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十五章：你他媽離我遠點！
第二天段天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她閉著眼摸了把冰涼的床鋪，“走的真夠早的�！�
打了個哈欠，段天邊渾身酸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昨晚裸著睡的，新的內(nèi)衣內(nèi)褲都被人整齊地疊放在床頭，上面附帶著一張紙條——“妹妹，罩杯好像買小了�！�
靠，走了還不忘耍流氓！
段天邊低罵了一句，盯著字看了幾眼，又忍不住嘟囔，“這流氓字還挺好看�！�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看了眼墻上的鐘，正好九點，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該退房了。
想到這段天邊嘆了口氣。
和程澤這個渣渣鬧翻了，結(jié)果現(xiàn)在有家都不能回，昨晚雖然折騰得半死，但好歹也有個地方免費睡覺，那今晚又該怎么辦……
她這個月的工資早打給醫(yī)院了，錢包里的現(xiàn)金都不夠住兩晚滿月酒店的。
“水逆啊水逆，老娘這些天也是夠倒霉的了——”
段天邊扯著嗓子干嚎了兩聲，隨手將字條塞進包里，又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機。
昨晚十七輸?shù)氖謾C號還在上頭沒保存，是C市本地的號碼，段天邊直接將號碼復(fù)制到微信，發(fā)給了老劉。
【老劉，去查查這個號碼�！�
對方秒回了個“okk”，段天邊頓時一陣惡寒，還沒來得及罵他“要點逼臉，別老學萌妹子說話”，老劉就又發(fā)了兩條消息過來。
【段隊，那啥，你老公昨晚打電話來警局問你在哪來著……你倆是不是吵架了QAQ？？】
【要不要兄弟們幫你出出氣？】
段天邊笑了下，語氣輕松地回復(fù)了一句。
【哦呼，你們怎么幫我出氣？揍他？他可是律師，人又小心眼，不怕他告死你們啊�！�
老劉估計不愿打字，直接發(fā)了段粗獷的語音過來。
“段隊，咱們兄弟可都是文化人，直接動手多掉面兒�。『俸俸俸伲叶枷牒昧�，咱明天去他們律師所掃黃，就說有人舉報他們律師所里有人偷偷當鴨，砸了他們的招牌你說咋樣？”
“噗——”
腦補到程澤到時候吃了屎的表情，段天邊一秒笑噴了，發(fā)了條語音過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妙啊，老劉你他媽是個人才啊！”
她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心情好了不少，順手就將十七的手機號存在了通訊錄里，想了想，給了個備注——“活兒特好的”。
……
出了滿月酒店，段天邊直接去了警察局。
可能是平時她上班幾乎沒遲到過，以至于她這回晚點，門口的大爺拿著老花鏡一臉驚奇地盯著她看，就跟段天邊臉上長了花似的。
“喲，段隊來了��！”
老劉拿著疊資料笑嘻嘻打了個招呼，又指了指門里頭，小聲打報告：“你老公又來了�！�
干。
段天邊心里媽賣批，面上微笑著點點頭，先去更衣室換上警服后，再走進辦公室。
一進門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除了程澤之外，蘇源竟然也在。
？
什么情況？？
段天邊極快地掃了眼蘇源臉上的表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方才似乎在和程澤說些什么，見她進來就頓住，斂去眼底的神色，朝她微微一笑，“段隊，早。”
“嗯吶，早呀�！�
段天邊笑瞇瞇地點點頭，目光落在靠在她電腦邊的程澤時，表情明顯冷淡不少，“有事？”
程澤皺眉盯著段天邊，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想起旁邊還有人，只能陰著臉看了蘇源一眼，“蘇警官，我有些私事想和你們段隊聊聊，方便回避下嗎？”
蘇源沒說話，目光看向段天邊，“段隊？”
段天邊點點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先出去吧，等會兒我再找你�！�
“好�！碧K源頓了頓，清亮的眸子里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段隊，我和劉哥就在外頭，有事就叫我們�！�
“呵�！�
一道冷笑從某個礙眼的人口中響起，段天邊懶得搭理他，沖蘇源點點頭笑道：“嗯，知道了。”
等蘇源關(guān)上門，程澤才半直起身子，壓著一肚子火氣嘲諷道：“你們警局的掃黃警察，不但長得人模狗樣，還都挺護著你啊�！�
段天邊掀了掀眼皮子，語氣懶散，“昂，看不慣？”
程澤許是沒適應(yīng)她帶刺兒的口氣，頓了下才繼續(xù)問，“昨晚和你過夜的男人就是他？你們睡了？”
段天邊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干你屁事？我有問昨天和你上床的女人是誰了么？”
她打量著程澤，有點不太好的預(yù)感，“你剛才和蘇源說了些什么？”
總不會直接開口問蘇源是不是她的情夫吧？？
聞言，程澤的表情更冷了，抬手去攥她的手腕，“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手寬大溫熱，手指指節(jié)卻修長冰涼，攥得很緊。
段天邊反應(yīng)極大，幾乎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猛地甩開他的手，語氣嫌惡地喝道：“你他媽離我遠點！”
她現(xiàn)在真覺得程澤有病。
明明也沒多喜歡她，可只要一察覺有人想要追求她、靠近她，就會擺著一張撲克臭臉，不惜撇開生理性厭惡來主動撩撥她。
十年來，這種戲碼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可自己一旦心軟乖乖回到他身邊，程澤又恢復(fù)到那種愛答不理的狀態(tài)，就好像自己只是個屬于他的物件，拿到了又隨手丟棄。
她盯著眼前眉頭緊鎖的男人，第一次認真思考自己為什么會無數(shù)次地對他妥協(xié)。
大概是程澤的外表太具欺騙性了。
他長了一雙杏眼，卻更偏細長，凝神去看人的時候眼神很專注，總讓人誤以為他眼里有你。
后來段天邊才知道，程澤是中度近視，只有平時處理公務(wù)的時候才會戴上眼鏡，眼鏡一摘，十米開外他連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剛開始在一起的那幾天，他甚至好幾次牽錯了別人的手。
他在段天邊面前很少笑。
有時候難得露出幾分真誠的笑意，段天邊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因為她。
程家不缺錢，可當初他們倆結(jié)婚并沒辦什么盛大的婚禮，而是一切從簡，隨便找了個日子穿著便衣就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
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會想，也不愿意去想的細節(jié)。
她一直過得知足、活的知足，任由自己沉溺在難得編織出來的美夢里。
直到昨天回家，那對狗男女當頭一棒敲在她腦門上，段天邊才終于清醒過來。
這個狗男人根本不愛她。
不對，他壓根就沒用正眼瞧過她。
第十六章：晚上要不要來我家？
“嘭！”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撞開，蘇源的頭發(fā)有點亂，表情也有點冷，他看了程澤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段天邊身上。
老劉站在后邊，低聲問，“段隊，出什么事了？”
“沒事�！�
段天邊搖搖頭，看著程澤難看到極致的臉色，也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過激了。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平靜下來，“你還有事嗎？”
程澤擰著眉，沉默地看了她好半晌，最后什么都沒說，扭頭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總算走了。
段天邊吐出口郁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直到現(xiàn)在才算放松了下來。
“段隊，真沒事兒吧？”
老劉有點擔心地看著狀態(tài)明顯不佳的段天邊，勸道：“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別生氣了，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和我老婆也老拌嘴來著，你看我們現(xiàn)在不也挺……”
“劉哥，我們先出去吧�！�
蘇源打斷老劉的話，語氣淡淡道：“讓段隊自己一個人靜靜�！�
“�。亢煤煤�，這事兒咱確實插不了手哈……”
老劉忙不迭地點點頭，小心翼翼道：“那段隊，咱們先出去干活了，你休息休息！”
“誒，等等�！�
見蘇源也要走，段天邊連忙喊了他一聲，朝他招了招手，“蘇源，你等會兒，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蘇源動作一頓，轉(zhuǎn)身看她，臉上的表情比平時要更寡淡些。
“杵在那干嘛，過來坐呀。”
聞言，蘇源隨手把門關(guān)上，抬步朝著她走過來，坐在段天邊對面，然后等她開口。
段天邊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實在看不出這小帥哥到底什么態(tài)度，她抓了抓短發(fā)，難得有點心虛。
“那個，蘇源啊，剛剛你和程澤都在這里說了些什么啊？”
她倒不怕別的，就擔心程澤對蘇源亂說話。
段天邊不太想讓警局的同事們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想害蘇源背莫名其妙的黑鍋。
“他說你昨晚沒回家�！�
段天邊眨了眨眼睛，“還有呢？”
蘇源抬眼看她，眼底藏著什么沉甸甸的情緒，半晌才開口，“沒了�！�
沒了？
真的假的，這么簡單？
段天邊皺了皺鼻子，小心地問道：“真沒了？沒關(guān)系的，你只管跟我說，要是他對你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我肯定幫你罵回來！”
聽到這，蘇源才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沒事的段隊，我不生氣�！�
？？？
程澤這狗東西還真罵他了？？
她心頭那股子無名火一下就躥了上來，努力深吸幾口氣，壓著聲音問，“他說你什么了？”
程澤什么德行？
那嘴就是淬了毒的刀子，在法庭上不帶臟字都能把對方律師給活活氣死！
而蘇源在她眼里性子溫和，笑容溫暖，就跟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似的，段天邊甚至不好意思沖他大聲說話。
程澤居然敢罵他？
媽的他有什么資格沖蘇源發(fā)火�。�
“真沒什么�！�
蘇源無奈地笑了笑，很快地轉(zhuǎn)移話題道：“倒是段隊你，今晚也不回家嗎？”
段天邊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噎了下，默默別開眼，“應(yīng)該吧……”
“那你住哪兒？朋友家么？”
段天邊臉皺成個包子，搖搖頭嘆氣，“不知道，我朋友夜生活都挺豐富的，去了估計更沒得睡了。”
別看林月月長得像個乖乖女，實際上喝酒泡吧都是家常便飯，看上順眼的還會帶回家過夜，她可沒興趣當電燈泡。
實在不行，就先在辦公室茍一夜，反正以前查案也不是沒睡過這，被子枕頭什么的都有。
只不過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段天邊抓了抓頭發(fā)，有點尷尬地問道：“蘇源啊，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便宜點的出租房呀？”
“知道。”
蘇源絕口不提她為什么要搬出來，微笑著開口道：“我家附近有很多出租房，環(huán)境都挺不錯的，我可以幫段隊打聽�！�
“真的嗎？”
段天邊眼睛一亮，“那就麻煩你了，房子小點也沒關(guān)系，便宜干凈就行！”
“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了下，段天邊拿起來看了眼，發(fā)現(xiàn)又是程澤的短信。
【禮裙我放桌上了，媽讓你晚上穿那件去參加生日宴。】
又是生日宴。
段天邊按了按太陽穴，頭疼的要命。
程家的宴會請的從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謂生日不過是個幌子，為的只是拓展程家的人脈，拉攏關(guān)系。
換做以前，段家也是被邀請的行列之一，可現(xiàn)在的她，在這些人眼里只是個笑柄罷了。
蘇源不動聲色地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等了幾秒才開口，“段隊，怎么了？”
“晚上我有點事，還得出去一趟。”段天邊呼出一口氣，揉了揉臉，“蘇源，要是有房子的消息，記得給我發(fā)短信噢�！�
她現(xiàn)在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離婚是遲早的事，只是對于向來待她不錯的公公婆婆，禮數(shù)還是要做到的。
蘇源溫和地笑了笑，“嗯，好�！�
他猶豫了一下又開口，“段隊，要不……晚上先來我家住吧？”
段天邊呆了呆，“�。俊�
怕她誤會，蘇源解釋道：“是家里在本市買的房子，平時就我一個人住，段隊要是不介意，可以先住客房，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也沒事�！�
段天邊遲疑了一會兒，“這……不太好吧？”
本來程澤就懷疑他們倆有什么，要是再搬到他家去，那這黑鍋可就真扣在蘇源頭上了。
“沒事的段隊�！�
蘇源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微笑了一下，“只是暫住，最多兩天就能找到合適的房子了�！�
糾結(jié)了幾分鐘，段天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還是決定保留自己最后的倔強，“我先問問我朋友吧，要是不行，再來打擾你？”
蘇源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嗯”了聲。
段天邊心里捂臉嘆氣。
好歹她也是個警局隊長，居然在下屬面前混得這么慘……
啊……好丟臉。
第十七章：真是操了！
在警局處理完一堆亂七八糟的事，直到傍晚，段天邊才有空去細想晚上的生日宴。
她把扔到茶幾上的禮盒拿起來，想著好歹是自己婆婆的心意，勉強打開看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是條很高檔的黑色小禮裙。
段天邊當然認得這禮盒上的logo，這是讓服裝設(shè)計師Ja特別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