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起來,傅柏瑾和汪煜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種人。
之所以選他做兄弟,是因為他過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讓他夢寐以求的別樣的人生。
很長一段時間,他是真的把汪辭溪當成妹妹,幻想著自己有和汪煜明一樣幸福的家庭,一樣可愛的妹妹。
她受了欺負,他們兩個總是沖在最前頭,疼她,愛她,給她撐腰,早已成了習(xí)慣。
直到他察覺,汪辭溪喜歡他。
她的愛張揚明媚,大膽又拿得出手。
18歲的女孩子就敢一個人離開家,只為了陪他。
他裝不了傻,更不能裝聾作啞。
起初他也覺得不對,哥哥哪能愛上妹妹呢?
但他后來又想,自己也不是她親哥,妹妹又怎么樣?
他們可以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千算萬算,漏掉了自己的喜歡。
煙已見底,他從回憶里抬起頭,看向汪煜明:“你怎么會來找我?我以為你恨透了我,該和我絕交的。”
汪煜明沒說話,惡狠狠地踩滅煙蒂。
腳上使著勁兒,碾了又碾,像是發(fā)泄著某種情緒。
許久,才呼出一口氣:“剛知道的時候恨不得弄死你,我把你當兄弟,你禍害我妹妹�!�
“可我現(xiàn)在覺得弄死你太便宜你了,你這樣的畜生就應(yīng)該活著受折磨。”
“你要是不愛辭溪傷害了她也就罷了,我會給他出氣,跟你絕交,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可我現(xiàn)在覺得這些事兒根本不用我親自動手,你說是吧?”
傅柏瑾顫抖著手垂下眼睛,沒接他的話。
兩個人再沒說話,就這么一直坐在路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月光下,兩道身影隔得很遠。
像兩座山中間橫亙著幽深的峽谷,永遠也跨不過去。
這大抵,是他們此生最后一次這樣坐著說話了。
……
窗外月色溫柔皎潔。
屋內(nèi)的紅燭搖搖晃晃。
少年人沒什么技巧,只有滿腔洶涌愛意和使不完的蠻力。
好在陳嘉樹足夠細心,探索著與她契合。
他似是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總要纏著軟成一灘水的汪辭溪問:“姐姐,他這樣過嗎?”
汪辭溪緊咬下唇,扭過頭不愿回答。
他索性耍賴似的圈著她一動不動,只張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用沙啞的嗓音宣泄自己的委屈。
“姐姐,你明明才說過,想知道什么都會告訴我,怎么這么快就不作數(shù)了?”
“你是不是又要像之前一樣把我拋下,然后把我忘了?”
汪辭溪拗不過他,卻也答不出話。
只能被他的愛意裹挾著,沉淪到更深處。
陳嘉樹不愿說,汪辭溪也不追問,關(guān)于他們的過往,未來的日子還長,總有一天,被遺忘的也會被想起。
第二天。
臨近中午,汪辭溪才睜開眼。
大家族禮儀繁瑣,她心里一慌,直挺挺地坐起身,卻又跌回床上。
陳嘉樹推開門,端著一碗溫潤的梨湯走過來,扶著她靠著軟枕慢慢坐起。
“姐姐,這么著急要去哪兒呀?”
他這話,說得有些吃味。
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酸,不知道是不是梨湯里加了醋。
汪辭溪揉著后腰,有些嗔怪道:“今天早上不應(yīng)該去拜會你的父母嗎?怎么沒叫我?”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陳嘉樹撲哧一聲笑起來。
“都是幾百年前老掉牙的規(guī)矩了,在意它做什么。”
說著他話音一轉(zhuǎn):“姐姐,你要是還有力氣,我?guī)闳地方。”
第25章
有了昨晚的教訓(xùn),汪辭溪現(xiàn)在不太敢輕易答應(yīng)陳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