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衛(wèi)宸問蕭煜:“殿下近今日并未多言,是還有什么考量嗎?”
第330章
終究還是反了
蕭煜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水,他淡淡地回應(yīng)道:“沒有什么特別的。”
衛(wèi)宸接著追問道:“殿下,您覺得淮南王府真的會心甘情愿地交出兵權(quán),還派世子去汴京做人質(zhì)嗎?”
蕭煜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宸,語氣依然平淡:“你有這樣的疑慮也是正常的。顧航可是淮南王最寵愛,也是最出色的嫡長子�;茨贤跽娴哪苌岬脝幔俊�
衛(wèi)宸點了點頭,繼續(xù)道:“看來殿下心中已經(jīng)有其他的準(zhǔn)備了。”
蕭煜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拋出了一個反問:“在這個局里,誰沒有自己的后手呢?”他的眼神似乎在暗示,連皇帝也不例外。
隨后,蕭煜又補充道:“你們就按照原計劃行事吧,顧航提出的要求,盡可能滿足他�!�
畢竟,這是淮南王府為了大局做出的巨大犧牲。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場談判,一場投降,但實際上,這是顧氏一族為了天下安寧所做出的犧牲。交出十萬大軍,就等于將顧氏一族的命運交到了別人的手中。
衛(wèi)宸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殿下真是仁慈寬厚,淮南王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然而,蕭煜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沉默走開,
他知道,皇帝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他自然得有自己的后手準(zhǔn)備。否則,如果真的做出了背信棄義的事情,日后蕭氏皇族的威信將會蕩然無存。
三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談判總算是結(jié)束了,淮南王府不得不交出了他們私藏的十萬大軍,現(xiàn)在這些兵力正由顧航帶領(lǐng)著北上,而兵權(quán)則暫時交由秦王蕭煜接管。
這場持續(xù)了整整三個月的淮南王謀反事件,至此畫上了句號。
然而,反而像是他們走上了另一條道路的起點。
九月初五,云靈在從汴京返回宿州的路上,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一場大戰(zhàn)的殘酷,但她卻感到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fā)生。
原本正在前往宿州的談判隊伍,卻突然接到消息,蕭煜被緊急調(diào)回了汴京。
而云家的一些舊部則試圖保護(hù)這十萬淮南王的私兵,但他們的任務(wù)并不容易,因為皇帝派來了近十萬的士兵。顧航帶領(lǐng)的人馬,就像是掉進(jìn)了敵人的埋伏圈,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傷亡慘重。
皇帝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將這十萬士兵全部消滅。
最終,是衛(wèi)宸帶著人出來制止了這場殘酷的戰(zhàn)斗。但顧航卻拒絕再回到汴京,他帶著剩下的人馬返回了揚州�?蓻]想到,淮南王卻在皇帝的內(nèi)衛(wèi)手中丟了性命。
憤怒之下,顧航迅速率領(lǐng)大軍攻占了淮南地區(qū),并且勢頭不減,直接逼近了汴京,現(xiàn)在已經(jīng)兵臨宿州城下,離汴京也只是一城之遙。
面對這樣的局勢,皇帝蕭燁無奈之下,只能再次派出蕭煜,來抵抗淮南王府的軍隊。
衛(wèi)宸被這場變故氣得生了病,直接告假,連早朝都不上了。
蕭燁也萬萬沒想到顧航會如此勇猛。他原本只是想斬草除根,徹底消滅淮南王府的勢力,卻沒想到反而把他們逼反了。
在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都沉默不語。有人心里暗暗埋怨皇帝,但誰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半分。
明明去年冬天才和北原打完仗,今年開春又在滇南剿匪完畢,這才剛立秋,國家就又陷入戰(zhàn)亂之中……
云靈并沒有按照原計劃返回繁華的汴京,而是意外地滯留在了宿州。
朝廷與顧航之間的緊張對峙讓整個局勢變得撲朔迷離。
云靈那些曾經(jīng)讓她滿懷憧憬的生意理想——無論是精心打造的珍珠露品牌,還是那片寄托了她無數(shù)心血的養(yǎng)殖場,乃至她親手經(jīng)營的藥鋪,都不得不被暫時擱置一旁。
戰(zhàn)爭的陰云籠罩之下,個人的夢想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云靈深知自己的處境微妙,她既不希望蕭煜知道她此刻身在宿州,以免給他增添不必要的擔(dān)憂和麻煩;同時,她也竭力避免被顧航的人發(fā)現(xiàn),畢竟在這亂世之中,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引發(fā)不可預(yù)知的后果。
宿州的城門因戰(zhàn)事而封鎖,使得云靈一時之間難以脫身,她只能無奈混跡于宿州百姓中。
吳淵被朝廷緊急派遣到蕭煜身邊,協(xié)助他處理一系列棘手的事務(wù)。
自從顧航徹底反叛以來,蕭煜的臉上就再未出現(xiàn)過笑容。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得沉郁而冷峻,仿佛背負(fù)著千斤重?fù)?dān)。
唯一讓人稍感欣慰的是,楊南春歷經(jīng)艱險,終于安全返回了汴京,這無疑為局勢帶來了一絲暖意。
“放心吧,郡主向來機智過人,總能化險為夷�!眳菧Y試圖用話語安撫蕭煜那顆焦躁不安的心。
蕭煜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書頁上,但顯然他并沒有真正在。
吳淵見狀,又繼續(xù)說道:“閆飛已經(jīng)帶著一隊人馬悄悄潛入了宿州,相信很快就能與郡主取得聯(lián)系�!�
然而,蕭煜的眉頭并沒有因此舒展。他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北原那邊最遲明年開春就會再次發(fā)兵攻打北地。這場戰(zhàn)爭,我們輸不起�!�
吳淵聞言,不禁嘆了口氣。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都是自己的心腹后,低聲抱怨道:“這件事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淮南王府明明已經(jīng)表示愿意投降,為何還要做這種卑鄙的伏擊?”
蕭煜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淮南王的死因并不簡單。內(nèi)衛(wèi)并沒有動手,他們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淮南王絕非等閑之輩,想要除掉他絕非易事。你去揚州查一查吧,喬裝打扮一番,務(wù)必要查出個水落石出�!�
吳淵點了點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問道:“你懷疑淮南王并沒有死?”
蕭煜沉重地點了點頭:“交出私兵和黑爐只是他布的局,是皇帝給他的一個動手的借口罷了。他真正缺的,只是一個謀反的理由�!�
吳淵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真是個老奸巨猾的家伙!”
蕭煜再次嘆了口氣:“若非如此,顧航也不會被逼到反的地步。”
想到云靈的安危,吳淵的眉頭再次緊鎖:“那郡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她被困在宿州,萬一被顧航挾持,我們可就陷入了被動�!�
第331章
去軍營
蕭煜沉默了片刻,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么深沉的問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你太不了解她了。她不是一個會輕易被顧航挾持的人。但……”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
吳淵在一旁焦急萬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話說一半的感覺,于是忍不住追問:“但是什么?”
蕭煜的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他似乎在衡量著什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那句“她若是自愿成為人質(zhì)的話,他也是鞭長莫及”。他輕輕嘆了口氣,將這份擔(dān)憂埋藏在心底。
吳淵見狀,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蕭煜有自己的考慮和打算,但眼下的局勢卻讓他感到無比頭疼。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說道:“云成清這個人,我委實看不透。為何顧航大軍到宿州的時間會被泄露?衛(wèi)宸一向主和,不會告密,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我懷疑……”
蕭煜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淡然:“不用懷疑了,云成清與蕭雅牽連不清,還暗中與北原人接觸。而且,當(dāng)初耶律瑜來談判時,北原人的死亡也與他密切相關(guān)。他暗中加快了那件事的矛盾沖突,企圖攪亂大局�!�
吳淵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看來他是一點都不盼著大齊和平啊�!�
蕭煜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沉思。
吳淵見狀,也不再打擾他,轉(zhuǎn)身出去收拾行李,計劃著要去揚州。他知道,現(xiàn)在局勢緊張,每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雙方就這樣在宿州焦灼對峙著,誰也沒有先出手。
在軍營中,幾名將領(lǐng)聚在一起,與蕭煜商議作戰(zhàn)計劃。其中一名將領(lǐng)忍不住抱怨道:“顧航這小子什么意思?都三天了,為何還按兵不動?”
另一名將領(lǐng)也附和道:“顧氏一族的人向來詭計多端,不知道現(xiàn)在又憋著什么壞呢!”
有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是蓄意謀反在前,現(xiàn)在倒是理直氣壯了。要是我們再不采取行動,恐怕軍心都要散了!”
這時,有人看向蕭煜,試探性地問道:“殿下,不如我們便兵分三路,將這些反賊全部殲滅算了。您看呢?”
蕭煜聞言,終于抬眸看向眾人,眼神中帶著一絲冷峻:“宿州易守難攻,諸位不會不清楚吧?顧航的十萬精兵可不是吃素的。而且,他還有物阜民豐的淮南做后盾,諸位覺得有幾分勝算?”
眾人聞言,頓時啞口無言。他們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想著盡快消滅反賊,卻忽略了宿州的地理優(yōu)勢和顧航的軍事力量。
蕭煜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淮南王這些年在淮南威信極高,這次謀反幾乎淮南百姓無人跟著反對。而且,這次他們的軍隊連一個平民都沒傷到,這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也說明了他們的紀(jì)律嚴(yán)明�!�
有人開始困惑起來:“殿下,那該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就這么一直等下去嗎?”
蕭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而說道:“北原人會趁機騷擾北面的……如果我們現(xiàn)在把精力都放在宿州,那么北面的防線就會變得薄弱。到時候,北原人一旦趁機入侵,我們將腹背受敵�!�
眾人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他們都知道蕭煜說得沒錯,但眼下的局勢卻讓他們感到無比棘手。如果就這么一直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突破口;但如果貿(mào)然行動,又可能會陷入顧航的陷阱之中。
“這……豈不是要內(nèi)憂外患?”有人忍不住低聲嘀咕道。
蕭煜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眉頭緊鎖,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內(nèi)心的沉重與決絕。
眼前的局勢猶如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稍有不慎,便可能將整個大齊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因此,他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必須迅速找到破局之策,以確保大齊江山社稷能夠安然無恙。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隨后朗聲道:“諸位,請大家少安毋躁。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警惕,時刻準(zhǔn)備著應(yīng)對可能發(fā)生的任何變故�!�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神情中透露出對蕭煜的堅定信任。
蕭煜見狀,大手一揮,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則繼續(xù)沉浸在對局勢的深思之中。
在宿州的一家客棧里,云靈正試圖通過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顯然效果并不理想。
如月看出了云靈的煩躁,便拿著一些當(dāng)?shù)靥厣牧阕靸鹤吡诉M(jìn)來,試圖讓她放松一下�!肮媚�,您歇歇吧,吃點東西,再喝些熱茶,或許能好受些。”
云靈輕輕應(yīng)了一聲,將手中的書本推到一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你打聽得怎么樣了?為什么顧氏軍隊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了?”
如月嘴里的零嘴兒迅速嚼完,咽下后說道:“奴婢已經(jīng)盡力打聽了,但很遺憾,沒有打聽到具體的消息。有人說顧世子受傷了,還有人說顧世子因為淮南王突然離世,傷心過度,病倒了�!�
云靈聽后,心中更加確定這些消息并不準(zhǔn)確。
“繼續(xù)打聽,集市上的熱鬧、街頭巷尾的議論,所有的事情都要事無巨細(xì)地報給我。”云靈吩咐道。
如月點頭應(yīng)是,拿著剩下的零嘴兒又出去了。
云靈則繼續(xù)坐在客棧里,等待著新的消息傳來。
果然,又過了一天,如月帶著一張大紙興奮地沖了進(jìn)來:“姑娘,有消息了!軍中一位將領(lǐng)重病無救,現(xiàn)在滿城張貼告示,請名醫(yī)前去診治。誰若是能醫(yī)治好他,就賜千金呢!”
云靈接過告示,仔細(xì)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就去軍中吧�!�
如月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云靈�!肮媚�,你真的要去嗎?那可是軍營啊,萬一……”
云靈無奈地笑了笑,打斷了如月的話�!澳愣冀恿税窳�,我不去還能行嗎?”
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剛才接榜的姑娘隨在下前去診病。”
如月這才恍然大悟,張大了嘴巴,一臉懊悔�!肮媚�,我怎么就忘記這么一茬了……我想著我……”
云靈再次笑了笑,打斷了如月的自責(zé):“好了,你快去幫我把藥箱拿來,止血的、止咳的、止痛的都帶上。我們這就去一趟軍營吧�!�
第332章
那個昏君
淮南王府養(yǎng)的軍隊雖然是私兵,卻訓(xùn)練有素。
云靈一來就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與嚴(yán)肅的氛圍。
還未到門前,便見一人身形魁梧,守衛(wèi)在側(cè),正是鐵心。
鐵心是顧航的貼身侍衛(wèi),忠誠可靠,武藝高強。
見到云靈的到來,他臉上并無絲毫驚訝,只是微微欠身,聲音低沉而有力:“郡主請,世子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
云靈輕輕點頭,示意身后的如月止步。
如月乖巧地留在門外,而云靈則獨自提著藥箱,步入那扇神秘的門扉。
外廳空無一人,只有鐵心緊隨其后,低聲說道:“郡主,世子已經(jīng)病了好幾天了,勞煩您給瞧瞧�!痹旗`應(yīng)了一聲,隨鐵心步入內(nèi)室。
內(nèi)室的榻上掛著簾子,遮擋了內(nèi)部的景象。鐵心走到榻前,輕聲稟報:“世子爺,安陽郡主到了。”
然而,榻上的人卻并未立即回應(yīng),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云靈走近幾步,輕聲呼喚:“顧航,你哪里不舒服?你伸出手來,我先為你把脈�!�
顧航的聲音終于響起,略顯沙�。骸拌F心,你先退下�!�
鐵心應(yīng)聲退出,還將門輕輕關(guān)上,整個內(nèi)室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云靈和顧航兩人。
云靈正要伸手拉開簾子,卻被顧航制止:“我病懨懨的,樣子不好看,你就別拉開簾子了。你能來,陪我說說話,便是好的�!�
云靈無奈地笑了笑,只好在塌邊的椅子里坐下,語氣堅定而簡短:“伸手。”
顧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一只手,露出手腕。
云靈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開始為他診斷。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云靈全神貫注地把脈,至少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
診斷完畢,云靈從藥箱中取出一瓶藥,遞給了顧航:“這是止痛的,你先服下。我還以為你受傷是假的,沒想到你真的……究竟是誰傷了你?”
顧航接過藥瓶,倒出幾顆藥丸服下,神色略顯復(fù)雜:“你大可猜猜是誰做的?”
云靈沒有多想,脫口而出:“肯定是你們顧家人�!痹谒恼J(rèn)知中,能夠接近顧航并對他下手的人,除了顧家的內(nèi)部成員,還能有誰?
顧航卻輕輕地?fù)u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苦澀的笑意,仿佛是在自嘲。“你可真夠狠心的,”他的話語里夾雜著幾分無奈與埋怨,“聽說我受了傷,你竟然一直都沒來看我,難道就不擔(dān)心我的安危嗎?”
云靈眉頭微微一皺,卻道:“你傷到了內(nèi)臟,這種情況下,我現(xiàn)在需要先為你清理傷口,敷上藥物。除非你真的想英年早逝,否則就應(yīng)該乖乖聽話�!�
顧航似乎被云靈的話逗樂了,他費力地拉開了簾子,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臉龐,嚷嚷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總是這么直來直去的,也不怕把我嚇?biāo)馈!?br />
云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別亂動,剛才給你服下的藥是暫時讓你止痛的,因為清理傷口會非常痛。你得忍著點�!�
說著,云靈便起身,動作熟練地解開顧航的衣帶,露出他腹部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傷口處血肉模糊,看起來觸目驚心。
云靈輕輕觸碰了一下傷口,顧航便疼得悶哼一聲,嘴里還碎碎念道:“喂,你還是女人嗎?下手這么重�!�
云靈聞言,眉頭一豎,呵斥道:“住口!你最好老實待著,別亂動。生膿了,我得趕緊幫你清理�!�
云靈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片人參片來,迅速塞到顧航口中,命令道:“咬��!別松了,我要開始清理傷口了�!�
顧航疼得冷汗直冒,但出乎云靈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
云靈熟練地處理著傷口,先是用消毒的草藥清洗傷口,然后用烤熱的匕首迅速將壞掉的肉切除。
顧航疼得臉色更加慘白,但始終緊咬牙關(guān),沒有叫出聲來。
云靈處理好傷口后,撒上止痛止血的藥粉,再迅速進(jìn)行包扎。她動作嫻熟,手法精準(zhǔn),像似經(jīng)歷過不少類似的場面。
處理好傷口后,云靈又寫下一個方子,遞給門外的士兵,吩咐他們?nèi)ゼ逅帯?br />
她回頭看向顧航,眉頭緊鎖,埋怨道:“為何不讓軍醫(yī)先為你醫(yī)治?你這又是何苦呢?顧航,你又在發(fā)瘋,我可沒空陪你發(fā)瘋。”
顧航卻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云靈的埋怨。
他說道:“既然來了,就多住幾日吧。等到蕭煜退兵了,你再回汴京去。”
云靈聞言,瞪了顧航一眼,不滿地說道:“你這是要拘禁我?還要拿我做人質(zhì)?”
顧航坦然承認(rèn):“你若是這么想的話,也可以。不過,你知道,我并不是這種人。不過,我會將你在我手里的消息傳出去。想必,蕭煜很快就會知道�!�
云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要看他是否在意我嗎?你怕是不知道他的人早已經(jīng)到了宿州,只是我沒現(xiàn)身罷了。不過,我私底下已經(jīng)傳信了,說我一切安好。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去復(fù)命了�!�
顧航的眼眸微微掃向云靈,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他說道:“我把你控制住,想要把你當(dāng)人質(zhì),你卻云淡風(fēng)輕地提起另外一個男人。你那么信任他,為何當(dāng)初要逃?”
云靈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她說道:“我從未逃婚過�!�
顧航聞言,心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試探性地問道:“你該不會是瞧上耶律瑜了吧?不,那不能,那可是我們的敵人。”
云靈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仿佛對顧航的猜測感到哭笑不得。她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與耶律瑜無關(guān)。我的房間在哪里,我要去躺著才好�!�
顧航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休,他追問道:“那你為何要離開皇宮?是不是那個昏君對你做了什么?讓你寧可跟著北原人跑?”
第333章
你看看方姑娘
云靈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而復(fù)雜,仿佛夜空中最遙遠(yuǎn)的星辰,藏著無盡的故事與秘密。
她靜靜地坐在那里,仿佛在衡量著每一個字詞的重量。終于,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它們盤根錯節(jié),牽扯太多。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們找個時間,坐下來,我慢慢講給你聽,好不好?”
話音未落,云靈便站起身來,打算要離開。
然顧航的反應(yīng)卻異常迅速,他幾乎是在云靈起身的同時就叫住了她:“等等!所以,你是在逃離那個昏君嗎?”
云靈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顧航:“如果我真的在這里,蕭氏皇族或許會為了大局而讓步。顧航,你撤兵回淮南,我也會讓蕭煜撤兵。這樣,至少能夠暫時平息這場風(fēng)波。”
顧航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決:“那我還不如直接讓人送你回汴京。把你留在身邊,只會讓我成為世人眼中的卑鄙小人。我寧愿背負(fù)罵名,也不愿讓你成為我的軟肋。”
云靈無奈地嘆了口氣,又重新坐了下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我是安陽郡主,我的祖父、父兄都是為大齊犧牲的英雄。作為云氏的后代,我也應(yīng)該為大齊做些什么。我不能就這樣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那樣我會對不起云氏一族的榮光。”
顧航聽了云靈的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有些郁悶地說:“這世間哪有你這樣的女子?一心為民、為百姓、為國家。你可比那些只知道享樂的草包強多了�!�
云靈無奈地笑了笑:“我其實只是不希望戰(zhàn)火繼續(xù)蔓延,殃及無辜的老百姓。大齊即將就要內(nèi)憂外患了。我相信,朝廷很快會再次與你和談的。到時候,兵馬和你總是要交出一樣來的。這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