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俊碧K婉華回神,對上兒子銳利仿佛洞察一切的黑眸,心底莫名發(fā)怵,但隨即而來的是氣憤。
怕啥!再嚇人也是從她肚里爬出來的!喊她媽!
這么一想,蘇婉華瞬間來了底氣:“那么大聲干嘛?媽又不聾。”
“人,我給你接回來了,你照顧,我去上班了�!�
說完,司錦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句話符合司錦年一貫的作風(fēng),他不覺得有什么,但落在蘇婉華耳中,就是暗戳提醒她,以后莫插手他的婚事。
頓時,蘇婉華氣不打一處來。
劉錦悅倒是笑了,唇角止不住上揚(yáng)。
看來大哥對這個女人也沒什么感覺。
但劉錦悅心底的敵意卻沒消散,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
畢竟,狐媚子是大哥除了媽抱的第一個女人,而且媽還想撮合大哥和她。
不過,有她劉錦悅在,想嫁給大哥?做夢!
“媽,姐姐是不會說話嗎?”劉錦悅天真無邪地問。
蘇婉華拍了下劉錦悅的手,嗔怪道:“胡說八道�!�
安安這孩子,小時候她見過,嘴甜又可愛的小姑娘。
劉錦悅眼眶發(fā)紅,很是委屈道:“媽,你怎么打我?安安姐姐,進(jìn)門這么長時間連和您問聲好都沒有,我這樣猜想,哪錯了?”
冷不丁被點(diǎn)名的沈念安,從司錦年就這么把她放家里一走了之的舉動中回神。
跟司錦年一樣喊媽?還叫她姐?
這位八成是司錦年的妹妹。
確實(shí)一直沒打招呼的沈念安,直接承認(rèn)錯誤:“阿姨,對不起,初來乍到,我失了禮數(shù),您罵我吧�!�
在實(shí)驗(yàn)室待久了,沈念安說起話做起事,都是一板一眼,有話直說,有錯就認(rèn)。
實(shí)際上,這不是什么大事,但沈念安這么直白說出來,蘇婉華有些下不來臺。
不說點(diǎn)什么,總感覺心里頭怪怪的,可說點(diǎn)什么,又顯得她怪小肚雞腸的。
而且,不說兒子對安安有點(diǎn)意思,就沖她好閨蜜的女兒,蘇婉華哪能真的罵沈念安?
只能壓下心底的些許不適,岔開話題。
“安安,倒不像小時候嘴甜,果然,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沒有�!鄙蚰畎怖^續(xù)耿直發(fā)言:“我一向如此,實(shí)事求是�!�
這話弄得蘇婉華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足夠了解蘇婉華的劉錦悅,自然注意到了司母輕蹙的眉頭,她也沒想到沈念安這么蠢,連討長輩歡心都不會。
見司母尷尬著,她主動開口詢問出自個最關(guān)心的話題。
“安安姐姐,腳怎么傷了?不會是見到我大哥...撲哧...”劉錦悅吐舌調(diào)皮一笑:“走不動路,摔了吧?”
此話一出,蘇婉華也跟著看過來。
電話里,晴晴只是說安安在大陸那邊沒找工作,想到小時候,錦年跟她回娘家,和幼年的安安玩得還不錯,蘇婉華心思一動,喊人來了島上。
“不是�!�
“你哥走太快,我沒跟上,踩到石子崴了一腳�!�
這話落在蘇婉華耳朵里,又開始不自覺發(fā)愁起來,難道是她猜錯了?
“喲,大平地的都能崴到腳,安安姐姐,你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以后我不想去參加文工團(tuán)巡演的時候,也這么做!”
什么沒跟上?我看分明就是故意的。
還以為是個沒心眼的,人家心眼深著呢!
看我不在媽面前,撕破你那張皮!
沈念安皺眉,零幀起手就是開訓(xùn):“你這種思想要不得!在其位謀其政!你既然選擇當(dāng)文藝兵,去艱苦地方文藝匯演,展現(xiàn)海軍文工團(tuán)風(fēng)貌,便是你的責(zé)任!若是做不到!盡早換工作!以免牽連家人!”
最后一句話,雖然沈念安說得有些嚴(yán)重,甚至說得很難聽,但她也確實(shí)站在劉錦悅這邊為她考慮。
這個年代,個人作風(fēng)問題好像很嚴(yán)重!
這種做法,若是被發(fā)現(xiàn),一封舉報信上去,劉錦悅落不了好,司家也會受牽連。
沈念安是好意,落在劉錦悅耳朵可不是那樣。
她一個外來戶,憑什么指著鼻子罵她?
劉錦悅小嘴一扁,眼淚搭搭就往下掉。
她看著蘇婉華:“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知道安安姐姐為什么會這么想...她難道嫌棄我這個小姑子在家礙她眼了嗎?...既然這樣,媽,明個兒我就把自己嫁出去...”
第7章
陷害,進(jìn)錯房間
怎么就哭了?
沈念安蹙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常年泡在實(shí)驗(yàn)室,接觸的都是科研人員,人際關(guān)系方面,沈念安差了一些,但也不會說什么都不懂。
人家是親閨女,而她就是個假兒媳,怎么可能越過去?
可劉錦悅卻不給沈念安繼續(xù)開口解釋的機(jī)會。
她直接撲進(jìn)蘇婉華懷里,哭的更兇,肩膀一聳一聳,鼻子一抽一抽,話語卻清晰可聞。
“媽...錦悅以后沒有家了...”
劉錦悅是司家養(yǎng)女,原名劉悅,她父親是為救司大將司思翰犧牲的。
父親去了,母親聽到噩耗,第二天就不知所蹤,只剩劉悅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這人自然不能放著不管。
所以,劉悅就這么被接到了司家,成了司家閨女劉錦悅。
劉錦悅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期待,她很自信,只要這么一說,司母一定會站在她這邊,訓(xùn)斥沈念安,沈念安心里有氣,更不會和司母親近。長此以往,司母討厭上沈念安,還做兒媳?被趕出島還差不多!
“阿姨,我...”
蘇婉華語氣嚴(yán)厲的打斷剛開口的沈念安。
見狀,劉錦悅眼底有些得意。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挑釁的看上沈念安一眼,身子就被司母推開。
眼底浮現(xiàn)錯愕:“媽?”
蘇婉華這人小事上或許拎不清,但大事絕對路數(shù)正。
“錦悅�!彼粗鴦㈠\悅面容是少有的嚴(yán)肅,劉錦悅心中猛地一咯噔。
難道她高估了自己在蘇婉華心中的分量?
可...憑什么?
她喊了她七年媽!而狐媚子!不過是今天剛到!
甭管劉錦悅心底有多憤恨,她很清楚,在這個家,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司母。
她吸吸鼻子,乖乖認(rèn)錯:“媽,對不起,我錯了�!�
“錯哪了?”
錯在你偏心!為了一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兒媳婦,就舍棄了我們的母女情分!
劉錦悅把手指絞的通紅,眼眶含淚,幽怨的看著司母,委屈道:“安安姐是客人,我不該這么說她...”
“劉錦悅!”看著絲毫沒意識到錯誤的女兒,蘇婉華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劉?
一家人兩個姓?莫不是隨母性?
真是少有的開明家庭,怪不得對她資本家小姐的身份接受度這么高。
感覺到客廳箭弩拔張的氛圍,沈念安說了一句:“阿姨,妹妹小,我沒放在心上。”
這話沈念安說得真心實(shí)意,但就是沒人信。
忽的,蘇婉華把手搭在沈念安臉上。
沈念安心兀的一緊,難道剛在車上,司錦年那臭男人,沒給她把臉上的沙土粒擦干凈?
一想到頂著張土黃色臉見長輩,沈念安面色止不住的尷尬。
“阿姨,我...”
“安安,你說的沒錯。”臉頰散落的發(fā)絲被司母溫柔的攏到耳后。
“�。俊鄙蚰畎财咸褕A的眼眸,瞪得大大的,里面盡是迷茫之色。
沈念安的長相,就是乖乖巧巧,很討長輩喜愛那一款,這么一呆住,像是個慵懶高貴的貓兒,慍怒的司母,嘴角止不住上揚(yáng)。
劉錦悅看見了,面色鐵青,牙口都快咬碎了。
很快,她調(diào)整好情緒,開口道:“媽,安安姐一路奔波,腳還受傷了,肯定很累,不如我先帶她去休息?”
經(jīng)劉錦悅這么一提醒,蘇婉華才驚覺不妥,都怪自己心急,進(jìn)來沒給安安喝杯水,就拉著人嘮嗑。
“那好�!碧K婉華拍板道:“錦悅,你先帶安安去房間,我去廚房給安安沖杯奶粉�!�
平日,都是劉錦悅給司母沖泡奶粉,輪到沈念安了,倒是反過來了。
劉錦悅火氣更大了,可想到領(lǐng)去房間,她眼珠溜溜一轉(zhuǎn),有了好主意。
她拍著胸脯,笑著說:“媽,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看著劉錦悅活寶的模樣,蘇婉華心底的氣也去了,嗔了句:“你這孩子!”
沈念安看著兩人相處的模樣,清澈的眼底劃過一絲羨慕。
她是個孤兒,沒見過父母。
不過,這一世,原主有個疼她如命的父母,她會把他們救出來的。
“安安姐,跟我走吧?”
沈念安拿起一旁的拐杖,撐到咯吱窩,有些艱難的站起來。
等她站完,劉錦悅捂著嘴巴,后知后覺道:“安安姐,我腦子笨,忘了你腳受傷了,沒有及時扶上你,你不會怪我吧?”
這話聽起來很正常,但沈念安總感覺說不出哪里的怪。
但足夠堅強(qiáng)自立的她,也沒在這上面糾結(jié):“沒事,我自己可以�!�
為了兒媳婦,司母可是夠拼的。
直接把兩人的房間挨著,就是方便培養(yǎng)感情。
而憋著壞的劉錦悅直接把沈念安領(lǐng)到司錦年的房間門口。
“安安姐,就是這間,你先進(jìn)去休息,我去幫幫媽�!�
“好。”
看著沈念安走進(jìn)司錦年的房間,劉錦悅嘴角翹起。
媽那里收拾不了你,我就不信大哥會放過你!大哥可是最煩別人碰他的東西!
“錦悅,你在客廳傻笑什么?”端著奶粉過來的司母疑惑的問。
劉錦悅嚇了一跳,謊話順手捏來:“媽,我當(dāng)然是為您開心啊,安安姐一來,大哥哪...”想到大哥趕那什么老子安安出門的場景,劉錦悅嘴上的笑意更深了。
提起這個,司母也止不住開心,眉梢染上喜意,但她卻沒忘記正事。
“錦悅,你去我房間等我,我給你安安姐送完水,有事給你說�!�
喝奶粉?大陸土包子,她也配?
“媽,你去屋里歇著,我去給安安姐送�!眲㈠\悅拿過杯子,打趣著司母:“不然,累著媽,爸晚上回來可饒不了我�!�
蘇婉華面頰一紅:“你這孩子!我和你爸也是你能打趣的!還不快點(diǎn)去!”
看著司母進(jìn)屋,劉錦悅把手里的奶粉一飲而盡,再把杯子放回廚房,步伐輕快的去了司母屋子。
司錦年的房間。
沈念安一進(jìn)來,就很喜歡。
房間不算大,東西卻很少,一床一柜一桌一椅。
看起來有些簡陋,可能是準(zhǔn)備的匆忙。
但很用心,整個房間干凈整潔。
灰色被子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灰色,沈念安并不覺不妥,畢竟這年代顏色都偏好耐臟的。
桌案上整齊的放置著幾本書,估計是怕她無聊。
現(xiàn)在是下午,橘黃色的暖光通過窗口傾灑進(jìn)來,照在桌子上,很是溫馨。
沈念安并不算累,比起睡覺休息,她更想多了解些這個時代。
她走到桌旁坐下,這時,桌子上的書籍也映入她眼簾,是一本關(guān)于軍事武器的書。
武器?
專業(yè)對口的沈念安,眼睛一下子亮了,迫不及待的翻開書頁起來。
沈念安讀的認(rèn)真,忘卻了時間,可司錦年的辦公室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第8章
司錦年,完了,你栽了!
“喲。鐵樹開花了?”聞著八卦味的鄭衛(wèi)東,門都沒敲,就擠進(jìn)屋子。
聽到來人的聲音,司錦年皺眉,不近人情道:“出去!”
這話鄭衛(wèi)東不知道聽過多少遍,耳朵都起繭子了。
“司錦年,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鄭衛(wèi)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水:“說好的一起打光棍,你咋轉(zhuǎn)頭就跟人家小姑娘拉拉扯扯上了?”
說鄭衛(wèi)東為啥會知道這事,去下樓上廁所,從那群兵蛋子嘴里聽見的。
開始他還不信,司錦年是誰?又冷又硬的冰疙瘩。
他抱女人?太陽都得打西邊出來。
但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鄭衛(wèi)東心底不由打鼓。
這不,尿都沒顧得撒,一口氣跑上三樓。
小姑娘?
司錦年忽的想起打結(jié)婚報告時,無意間瞥見的沈念安年齡,20歲...
比他小了7歲,但那張俏生生的臉,卻宛如16歲少女...
不知為何,司錦年覺得胸口有些堵。
他糾正道:“安安不小,已經(jīng)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