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和平飯店里,那個要腔調(diào),要派頭,要體面的傅總,他被壓彎了腰,打碎了骨頭。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種下的因。
“辭溪……對不起,我愛你�!�
第23章
被押回傅家的時候。
傅柏瑾的繼母就坐在堂上,和他的父親舉止親昵。
父親已經(jīng)花白了頭發(fā),見到他,卻還能顫巍巍地走過來,掄起拐杖狠狠地砸向他的脊梁。
“孽障,我傅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先是下海經(jīng)商,被蔣家退了親,又在婚禮當(dāng)天當(dāng)眾退了蔣家的親,你現(xiàn)在又去人家汪家的婚禮上鬧,你到底要干什么?”
拐杖頓地梆梆響。
傅柏瑾吐出一口血沫,倔強地不肯低頭。
他抬眼冷冷地注視著面前這個被自己稱為父親的男人,他已經(jīng)老了,在他面前甚至有些弱小。
可他卻從未想過反抗。
他永遠(yuǎn)記得母親病死前,在床頭緊緊拉著他的手告訴他:“柏瑾,不要怪你爸爸,他是有苦衷的,他曾經(jīng)真的很愛我,很愛我們。”
傅柏瑾記住了這句話。
他爭取過也努力過,可換來的,卻只有源源不斷的棍棒和誤解。
他甚至身體力行地求證過,做浪子根本不需要任何苦衷。
只要沒良心就夠了。
他忽地笑了。
“爸,你不覺得這樣我才更像你兒子嗎?去別人的婚禮上搶新娘,拋棄原配,始亂終棄,喪盡天良�!�
傅柏瑾話說得格外難聽,氣得傅老爺子往他身上狠狠砸了幾下。
西裝外套上滲出殷紅。
上座的繼母皺著眉,面容嫌惡。
她施施然走下來,矯揉造作地抱住了傅老爺子的胳膊。
“好了,老傅,再怎么說柏瑾也是你親兒子,你還能真把他打死不成?”
“更何況,上次你不就已經(jīng)說要和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嗎?他做什么跟你,跟傅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何必生這么大的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dāng)�!�
正說著傅老爺子就彎腰捂著嘴,狠狠咳了一陣。
他蒼老瘦弱的身軀震顫著,嘴邊的手帕上多了一抹殷紅。
傅柏瑾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突然出聲刺道:“爸,你可得好好活著,千萬別死早了,我可不愿意我媽在下頭先看見你�!�
“混蛋東西!”
傅老爺子強撐著身體狠狠踹了他一腳,而他卻紋絲不動。
甚至故意挑釁似的站起來,低頭凝著這個蒼老的男人。
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因他蹉跎一生。
古舊的暗紅色實木家具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之所以還愿意回到這里,愿意被這個蒼老的男人打幾下罵兩句。
只是為了告訴他母親的在天之靈,終此一生,她的選擇都是錯的。
不愿再看他無能狂怒,也不愿再正視自己的無能。
傅柏瑾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無視了身后的叫罵。
在呼市他是呼風(fēng)喚雨的傅總,受人尊重的傅總,可在京市他沒有家。
他像是一抹無處報喪的幽魂,游蕩著不知該去哪里。
走著走著,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汪煜明很少抽煙。
此刻卻叼著一支,猩紅的火光明明滅滅,他嘆了口氣。
“那老東西又打你了。”
應(yīng)當(dāng)是疑問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手里遞出去一支煙。
傅柏瑾自然接過,叼在嘴里,摸了半天卻沒找到打火機。
“咔嗒”一聲。
火光照亮在他眼前,汪煜明幫他點燃了煙。
他使勁兒抽了一口,笑道:“沒你打得疼�!�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