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狗�!�
最后一個字眼消散在耳畔,戚縉山炙熱的呼吸一聲聲填滿謝明月的腦袋。
“戚縉山,你真是的......”
謝明月的心,一下子被莫名的情緒脹滿。
她想罵他不要臉,好好的人,竟真將自己做什么比作狗。
可一開口,心底那股澀意就漫上了喉頭,堵得她嗓音發(fā)顫。
“你、你知不知道,謝晚晴她攔了好多......好多......”
好多你對我的好。
想到今夜查出的那些事,縱使未經(jīng)歷這十年,謝明月的眼底仍舊溢出一層淚意。
她顫抖著聲音,被戚縉山咬住唇角,強(qiáng)勢而溫柔地堵住。
“別想那些�!�
他疏淡的眉眼間,此時燃滿了沖天的烈焰。
“以后,她攔不住了�!�
滾燙的唇如雨點(diǎn)滴落,似乎有了前幾次放肆的經(jīng)驗,戚縉山的動作越發(fā)肆無忌憚。
謝明月想和他說說話,話到嘴邊,卻數(shù)次被他滾燙的視線嚇得縮了回去。
“戚縉山、戚縉山......”
她攥著他的袖子,聲音幾乎勾成一條細(xì)水。
“夫人,我在。”
戚縉山噙著低沉溫柔的聲線,貼著她,用嗓音對她窮追猛打。
感受到他的變化,謝明月幾乎羞壞了。
可......看著眼前人濃烈而真摯的目光,謝明月總覺得,自己的心底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要自發(fā)地填進(jìn)他的身體里。
她在他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的視線下,閉著眼揚(yáng)起頭。
“別親了。”
“戚縉山,我們生個孩子吧�!�
“不過......能不能輕一點(diǎn),我怕疼�!�
戚縉山深海般的眼眸,驟然炸起一道巨浪。
第73章
“想好了?”
他突然變了副聲調(diào),壓抑而危險。
謝明月一個冷顫,睜開眼被他的目光燙到。
“我、我......”
她想到自己偷看過的避火圖,帶上自己與戚縉山的臉,突然驚慌地低下頭,想往旁邊躲。
“夫人跑什么?過來�!�
修長的手指掐住纖腰,輕輕一帶,謝明月便整個人身不由己地翻回了寬闊的胸膛。
戚縉山眸色散漫,懶洋洋地勾住她,在耳邊發(fā)出輕笑。
謝明月漲紅了臉:“沒跑,是、是太熱了。”
她低聲嘀咕了一句,戚縉山又沉沉覆上來。
“是么?”
細(xì)細(xì)看著她的側(cè)臉,他眼中黯意洶涌,幾乎隨時能夠用力將這副細(xì)瘦的骨架摁進(jìn)自己的胸腔中。
謝明月察覺到沉甸甸的視線,羞怯抬眼,卻見戚縉山正緩緩垂眉眨眼,將里衣領(lǐng)口掩好,遮住一片強(qiáng)悍健碩的胸膛。
像在壓抑著什么狂躁的氣息。
“戚縉山......”
謝明月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怎么被他那俊臉一蠱,嘴里就溜出那么一句話呢。
什么生孩子。
一想到以往謝家女眷們閑話時說過的,生產(chǎn)如同走鬼門關(guān),謝明月又輕輕打了個冷顫。
她......這副身體不甚康健,一定會死的。
要生,也得調(diào)理后再生。
謝明月小心翼翼地將頭往后仰,一絲絲地逃離男人強(qiáng)勢的桎梏。
真怕他又生氣。
戚縉山看出她的小心思,沒有再將人強(qiáng)拉過來。
比起十年間的每一個冰冷眼神,她能柔順地與自己躺在一處,已是幸運(yùn)至極。
他又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眼見戚縉山眸色明明暗暗,謝明月心底越發(fā)心驚肉跳。
她是不怕他了,可就這么躺在一張床上,她怕他霸王硬上弓!
想到這,謝明月委委屈屈地掐著嗓子,喚道:“夫嗓音清透又帶著一絲軟糯,像一把小鉤子在戚縉山心底蕩啊蕩,勾得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手掌覆到柔軟的唇瓣上,戚縉山微微俯首,下巴抵著謝明月的發(fā)旋,聲音在胸腔前震蕩。
“夫人在怕什么,怕我?”
謝明月身形一僵。
這是能說的嗎?
怕痛......
可她也知曉,夫妻敦倫,是正常事,是必經(jīng)事。
她避不開......
戚縉山依舊未說話,只是呼吸溫度降了下來,落在她耳后,像是溫柔的舔愛。
倒并沒有再強(qiáng)迫她。
謝明月眼底微熱。
是她想左了。
最初,她以為自己是受了脅迫,可一直到今日,所知的樁樁件件事,都并非如此。
他其實(shí)很尊重她。
心底一軟,謝明月又悄悄地回過頭。
眼波盈盈,下定了某種決心。
“夫君,我不怕你,只是......”她鴉羽輕顫,可憐又可愛,“我......我怕疼�!�
戚縉山喉頭劇烈一滾,起身微微拉開些距離。
他眼中漾起一波笑:“既未準(zhǔn)備好,也不必勉強(qiáng)�!�
“只是,我多少找夫人討點(diǎn)賞。”
呼吸間,氣息交融。
謝明月貼著他濃郁的氣息,輕輕闔眼首肯。
長發(fā)從肩頭滑落,心底漸漸猶如漲潮的水,溢滿心田。
直到三更的梆子聲隱約響起,才被戀戀不舍地松開。
“辛苦夫人喂藥�!�
戚縉山帶著笑意將她摟在身前,滿身都是被撫順的平靜。
第74章
許是怕她疼,這個吻綿長柔和,充滿了珍愛的意味。
謝明月眼色迷蒙,終于覺出了些夫妻間的意趣。
戚縉山要起身倒水,感受到身旁的涼氣,她突然用力拽上他的衣襟。
“夫君�!�
戚縉山只覺得這一聲呼喚如同無形飄帶,將他繞在其中。
“嗯?”他低聲應(yīng)她。
謝明月輕輕抬眼,摟著他的脖頸,將他往下壓。
“再吃點(diǎn)?”
戚縉山眸色微動:“吃什么?”
“吃藥......”
她全然投入他懷抱。
*
五更天,元白睡得正熟,被守下半夜的梧桐搖醒。
“快醒醒,”梧桐猛拍她的臉,“房里叫水了,熱水不夠,快去廚房煽火。”
元白一個激靈覷著困意的眼,爬起來。
叫水了?
前半夜,她囑咐婆子們手上不停地?zé)齼蓚爐子,沒叫。
怎么現(xiàn)在天色都翻魚肚白了,突然要水了?
元白趕緊跑進(jìn)廚房,親自拿著扇子沒命地扇。
死火,快燒�。�
院中一頓忙活,過了一會,金河復(fù)而折返,拿來一套朝服。
他隔著門板輕敲,低聲喊:“大爺,該上朝了。”
元白撐著眼皮看了眼天色。
離叫水不到半個時辰,大爺這是一夜未睡啊。
真是龍精虎猛!
房內(nèi)無甚聲響,過了一會,戚縉山就著一身里衣,手上拿著一卷浮光錦,大步跨到院中。
丫鬟們紛紛垂首背過身,金河一驚,迎上去。
“就在此更衣�!�
戚縉山泰然自若張開手,那卷浮光錦不肯離手。
那布卷上有一點(diǎn)血跡,金河瞧見了,還未移開眼,戚縉山就沉聲威脅:“好看嗎?”
金河一個激靈,連忙捂著眼退下:“小的什么也沒看見�!�
“平日多吃些魚目�!逼菘N山輕哼一聲,將布卷揣在懷里大步跨出。
金河呆滯。
魚目?
吃什么魚目?
“呆子�!庇窠^來杵了他一下,“大爺說你沒眼色呢,什么都敢看。”
“嘿,我怎么沒眼色了,誰能想到......”金河杵回去。
待戚縉山離開,元白方才松了一口氣,與梧桐湊在一起往屋內(nèi)走。
“大爺手上拿的,怎么瞧著像是夫人的繡裀?”
元白皺著眉細(xì)細(xì)回想,突然猛地瞪圓眼,快步走進(jìn)屋內(nèi)。
只見謝明月嬌臥香帳內(nèi),床邊無力地垂著手,身下赫然換了副新的繡裀。
她也未睡著,見梧桐與元白進(jìn)來,羞憤交加地掩著錦被,不肯說話。
“夫人......這......這......”
元白指著新?lián)Q的繡裀,張了張嘴,謝明月立刻打斷。
“就當(dāng)沒這回事兒!”她欲言彌彰地開口,“大爺可去了?”
元白立馬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地低下頭:“大爺已去上朝了�!�
謝明月捂著發(fā)燙的臉,翻了個身。
“去休息吧,我這還不用伺候。”
躺回床里,只覺得渾身都疼。
她這顆藥,被戚縉山翻來覆去地吃,糖衣都要裹沒了。
兩名婢女悄悄退出房,元白立馬抓住梧桐,面露興奮之色。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這可真是!不得了!”
梧桐不明所以:“怎么了?”
元白湊到她耳邊,賊兮兮道:“方才大爺卷走的那褥子上,有夫人的落紅!”
第75章
謝明月怎么也沒想到,戚縉山竟好意思抽走她的床褥!
不過是......不過了落了幾滴她的......
這個瘋子!
她捂著臉在床上翻了個身,現(xiàn)在想想,越發(fā)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什么端方自持的內(nèi)斂君子,威赫深重的清冷權(quán)臣,都是假的!
戚縉山就是一頭撲食的猛虎,貪吃的狼!
摸著酸軟無力的腰身,謝明月慢慢躺著,準(zhǔn)備再瞇一會兒。
迷迷糊糊之際,她突然眉心一皺,掙扎著喊了一聲梧桐。
待梧桐進(jìn)來,謝明月?lián)荛_床帳一條縫:“箱子里,有避子藥嗎?”
“夫人,有,現(xiàn)在要嗎?”梧桐一驚。
早在當(dāng)年進(jìn)府,謝明月就讓她一直背著此物,后來大爺發(fā)現(xiàn)了,好一頓發(fā)火,這是大房內(nèi)頭一回起爭執(zhí),梧桐記得清清楚楚。
怎么如今夫人和大爺已經(jīng)好了,卻還要吃藥?
謝明月察覺到梧桐的異樣,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
“唉,女人生子,就是走鬼門關(guān),我這身板,不行不行,得再吃些肉,將養(yǎng)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