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瑤月見狀,眉頭微蹙,不滿道:“你就用這些糕點打發(fā)我?本公主要吃燒雞!”
“今晚,就委屈公主將就一番了,明日,我必定親手給公主做燒雞�!�
還有明天?
這人到底想干什么!
“既如此,你總得先解開我的手吧,要不我怎么吃東西�!�
凌風(fēng)似乎并不意外,上前慢悠悠地為瑤月松開了束縛。
瑤月揉了揉勒出紅痕的手腕,說道:“你先吃,我怎能確定這食物中沒有你的手腳?”
凌風(fēng)嘴角上揚,仍從容不迫地拆開核桃酥的包裝,自顧自地品嘗起來。
就在此刻,瑤月瞅準(zhǔn)時機,猛地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向門外沖去。
凌風(fēng)早就洞察瑤月的企圖,一個閃現(xiàn)就到了門口,穩(wěn)穩(wěn)地?fù)踝×怂娜ヂ贰?br />
他迅速而有力地攥住了瑤月纖細(xì)的胳膊,將她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瑤月驚訝于他速度之快,仍不甘就擒,拼盡全力掙扎。
情急之下,她張開櫻唇,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凌風(fēng)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眉頭微微一皺,卻并未因此松手。
看著瑤月猶如一只小獸,用盡全身力氣進行著反抗,他非但沒有絲毫怒意,反而邪肆地笑了起來。
見自己的攻擊未能奏效,瑤月終是松開了口。
凌風(fēng)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齒痕,周圍漸漸滲出淡淡的血跡。
“公主贈予我的這份特別‘禮物’,真是出乎意料的驚喜,我甚是喜歡呢�!绷栾L(fēng)看著那齒痕,勾起了嘴角。
瑤月心中暗自叫苦,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遇到的這個人,絕非一般的神經(jīng)病所能形容,而是個瘋子吧!
今晚,注定無法逃脫了。
但是看這個代號叫凌風(fēng)的,不像是能置她于死地的樣子。
她的思緒不禁飄向了遠(yuǎn)方,心中掛念著宇文徹的安危,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他跟哲羽能夠平安無事。
瑤月依靠著冰冷的墻壁坐下,雙手抱膝,假裝睡覺。
凌風(fēng)似乎并無睡意,作為一個職業(yè)殺手,他有的是耐心和精力。
他在不遠(yuǎn)處靜靜坐著,想看看這個公主又要耍什么小心機。
……
子時,夜風(fēng)愈發(fā)清冽,月亮在云層間穿梭,樹葉在夜風(fēng)中沙沙作響。
這時,一個輕盈的身影悄然無聲地跨過了廟宇的門檻,步入了這片空間。
“公主,快醒醒�!�
第110章
當(dāng)初看中了他哪一點?
瑤月在一片朦朧中被輕輕搖晃醒來,她猛然間抬頭,視線中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位全身籠罩在深色夜行裝中的男子,那身影在昏暗中顯得神秘莫測,讓她不禁心頭一緊,本能地想要掙扎起身逃離。
“公主,是我。”男子迅速而沉穩(wěn)地舉起了手中的松明。
借著火光,瑤月終是看清楚了他的臉。
“小五?”她忍不住驚訝地輕呼,“怎么會是你?”
小五忙以手勢示意她保持安靜,待他們離開后再跟她解釋。
瑤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不遠(yuǎn)處的凌風(fēng),此刻他正倚靠著墻壁席地而坐,頭卻深深地低垂著。
“公主放心,他中了我的毒針,此刻神志不清,構(gòu)不成威脅�!�
說完,小五抽出手中的長刀,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
“公主,為了您的安全,屬下必須在此了結(jié)他�!�
“不能殺他!”瑤月說,“我還想從他那里得到更多的線索�!�
“可是公主,留著他,只怕日后會引出更多的麻煩與危險�!�
“殺了他一人,不過是治標(biāo)不治本,真正的威脅依舊潛伏在暗處。”瑤月道,“他只是有點神經(jīng)病,但是不至于喪心病狂�!�
小五聞言,點了點頭:“公主,那我們快走,他那個同伙一會兒可能也會來�!�
說罷,他迅速而謹(jǐn)慎地拉起瑤月的手臂,兩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留在原地的凌風(fēng),盡管身體被毒素束縛,動彈不得,但是他的意識尚存。
他低垂著頭,眼簾緊閉,看似沉寂,實則內(nèi)心翻涌著不為人知的波瀾。
隨著瑤月腳步聲逐漸淡出他的世界,他的嘴角微動。
不殺我嗎?
那么,你就準(zhǔn)備好迎接我日后帶來的‘驚喜’吧。
……
回去的路上,瑤月心中有無數(shù)個疑問,終是忍不住向小五探尋:“小五,你竟還身懷武藝,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五見公主緊迫地想知道答案,于是便說:“公主,事已至此,屬下便不再隱瞞。我…實則是陛下秘密部署于侯府的暗衛(wèi)�!�
“什么?你是皇兄的暗衛(wèi)?!”瑤月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這豈不是說,皇兄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宇文徹?”
回想起她剛?cè)牒罡畷r,小五曾說過他已在侯府一年有余,那也就是說,皇兄早就開始監(jiān)視宇文徹了。
皇兄為什么�。�
小五聞言,面色微沉:“公主,此中詳情,實乃陛下之秘,非屬下所能泄露。屬下現(xiàn)階段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護公主周全。”
聽聞此言,瑤月不禁暗自揣測,皇兄究竟擁有多少這樣隱藏于暗處的力量?
此刻,她愈發(fā)覺得自己的皇兄陌生又復(fù)雜,她對他的了解,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吧。
還有,怎么誰都跟宇文徹過不去?!
此時的武陽城,官兵全員出動,逐街逐巷、挨家挨戶地展開地毯式搜尋。
宇文徹正緊鑼密鼓地籌措贖金,決心不惜代價救回瑤月。
與此同時,秦川那邊也幾乎傾盡所有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在黑夜中搜尋。
馬兒載著小五和瑤月飛奔,不久便穩(wěn)穩(wěn)地停駐在了侯府的門前。
瑤月輕盈躍下,滿心焦急地奔向屋內(nèi),口中急切地呼喚:“宇文徹,我回來了!”
剛踏入屋內(nèi),一抹動容的畫面映入眼簾——張嬤嬤跟琉璃哭成了淚人,顯然是擔(dān)憂至極。
見到她安然無恙,她們幾乎是同時撲向她,緊緊抱�。骸肮靼�,我的祖宗,你可算是平安歸來了!”
此刻,見她完好無損地踏入房間,宇文徹瞬間從座椅上彈起,先是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緊接著,一股深深的釋然感涌上心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他快步走向瑤月:“你究竟是如何脫險,平安歸來的?”
瑤月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說道:“小五,你還不進來�!�
隨著她的言語,小五也適時地步入了書房。
然而,宇文徹卻未顯驚訝,他只是把書房的門輕輕一關(guān)。
待屋子里只剩他們四人時,宇文徹緩緩開口:“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隱瞞你的身份了,玄天。”
小五一怔,輕聲開口:“原來,宇文公子已經(jīng)知道了。”
——
“星月閣那群狂徒,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挾持我皇室公主,真是膽大包天!”蕭承淵面色陰沉,猛然一揮手,案幾上的茶杯隨之顫抖,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錦翊站立于側(cè),神色凝重,語氣中透著對君主的敬畏,緩緩稟報:“陛下息怒,請容屬下稟明,那個叫凌風(fēng)的,自稱目標(biāo)是宇文徹,并不在公主殿下。他擅自劫持公主,自稱只是想跟她……聊天……”
“聊天?”蕭承淵冷哼一聲,“何等荒謬之借口!此等輕浮無禮之行,就是將公主t?視為隨意擺布的物件,視皇室尊嚴(yán)如無物。派人深入調(diào)查那個星月閣,絕不姑息。”
錦翊低頭頷首:“陛下明鑒,原本玄天是想當(dāng)場了結(jié)了那個凌風(fēng),但是被公主殿下制止了。公主稱直接殺死凌風(fēng)并不能根本解決問題,凌風(fēng)之后必定還有更多未知的隱患。公主殿下想留個活口,希望保留凌風(fēng)作為線索,日后繼續(xù)深挖星月閣的底細(xì)。”
聽及此,蕭承淵心中暗道瑤月這丫頭想得也不無道理,倒是有自己的一番主見和計劃。
“想要查清星月閣的底細(xì),那也未嘗不可。只是,這背后的暗流涌動,風(fēng)險重重,朕又怎忍心讓她一介女子獨自承擔(dān)?”
錦翊微微點頭,眼中透露出對陛下深切憂慮的理解。
“陛下勿憂,公主殿下身邊有玄天護佑,安全自是無虞。但為求更加周全,屬下已秘密加派了人手,確保公主殿下萬無一失�!�
蕭承淵沉吟片刻,目光中閃過一抹決斷:“另傳令武陽府衙,務(wù)必增加對侯府周邊區(qū)域的巡視力度,晝夜不息,以策萬全。”
錦翊應(yīng)聲領(lǐng)命。
待錦翊離開,蕭承淵的面色愈發(fā)沉郁,難以窺見一絲晴朗。
宇文徹,那個本該是瑤月最可靠屏障的人,非但沒有盡到保護之責(zé),反而讓她陷入險境。
最終,瑤月得以脫險,還不是依仗了他的人的奮力營救。
瑤月看中了他宇文徹哪一點?
婉兒當(dāng)初又看中了他哪一點?!
第111章
一整天都會陪你在此
院里的樹在柔和的春光中悄然吐露著嫩綠的新芽,宛如點點翡翠鑲嵌在枝頭。
林清婉如今的腹部已高高隆起,隨著孕期的深入,她的行動變得愈發(fā)不便,每一步行走都需要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重心。
接生婆們早已被安排在偏殿待命,只待她分娩的那一刻。
采薇她們怕她天天在屋子里待著乏味,每天陪她聊天,給她講一些奇聞軼事,只為讓她在這漫長的孕期中能夠感受到樂趣。
而林清婉本身就不是那種要求很多且挑剔苛刻的人,在這樣的日子里,有著親如姐妹的侍女們的陪伴與關(guān)懷,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滿足。
加之還有蕭承淵的一聲令下,殿外有守衛(wèi)日夜嚴(yán)格看守,無人敢輕易侵?jǐn)_這片靜謐的空間。
他給予了她足夠的安全感,每一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深情厚意,如同春日里細(xì)雨綿綿,滋潤著她的心田。
所以在這漫長的孕期中,她也覺得日子過得既充實又溫馨。
這一日,她靜靜地坐在湘蘭殿那雕花精致的椅子上,目光溫柔地穿透了窗欞,投向外面那片充滿生命力的景致。
這熟悉而又充滿勃勃生機的春景,宛如一幅細(xì)膩溫婉的畫卷緩緩展開,勾起了她往昔那些或甜蜜或酸澀的回憶。
去年此時,她正值碧玉之年,帶著恐懼和抗拒踏入了這座皇宮。
如今,春風(fēng)再度拂面,卻已是物換星移。一年多的光陰,如同指尖輕握的流水,悄無聲息地滑過。
在這一年多的時光里,她從一個青澀的少女,逐漸成長為一位即將迎來新生命的母親。
正當(dāng)她坐在窗欞旁,目光溫柔地穿透輕紗,沉醉于窗外那幅春意盎然的畫卷之中時,隨著殿門輕輕開啟,蕭承淵的身影便優(yōu)雅地映入眼簾。
殿內(nèi)的侍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恭迎皇帝陛下的蒞臨。
林清婉在采薇她們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子。
蕭承淵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那雙手雖因孕期而略顯腫脹,卻依然細(xì)膩柔軟,讓他心生憐愛。
“你身子日漸沉重,應(yīng)當(dāng)多多休息,這一段時間只要朕來,你便安心坐著,無需再起身迎接�!�
林清婉輕輕搖頭:“陛下,這怎么可以,臣妾雖知自己身體不便,但君臣之禮不可不遵守。更何況,能得陛下如此關(guān)懷備至,臣妾心中已是感激不盡,又豈敢再恃寵而驕,失了分寸?”
蕭承淵聽她一番話語,心情甚好。
眼前的她,早已不再是初入宮闈時那般對自己心懷畏懼、言談間滿是疏離感和拘謹(jǐn)?shù)纳倥�,如今的她,言語間流露出的自然與坦誠,讓兩人的距離在無形中拉近了許多。
這份變化,讓蕭承淵心中更是柔情似水,他輕輕地將她拉回椅邊,讓她重新坐下。
司隱站在一旁,目光緊緊追隨著這一幕,眼中閃爍著對美好情感的無限憧憬與深深的羨慕。
她不禁感嘆道:“陛下對娘娘真好,娘娘真是好福氣呀�!�
蕭承淵聽到司隱的話語,轉(zhuǎn)過身,語氣中既有君王的威嚴(yán),又不失對下屬的關(guān)懷:“你既看到,那就更該向昭儀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那份溫婉如玉與內(nèi)斂持重。”
司隱回應(yīng)道:“陛下所言極是,但娘娘如同高懸天際的明月,只怕奴婢學(xué)一輩子,也學(xué)不來的吧�!�
林清婉不好意思了,忙說道:“司隱很好呢,聰明伶俐,又忠誠可靠。這湘蘭殿里的大家都很好�!�
蕭承淵聞言,最終目光落在了林清婉身上,緩緩言道:“朕深知你久居深宮,日子難免單調(diào)乏味,你雖不言,但朕心中自有計較。所以朕今天一整天都會陪你在此”。
林清婉聽罷,以微微頷首作為回應(yīng)。
蕭承淵見狀,唇畔漾著笑,故意打趣道:“咦?今日倒是奇怪了,竟然沒急著趕朕走,好讓朕去面對那堆積如山的奏折。”
林清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玩笑逗得臉頰緋紅,她羞澀地垂下眼簾,輕聲細(xì)語間夾雜著一絲嬌嗔輕語:“陛下真是愛捉弄臣妾,臣妾哪里敢真的催促陛下離開呢�!�
蕭承淵見她這番情態(tài),非但不收斂,反而更加開懷:“往日里,你可是沒少設(shè)法讓朕早些離開的。”
就在氣氛因這微妙的對話而愈發(fā)溫馨之時,司隱適時地介入:“陛下圣明,最是了解娘娘的心思了。娘娘雖口不言及,但心里頭啊,可是一直都盼著您能多陪陪她呢�!�
林清婉臉頰上的紅暈更甚。
見此溫馨而又略帶俏皮的一幕,蕭承淵的心情格外舒暢。
他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們?nèi)ト砥灞P與棋子。
“既然今日閑暇,不如就與婉兒手談幾局,也算是為這漫長的日子增添幾分樂趣吧。畢竟,我們也好久沒有對弈過了�!�
侍女們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便手捧棋盤與云子歸來,輕手輕腳地布置在了兩人之間的幾案上。
棋盤墨黑如夜,棋子潔白如玉,在燭光的映照下更顯古樸雅致。
林清婉道:“那就請陛下多多指教�!�
蕭承淵輕笑:“你的棋藝,朕可是清楚得很。今日不論勝負(fù),只享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時間漸漸推移,兩人都享受著從對弈中得來的愉快和滿足。
天色漸暗,整個宮殿被一層柔和的夜色輕輕包裹。
蕭承淵并未離去,決定今晚就留在湘蘭殿,陪伴在林清婉身側(cè)。
侍女們已悄然退場,僅余幾盞燭臺靜靜地矗立,燭火在輕輕搖曳,為這寧靜的夜晚披上了一襲溫暖的紗幔,增添了幾分柔和與朦朧之美。
兩人更衣完畢,相對而坐于床榻之上,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么和諧而寧靜。
蕭承淵的目光如細(xì)水長流,緩緩淌過林清婉的全身,每一絲每一毫都不曾錯過。
在燭光的溫柔映照下,她的面容更顯柔和,肌膚在光影交錯中泛著淡淡的光澤,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母性的光輝,那是時間在她身上雕琢出的獨特韻味。
第112章
珍惜這份恩賜
在燭光的溫柔映照下,林清婉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母性的光輝。
這樣的她,讓蕭承淵心中的愛意更加濃烈,他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fù)崦哪橆a,感受著那細(xì)膩如絲的肌膚下,跳動著的生命的韻律。
他緩緩地靠近,直到兩人的鼻尖輕輕相觸。
隨后,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舌-尖輕啟貝齒,與她纏綿悱惻,仿佛要將所有的渴望都化作這一吻之中。
片刻的溫柔沉溺之后,林清婉感受到了他身體的微妙變化,于是便輕輕地避開了他的吻。
“陛下,”她嗓音輕柔,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太醫(yī)說,最近這段時間,需得格外小心保重,真的不可以了……”
蕭承淵低啞著嗓音道:“婉兒,朕自當(dāng)會克制�!�
這一夜,雖無纏綿之景,卻有別樣的溫馨與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