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蘊含聞言,面上閃過一絲歉疚與感激,隨即提議道:“郡主,這附近有家茶館,環(huán)境清幽,我們不妨去那里稍坐片刻,品一壺好茶,如何?”
云靈順著她的指引,抬眼望去,茶館的招牌在夜色中隱約可見,她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無誤后,便點頭應(yīng)允。
二人步入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茶香裊裊間,似乎連時間都變得柔和起來。
然而,不過片刻工夫,兩杯熱茶尚未涼透,云靈與吳蘊含竟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眩暈,隨后便失去了意識,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茶館的店門悄然無聲地關(guān)閉,一切仿佛被夜色吞噬,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當(dāng)云靈再次醒來時,四周已是一片昏暗,光線微弱,讓她難以分辨自己所處之地。她靜靜地坐著,身體雖被束縛,但心緒卻異常冷靜,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也未做任何無謂的掙扎。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仍在昏睡中的吳蘊含身上,心中五味雜陳。
云靈暗暗思量,語氣雖未出口,但心中已是一片決然:“吳蘊含,今日之事,若真與你無關(guān),那便最好。但若你參與其中,或是幕后推手,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
門吱呀一聲響了,來人未曾見過,但氣質(zhì)頗為出眾。
第151章
北原太子
云靈的目光如寒冰般冷靜,緩緩掃視著眼前的男子。
他身著一襲華服,雖未佩戴任何顯赫身份的標(biāo)志,但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出的那股不凡氣質(zhì),讓云靈心中暗自斷定,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她不會主動說話,也不會問緣由的。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玩味與不解,“你不怕嗎?”
云靈神色淡然,嘴角微揚,一抹淡然而又略帶嘲諷的笑意,仿佛對世間一切威脅都嗤之以鼻,朱唇輕啟:“為什么要怕?”
男子說著標(biāo)準(zhǔn)的汴京話,但是汴京云靈從未見過此人。
男子收斂了笑意,手中的折扇輕輕點在云靈的下巴上,強迫她抬頭與自己對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有驚訝,也有探究。四目相對間,云靈眼中的那抹不易察覺的嘲諷更加鮮明,“你不問為何抓你來?”
云靈神色很淡,唇角的嘲諷雖然很淡,但可以捕捉到:“你與我身邊的這位姑娘有關(guān)系沒有?”
男子收起折扇,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按_實,你與旁人不同。不過,更讓我好奇的是,你們明明都中了迷藥,為何你卻能清醒如初?”
云靈輕輕搖頭,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屑與從容:“重要嗎?重要的是,你與這位吳姑娘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不妨直言,將我擄來究竟所為何事?公子氣質(zhì)非凡,既不缺金銀,也不似貪圖美色之輩,莫非是另有目的?”
男子眼眸微瞇,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安陽郡主,果然聰明過人。不錯,有人欲取你性命。但你此刻非但不恐懼,反而還如此鎮(zhèn)定自若,這份膽識,當(dāng)真令人欽佩。不過,欽佩歸欽佩,你的生死,此刻已不由你做主�!�
云靈聞言,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笑出聲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卻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的味道:“大丈夫行事就該光明磊落,沒想到公子卻是用了下作手段。將本郡主捉來,卻又不肯說目的!既然逃不過這一死,公子何不索性給個痛快,也免得彼此浪費時間�!�
耶律瑜的笑聲里多了幾分玩味,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折扇:秦王果真是獨具慧眼,本以為安陽郡主是和離之婦,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等閑之輩,此刻,我倒真有些后悔這步棋了,畢竟,與郡主這樣的妙人結(jié)怨,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云靈聞言,心中一動,仿佛有根弦被輕輕撥動,她眼眸中閃過一抹靈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原來如此,你真正的目標(biāo)并非我,而是瑰嘲翁主。這位吳姑娘正好知道瑰嘲翁主的下落,便出謀劃策,拿我來換。耶律瑜,北原新上任的太子,還真是幸會。”
耶律瑜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哦?你倒是說說,如何識破孤的身份?”
云靈清澈明亮的眼眸直視著他,那眼中的譏諷之意更甚:“北原與大齊多年交惡,戰(zhàn)事不斷,百姓受苦。你身為北原太子,卻潛入我大齊腹地,目的自然不簡單。而你與瑰嘲翁主的關(guān)系,更是讓我確信了你的身份。你雖刻意隱藏,取下了身份象征的玉佩,換上了大齊的服飾,甚至模仿大齊男兒的發(fā)式,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耶律瑜手中的折扇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嘲諷:“這把折扇,便是你身份的最好證明。這折扇上的圖案,青青草原,遍地牛羊,正是北原獨有的風(fēng)光。你自以為偽裝得天衣無縫,卻忘了這最不起眼的細節(jié)�!�
耶律瑜的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鞍碴柨ぶ�,你果然聰明過人。但今夜,你注定無法離開此地。孤不能讓你活著回去,將此事泄露出去。”
云靈輕笑一聲,那笑聲中既有對命運的淡然,也有對耶律瑜的輕蔑:“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平息兩國之間的紛爭?就能讓你安然無恙地返回北原?”
耶律瑜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冷笑一聲,“安陽郡主,你如此自信秦王會為了你而交換?”
云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深意,“他當(dāng)然會換。”
耶律瑜沒想到云靈如此自信,竟然脫口而出,“你如此確信?”
云冷淡然:“我大齊男兒,多重情義,一個北原翁主而已,秦王殿下不會舍不得�!�
耶律瑜面色陰沉下來:“信此時應(yīng)該到了秦王手里,若是一盞茶工夫之后,他還沒來,孤會讓你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好,就等一盞茶的工夫。”但云靈卻不想此事鬧大,更不想讓嘲瑰翁主這么重要的人質(zhì)就此消失。
耶律瑜負(fù)手離開,命人將門守好。
云靈踢了一腳吳蘊含,憤怒又失望:“吳姑娘,你醒醒吧!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將大齊置于何地?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們,他們的犧牲與努力,都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而化為泡影。嘲瑰翁主,她是大齊的希望,你怎能用我來交換她?”
吳蘊含的臉色蒼白如紙,“云靈……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
云靈冷冷地看著她,“被逼無奈?你以為這樣就能成為你背叛大齊的理由嗎?吳蘊含,你若還有一絲良知,就應(yīng)立即醒悟,放了我,我們一起離開這里。這個地方有暗道,我們可以趁此機會逃脫。否則,等到秦王的人馬一到,你我都將萬劫不復(fù)。”
吳蘊含站起身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云靈你為何沒有被暈倒,我服了解藥,你又沒有……”
云靈瞪了一眼吳蘊含,說道:“從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我便做了防備,什么丟銀子,什么偶遇,都是你的計劃罷了。你到現(xiàn)在還在遲疑什么?你還不放開我,等著被大齊百姓嘲笑,被人日日詬病你是叛國賊嗎?”
吳蘊含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云靈,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你會為我作證,證明我是無辜的嗎?”她
云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堅定,“吳蘊含,我可以為你作證,但前提是你必須現(xiàn)在放了我,并且協(xié)助我離開這里。否則,一旦事情敗露,誰也救不了你�!�
吳蘊含終于下定了決心,她顫抖著站起身,開始解云靈身上的繩索。
云靈趁機提醒她,“暗道在東側(cè)墻角的書架后,我們快走,遲則生變�!�
第152章
要嫁秦王
蕭煜不僅收到了耶律瑜的信件,還收到了來自來福的求救。
明知道是陷阱,云靈還非要闖,蕭煜氣的是這一點。
云靈總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個女子卻總想著家國大事。
包圍這宅院之前,蕭煜將吳淵也叫了來。
蕭煜對著吳淵就是一頓呵斥:“你將嘲瑰翁主的事情告訴了你妹妹?你現(xiàn)在是越發(fā)愚蠢了,家國大事,孰輕孰重你是分不清了?”
吳淵心中已隱約猜到了幾種情況,面對蕭煜的怒火,他低頭認(rèn)錯,語氣中滿是懊悔:“此事確是我妹妹一時糊涂,此次定會將她帶回府中,嚴(yán)加管教,禁足思過。還望殿下能念及舊情,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當(dāng)云靈與吳蘊含一同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時,蕭煜的心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所充盈,眼眶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他快步上前,目光中滿是疼惜與后怕,仿佛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一瞬的凝視。
云靈上前一步,行了一個簡潔的禮,沒有過多的話語去解釋她如何脫險,只是直接而堅決地提出了下一步的策略:“殿下,我已故意留下了誤導(dǎo)性的線索,預(yù)計賊人很快就會追蹤而來。我們不如將人手撤至暗處,設(shè)下埋伏,力求生擒他們,如何?”
蕭煜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下令撤退,同時瞪了吳淵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責(zé)備也有警告。隨后,他緊緊跟在云靈身旁,一同撤離了現(xiàn)場。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半個時辰轉(zhuǎn)瞬即逝,耶律瑜卻并未如他們所料踏入埋伏圈。
蕭煜眉頭緊鎖,隨即下令錄宏帶領(lǐng)部分兵力返回,繼續(xù)搜尋并緝拿逃犯。
吳淵見狀,也準(zhǔn)備帶著吳蘊含離開。在離開之前,他滿懷歉意地對云靈說道:“安陽郡主,今日之事,實在是我管教不嚴(yán),讓蘊含闖下了大禍,請您務(wù)必原諒�!�
吳蘊含更是滿臉愧疚,低頭認(rèn)錯:“郡主,是我一時糊涂,給您添了這么大的麻煩,我真的非常后悔,請您能寬恕我的過錯�!�
云靈望著兩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隨即淡淡一笑,提出了一個建議:“吳姑娘,既然你擅長筆墨丹青,何不將今夜所見的那名男子畫下來,交給秦王?這樣既能將功贖罪,又能幫助我們早日找到他。滿城張貼畫像,他自然無法在汴京久留�!�
云靈自知自己在書畫方面并無天賦,但深知吳蘊含在這方面有著不凡的造詣。
而耶律瑜的提前到來,顯然預(yù)示著北原的不軌之心,讓他無法在汴京久待,以免和談之前生出更多變故。
吳蘊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仿佛找到了救贖之路,連忙點頭應(yīng)允:“郡主所言極是,蘊含這就回去作畫,定不辱使命�!�
……
云靈再次帶領(lǐng)人馬返回原處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留下空蕩蕩的建筑和滿地的寂寥。她轉(zhuǎn)頭對蕭煜輕聲說道:“是北原的太子耶律瑜干的,殿下,他這么早潛入汴京,情況不容樂觀啊�!�
蕭煜微微點頭,眼神中并無太多驚訝,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切。他之前收到的密信,就讓他心中埋下了疑慮的種子。
“你又一次冒險了。既然已經(jīng)看穿了他們的計謀,就該及時抽身。北原人的手段狠辣,你又不是不清楚。”
云靈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本以為是吳姑娘那些爭風(fēng)吃醋的小把戲,沒想到她竟與耶律瑜聯(lián)手,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心思如此明顯。說起來,這禍根還是殿下您招來的,不然我也不會平白無故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
蕭煜聞言,不由得被逗笑了:“怎么,這賬都算到我頭上了?”
云靈俏皮地應(yīng)了聲“嗯”,隨即話鋒一轉(zhuǎn):“那殿下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蕭煜神色恢復(fù)淡然,輕描淡寫地說:“我已經(jīng)把這塊燙手山芋交給了宮里,讓他們?nèi)ヮ^疼吧�!�
云靈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感激地說:“今晚多謝殿下及時趕到,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本王送你回去?”蕭煜提議道。
云靈沒有拒絕,微微一笑:“那就有勞殿下了�!�
夜深人靜,路上并不安全,云靈深知自己不能冒險,有秦王蕭煜護送自然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馬車緩緩前行,車內(nèi)氣氛溫馨而寧靜。突然,蕭煜打破了沉默:“紫英快要回京商議婚事了,你覺得吳淵如何?”
云靈略作思考后回答:“這要看吳淵自己的心意,還有蘇姑娘的想法。我當(dāng)然希望他們能有好的結(jié)果。”
蕭煜又補充了一句:“你可別誤會,上次的事情完全是蘇紫英的侍女擅自做主,與她本人無關(guān)�!�
云靈嗯了一聲,心里想蘇紫英手段了得,那件事絕對與她有關(guān)。
她知道還會發(fā)生很多事情,不過,她都會迎刃而解,她要嫁的人可是秦王,又怎么能沒點手段。
她溫聲回應(yīng):“都是過去的誤會,我不會放在心上�!�
蕭煜頓時高興了,“你能這樣想就好�!�
到了侯府大門口,云靈意外撞見了云峰,眉頭不禁輕蹙。會試迫在眉睫,這家伙居然這么晚才回來,真是讓人惱火。
“云峰,你這一天都野哪兒去了?”她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和責(zé)備。
云峰倒是挺會避重就輕,反將一軍:“嘿,我倒要問問你,大晚上的,一個姑娘家往外跑什么?”
云靈眼一瞪,寒光閃閃,語氣嚴(yán)厲得能凍人:“你給我聽好了,要是敢做出半點損害侯府名譽的事,我第一個不饒你,直接把你從云家譜上除名!”
云峰一聽這話,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連忙解釋道:“我就是因為快考試了,心里緊張嘛,所以去找了幾個老同學(xué)聊聊,沒想到一聊就忘了時間。你看,我連酒都沒沾,更沒去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闭f完,他還特意湊近了點,讓云靈聞他身上有沒有酒氣。
云靈見狀,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語重心長地說:“會試啊,說是至少得錄取八十人,多的時候兩百多人也不稀奇。你要是真能擠進前兩百名,做官的事兒就不用愁了�!�
云峰心里直打鼓,自己那點底子自己最清楚,雖然這仨月拼了老命讀書,有點長進,但心里還是沒底,生怕最后名落孫山,丟臉丟到姥姥家。
蕭煜悠悠出聲:“云氏人都是棟梁之材,你擔(dān)憂什么?你若真考進前200名,本王保你入仕如何?”
第153章
云成清的心思
云峰嚇了一跳之后,意外驚喜,“見過秦王殿下,沒想到殿下在此�!�
蕭煜的目光淡淡掃過云峰,心中莫名地覺得這家伙總有點礙手礙腳,便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一句:“嗯,你先進去吧,本王還有些話要單獨和安陽郡主聊聊�!�
這時,云成清也匆匆而至,他進門后便是一連串的行禮,顯得既規(guī)矩又不失云氏風(fēng)范。
隨后,他轉(zhuǎn)向云靈,語氣中帶著幾分長輩的嚴(yán)厲與關(guān)心:“靈兒,夜深了,咱們該回府休息了,秦王殿下該回府歇息了。”
云靈聞言,立刻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脆生生地說:“是,恭送秦王殿下,您也早些歇息�!�
蕭煜看著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卻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yīng)。
云成清見狀,再次向蕭煜拱手行禮,隨后轉(zhuǎn)身拉著云靈就往府內(nèi)走,邊走邊語重心長地說:“靈兒,以后晚上就別亂跑了,外面不太平。剛才還聽說有姑娘家走失了,京兆府正忙活著半夜抓賊呢。你一個女孩子家,得多注意安全。”
云靈聽罷,乖巧地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知道了,三叔父,我會小心的�!�
云成清又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告誡:“還有你,怎么又和秦王殿下攪和在一起了?那可不是咱們云府能輕易攀附的�;噬弦悄茳c頭讓你們成親,那才是怪事一樁呢。”
云靈頓了頓,第一次聽到家人說這件事,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三舒父。
“我……”
云成清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沉穩(wěn):“婚姻大事,哪能兒戲?你急什么?萬一將來再遇到個像顧望之那樣的,你怎么辦?皇族里頭,三妻四妾是常態(tài),可秦王真能保證這輩子就守著你一人?就算他真心實意,皇上、太后那頭能樂意嗎?”
云靈心里明鏡似的,這些道理她都懂,但心底還是偷偷藏著那么一絲僥幸:“那,如果他真能從皇上那兒求得賜婚的圣旨呢?”
云成清聞言,眼神微閃,語氣稍有緩和:“嗯,若真有那一步,情況自然又不同了�!�
一旁的蕭煜,把這場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暗忖:云成清這是在給云靈鋪后路,以退為進,好個老狐貍。
這時,錄宏匆匆進來,打斷了室內(nèi)的沉思:“爺,人沒找著,那一帶都搜了一遍,未見蹤影。”
蕭煜輕輕點頭,語氣波瀾不驚:“耶律瑜若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他也不配坐那太子之位了。嘲瑰一日不救回,他就一日不會消停。畫像盡快弄好,全城通緝,就說他是劫匪。”
“明白,爺�!变浐陸�(yīng)聲退下。
夜色深沉,云靈被一陣急促的打斗聲驚醒,猛地坐起身來,心跳如鼓。守夜的如夢睡得跟小豬似的,雷打不動。她迅速披上外衣,躡手躡腳走到窗邊,空氣中隱約殘留著迷香的味道,讓她眉頭緊鎖。
窗外,兩道黑影纏斗激烈,月光下劍光閃爍,令人心悸。沒多久,其中一道黑影似乎受了傷,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而另一道黑影,竟是朝著哥哥院子的方向去了。
如月不在身邊,云靈自知武功平平,硬拼不是辦法。她迅速打定主意,決定叫醒來福,帶些人手去看看情況。
哥哥婚前所住這個院子現(xiàn)在是云成清在住,她擔(dān)心云成清有危險,她帶著來福幾人來,入內(nèi),再敲門。
云成清帶著幾分睡意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罢l�。窟@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云靈一聽人沒事,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連忙應(yīng)道:“叔父,是我,云靈。剛才我那邊聽到些動靜,像是有黑衣人往您這邊來了,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門吱呀一聲開了,云成清穿著簡單的雪白中衣,頭發(fā)隨意地披散著,顯得有些隨性。
他瞇著眼打量了云靈一番,笑道:“黑衣人?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云靈堅定地?fù)u了搖頭,“不是夢,聲音真的很大,把我吵醒了。而且我窗臺上還殘留著迷香的痕跡……不過,看到您沒事,我就放心了�!�
云成清聞言,輕輕“嗯”了一聲,隨即說道:“你去休息吧,我?guī)怂奶幵倏纯�。你一個姑娘家,夜里出來太危險了�!�
說完,他正要轉(zhuǎn)身回去,卻又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回到屋里,拿了件外袍披上�!拔疫是送你回院子吧,這么晚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云靈心中一暖,連忙道謝。
云成清邊走邊道:“咱們都是一家人,理應(yīng)互相關(guān)照,別那么見外。”
將云靈安全送回靈溪院后,云成清便離去了。
而云靈的心思卻還在那黑衣人上。她思前想后,覺得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過了幾日,來福急匆匆地來報:“郡主,我查過了,確實有蹊蹺。我從房頂上仔細查看過,那黑衣人的腳印最后在三老爺?shù)奈蓓斏舷Я恕!?br />
云靈聞言,眉頭緊鎖,但隨即又松開了�!按耸碌酱藶橹�,不必再深究了。來福,你去找個生面孔,身手不錯的,暗中跟著三叔父。如果他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向我匯報,可明白了?”
來福點頭應(yīng)下:“是,郡主,小的明白�!�
云靈再次叮囑道:“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別被發(fā)現(xiàn)了�!�
“是,郡主,您請放心吧�!眮砀Uf完,便轉(zhuǎn)身去安排了。
……
云靈來青云寺,遇到了蘇紫英。
她依舊謙虛溫和,從她的臉上沒有半點不好的情緒。
蘇紫英恭敬行禮,讓人挑不出錯來:“見過安陽郡主。恭喜郡主,成為汴京第一位侯府郡主。紫英羨慕不已�!�
云靈后退一步,語氣淡淡:“蘇姑娘客氣了,這是在外不必拘禮�!�
蘇紫英語氣溫柔:“謝郡主。不知郡主何時下山?今日我要下山回京,煜哥哥說要為我說一門親事,可否與郡主同行?”
云靈笑了笑,委婉拒絕:“不知要到幾時。莫要耽誤了蘇姑娘的行程。”
她才不要和蘇紫英一道下山呢,不叫的狗才咬人呢。
她必須提防才行。
第154章
下個月
蘇紫英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溫婉與得體,“既然如此,紫英便不再多擾郡主清靜了,先行告退。”她輕提裙擺,轉(zhuǎn)身優(yōu)雅地離開,留給云靈一個溫婉的背影。
云靈輕輕應(yīng)了一聲,隨后便帶著幾分期待與急切,步向了靈隱大師的房間。她的步伐輕快,仿佛每一步都踏著對師父的思念。
另一邊,如夢則是細心地牽著阿霖的小手,領(lǐng)著他先去見云靈的嫂嫂,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仿佛能驅(qū)散所有陰霾。
靈隱大師似乎早知道云靈會來,見她踏入門檻,眼中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哦,是靈兒來了,為師這心里頭啊,正念叨著你呢�!彼脑捳Z中滿是溫暖與寵溺。
云靈快步上前,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明媚,“師父,靈兒真的好想您呢!”
靈隱大師笑瞇瞇地捋著胡須,眼神中滿是對云靈的疼愛與贊許。“這次來,是不是為了云府那兩位參加會試的子弟?”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洞悉世事的智慧。
云靈聞言,已自然地坐到了靈隱對面,接過茶杯輕抿一口,那茶香似乎都因這份師徒情誼而變得更加醇厚。“師父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瞞不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