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顧航聞言,神色微微一凝,顯然,蕭煜的這番話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jīng)。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隨后才緩緩開口:“玉老板如今風頭正勁,又有這樣一位精通醫(yī)術的夫人相伴,只怕會引來不少人的羨慕與嫉妒�!�
蕭煜聽出了顧航話中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從容與釋然:“夜色已深,世子請留步。我們夫婦二人就先行告退了�!�
顧航聞言,也回以一禮,聲音清朗而有力:“玉老板,玉夫人,慢走不送,愿諸位一路平安�!毖粤T,他目送馬車緩緩駛離,直至消失在夜色深處,才轉身要回去。
他輕輕抬眸,視線恰好捕捉到了顧瑭的身影,卻并未停留,徑直向門內走去,一句話也未多說。顧瑭緊隨其后,腳步輕快,似乎懷揣著滿腹的好奇與疑問:“嘿,我說大哥,玉成的那位夫人,還真是名不虛傳的美人兒呢。你之前見過她沒?”
顧航的步伐未曾減緩,只是淡淡地回應道:“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怎樣?這與你有何相干?”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顯然不愿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唇舌。
顧瑭卻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休,他緊追不舍地說道:“你瞧瞧,你今晚為了護著她,可是發(fā)了好大的火呢。我可從沒見過你這樣。不就是個侍女不小心碰掉了她的圍帽嘛,至于嗎?”
顧航聞言,腳步一頓,突然轉過身來,目光如炬,一把捏住了顧瑭的咽喉,將他抵在冰涼的墻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說,是不是你指使那侍女故意這么做的?我告訴你,別想著破壞我的計劃。要是玉成這條線我拉不攏,你就親自去父王那里請罪吧!”
顧瑭被掐得喘不過氣來,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雙手拼命掙扎著。顧航見狀,才緩緩松開了手。但緊接著,他又補充道:“還有,你和魏彩星之間的那點破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之所以沒拆穿,是看在父王和魏滿財?shù)拿孀由�。你最好去告訴魏彩星,讓她盡快提出退婚,否則,后果自負!”
顧瑭被這一連串的打擊弄得面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顧航。
顧航冷哼一聲,甩袖而去,留下顧瑭在原地愣神。
回到宴會現(xiàn)場,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離席。顧航徑直走向書房,淮南王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時。
“你今晚這般舉動,是為了拉攏玉成吧?”淮南王開門見山地問道。
顧航點了點頭,坦然承認:“是的,父王。孩兒確有此意。如果拉攏不成,再動手也不遲。”
淮南王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我之前竟不知梁家還有個孫女嫁到了荊州,此事必須徹查清楚�!�
顧航面不改色地說道:“梁老太醫(yī)的外孫女是安陽郡主,這一點父王和我所知并無二致。但您說的那位孫女,據(jù)我所知,她并未成親。所以,確實需要仔細查一查這位玉夫人的來歷�!�
淮南王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嗯,此事的確需要謹慎處理。不過,玉成本人的底細,想必也快有結果了吧?”
顧航應了一聲:“是的,父王。不過,關于玉成的事情,孩兒想親自接手。至于尋寶的事情,就讓二弟去負責吧。他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給他一個機會也好�!�
淮南王眼眸瞇了瞇,“給他一個機會,也無妨�!�
顧航嗯了一聲,“二弟就在外面,我叫他進來�!�
顧展鵬點頭,“讓他進來�!�
第287章
玉老板輕狂
顧瑭輕輕地推開門,腳步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步入書房。屋內,淮南王顧展鵬端坐在案前,面容沉靜如水,眼神卻銳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人心。顧瑭深吸一口氣,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兒子見過父王。040404”
淮南王輕輕“嗯”了一聲,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如炬地望向顧瑭,緩緩開口:“知道為何今日特意將你喚來嗎?”
顧瑭心中一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揣測著父親的心思,卻不敢妄加猜測,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兒子最近行事有誤,惹父王生氣了?”
淮南王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擔憂:“這便是你最大的不足,心中總是充滿了不必要的恐慌。你過往的錯誤,即便我罵你千遍萬遍,又能改變多少呢?重要的是,你要學會從中吸取教訓,而不是一味地自責和恐懼�!�
顧瑭聞言,心中更加惶恐,他單膝跪地,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還請父王明示,兒子定當改正�!�
淮南王望著這個既有野心又略顯稚嫩的二兒子,心中五味雜陳。他長嘆一聲,從案幾下抽出紙張來,正是那張傳說中的藏寶圖:“藏寶圖已經(jīng)找到了,本王打算交由你去處理,帶領人手去尋找寶藏。若能找到,那將是淮南王府的一大助力�!�
顧瑭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他從未想過,父親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這份信任與重托,讓他既激動又緊張。他連忙表態(tài):“父王放心,兒子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淮南王微微頷首,示意他起身說話:“起來吧�!�
“謝父王�!鳖欒┢鹕�,依舊保持著謙遜的姿態(tài)。
顧展鵬揉了揉眉心,神色凝重地繼續(xù)說道:“你可知道,如今揚州的局勢已是風雨飄搖�;实蹖ξ覀兓茨贤醺⒁曧耥�,想要除之后快,連同顧氏一族也未能幸免。你可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顧瑭面色堅毅,斬釘截鐵地回答:“兒子清楚。父王放心,兒子愿以性命相搏,也要護您及顧氏一族的周全�!�
顧展鵬滿意地點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為父知道你的心思,但世子之位只有一個,淮南王府未來的繼承人亦只能有一人。你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顧瑭緊握雙拳,牙齒微微打顫,但最終還是堅定地回答:“是,兒子明白�!�
淮南王從袖中取出藏寶圖,親手交到顧瑭手中,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考驗:“三日之內,你必須確定寶藏的大致位置;八日之內,務必找到確切的藏寶地點。我會派給你二十名親衛(wèi),你可有信心完成這個任務?”
顧瑭雙手接過藏寶圖,仿佛接過了一座山岳般的重擔。他目光堅定,再次許下承諾:“父王放心,兒子定當竭盡所能,盡快找到寶藏,不負父王厚望�!�
然而,顧展鵬心中仍有疑慮。待顧瑭離開后,他低聲呼喚:“來人�!�
一名黑衣人迅速閃入屋內,跪倒在地。顧展鵬低聲吩咐:“暗中監(jiān)視顧瑭,他心性狠辣,務必保護好阿航的安全�!�
黑衣人領命:“是,主上。”
顧展鵬又問:“玉成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黑衣人雙手呈上一份密信,顧展鵬親自接過,迅速瀏覽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他揮了揮手,黑衣人迅速退下,屋內再次恢復了平靜。
顧展鵬坐在椅子里,手中緊握著這份關于玉成的情報,眉頭緊鎖。他深知,在這場權力的游戲中,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
蕭煜其實有些吃醉,在馬車的搖晃中,他緊緊纏著云靈不放,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顧航那家伙,字字句句都在替你說話,他對你……”
云靈一聽這話,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嗔怪道:“你喝多了,別亂說。別人的心思,別人的行為,我怎么可能去管呢?你這樣,真不像你了。是不是想趁著酒勁欺負我?”
蕭煜哼哼唧唧地說著難受,順勢就枕在了云靈的腿上,長臂還緊緊環(huán)抱著云靈纖細的腰肢。他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就你能欺負我?我啥時候欺負過你?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生怕你受一點點委屈,你還說我欺負你。你長得跟仙女似的,我看那些男人那骯臟貪婪的眼神就生氣,恨不得挖了他們的眼珠子去……”
云靈聽著他這醉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輕聲嗔怪道:“你倒是耍起無賴來了?你現(xiàn)在這狀態(tài),怕是連挖人眼珠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你干脆毀了我的臉算了?我竟然不知道,長得好看也有錯了?”
蕭煜一聽這話,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不行,絕對不行!”云靈順著他的話問:“那為何又不行了?”
蕭煜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道:“夫人你花容月貌,我怎么看都看不夠,怎么能因為怕別人覬覦就把你藏起來呢?那豈不是因噎廢食了?”
云靈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不過,你以后可不能再喝這么多酒了。犯不著和自己置氣。我得盡快回去,給外祖父寫封信。今天淮南王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我這身份一旦暴露,對你可不利�!�
蕭煜含糊地應了一聲:“嗯,你寫吧,我讓暗衛(wèi)連夜回京,把信送到梁府�!�
云靈知道他現(xiàn)在半醉半醒,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靠在馬車壁上,長嘆了一口氣。
“這可是一場硬仗啊,”云靈憂慮地說道,“淮南王那個人,比北原人還難對付�;实巯绕鹆诵乃迹F(xiàn)在反抗起來,理由也是充足的。他準備了十年之久,而皇帝登基也正好是十年。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預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蕭煜雖然有些醉意,但聽到云靈這么說,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說道:“是啊,淮南王老謀深算,必須得小心應對。不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保護你。”
云靈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和感激:“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一切都要謹慎行事�!�
蕭煜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我也會加強戒備,防止淮南王對我們下手�!�
馬車繼續(xù)向前行駛著,車廂內的氣氛逐漸變得平靜而溫馨。云靈靠在蕭煜的懷里,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和溫暖的體溫,心中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第288章
宿在了一起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府邸的青石板上,給這座古樸的建筑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邸的大門前,但車內的蕭煜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座位上,緊緊抱著云靈,不愿下車。
車外的錄宏,眉頭緊鎖,神色焦急,他低聲勸說著:“爺,京中剛剛傳來急報,我們的人在傳遞情報給淮南王府的過程中,遭遇了意外,折損了幾個兄弟,才勉強將那份錯誤的情報送了出去……”錄宏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沉重,顯然,這次的任務并不順利。
云靈聽著車外的對話,無奈地拍了拍蕭煜的臉龐,輕聲說道:“夜深人靜的,人多眼雜,你就不擔心我們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嗎?”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試圖喚醒蕭煜的理智。
蕭煜卻像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經(jīng),他緊緊拉住云靈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不容易才有這么個機會,能和你多親近親近,你卻偏偏要叫人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狂,仿佛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紛擾。
云靈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夜深了,大家都要休息的,都跟著我們折騰一日了。你也不想想,日后大家還怎么愿意跟著我們?豈不是都要怕我們黑心了?”
蕭煜聞言,哈哈一笑,伸手輕輕刮了刮云靈的鼻子:“你這樣體貼入微,時刻為大家著想的好主子,這世上又能有幾個呢?罷了罷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起來吧�!闭f著,他坐直了身子,對著車外的錄宏吩咐道:“準備些熱水和醒酒湯來,其他人都讓他們早點去休息吧。你隨我到書房走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說完,他便下了馬車,穩(wěn)穩(wěn)地站在馬車口,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云靈。他伸出手,再次將她抱起,輕聲說道:“我先送夫人回去沐浴更衣,等我處理完事情再回來,可好?”
云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羞得滿臉通紅,輕聲嗔怪道:“快放我下來,這么多人看著呢�!彼穆曇綦m小,卻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蕭煜卻像是故意要讓人聽見似的,提高了音量:“瞧就瞧唄,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怕什么?”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和輕狂,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關系。
如夢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簡直是羞得連腳步都邁不開了。她暗暗嘀咕著:“這蕭爺今晚真是喝多了,連這種話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錄宏見狀,連忙讓如夢去休息,自己則親自去安排燒水備湯的事宜。他命人迅速準備好一切,自己則站在房門口耐心等待。
這時,如燕端著一盤熱騰騰的湯水和糕點走了過來,她笑瞇瞇地對錄宏說道:“錄大哥,這些給您吃吧。您跟了爺一整天,肯定餓壞了。”
錄宏看著如燕遞過來的食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著蕭煜可能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出來,又不好意思辜負如燕的一片心意,便吃了一口糕點,又喝了幾口湯水。
然而,沒過多久,錄宏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如燕,只見她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如燕輕聲說道:“錄大哥,你今晚這是喝了多少酒呀?我送你回去吧�!�
……
蕭煜從外頭回來,卻發(fā)現(xiàn)錄宏不在,于是獨自前往書房。到了書房,依然沒見著人,他便喊了一聲閆飛。還好,閆飛很快就過來了。
“錄宏人呢?”蕭煜問。
閆飛這幾日一直負責外務,也好久沒見到錄宏了。“爺,要不要屬下去找找他?今晚我還沒見過他呢�!遍Z飛道。
蕭煜想了想,卻擺了擺手:“算了,不用找了。他一向都很守時,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夫人正在寫信,你連夜派人送到汴梁去,要快�!�
閆飛沒多想,立刻應聲:“是,爺,我這就去安排�!�
……
蕭煜喝過醒酒湯后回到房間,云靈已經(jīng)寫完信睡下了。他輕輕地躺到床上,生怕吵醒了正在夢中的人。
清早,蕭煜起床,但錄宏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來人,去把錄宏叫來,他到底在做什么?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見人�!彼暗馈�
來的人吞吞吐吐的,突然跪在地上:“爺,錄爺他昨晚在如燕那邊過夜了……”
蕭煜一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什么?”
“錄爺他昨晚去了如燕姑娘那邊,現(xiàn)在還沒過來呢,小的這就去叫他……”那人回答道。
蕭煜揉了揉眉心,心里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這事兒該怎么跟云靈交代呢?畢竟如月和錄宏才是一對兒。而且之前,錄宏還明確表示過喜歡如月,還讓他在云靈面前提一下呢。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啊!蕭煜皺著眉吩咐道:“去,叫他立刻來見我,不然就別回來了�!�
剛轉過身,他就看到云靈的臉色有些僵硬:“這件事不能傳出去,更不能讓如月知道�!�
蕭煜急忙走上前安慰:“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你先別急,錄宏跟了我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云靈明顯有些生氣:“就算再好的人,也是男子。算了,我先去那邊院子看看�!�
蕭煜嗯了一聲,“你若不放心,便過去看看。這邊我來處理,你放心,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云靈迅速穿了外袍離開。
事態(tài)逐漸變得錯綜復雜,云靈來到這邊院子,竟未能見到如月的身影。如夢神情憂慮地告知,這一大早的,如月竟被人哄騙著離開了自己的院子。更令人震驚的是,如月撞見了如燕與錄宏共處一室,情景頗為不堪。
云靈聞言,不禁輕輕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與不解:“她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
如夢低垂著頭,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她……她一個人躲進了房間,還反鎖了門,就是不肯出來。奴婢已經(jīng)盡力勸說了好一會兒,可她就是聽不進去……”
云靈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憐惜:“她又何必如此執(zhí)拗呢。唉,算了,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她吧�!闭f完,她便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如月所在的房間走去。
第289章
要不就發(fā)賣了?
如月靜靜地待在屋內,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在耳邊回響。外面的世界仿佛與世隔絕,所有的喧囂與紛擾都被這扇緊閉的門阻擋在外。
云靈輕輕敲了敲門,溫柔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如月的耳中:“如月,是我。你開開門�!�
如月在里面抽泣著,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姑娘,今日婢子要不敬您了,婢子實在不想開門,可否容婢子一人待著?您要是生氣,將婢子發(fā)賣了,還是打死了也成�!彼穆曇糁袔е环N決絕,仿佛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云靈聽著里面的動靜,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夢也在一旁勸道:“如月,你先開門,姑娘特地來瞧你,有什么委屈你告訴姑娘,姑娘肯定會為你做主的。你可不要再說這些個不該說的話了。”如夢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焦急,她深知云靈對如月的關心,也明白如月此刻的處境有多么艱難。
然而,如月卻只是嚶嚶哭泣,就是不肯開門。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迷茫,覺得自己被欺騙、被背叛,仿佛整個世界都塌陷了一般。
云靈見狀,也不再勉強她:“你跟著我十多年了,怎么還一點兒長進都沒有?為了一個男子如此糟踐自己,劃算嗎?無論何時,你都要想想自己,想想在意你的人。就算他真的做出那些事來,你還不活下去了?”云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與擔憂。
如月跪在了門口,雙手緊緊抓著門閂,泣不成聲:“姑娘,婢子只是覺得難受,覺得被欺騙了……婢子……”她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自責。
云靈聽著如月的哭泣聲,心中也是一陣難過。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愚蠢簡直愚蠢至極!錄宏認識你多久了,你對他一點信任都無,還如何日后在一起?莫要上當,有人卑鄙無恥,你若如此,豈不是正中他人下懷!那人若是真的得逞了,又何須心虛地請你去看呢?這件事我一旦插手,所有背后使詐之人,都好不了�!�
如夢聽著云靈的話,心中不禁一喜。她知道云靈已經(jīng)決定要幫如月解決這個問題了,這對于如月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于是她趕忙催促道:“你還不趕快開門,你還愣著干什么?”
如月聽到如夢的話,終于鼓起勇氣打開了門。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迷茫。她看著云靈,聲音哽咽地說道:“姑娘,是婢子愚蠢了,是婢子沒想明白了�!�
云靈看著如月這副模樣,心中也是一陣酸楚。她強忍著淚水,柔聲說道:“跟著我這些年,還能不管你?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著,照顧好蓮香姑姑便是。明白嗎?”云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堅定與溫暖,讓如月心中涌起了一絲希望。
“是,婢子明白�!比缭逻煅手鴳�。她知道自己此刻最需要的是時間和安慰,而云靈正是那個能夠給她這些的人。
云靈轉過臉去,不讓如月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明白就好,那就說明還有藥可救。這幾日不要見錄宏,要是還想有未來,便聽我的,這件事我來處理,知道嗎?”
云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嚴肅與認真,她深知如月此刻的脆弱與迷茫,但也明白她必須堅強起來面對這一切。
如月頓了頓,終于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任性,不能意氣用事。只有聽從云靈的安排,才能盡快走出這段陰霾。
云靈看著如月漸漸平靜下來的神情,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她又叮囑道:“無論旁人說什么,你都不要搭理。若是如燕來尋你,更是不見。你不能有任何動搖。知道嗎?”
如月再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云靈的意思。她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和沉默,等待云靈為她解決這個難題。
云靈見狀,也不再多說。她輕輕地拍了拍如月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勵。然后她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如月一個人在屋里靜靜地休息。
……
錄宏是在一陣輕柔卻帶著幾分焦急的呼喚聲中醒來的,那聲音如同春日里細雨綿綿,溫柔地穿透了他還有些混沌的意識。
“錄大哥,老爺叫你前去呢�!彼穆曇艏毴粑抿福瑓s清晰地傳入錄宏的耳中。
錄宏只覺得頭痛欲裂,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如燕一身凌亂,顯然昨晚并非平靜無事。回想起昨晚的點點滴滴,錄宏心中一沉,自己顯然是中了這丫頭的計謀。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悅,冷冷地坐起身,一言不發(fā)地開始穿衣。如燕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急忙上前兩步,想要解釋什么,卻被錄宏那冷漠的背影和決絕的步伐生生打斷。
“錄大哥,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如燕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和不甘,但錄宏卻沒有絲毫停頓,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昨晚有沒有做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手上的傷三天就能好,不必多慮。”
這句話如同冰錐,狠狠地刺進了如燕的心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眶也紅了起來:“錄大哥,我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會出此下策。我愿意去如月姐姐那里解釋清楚,不想給你們之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錄宏的腳步微微一頓,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冷笑了一聲:“不必了�!彪S即,他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留下如燕一人在原地,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來到蕭煜面前,錄宏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聲音堅定而誠懇:“屬下擅離職守,請爺責罰�!笔掛下勓�,猛地一腳踢在錄宏的小腿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你做事怎么越來越粗心大意了?連一個侍女都能給你下套?”
錄宏卻并沒有辯解,只是低著頭,聲音低沉:“屬下糊涂,是屬下沒腦子,請爺責罰。”蕭煜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顯然對錄宏的這副態(tài)度感到頭疼:“你還不快去給如月解釋清楚?”
錄宏搖了搖頭,神色堅定:“等她消氣之后,我再去�,F(xiàn)在,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
蕭煜看著錄宏這副倔強的模樣,真是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時候還倔什么?難道你想讓這樁婚事黃了不成?”
第290章
珍珠露
錄宏的倔強勁兒一旦上來,就像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他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堅定:“屬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向爺解釋這件事。如果爺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就先退下了�!闭f完,他微微欠身,準備轉身離開。
蕭煜看著錄宏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但他終究沒有開口挽留或繼續(xù)勸說。此時,云靈也已整理好行裝,帶著如夢準備出門去處理一些事務。二人正要踏上馬車,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沖出,直挺挺地跪在了云靈的腳下。
那是如燕,她滿臉淚痕,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哀求:“夫人,請您開恩�。∨局皇且粫r糊涂,奴婢只是想要有個依靠。我自幼無父無母,被賣到那煙花之地做瘦馬,每日里提心吊膽,受盡了苦楚。后來幸得老爺垂憐,將我買來府中,這才有了片刻安寧。我對錄大哥一見傾心,本以為能有個好的歸宿,可近日才知道錄大哥對如月姐姐有意。我一時心急,這才鋌而走險,做出了這等錯事……”
云靈聽著如燕的哭訴,眉頭越皺越緊,她猛地一腳甩開這個故作可憐之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惱怒:“你求我作甚?這與我何干?我只要護好我的人便是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
如夢也顯得很不耐煩,她上前一步,呵斥道:“你讓開些!夫人今日出門是要辦正事的,要是被你給耽擱了,你擔當?shù)闷饐�?�?br />
然而,如燕卻像是沒有聽到如夢的話一般,繼續(xù)在地上磕頭求饒:“夫人,您生氣是正常的,是奴婢做了不可饒恕之事,是奴婢對不起如月姐姐。奴婢也只是……只是太渴望有個家了�!�
云靈聽著如燕的狡辯,心中的怒火更盛:“住口!如月是家中獨女,哪里來的姐妹?休要在這里亂攀親戚!你若再敢哀號一句,我就讓人亂棍打死你,扔到亂葬崗去!”
如燕一聽這話,頓時尖著嗓子喊道:“你若是打死我,便是草菅人命!你不過是外來的一個婦道人家,憑什么在揚州這地界上殺人?”
云靈聞言,直接冷嗤出聲,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見過臉皮厚的,卻還從未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來人,將此賤婢給我亂棍打死,然后扔到林子里去喂野狗!”
話音未落,就有兩個小廝從旁邊竄了出來,架著如燕的胳膊就要將她拖走。如燕頓時嘶吼起來:“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殺人!你會遭報應的!瞧你那小門小戶養(yǎng)出來的模樣,也敢在這里濫用私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是老爺買來的,我是老爺?shù)娜�,你無權懲罰我!”
云靈冷冷地看著如燕掙扎,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我今日就懲處你了,誰又能將我如何?”
如夢則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給了如燕兩巴掌:“你說的這是什么瘋話?你這賤婢!我家夫人,也是你能質疑的?快給我塞住她的嘴,別再讓她在這里惡心人了!”
小廝們動作迅速,很快就將一塊布塞進了如燕的嘴里,讓她再也無法發(fā)出聲音。緊接著,亂棍如雨點般落在如燕的身上,每一棍都伴隨著她痛苦的呻吟和抽搐。云靈在心中默默數(shù)著,直到數(shù)了三十二下,亂棍才終于停了下來。
此時的如燕,已經(jīng)渾身是血,不省人事。云靈看著這個曾經(jīng)在府中有些小聰明的丫鬟,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但她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善良和慈悲往往只會成為被人利用的弱點。所以她必須強硬,必須冷酷,才能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