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安,你會英文?”
沈念安是直女,感情上或許不聰明,但其他方面可是很敏銳的。
司錦年這么一問,她瞬間想到看的那些資料里寥寥幾段描述這個時代的黑暗一面。
原主的身份本就敏感,再會講英文,保不準扯出什么禍事。
她語氣如常道:
“我聽收音機里面有個頻道,經常說這詞,就記住了。剛剛,腦子里突然冒出來,就說了�!�
沈念安忽的看向司錦年:
“對了,錦年,你知道這個單詞是什么意思嗎?”
巧合?
腦子快速過了一圈,司錦年回答一如既往簡潔。
“完美。”
“錦年,你好厲害呀!”沈念安雙手握在一起,抵在下巴處,歪著半個腦袋,眨巴眼睛,深情的凝望著司錦年。
據說,據說……
這種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抵抗住。
大冰塊也是人,定是管用的!
當然,這只是沈念安所設想的。
讓一個直女去賣萌?只能說是十級災禍現場。
手戳高了,擋住嬌艷的紅唇。
腦袋歪很了,仿佛下一秒就栽倒地上了。
眼睛觸電了,眨個不停。
司錦年看著故作萌態(tài)的少女,大掌落在少女朝一邊倒的腦袋上,順勢給她扶正。
冷酷無情說道:
“假,很假�!�
就不怕眼抽筋?
來自老男人心底的靈魂一問。
不過,沈念安此舉,也正讓司錦年確信一點。
少女懂外語,而且不想讓自己知道。
“嗷嗚!”
被嫌棄“很假”的沈念安,揉著晃暈的腦袋怒瞪司錦年一眼,發(fā)出惱怒的小獸咆哮。
然后,她氣走了。
拐杖被她狠狠戳在地上,泥土地留下一串小圓點。
氣性不小。
目光追隨著少女的身影,進院。
看著少女不知看到什么,也不知想到什么,青春的面容,洋溢著燦然的笑容。
彎彎的小窩,笑到人心坎里。
鮮活恣意。
比剛剛那虛假的模樣,好看了不知多少。
此刻的少女,僅站在那里,便足以奪走所有目光。
彼時,有微風輕拂過長長的裙擺,裙尾被吹起,如層層水波蕩漾開來。
思緒飄遠,碼頭初見,那盈盈的細腰...
少女應該會舞。
視線停留在那被白色紗布包裹住的腳踝,眼眸晦暗不明。
司錦年提步,將人強勢抱起,在少女發(fā)怒前,他先一步開口:
“我時間不多�!�
“你指揮,我擺放家具�!�
沈念安一句“這跟你不經允許抱我有關系?”咽了回去。
進屋。
坐在司錦年擦好的凳子上,沈念安才后知后覺,男人為何買這么東西。
這家屬院,就是一個空殼子,除了基礎的硬件設施,并無其他。
在沈念安的指揮下,司錦年忙前忙后,把東西一一擺放好。
等所有東西規(guī)整完畢,司錦年也因剛才的忙碌出了一身汗。
他想找毛巾擦臉,才猛的意識到,居然沒有買。
本以為想的夠齊全了,哪料還是不夠齊全。
看來,只能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先把舊毛巾拿過來用著,等下次有空了,再帶著安安去買。
沒了毛巾,司錦年下意識撩起上衣擺擦汗。
然才剛撩起半角,司錦年便覺得自己被一股強烈的視線注視著。
他回頭望去,卻只見沈念安背對著他,坐的板直。
看了一圈,沒發(fā)覺任何不妥的司錦年,權當自己晃神了,并未放在心上。
殊不知,背對著他的沈念安正手輕拍胸口順氣。
嚇死她了!
差點就被發(fā)現了!
沈念安雖然因為性子的問題,母胎單,但現實生活中沒有的,網絡上那可是齊全。
三千美男,貴妃,妃,嬪......
美男好看,她更欣賞他們的腹肌。
畢竟美貌的皮囊,讓她停留,強壯的身體,才能讓她停駐。
沈念安一直沒談上戀愛,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畢竟,總不能一上來就說:帥哥,摸摸腹肌?
這多冒昧�。�
可惜!好可惜!
剛剛就差那么一丟丟!
盡管只有丟丟一角,沈念安還是瞄到了清晰的人魚線。
線條流暢且硬朗,像是被精心雕琢上的,超級無敵巨養(yǎng)眼。
有點想摸。
可惜……不能!
根正苗紅的她,可不能當女流氓!
再次感慨一句,不愧是她胎死腹中的白月光……
要不再偷瞄一眼?
他都大方展示給我看了,我不捧場,多不好意思?
沈念安給自己找個理由,剛準備回頭,就聽到頭頂傳來熟悉的男聲。
“好了,晚上回家。”
心虛的沈念安:“��?好�!�
少女不知何故,雙頰染上桃粉色。
“腳,不舒服?”
“��?沒有�!�
盯了沈念安兩秒,確認她說的是實話,司錦年才歇了帶人去醫(yī)院的心思。
轉身離去。
見人走了,沈念安拍著胸口,心有余悸:
“好險,差點被發(fā)現了�!�
發(fā)現什么?
司錦年思索一番,沒發(fā)覺剛剛有何異樣,把剛才的古怪壓下:
“書�!�
辦公室沒看完的書,冷不丁出現在眼前,沈念安眼底浮現一抹驚訝。
她走的時候,好像沒見司錦年拿書,還以為他就是說說。
沒想到...
“謝謝。”沈念安接過書,認真道謝。
“不用�!�
他們是夫妻。
沈念安:“......不走?”
司錦年走了。
回到辦公室,司錦年便順著已知的線索查了下去。
沈安安……
第29章
沈安安出事
她沒死。
時間回到之前。
司錦年一通電話打到通訊處,請通訊處的同志幫忙接了海島售票處的電話。
“喂,誰啊?”
“同志你好,我是南灣島指揮所海軍少校司錦年�!�
哎喲。
指揮所的少校?大官吧。
電話那頭吳勇的語氣瞬間變得謙卑恭敬起來。
“司少校,您…打電話來有什么事?”
司錦年沒有廢話,直接問:“幫我查一下昨天下午四點到岸的輪船名單里面是不是有一個叫沈安安和沈念安的人。”
沈安安?沈念安?
這兩名字有點耳熟。
吳勇的思緒不由飄遠。
昨個兒夜里,那個瘋癲男人走后,也就是他心軟剛放下電話時,趙軍那邊就又把電話打回來了。
趙軍先是嘆了一口長氣,才慢慢說:“勇哥,那沈安安確實是跳海了……”
“等等�!眳怯麓驍嗨骸安皇墙猩蚰畎玻俊�
剛剛那瘋癲男人吼了好幾遍,他不會聽錯的。
“啊?”趙軍那頭愣一下:“勇哥你等下�!�
接著,話筒傳來窸窸窣窣,像是翻找東西的聲音。
不久,電話那頭再次傳來趙軍的聲音:“勇哥,是兩個人。”
“跳海的是沈安安,但人沒死,被海上巡邏隊救了。至于那沈念安?她早就下船走了……”
“那你昨晚咋不早說?”老子魂都嚇飛了!
“勇哥,這人不是沒事嗎?我這不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勇哥你也是知道了,咱們這邊也是有考核的,出了這事,雖然是虛驚一場,但傳出去畢竟不好聽呀!”
“我去你個球!”想到剛剛的驚險,吳勇爆了句粗口,然后把電話摁了!
電話那頭,趙軍狠狠罵了自個兒不成器的外甥幾句,然后,心里謀算著等這次到岸再回去時,買點好煙好酒送給吳勇,緩和一下關系。
別看他一個船長和一個賣票的八竿子打不著,但這個年頭能在公家端鐵飯碗的人,背后多多少少都有點關系。
據他聽說,這吳勇可是他們頂頭大老板的親侄子……
趙軍腦子人情世故過了一圈,才把電話放下,便見被他趕出去的外甥又匆匆跑了進來。
看見壞事的外甥,趙軍就想到了日后低頭當孫子捧人的場景,火氣不打一處來,提起腳就踹了過去。
“毛毛躁躁的!”
“不是跟你說,讓你去甲板上吹吹海風冷靜冷靜,咋又回來了?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
真有事要說的李二,被踹了一腳連喊疼都顧不上,忙爬起來,拽著趙軍的胳膊:“不是…大舅,大舅…”
李二越是急越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憋的通紅。
“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遇事不能慌!咋就不長記性!”趙軍恨鐵不成鋼道:“深吸一口氣,再跟老子說!”
李二照做,慢慢說出一句令趙軍膽寒無比的話。
“風暴,海上風暴來了……”
“什么?”趙軍聲調陡然拔高,他猛的抓緊了李二的衣領,瞪著一雙眼,整張臉盡顯兇煞之氣:“確定看清楚了?”
自從來到輪船上工作后,李二沒少聽趙軍這個大舅說起海上的兇險。
那時,他還年輕氣盛,不把趙軍的話放在心里。
直到,有一次,兩人在海上碰見了海底怪獸,那么大一只…李二長這么大以來,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生物。
不,不是一只,是一群。
它們像是訓練有素卻又兇狠至極的軍團,朝著輪船氣勢洶洶地襲來。
像座小山的龐大身軀在海面下極速穿梭,帶起一道道白色的水浪,黑白相間的紋路在被拍打起的波濤中若隱若現,隔著距離,卻透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不過眨眼間,它們便圍了上來,它們先是沒有動作,只是繞著輪船不斷游弋,像是在尋找著最佳的進攻時機。
忽的,沒有任何預兆般,一只怪獸發(fā)動了攻擊。
它的頭好似比鋼鐵都堅硬,“砰”的一聲巨響,船身劇烈搖晃起來。
鋒利的牙齒也隨之顯露,船身的金屬外殼被泛著寒光的牙齒刮擦出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