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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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越的南疆之地,生長著一種有毒的植物——海檬草,所結(jié)的果子叫海檬果,這種果實一旦切開,便會流淌出乳白色的汁液,這汁液若是不慎觸及人的眼睛,會致盲。
漸漸地,那些狡猾的江湖中人發(fā)現(xiàn),將海檬果的汁液曬干,再經(jīng)過精細的研磨,可以制成細膩如雪的白色粉末。
它的粉末不僅毒性絲毫未減,反而因其易于攜帶與隱蔽施放的特點,更加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正如古人所言,“萬物相生相克”,自然界中總有一物能克其毒,制其惡。
在南疆的深處,就生長著一種叫大豕草的植物,當?shù)厝税l(fā)現(xiàn),若不慎沾染海檬果的汁液導(dǎo)致眼睛失明,只要t?將大豕草的葉片搗碎,擠出汁液,然后滴入受害者的眼中,半個月左右,視力便會逐漸恢復(fù)。
從南越前往大平的旅途,即便是借助驛站快馬,也需耗時十日左右之久。
在這漫長的旅途中,大豕草若不幸干燥失水,也不必過于擔心,當?shù)厝朔Q,將干草細細熬煮,取其精華湯汁,此方法雖不似鮮草那般迅速見效,療程或許稍長,卻仍舊蘊含著治愈之力。
玄天先前已利用飛鴿傳書,向南越的聯(lián)絡(luò)人發(fā)送了密信,探究是否有致人失明的白色粉末存在。
飛鴿的速度是驛站馬的兩倍,信息的去程時間被成功縮減了一半。
僅僅半個月之后,來自南越的聯(lián)絡(luò)人便攜帶著大豕草,匆匆而至,將其親手交予了玄天。
“公主,給駙馬試試這草藥吧。據(jù)屬下推測,星月閣所用的毒物很可能是海檬果,此毒雖然在大平未曾常見,但是在南越的江湖中卻有所流傳�!毙斓�。
“哎呀,小五,你可真是無所不能,竟然真的能查到真相,還弄到了解藥,真是讓本公主刮目相看呢~”瑤月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被公主這么一夸,玄天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嘴角上揚,露出白白的兔牙。
也正因如此,瑤月常常打趣他,說他笑起來就像一只小白兔。
身為蕭承淵暗衛(wèi)組織龍影衛(wèi)的一員,他同其他同伴一樣,都是經(jīng)過了一場又一場嚴苛的考驗。
龍影衛(wèi),代表著絕對的忠誠與無畏,在他們心中,陛下是唯一的存在,效忠陛下,便是他們此生不渝的信念。
因此,龍影衛(wèi)的每一位成員,皆是能力超凡、智勇雙全之士,他們?nèi)缤狄怪械睦�,時刻準備著為陛下披荊斬棘,守護這片疆土。
調(diào)查海檬果之事,若非蕭承淵親自下令,讓玄天調(diào)查并找到解藥,他也不會如此全力以赴。
陛下特意叮囑,一旦尋得解藥,即刻為駙馬施用。若是公主問及此事,便說是陛下念及兄妹情深,不忍見公主為駙馬憂心,故而暗中相助。
蕭承淵當然不想讓那宇文徹知道,是林清婉要救他。
“公主,是陛下念及兄妹之情,不忍看公主難受,所以讓屬下暗地里幫忙協(xié)助調(diào)查的。”玄天道。
“哎喲~~”
瑤月刻意拖長了音調(diào),但聲音里卻飽含著真摯的感動。
“說到底呀,關(guān)鍵時刻還是我的哥哥呀,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刻伸出援手,給予我?guī)椭�。�?br />
第152章
還有哪些人是暗衛(wèi)?
“關(guān)鍵時刻還是我的哥哥呀,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刻伸出援手�!爆幵麻_心地說。
宇文徹在得知這一切皆是出自蕭承淵的安排時,長久以來對他的偏見,在這一刻有了些許松動。
誠然,此番援手無疑源于對公主的深切關(guān)懷,但蕭承淵沒有義務(wù)幫他,幫與不幫也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若非他的授意,僅憑一己之力與現(xiàn)有資源,揭開真相的帷幕無疑將耗時更久。
“感謝陛下的好意�!庇钗膹貙π斓溃靶∥�,你也辛苦了�!�
玄天禮貌地笑了笑。
在為宇文徹細心敷完藥之后,瑤月心中的好奇如同被春風拂過的嫩芽,再也按捺不住。
她輕啟朱唇,帶著一絲頑皮的笑意問道:“小五,你們在南越居然也有據(jù)點?這么說來,皇兄的暗衛(wèi)豈不是像影子一樣,無處不在,遍布天下?”
玄天一聽公主這么問,趕緊把房門關(guān)了起來。
看著公主好奇心旺盛,他只得說:“這可是公主您自個兒的聯(lián)想,屬下……可一個字都沒透露哦。下次面見陛下時,您可千萬別把我賣了��!”
既不愿對公主編織謊言,亦不愿輕易泄露陛下的隱秘。
“哎,你該不會是真的怕皇兄怕到這種地步吧?”瑤月半開玩笑地說。
玄天心中暗自苦笑,豈止是怕?畢竟,龍影衛(wèi)的首要鐵律便是——陛下的秘密,重于泰山,不可泄露,每位成員皆已立下生死契約,誓死守護。
若非宇文徹早已洞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必定會一直隱藏著。
玄天的臉色此刻略顯尷尬。
就在這微妙之時,瑤月悄然靠近他,以一種近乎耳語的輕柔語調(diào)問道:“小五呀,我跟皇兄自然是一條心,你也是忠心耿耿,這不就意味著咱們?nèi)齻是一條船上的人嗎?你就偷偷告訴我嘛,除了你之外,還有哪些人是暗衛(wèi)?我肯定不會跟任何人說�!�
玄天一聽此言,緊張之色更甚。
“公主,您就別難為卑職了,說出來,可是死罪的�!彼赞o懇切,滿是無奈。
龍影衛(wèi)的暗衛(wèi)們,往往身兼數(shù)職,他們在暗處是蕭承淵的忠誠守衛(wèi),而在光天化日之下,則可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譬如錦翊,他既是蕭承淵的貼身護衛(wèi),更是龍影衛(wèi)之首——鈞天。
再如安洵,表面上看,他只是禁衛(wèi)軍中一名籍籍無名的普通軍士,但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炎天。
蘇凌霜已經(jīng)將陸府排查的差不多了,但是陸延初的正房她始終不能進去,門口日夜有人看守。
在陸府的日子里,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挺無聊的,盡管已經(jīng)用銀兩妥善打點了幾位丫鬟和小廝,使他們對自己畢恭畢敬,但是終究不能完全信任,她也不愿意跟他們聊得太多。
畢竟,言多必失。
為了排解孤寂,她常常與一只小貓為伴。
這只小貓是前不久在府中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小野貓,她將它收養(yǎng),并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玳瑁。
這晚,她躺在床上本來已經(jīng)睡著了,一陣突如其來的貓叫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將原本也安然入睡的玳瑁喚醒。
它焦躁不安地撓著門縫,似乎急于外出響應(yīng)那陣呼喚。畢竟,作為一只小公貓,怎能抵擋得住母貓那誘人的召喚呢?
起初,蘇凌霜試圖安撫玳瑁,輕聲細語地勸它安靜下來。但玳瑁顯然已被那陣貓叫聲撩撥得心緒難寧,愈發(fā)顯得焦躁不安,完全不理會她的好意。
蘇凌霜披上外衣,打算出門將那只擾人清夢的母貓驅(qū)離,卻不料門剛一開啟,玳瑁便如離弦之箭般,竄入了夜色之中。
此時正值子夜時分,陸府內(nèi)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已沉入夢鄉(xiāng),唯有零星的守衛(wèi)在夜色中站崗,守護著這份寧靜。
被貓叫聲牽引,蘇凌霜躡手躡腳地循聲走去,那聲音似乎源自她廂房偏僻的墻角。
正當她靠近之際,貓叫聲卻戛然而止,就在這一刻,她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從背后猛地捂住了嘴。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心中一驚,她奮力地想要掙脫束縛,可是耳邊卻響起了一個年輕而沉穩(wěn)的男聲:“蘇姑娘,請勿驚慌,我奉陛下之命前來尋你�!�
一聽到這番話,蘇凌霜漸漸停止了掙扎。
感受到了她的平靜,那雙大手也緩緩地從她嘴上移開。
她轉(zhuǎn)過身,月光下,一個身著夜行服的男子映入眼簾。
男人將臉上的面罩拉下來,露出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看上去不過弱冠之年。
然而,她并未立刻全然信服,心中仍存有一絲疑慮:萬一這人是陸延初暗中派遣,企圖以假亂真,誘她入彀呢?
可是,她又擔心萬一他真是蕭承淵派來的使者,因此,并未貿(mào)然做出判斷。
“你以為你這番言辭,我便能輕易信你?”蘇凌霜低聲冷語,語氣中帶著幾分戒備,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那蘇姑娘可知道漓州長史之女,孫濛?”那男子道。
此言一出,蘇凌霜心中頓時明了。
畢竟,她曾精心編造的假身份,除了蕭承淵之外,無人知曉。
她暗暗松了口氣,心中的戒備放松了幾分。
“蘇姑娘,在下安洵,奉陛下之命前來,想請問姑娘是否已查到什么線索?”
蘇凌霜輕搖著頭,沉思道:“關(guān)鍵的線索,必定隱藏在他的正室之中,然而至今我仍無法涉足……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安洵道:“如果是這樣,那么,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今晚顯然已非時機。”
蘇凌霜微微頷首,正欲續(xù)言:“我這幾日先……”
話音未落,遠處一名巡邏的守衛(wèi)厲聲喝問:“何人在此?��!”緊接著,便朝著蘇凌霜的方向疾步逼近。
就在這緊迫關(guān)頭,蘇凌霜壓低聲音,急促地說:“快走!”
“保重!”安洵身形一閃,施展輕功,輕巧地躍上了墻頭。此處昏暗無比,加之他身著一襲黑衣,守衛(wèi)自然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玳瑁,你這小家伙跑哪兒去了?”蘇凌霜故作焦急地呼喚著。
此時,守衛(wèi)聞聲而至,見到是她,沉聲問道:“不知夫人深夜外出,所為何事?!”
“我來尋找我的貓,你快幫我找找我的貓�!�
守衛(wèi)一聽,竟然是出來找貓的,且還需他協(xié)助,不禁皺了皺眉,他可不是那種會卷入此類瑣碎雜務(wù)的人。
于是,他淡淡回應(yīng)道:“夫人,您還t?是早些回房歇息吧,貓咪自有其歸途�!�
言罷,他堅定地立于蘇凌霜面前,大有她不回房,他便不離去的架勢。
就在這時,玳瑁突然回來了。
蘇凌霜見狀,連忙迎上前去,緊緊擁抱著它,溫柔地笑道:“你看,母貓都走了,你也覺得沒意思了對不對?”
話畢,她滿懷愛憐地抱著玳瑁步入了自己的房間。
在墻外的安洵確認了她無事,便離去了。
次日,陸延初迎來了休息日,回到了府邸。
夜幕降臨之時,蘇凌霜的廂房之門被推開,陸延初緩緩步入。
他的臉卻如同被地獄之火映照,泛著令人心悸的陰鷙之光。
蘇凌霜凝視著他,周身又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
她面對殺伐果斷,擁有鐵血手腕的蕭承淵,那份威嚴與壓力都未曾讓她有如此的畏懼,然而面對著陸延初,她竟感到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那是一種對下一刻即將會發(fā)生什么全然未知的恐懼。
“你把你那只死貓給我扔出去。”他的聲音冷得仿佛從地獄中飄來。
第153章
籌備百歲宴
“你把你那只死貓給我扔出去。”陸延初的聲音仿佛從地獄中飄來。
蘇凌霜心中一緊,面上卻漾起一抹溫婉笑意:“夫君,這只貓咪在你缺席的日子里,成了我排遣孤寂和無聊的良伴,我實在不忍棄它而去。”
“無聊?”陸延初步步緊逼,直至與她面對面站立,嘴角泛著似笑非笑。
他緩緩抬手,指尖輕柔地穿梭在她的發(fā)絲間。
蘇凌霜知道,這看似溫柔的表象之下,隱藏著難以名狀的危險與風暴。
片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就像是獵豹在捕捉獵物前,蓄勢待發(fā)時那令人窒息的一瞬。
他猛地一用力,將她纖細的身軀一把擲向身后的軟榻,力量之大讓她措手不及。
蘇凌霜的呼吸一窒,感到一陣暈眩,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覺到衣物被他粗暴地扯去。
隨著衣物一件件的掉落,直到不著一絲。
陸延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邪肆地笑了起來:“現(xiàn)在,還感覺無聊嗎?”
蘇凌霜羞憤交加,憑什么?憑什么我要任由你這個瘋子這般欺凌?
一股不屈的力量驅(qū)使她猛地站起,腳尖輕踮,雙手緊緊攀附上陸延初的頸項。
趁著這瞬間的貼近,她的紅唇主動貼上了他的唇瓣。
竟給陸延初弄得猝不及防。
他本能地想要掙脫,卻反被她咬住下唇,疼痛讓他不禁皺眉。他試圖用力推開她,卻被她咬得更緊。
陸延初忍無可忍,伸手一把扼住了蘇凌霜的頸項,力度之大足以讓她感受到威脅。
她終于松開了緊咬的唇,嘴角掛著一抹倔強的血跡。
陸延初用手背粗魯?shù)夭潦弥灰频淖齑剑抗庵袧M是憤怒,低聲斥道:“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蘇凌霜抬起眼眸看著他,目光楚楚,聲音柔美婉轉(zhuǎn):“怎么,夫君難道不喜歡嗎?”
——
又是一年秋天,皇宮之中,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只因二皇子祁鈺即將迎來百歲之喜。
作為皇室慶典中的重要里程碑,皇子的百歲宴歷來備受矚目,其規(guī)模宏大,儀式隆重,無一不彰顯著皇家的尊貴與榮耀。
籌備工作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中,從宴會場地的精挑細選,到宴席布置的匠心獨運,從賓客名單的慎重擬定,到禮物的精心籌備,每一項細節(jié)都需經(jīng)過深思熟慮與周密規(guī)劃,以確保慶典的完美無瑕。
這日,光祿寺卿手捧幾塊布料,恭恭敬敬地來到御前,向皇帝展示:“陛下,關(guān)于二殿下百歲宴上所著衣物的布料選擇,臣已精心挑選了幾款,請您御覽�!�
然而,蕭承淵并未抬頭,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林貴妃作為二皇子的生母,布料的選擇,便交由她親自過目定奪吧�!�
“臣遵旨�!�
片刻,蕭承淵復(fù)又抬起頭,繼續(xù)說道:“林貴妃現(xiàn)有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這類小事,日后你便直接向她匯報�!�
光祿寺卿聞言,心中頓時明了皇帝的旨意,連忙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英明,臣定當盡心竭力,不負陛下與貴妃娘娘的厚望。”
說完,便緩緩?fù)讼隆?br />
此時,林清婉正在寢宮與宮女閑聊,正說著二皇子近日愈發(fā)活潑可愛之事,忽聞公公來報:“娘娘,光祿寺卿特來稟報,希望能在一個時辰之后,與您詳談二殿下百歲宴的籌備細節(jié)�!�
林清婉臉上閃過深深的驚訝,不可置信地問道:“卿大人是要跟我匯報嗎?”
公公忙道:“是的,娘娘,陛下剛剛下達旨意,關(guān)于二殿下百歲宴的籌備細節(jié),均需由您親自過目并定奪�!�
林清婉心中不禁忐忑起來,她雖貴為貴妃,但這類繁瑣的宮廷慶典籌備工作,她確實未曾親自涉足過。
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與壓力悄然涌上心頭,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將這精心籌備的盛事毀于一旦。
可是,轉(zhuǎn)念又一想,陛下日理萬機,天天那般勞累,自己身為貴妃,又協(xié)理六宮,在這樣的時刻,她理應(yīng)挺身而出,為陛下分擔一些細枝末節(jié)。
于是,她輕聲吩咐公公:“請卿大人稍候片刻,我稍作準備,一個時辰后便與他相見�!�
一個時辰后,光祿寺卿呂大人準時抵達了宮中指定的接見殿,心中帶著對這次會面的重視與謹慎。
他踏入大殿,目光立刻鎖定了坐在上首的林清婉,隨即恭敬地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林清婉見狀,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異樣的情感。
她注意到,這位呂大人的年齡幾乎與自己的父親相仿,平日里,對于那些宮中的丫鬟奴才,她總是盡量避免讓他們行跪拜之禮,此刻,面對這位年長的朝臣,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于是,她輕輕起身:“呂大人,您不必如此拘禮�!�
光祿寺卿呂大人見貴妃娘娘如此客氣謙和,也有些誠惶誠恐。
他深知,盡管自己在朝中擔任要職,但終究只是從三品的官員,與正一品的貴妃娘娘相比,品階上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更何況,對娘娘的絲毫不敬,都等同于對陛下權(quán)威與尊嚴的挑釁,所以絕不可有絲毫的懈怠與輕慢。
“娘娘,臣身為臣子,遵循禮節(jié)是臣的本分。但既然娘娘有此雅量,臣自然不敢違逆�!�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
待氣氛恢復(fù)了平靜,呂大人便開始詳細匯報二皇子百歲宴的各項安排。
林清婉仔細聆聽著,時而微微點頭,時而提出疑問。
“娘娘,關(guān)于二皇子殿下百歲宴時所穿衣物的布料選擇,請您過目并定奪。”
這時,公公將布料呈到她的面前。
林清婉凝視著面前擺放的各式布料,心中并無太多挑剔之意,覺得每一種都有其獨特之處,似乎都能滿足需求
但仔細想想,人家卿大人來一趟,就是讓她定奪的,她豈能隨意敷衍,不給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