堂里，云姑娘突然指責(zé)我與云將軍的死有關(guān)。我深感誤會，便想向她解釋清楚。一問之下，才知她已去了青云山。出于好奇，我便跟隨她前往，誰知……”
站在蕭煜身邊的蘇紫英忍不住插話，聲音中充滿了困惑：“誰知什么？”
孫玲華面色蒼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著說：“誰知云姑娘竟下令挖出了云將軍的棺木，并請了仵作為其驗尸。驗尸之后，云姑娘發(fā)現(xiàn)了我在場，便要殺我滅口……臣婦僥幸逃脫。”
此刻，一直在門口守候的如月再也按捺不住，她疾步?jīng)_進(jìn)來，跪在蕭煜和衛(wèi)宸面前，語氣堅定地說：“殿下，衛(wèi)大人，請聽婢子一言，孫玲華所言并非事實。我家姑娘挖掘云將軍的棺木，是為了查詢云將軍的真正死因，并未想對任何人不利。孫玲華一直在暗中窺探，顯然心懷鬼胎。她竟然在得知云將軍死因后，堵死了青云山的唯一出路，企圖對婢子和其他二十余人滅口！讓人很難不懷疑，她與云將軍死因有著密切聯(lián)系�！�
“殿下，我家姑娘素來仗義，怎么會無故傷人？若真要動手，孫玲華怎么可能活著離開青云山？可惜姑娘宅心仁厚，給了壞人可乘之機！”
顧望之聽聞此言，眉頭緊皺，怒斥道：“住口！你只是一個下人，怎敢在秦王殿下面前胡言亂語！”
如月淚水漣漣，卻毫不畏懼：“顧將軍，婢子乃是云姑娘的貼身侍女，了解她的為人。若是任由孫玲華在此顛倒黑白，對我家姑娘不公。我家姑娘此時還昏迷不醒呢！”說完，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孫玲華見如月言辭鑿鑿，心中雖然慌亂，但仍強裝鎮(zhèn)定：“她想殺我，那么多人都瞧見的！”
如月毫不退縮：“殿下，只需將今日在青云山做事的人的眾人召來一問便知。”
孫玲華聞言，心中微微得意，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云靈今日的沖動行為，以及她聲稱要殺自己的言辭，這些都是確鑿的事實，她相信在場的人不會說謊。
而在內(nèi)室的云靈已經(jīng)醒來，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第71章
秦王打人了
隨著被召來的人一一陳述他們的所見所聞，孫玲華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回殿下的話，那陣風(fēng)雪太大，草民什么都看不清……”第一個人說。
“殿下，草民不敢撒謊，并未看見云姑娘要殺人。”第二個人堅定地表態(tài)。
“殿下，云將軍的離世實在令人痛惜，他身中18刀，且還在中毒后慘遭毒手。懇請秦王殿下一定要查明真相，揪出真正的兇手�！钡谌齻�人聲音里充滿了悲憤。
“沒錯，云姑娘得知云將軍的死訊后悲痛欲絕，這位夫人卻突然出現(xiàn)，行為實在可疑�！庇钟腥搜a充道。
“如果不是為了掩飾罪行，她何必要封鎖唯一的出口呢？”質(zhì)疑聲此起彼伏。
“云姑娘擔(dān)心我們的安危，不顧風(fēng)雪，孤身一人去為我們尋找出路，卻不料遭遇雪崩……”有人紅著眼睛說道。
“殿下，大人，請一定嚴(yán)懲兇手！”眾人紛紛請求。
孫玲華聽到這些話語，心中如同被巨石擊中，她幾乎要尖叫出來：“你們憑什么說是我阻擋了去路？你們有證據(jù)嗎？有誰親眼看見了嗎？”
“我看見了！”一道清脆而堅定的聲音打破了現(xiàn)場的沉默。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門口，只見一位身著絳色斗篷、面容稚嫩的少女緩緩走了進(jìn)來。
她優(yōu)雅地行禮后，平靜地陳述道：“殿下，我陸家祖墳也在青云山，今日是祖母的忌日，我特地前來祭奠。出山不久，發(fā)現(xiàn)有些物品遺忘在山間，便返回去取。就在這時，我意外地看到這位顧夫人躲在馬車?yán)铮笓]著二十余人將青云山唯一的出口封死�！�
“我認(rèn)為，無論顧夫人與云姑娘之間有何矛盾，都不該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封死出口，若是山中還有其他無辜之人，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我今日只帶了三名隨從，自知勢孤力薄，不敢貿(mào)然行動。于是迅速折返，與表哥商議。我表哥隨后派出人手，尋找其他出山的路�！�
來者正是陸苒，陸相的幼女，也是衛(wèi)宸的表妹。
云靈雖虛弱地躺在床上，但聽聞陸苒的證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沒想到，在這關(guān)鍵時刻，竟有人愿意為她仗義執(zhí)言。
現(xiàn)場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人們紛紛對孫玲華的行為表示質(zhì)疑和譴責(zé)。
顧望之看向面色慘白的孫玲華，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和憤怒：“玲華，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剛才說你是去見故友的，難道這是在撒謊嗎？青云山的唯一出口，你為什么要讓人封死？”
孫玲華淚眼汪汪，試圖辯解：“望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謊。云將軍的死，真的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我只是……”她的聲音逐漸哽咽，無法繼續(xù)解釋。
陸苒冷冷地打斷她的話：“顧夫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釋你為何要封路。你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眾怒，若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難以服眾�！�
孫玲華此時如夢初醒，驚恐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
她哽咽著，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是云姑娘，她真的要殺我！我害怕，我怕她真的會動手，所以我做出了那個愚蠢的決定，封了出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后悔莫及……”
她忽然醒悟過來，一切從大婚第二日她去買藥開始，再到云靈出現(xiàn)在青云寺，這一切都是云靈精心布局的圈套。
云靈故意引她到青云寺，制造了送子娘娘殿的戲碼，引誘她深入青云山，然后利用“敲山震虎”之計，讓她在恐慌中選擇了最愚蠢的殺人滅口。
如今，她如同被甕中捉鱉，百口莫辯。
她不承認(rèn)，都別無他法！
而云靈，卻早已從這場風(fēng)波中抽身，獨善其身。
顧望之見狀，心中失望至極。他剛才聽到云靈險些在山中喪命的消息時，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和慌亂。
如今得知這一切都是孫玲華所為，他的心中更是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他怒斥道：“玲華，你還不認(rèn)錯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怎可封路！”
蕭煜見狀，怒火中燒。他猛然起身，走上前來一腳踹向顧望之，怒斥道：“你真是給本王丟人！你可是南陽公主的后人，身上流淌著蕭氏的血脈。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室的臉面！你怎么能縱容后宅婦人做出這種狠毒之事！”
顧望之被踹倒在地，捂著胸口疼痛難當(dāng)。
孫玲華急忙撲上前去護(hù)住他，哭著向蕭煜求情：“殿下息怒！一切都是臣婦的錯，與望之無關(guān)。是臣婦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臣婦愿意向云姑娘請罪，愿意承受任何懲罰！”
蕭煜面色冷素，呵斥道：“孫玲華，你因一己之私，竟敢封死青云山唯一的出路，置山中眾人于不顧，這與草菅人命又有何異！來人，立即將她帶往大理寺，本王將親自督促此案，務(wù)必嚴(yán)查到底！”
衛(wèi)宸此時站起身，拱手一禮，沉聲道：“殿下，此事涉及重大，非比一般。臣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奏請圣上親自審問。同時，云將軍的死因確有蹊蹺，應(yīng)由刑部牽頭，兵部全力配合，徹底查清真相，給云將軍一個公道，也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蕭煜聞言，微微頷首，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定格在孫玲華身上：“就按衛(wèi)大人所言，即刻將孫玲華帶往大理寺，并即刻上奏圣上，請求圣上親自審問此案�！�
孫玲華此時已經(jīng)面色慘白，如同失魂落魄的喪家之犬，被兩名侍衛(wèi)架著，帶離了現(xiàn)場。
顧望之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憤怒也有失望。
蕭煜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眾人，聲音冷冽如冰：“今日之事，必須給天下人一個明確的交代。若有任何知情不報，或者暗中阻撓查案者，本王絕不輕饒！”
第72章
表哥我喜歡你
室內(nèi)陷入了沉靜之中。
顧望之滿臉懇求，語氣懇切道：“殿下，末將即將南下剿匪，今日與玲華來此，本是希望祈福求子，卻未曾料到發(fā)生如此變故。請殿下念在玲華和親三年，以及她協(xié)助末將立下的戰(zhàn)功，對她網(wǎng)開一面，饒恕她這次的過錯。日后，若有再犯，末將愿意與她一同承擔(dān)責(zé)罰�！�
蕭煜的目光在室內(nèi)掃過，最后落在顧望之身上，語氣帶著幾分質(zhì)問：“那么，今日因封路受委屈的百姓，又該如何？他們被困在冰天雪地中，這份罪責(zé)，誰來承擔(dān)？顧望之，你的戰(zhàn)功難道就是你放縱親人的理由嗎？”
顧望之仍舊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堅定：“殿下，今日之事確實是玲華的錯，但好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待末將剿匪歸來，再對玲華進(jìn)行懲罰，如何？若此刻處罰，末將恐無法專心南下�！�
如月見狀，也跪了下來，言辭激烈：“殿下，如果照顧將軍所言，那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犯錯，草菅人命？今日顧夫人的行為，實在不可姑息！”
蘇紫英在一旁，聲音柔弱卻帶著一絲擔(dān)憂：“煜……殿下，剿匪之事關(guān)乎國家安危，顧將軍之心，可昭日月。若是此刻對顧夫人嚴(yán)懲，恐怕會影響顧將軍的心情和斗志。不如……讓顧將軍戴罪立功，更為妥當(dāng)�！�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云姑娘宅心仁厚，若是知道此事，必然能夠體諒此中苦衷，不會過于追究�！�
如月聞言，心中怒氣更盛，對蘇紫英的言辭感到極為不滿。
蕭煜的眉頭緊鎖，顯然在權(quán)衡利弊。
陸苒則忍不住站了出來，直言不諱：“殿下，您身為大齊唯一秦王，豈可公私不分？即便夫妻情深，也不能對錯不分！”
衛(wèi)宸見表妹沖撞秦王，連忙出聲制止：“阿苒，休得無禮�！�
整個室內(nèi)，氣氛愈發(fā)緊張。
正當(dāng)此時，云靈蒼白著臉從內(nèi)室出來，行禮都費勁，“殿下，不必為難，顧將軍求情，那便饒過顧夫人吧。臣女這邊已經(jīng)無礙了�！�
看到云靈緩緩走出，蕭煜幾乎控制不住地想站起身來迎接。
陸苒猶如一陣風(fēng)，快速超過如月，緊緊扶住云靈，語氣中滿是憤慨：“云姐姐，你不能輕易放過她，今天孫玲華的行為險些置你于死地！表哥他可是因為擔(dān)心你，才不顧一切地在雪中找尋出路，連手都凍傷了。”
云靈看著陸苒那正直又可愛的模樣，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輕搖頭說道：“無礙，真的。我之所以遭遇雪崩，并非全因她�！�
陸苒卻堅持道：“可是，如果不是她故意堵住路口，你就會及時下山，也不會正好趕上那場雪崩了呀�！�
此時，衛(wèi)宸也看到了云靈身上和臉上的凍傷，他心中一陣痛惜，溫聲道：“云姑娘，天色已晚，你的身體又如此虛弱，不妨就在此處休息一晚，等明日雪停了再下山也不遲。”
蕭煜這時才沉聲問道：“云靈，你真的決定放過孫玲華？”
云靈正欲回答，孫紫英卻迫不及待地插話道：“云姑娘果然宅心仁厚，連衛(wèi)大人剛才稱贊她義薄云天，胸懷寬廣�！�
云靈掃了一眼這她從未見過的姑娘，問道：“請問，這位姑娘，你我曾經(jīng)相識？”
蘇紫英咳嗽了兩聲，用帕子捂著嘴：“我是蘇紫英。我哥哥也犧牲在戰(zhàn)場，所以，我特別同情你，云姑娘。”
云靈笑了笑，“原來是蘇姑娘，幸會�！�
蕭煜又問一遍，“你要放過孫玲華？”
顧望之此刻卻忍不住插話：“你沒事就好。玲華她只是一時沖動，你能原諒她，說明你還有點良心。云靈，今日之事就與你之前所謂的鬧事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云靈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語氣堅定：“秦王殿下在問我，顧將軍為何總是搶答？”
顧望之被云靈的話噎住，一時語塞。
云靈深吸一口氣，語氣狠厲：“我今日同意放過孫玲華，是出于對江山社稷的考慮！至于你提到的我之前的所謂鬧事，還請顧將軍拿出證據(jù)，否則就是誣陷。日后，若是你們夫妻二人再敢對我再次陷害之類，我必將追究到底，不留情面！”
顧望之仍試圖辯解：“不論是不是你做的，當(dāng)初是你選擇了我，還不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非要和離，在我大婚之日你出現(xiàn)，難道不是因為舊情難忘嗎？”
云靈被氣得笑出聲來：“顧望之，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若是我對你還有半分留戀，我怎會四處奔波只為求得一道和離圣旨？成婚當(dāng)夜，你便奔赴戰(zhàn)場，我苦等你三年，你卻帶回另一個女人，我與你之間早已恩斷義絕。我不與你和離，難道還等著你們二人來欺辱我嗎？”
顧望之還想繼續(xù)爭辯，卻被蕭煜厲聲打斷：“夠了！你們在我面前這樣爭執(zhí)成何體統(tǒng)！顧望之，你給我滾出去！”
隨后，他掃了一眼蘇紫英，語氣冷淡：“紫英，你也去休息吧。”
蘇紫英不情不愿，也隨后離開。
云靈也說乏了，要去自己的房間休息。
蕭煜卻阻止：“你現(xiàn)在還不能隨意走動，就在這邊休息，本王可另尋他處�！�
陸苒掃了一眼衛(wèi)宸，笑著道：“要不然去陸家的房間吧？云姐姐，我可以與你聊天啊，還能照顧你呢，現(xiàn)在天色黑了，我也是回不去了�！�
衛(wèi)宸道：“阿苒，莫要強求，云姑娘住在哪里舒服便住在哪里，外面太冷，不宜移動�！�
陸苒卻是急了：“表哥，你明明喜歡云姐姐，你為什么不主動一些呢？現(xiàn)在云姐姐和離，你也是一個人，你們在一起多好，你們多般配�！�
衛(wèi)宸冷斥：“阿苒，住口，不可再說�！�
云靈笑了笑，不想?yún)⑴c這件事，施了一禮，“我便在此暫作休整，稍后我會回自己房間�！�
今日一事兇險萬分，另外一條路被堵，她根本都沒預(yù)料到。
無論再怎么精心算計，還終歸是百密一疏。
若不是秦王蕭煜，她怕是真要凍死在青云山了。
但至少可以證明孫玲華與兄長的死絕對有關(guān)系。
下一步，就是找到證據(jù)。
今日放過孫玲華，孫玲華要做的第一件事該是要去毀滅證據(jù)。
近日，只要緊跟孫玲華，說不準(zhǔn)惡人惡事就浮出水面了。
蕭煜皺緊的眉頭漸漸放松幾許。
第73章
讓我叫您皇叔嗎？
如月小心翼翼地扶著云靈躺回榻上，目睹自家姑娘身上遍布傷痕，眼中淚水再度泛起：“姑娘，您的手都凍傷了，臉上也滿是凍傷，還有腳……這該如何是好？”
云靈笑了笑，安慰如月：“無礙，倒是你和來福今日算是僥幸。不過，府里可有傳信回去？”
“姑娘，早已差人送回消息了，只是這風(fēng)雪太大，只怕一時半會來不了人。您今晚就留在此處吧，咱們的房間炭火燃燒得晚，恐怕不夠暖和，婢子擔(dān)心您夜里會再次發(fā)燒�！�
云靈嘆息一聲，堅持要離開：“此處終究不便久留……你回那邊看看，等房間暖和些了，便來叫我�！�
如月見云靈態(tài)度堅決，只好順從，與來福一同前往云靈幼時住過的房間查看。
蕭煜步入房間，云靈見狀欲起身行禮，蕭煜卻擺手示意她免禮。
“此刻無人在場，云姑娘不必拘禮�！�
云靈有些局促，坐在榻上，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虧殿下出手相救。若非殿下及時出現(xiàn)，我恐怕已遭不測�！�
蕭煜保持距離，道：“大雪天氣，你敢入山，也是任性胡鬧，云英可是沉穩(wěn)得很，你們兄妹沒有半點相像，當(dāng)然除了正直善良以外……”
云靈語氣卻帶著幾分欣喜：“今日收獲不少，至少知道兄長的死因了。也證明孫玲華與兄長死因有關(guān)了。下一步，待我搜集到足夠的證據(jù)，便會向圣上呈報，親自審理此案�！�
蕭煜依舊覺得太冒險了，“你是不是覺得本王不能將你怎樣？今日本王就算將孫玲華帶到圣上面前，她也會被無罪獲釋的……”
云靈應(yīng)是，“殿下，臣女知道。她和親有功，被褫奪公主封號，她若一怒之下告知北遼真公主回來了，便是后果不堪設(shè)想�！�
蕭煜聽到這里，眉頭更加緊鎖，不解地問：“你既然清楚這一點，為何還要……”
云靈卻微笑回應(yīng)：“那么，接下來我的計劃，殿下應(yīng)該也猜到了吧？”
蕭煜嘆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引蛇出洞、穩(wěn)扎穩(wěn)打、打草驚蛇……你果然熟讀兵法。”
云靈最想知道的問題：“殿下今日是如何尋到我的？”
蕭煜想到今日兇險，他道：“沒有辦法，只是漫無目的尋找。”
頓了頓，他又道：“云靈，我再晚來一個時辰，你必死無疑！今日，本王救了你，日后你的性命就握在我手里，就算想死，也是本王說了算！”
云靈一愣，大眼睛看向蕭煜，都是不解：“殿下……為何這般說？”
蕭煜有些心虛，別過頭去：“云英已經(jīng)不在了，本王總不能連他的妹妹都保不下！”
原來是因為哥哥？這么說的話，倒是可以說得過去。
錄宏在門口聽得都快要急死了，這么好的機會，王爺?shù)降自诎翄墒裁矗?br />
“殿下，每次看到您，我就會想到我兄長。我日后，會像尊重、關(guān)心兄長一般對待殿下……”
兄長？怎么偏離了預(yù)期的軌道。
蕭煜打斷云靈的話：“不合適……”
云靈又蒙了，大眼睛里都寫著：“哪里不合適？”
蕭煜無奈道：“顧望之叫我一聲皇表叔知道的吧？”
云靈再次點了點頭，她當(dāng)然知道呀。
“殿下，是希望臣女喚你一聲皇叔嗎？”
蕭煜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從兄長到叔伯了？
錄宏腳都要剁爛了，他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自家王爺打仗還是謀事，都算無遺策，在女人方面可是一點兒都不開竅呀。
“你休息吧，本王還有事�！笔掛洗蛩闾又藏病�
錄宏轉(zhuǎn)瞬就迎到一張臭臉。
他跟著出來，不敢吱聲。
蕭煜問：“是本王說得不對，還是做得不對？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錄宏想了想說道：“殿下，若是實在沒法明說，就換個策略。讓云姑娘主動一點�！�
“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