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段天邊心想也不算遠,便輕咳一聲,“我在網(wǎng)上訂了兩張門票,最近新開的游樂園,吃完飯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察覺到傅子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快速挪開視線,不太自然地解釋道:“同事說圣誕節(jié)去玩的話人太多了,今天去剛剛好,正好雙人票還打折……”
傅子琛過了會兒才問,“這算是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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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紅燈好短�!�
冬至對傅子琛來說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日子。
不光是因為他在這個節(jié)氣出生,更多是每每到了生日這天,他不管做什么總是會格外不順,年幼時傅子琛沒有放在心上,等十五六歲逐漸發(fā)覺后,便難以期待這個日子的到來。
但今天好像是個例外。
早上他們抱了一下,雖然依舊是傅子琛主動的,但段天邊第一次沒有露出那種為難的、不知如何拒絕的表情,反而很快地回吻了他臉頰,笑著祝他今天開心,于是這一天的傅子琛就真的格外順利。
傅子琛大概知道段天邊不愛他。
可不愛就不愛,人的一生這么長,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就像十七歲的傅子琛絕對想不到二十七歲的自己會每天都和段天邊見面,會和段天邊接吻,會停在六十秒的紅燈斑馬線前,帶著不知從哪里涌上來的幾分底氣,扭頭去問段天邊,“這算是約會嗎?”
段天邊被他看得別扭,支支吾吾地點頭,“……算是吧�!�
還不到六點,車窗外的天色就已經(jīng)完全暗了,有騎小電瓶車的學(xué)生等紅燈等得太無聊,開始按起了車鈴,一連按了六七下,剛開始段天邊覺得有些吵,聽下來發(fā)現(xiàn)竟然恰好是生日快樂歌的節(jié)奏,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今天總是哼這個調(diào)調(diào),產(chǎn)生了慣性錯覺。
又聽到傅子琛突然問,“你是在泡我嗎?”
!
平地驚雷,段天邊下意識否認(rèn):“沒有!”
她反應(yīng)得太快,極怕被誤會似的,都要顯得不近人情了。
傅子琛看上去倒也沒多失望,淡淡“哦”了一聲后便抿住唇,繼續(xù)等紅燈。
但段天邊有些心虛。
其實自從那天早上他們把事情說破之后,她對傅子琛的態(tài)度就有了微妙的變化,她沒辦法再把傅子琛當(dāng)做純粹的朋友,卻也沒辦法像傅子琛一樣堂堂正正地說出“愛”這個字眼。
他的愛干干凈凈,段天邊不愿,也沒資格憐憫玷污。
于是猶猶豫豫,不敢接受又下不了狠心拒絕,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他們的關(guān)系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布,這段時間傅子琛常常會突然靠近那層布,卻并不戳破,也不再越界,分寸把握得極好,連來接她下班都要找個借口,好像能夠這樣維持就滿足了。
以至于讓段天邊認(rèn)識到自己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紅燈還剩十秒時,段天邊忽然嘆了口氣,“好吧,確實有那個意思。”
確實有泡你的意思。
她扭頭看向傅子琛,臉上帶著無奈自嘲的笑,“明明不肯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又說要泡你,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遠處大廈上的霓虹燈牌色彩變幻,映在段天邊的眼底,一會兒像河流,一會兒又像月亮,傅子琛亦在她的目光中,在湍急的河流里掙扎,被皎潔的月光照耀。
他定定地看了幾秒,仿佛被攝住了心魂,喉結(jié)上下攢了攢,靠過來似乎想要吻她,前方的紅燈卻在此時忽然變綠,兩旁的車流開始往前涌動,后面有車零零散散地按起喇叭。
傅子琛頓在那里,輕輕“嘖”了聲,轉(zhuǎn)過頭,踩下油門把車往前開。
段天邊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得很快,暈陶陶地坐穩(wěn)看向前面的馬路,心想幸好幸好、可惜可惜,然后就聽見傅子琛低低地說了句“不是”。
又不太高興地抱怨,“紅燈好短�!�
等到了飯店,兩人下車,位置是傅子琛事先就在網(wǎng)上預(yù)約好的,因為臨近圣誕,店里提前擺放了圣誕樹,彩燈彎彎曲曲地纏繞在上面,明黃色的小燈泡亮閃閃,很有種熱鬧溫暖的氛圍。
他們沒有坐包間,選了一個二樓靠欄桿的地方,正好能看到來駐唱的夜場歌手,抱著吉他在唱一首沒聽過的英文歌。
服務(wù)員將菜品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來,上的第三道菜就是傅子琛向她推薦的蓮藕排骨湯,看上去的確很符合段天邊的口味。
傅子琛拒絕了服務(wù)員的幫忙,自己盛了一碗放在段天邊旁邊,囑咐她小心燙。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了一會兒,段天邊忍不住,時不時偷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傅子琛。
他的頭發(fā)不算短,是偏柔軟的墨色,下巴線條很好看,垂眼吃東西的時候很認(rèn)真,他不會特意給段天邊夾菜,但嘗到味道不錯的,會微微挑眉,然后順手往段天邊的方向推推,等一頓飯吃完,盤子幾乎全在段天邊這邊了。
游樂場就在附近,他們吃完后也沒有開車,一邊聊天一邊慢慢散著步往前。
風(fēng)有些大,吹得段天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溫度低得出奇,她穿的外套不算薄,但這衣服為了好看,領(lǐng)口設(shè)計得太過瀟灑,壓根擋不住風(fēng),反倒全往里頭灌了。
“是不是有點冷?”傅子琛問。
“還行,就是風(fēng)有點大。”段天邊把手插進口袋里,輕輕呵了一口熱氣,“不過我聽同事說過幾天可能會下雪,現(xiàn)在冷也正常�!�
傅子琛看她冷得鼻尖都紅了,皺了皺眉,有點后悔沒直接開車來,“這樣不行,會感冒�!�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對段天邊道:“等我一下�!�
段天邊被風(fēng)吹得有點懵,也不清楚他要去哪,本來還想跟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人走得屬實太快,剛剛還慢吞吞地和她聊天氣,現(xiàn)在兩三步就拉開了距離,加上實在是冷,段天邊干脆站在原地一邊跺腳,一邊等著。
好在沒等多久,傅子琛就回來了。
他不知道從哪兒買了條圣誕款式的紅圍巾,尾端的流蘇上綴著幾只棕色的小麋鹿,可可愛愛的,落在傅子琛手上有種詭異的萌感。
他表情專注地在段天邊脖子上圍好,末了還捏了捏其中一只小鹿,頭都被他捏扁了,淡淡夸道:“好看。”
不知道是說圍巾,還是說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初雪
他們在入口處檢票,排在前面的是幾個背著書包的學(xué)生,男孩女孩都有,青春肆意,大概是附近高中的,翹了晚自習(xí)來這邊玩,一副剛逃出生天的表情,新奇又激動,說話音量都不自覺地大。
“都別攔我,我今晚要玩十個高空項目�。 �
“高空項目太難排隊了,好多人的,咱們第一個去玩殺人堡吧,聽說很可怕,哪位愛卿愿意在前方為朕開路?”
“切,不就是鬼屋,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人嚇人,沒意思�!�
“啊,可我記得里面有個npc超級帥……”
“?”
“現(xiàn)在、立刻、馬上扶哀家進殺人堡!”
一群中二高中生又開始沒來由地哈哈大笑,段天邊站在后面聽得忍不住翹唇,眼睛亮晶晶的,輕輕拽了拽旁邊傅子琛的袖子,“好像有點意思,要不然我們也去那里?”
傅子琛本就沒怎么來過游樂場,成年后更是第一次,自然都隨她。
段天邊倒是興致勃勃,也沒急著過去排隊,去買了杯奶茶,一邊研究門票上殺人堡的介紹,一邊問傅子琛去沒去過,會不會怕。
“我沒玩過,不太清楚�!�
傅子琛幫她把被風(fēng)吹得亂糟糟的頭發(fā)攏到后面,想象了一下道:“不過應(yīng)該都是工作人員,沒什么好怕的�!�
段天邊撇撇嘴,“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太多了,這種項目才搞得越來越恐怖。”
傅子�。骸啊�
不過這殺人堡確實跟鬼屋差不多,只是名字比較有噱頭,活動空間也比較大,背景故事大概就是一個作死的七人探險隊進到城堡里試膽,結(jié)果剛進去所有燈光突然熄滅,幾個打扮特別恐怖的殺人魔開始在城堡里追殺他們,而玩家必須在各個屋子的角落里躲躲藏藏,熬過五分鐘的黑暗,才能等到逃生出口打開。
當(dāng)然,被抓住了人也不會被殺,頂多被npc嚇一頓。
不知道是因為冬至人少,還是游樂場里好玩的項目太多,這塊倒沒什么人排隊,先前在檢票處碰到的那四個學(xué)生正好跟他們是同一批,還有一個獨自過來試膽的女生,男朋友拿著一堆東西站在出口處,看她的表情像在看勇士。
幾個高中生剛進去就開始吱哇亂叫,頭上的燈還沒滅呢,就有膽子小的說要出去了。
但城堡里的氣氛確實渲染得不錯,落了蜘蛛網(wǎng)的幽幽燭臺,看不清前方的拐角,緊閉的房門,四處散落的醫(yī)療垃圾,墻上地上還有噴濺的紅色液體,總之陰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
傅子琛剛想說話,頭頂?shù)睦吓f燈管“滋滋”閃了兩下,啪地滅了。
詭異的環(huán)境音突然響起,本就人心惶惶的小隊伍里頓時爆發(fā)出幾聲尖叫,驚得他一下握住了段天邊的手。
“開始了開始了!”
高中生們興奮又害怕,緊張地說殺人魔馬上要出場了,趕緊找地方躲。
段天邊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捏了捏他的手指,湊過去低聲問,“害怕�。俊�
傅子琛輕咳一聲,硬著頭皮道:“沒有�!�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這種鬼屋大多靠音效來嚇人的,故意渲染氣氛,殺人魔都是游樂場的工作人員,說不定還兼職扮過唐老鴨跳跳虎,沒什么好怕的。
然后在接下來的五分鐘里,傅子琛就為他的輕率和傲慢付出了慘痛代價。
…
段天邊拿著剛買來的純凈水,坐下后擰開瓶蓋遞給傅子琛,看他一張俊俏的臉明明被嚇得煞白,還強作鎮(zhèn)定地跟她說了謝謝才仰頭喝水。
段天邊笑,“我還以為你不怕�!�
先前在殺人堡里,她見傅子琛那么冷靜地牽著她往小房間里躲,聽到瘆人的電鋸聲還能抽出手捂住她的耳朵,壓著門不讓發(fā)狂的電鋸殺人魔進來,冷冷地叫他走開,還以為傅子琛真的無所畏懼。
高中生里都有人被嚇哭了,倒是段天邊全程都被傅子琛護在懷里,完全沒覺得恐怖。
傅子琛喝了幾口冰水心情平靜多了,還在否認(rèn),“我不怕�!�
想到那個電鋸殺人魔故意不出聲蹲在門口等他們出來,他臉色臭臭的,“是那個NPC太無聊了。”
段天邊聽完更想笑,好在還是很給傅子琛面子地沒有表露出來。
他們就在殺人堡附近的長椅上坐著,人來人往,夜風(fēng)吹過來,兩人靜靜挨在一塊,前面的大擺錘和海盜船上傳來快樂的尖叫,但沒有人提出要去玩別的項目。
過了一會兒,段天邊的手被人很不光明正大地握住了。
段天邊還是沒忍住笑出來。
她扭頭去看一臉正直地盯著前方海盜船的傅子琛,故意問,“怎么了?”
傅子琛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借口,裝傻不說話。
段天邊晃了晃他,“拉我手干什么?不是說不害怕?”
權(quán)衡片刻,傅子琛還是想繼續(xù)牽手,于是勉為其難地承認(rèn),“好吧,有一點�!�
他的手很大也很暖,帶著熱意,西裝革履坐在游樂園長椅上握著段天邊不肯放的樣子,像握著一份遲到了很多年的禮物,從松松地牽著很快又變成了十指緊扣,仿佛有了借口,就能讓牽手這件事變得更理直氣壯。
她靜了片刻,忽然開口喊傅子琛的名字。
或許是察覺到什么,傅子琛頓了頓,轉(zhuǎn)頭注視著她。
他的目光總是平靜柔和的,像溫柔的水波,可以毫無保留地包容她的一切,又像是一面辨別真假的鏡子,照出了她的卑劣,她的遲疑,她不夠純粹的愛,讓段天邊常常想要把自己埋起來,或者干脆不要再讓傅子琛見到這樣的自己。
但她這次沒有移開視線。
她用一種傅子琛曾經(jīng)用過的、很熟悉的語氣,慢慢說著自己身上的缺點,過往失敗的感情經(jīng)歷,介紹雙方早已知曉的家庭成員,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和段天邊在一起后”的減分項,全都說給傅子琛聽。
像不太合格,也不是真的想把東西賣出去的推銷員。
傅子琛沒有打斷她,安靜地聽著。
在等待拒絕的過程中,傅子琛有些走神地想段天邊會不會對每一個追求者都這么好,滿足他們的愿望,愿意約會,愿意牽手,愿意在生日這天額外給予一個吻。
直到段天邊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傅子琛�!�
她晃了晃他們十指緊扣的手,“我們試試吧?”
傅子琛回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段天邊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重復(fù)了一遍方才傅子琛短暫期望過,又很快不再去想了的回答,“我說,我們試試吧�!�
“在一起試試。”
柔軟的雪花毫無征兆地從天空晃晃悠悠地飄下來,潔白晶瑩,落在游樂園的項目設(shè)施上,也落在傅子琛的心上。
初雪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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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哄人
傅子琛談戀愛了。
不到兩周的時間,這個重磅消息就被熱心市民沈先生投擲到了朋友圈里。
一張傅子琛低著頭,嚴(yán)肅小心地給小雪人系圍脖的照片,一條“哈哈。今天又被臭情侶虐了”的文案,整個評論區(qū)都快要被淹了,刷下去一溜的“?”和“臥槽”。
某個富二代群里的消息早就99+,還在不停刷新。
這些人簡直是閑出屁來了,在得知情報如假包換之后,清一色全在,讓他出來發(fā)紅包的,要看他女朋友照片的,起哄叫他把女朋友拉進群里的,甚至還有仰天大草傅子琛竟然背叛革命友誼的。
【寧岸:,追到手了都不說一句?下次帶出來喝酒�!�
【秦歸:沒意思,真沒意思,這座孤單的城市又少了一個寡王,卻不是我凋謝】
【陳囷誠:是不是上回約我們打高爾夫,結(jié)果走到半路突然放咱們鴿子,跑去讓人家請吃飯的那次???】
【李子晴:到底是誰啊,一路看下來都沒人說這女的名字,不是咱們?nèi)锶税桑俊?br />
【陳思:嚯,我妹妹天天想著泡小傅總,等會就告訴她已經(jīng)沒戲了呲牙歡呼】
【寧岸:
?
別想了晴姐,我早說過你沒戲,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別人玫瑰】
【李子晴:草,關(guān)你屁事�。�!
?
出來管管你男人!��!】
【寧岸:不用艾特我老婆,她也知道是誰,全世界就你不知道呲牙笑】
【寧岸:出來挨罵
沈深看著群里不停刷新的消息,對自己造成的混亂局面毫無愧疚感,還試圖在群里火上澆油。
一想到昨天的事,沈深就憤憤不平。
他不就是不小心把冰箱里小雪人的頭捏碎了嘛,犯的又不是什么死罪,了不起他再去外頭找點雪,團個七八個雪球給它當(dāng)備用腦袋!結(jié)果這小子竟然面無表情地說“拿你的腦袋來賠”,差點沒把他腦殼捏碎!
得虧沈深獻出自己本命年的紅毛衣,抽了根紅繩給小雪人當(dāng)圍脖,勉強遮住了拼接的地方,才從這個王八蛋家里逃出來。
哼,談戀愛了不起��!
沈深越想越不爽,麻將都不打了,又開始在群里進行了一系列的報復(fù)性發(fā)言。
不過此時的傅子琛是沒工夫搭理他們了。
段天邊手里拿著體溫槍,看著靠在床頭燒得臉上泛起紅潮,剛測完體溫結(jié)果為39.2的傅子琛,單手扶額無語道:“我就說你身上這么燙肯定發(fā)燒了,還騙我說沒有,都三十九度了也不去醫(yī)院,你沒覺得不舒服嗎?”
傅子琛抿著唇挨訓(xùn),冷臉不說話。
顯然是還在氣剛才接吻的時候,段天邊隨便親了兩下就把他推開,結(jié)果用力過猛把他推到地上的事。
“你還跟我生氣?”
段天邊伸手捧正傅子琛的臉,盯著他不愿搭理人的樣子,兇巴巴威脅道:“我告訴你傅子琛,我們現(xiàn)在可還在試試的階段,你要是老給我擺臉色不理我,又或者是身體不好總是生病,我們很容易分手的知不知道?”
傅子琛聞言立刻看向她,微微擰著好看的眉,配合他此刻的眼神,英氣冷峻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錯愕的委屈。
真是奇怪。
先前段天邊一直覺得傅子琛是那種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類型,喜歡人的時候不習(xí)慣表現(xiàn)出來,討厭一個人連眼神都不會給,不像程澤嘴巴那么毒,整個人更干凈也更悶,有點像性冷淡,垂眼看人時漂亮得高不可攀。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外形冷淡,實際卻出乎意料的黏人。
剛開始不明顯,頂多是兩個人都在家的時候,段天邊在哪個房間,他就會慢吞吞跟來哪個房間,也不搭話,行動表現(xiàn)都特別自然,偶爾跟到書房還會假裝挑書來掩飾,但到后面次數(shù)多了就不太找借口了,兩人在客廳看電影,段天邊去廚房倒杯水,都理直氣壯地要跟過來一起喝兩口。
段天邊想著想著又開始心軟,覺得傅子琛怎么這樣,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很可愛,討人喜歡,悄悄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摸他的手,打算哄哄他。
結(jié)果摸了半天找不準(zhǔn)位置,還是生氣等著被哄的傅子琛察覺到,偷偷把自己的手挪過去的。
段天邊牽著他的手,在他手上親親,又抬頭在他不自覺湊過來的嘴巴上親親,“別生氣啦,我的錯,不該接吻的時候推你,也不該用分手來兇你,你都生病了對不對。”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