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抱住孩子,慢慢的也睡著了。
轉(zhuǎn)頭到宋府上,宋家?guī)卓谌说弥@個消息卻如同遭了晴天霹靂一般。
當(dāng)家的老爺子宋金柱更是急的來回跺步,嘴上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
旁的人也是都坐立不定了。
二兒媳高氏是最著急的一個,整個府邸就她一個女兒正處于二八芳齡,眼下瞞著雍親王府的姑奶奶特地私底下用家族的資源培養(yǎng)的亭亭玉立,進退得宜,說出去是宮里娘娘的氣度,別人都有可能相信。
可偏偏姑奶奶不接見他們了,她要如何將女兒許給姑奶奶的大阿哥當(dāng)?shù)酶窀�,再不濟也得�?dāng)上四阿哥的側(cè)福晉,她可聽說弘星阿哥的側(cè)福晉位置還空著呢。
只是這計劃趕不上變化,要是不親自跟姑奶奶說這件事,恐怕姑奶奶是不會允了他們的自作主張。
“要不,我親自去同婉晴說了這件事�!崩^夫人索綽絡(luò)氏咬了咬牙,她的親孫女兒大好的婚事可不能毀在這情形上。
“你在胡鬧什么?”老爺子瞪了她一眼,“宋主子都這么說了,肯定不是在說笑了�!�
大兒媳喜塔臘氏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早先開始時她就不同意這個主意了,高氏還一味的嘲笑她是因為女兒都出嫁了才想阻了別人的榮華富貴,還想對姑奶奶來個先斬后奏,借著這次探望姑奶奶的機會成全念想。
想得倒好,也不看看姑奶奶會不會配合。
姑奶奶從來沒有透露出這個想法,這一家子人就會想著親上加親,宋府出了一個姑奶奶已經(jīng)算是幸運之極,又哪來這么多奢望,說到底還是貪心作祟。
喜塔臘氏也不管著眼前這些人了,拉上自個兒的夫君就回了屋里去,高氏見著這一幕,氣得半死,“你說大嫂這是看不起誰呀?感情我的女兒就不是她的侄女了!”
“給我安靜�!彼卫蠣斪右彩潜犚恢谎坶]一只眼了,老大家想去哪就去哪吧,翅膀硬了,他管不著了。
“老爺,夢兒的年紀可不能再拖了,可要想法子給婉晴說些話了,好歹這是她的親侄女,許給兩位阿哥也是件好事,親上加親,兒媳還聽說雍親王福晉將自個兒的侄女許給弘曦阿哥做側(cè)福晉了,也不少夢兒一個�!彼骶b絡(luò)氏語重心長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況且她身為宋家的女兒,不得為宋家多多著想嗎?”
“是啊,想必姑奶奶是愿意的�!备呤厦Σ换诺脑谝慌渣c頭。
一邊的二兒子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可縱容自己媳婦說話也同樣表達了自己的意愿。
“也罷,我寫封信給小主吧�!崩蠣斪游⑽@氣道,“要是不行,只能給姮夢婚配了�!�
婉晴的性子已不像過去那么好拿捏了,他這個當(dāng)?shù)木退悴辉趺蠢頃^這個女兒,也深有感觸,畢竟那已經(jīng)是王府側(cè)福晉了,比不得舊時怯懦的女兒家了。
希望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心栽花花也成吧。
“這是當(dāng)然。”見老爺命人拿過紙筆,索綽絡(luò)氏的心安定了,在她看來,哪有那個賤丨人的女兒不聽話的可能,再說了,她的孫女兒培養(yǎng)的極好,哪會配不上王府阿哥,就算是皇上阿哥也配得。
大兒媳喜塔臘氏這邊回了屋也沒有歇下來,跟著姑奶奶他們才有今天的地位,要不然爺至今還做著一個小官,而不是今天的從四品官,那一家子人想要算計姑奶奶,她這邊是時候提醒一下姑奶奶了。
整的好像誰不會寫信似的,姑奶奶還更相信她這一邊了,畢竟與爺是同母所出,感情自然親近。
第70章
懂規(guī)矩
晚上宋婉晴這里是得了消息的,
一前一后傳到她手里的信,一個以阿瑪?shù)拿x對她殷切關(guān)心,又說起侄女宋姮夢婚配之事,說是問問哪家男兒適合她,
另一個是大嫂給她從頭到尾點明了此事。
難怪她覺得阿瑪說的沒頭沒尾,
侄女的婚事何須她來掌眼,
外頭的事,
娘家人比她來的更靈通,還需特地請教她?感覺是在開玩笑了。
原來是試探她是否有將侄女許配給兒子的意思。
宋婉晴淡定地將那兩封信撕了,
讓如云拿下去燒個一干二凈。
許配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且不說這血緣關(guān)系會導(dǎo)致生出體弱多病易夭折的孩子,
就說這宋府上下打的心思怎么那么讓她不快呢。
虧得爺多次幫的是她長兄,阿瑪年紀大了早就解官了,二弟這一家以后看著情況打點吧,再不濟等阿瑪逝世后,讓這兩家分家了,長兄這一家子還是有明白人來的。
宋婉晴讓人回的話次日傳達到了宋府。
宋老爺子又嘆了一聲氣,看來婉晴是沒那么容易對付過去了,
孫女嫁不進王府也是她的運道,是真真有心栽花花不成了,“以后宋府得全心全意支持著宋主子了�!�
索綽絡(luò)氏和高氏則是一臉不可置信,
“夢姮不是她的侄女嗎?她就眼看著侄女嫁給外邊那些包衣奴才嗎?”
這話聽得在場人都是不悅的,
什么叫做包衣奴才,
說的好像自己不是似的,不過鑒于高氏的確為她那個女兒花費了極大心思,眼下希望落敗,
便不與她計較此事了。
索綽絡(luò)氏一臉灰敗之色,“果然不是我肚子里出的,就是不會向著自己二弟一家。”
這話喜塔臘氏聽著可不爽了,“額娘,你也不想想你又不是原配夫人,大妹妹和夫君是原配夫人所出,按道理說才是這府邸所有兒女正宗的額娘,你可能要投胎往前十年才能得償所愿了�!�
“你�!彼骶b絡(luò)氏被氣得渾身發(fā)抖,喜塔臘氏這是在詛咒她死啊,她在這賤|人口中倒是成了區(qū)區(qū)一個妾室,什么才叫做所有兒女的額娘?
“真是目無尊長,老大你也不管教一下你的媳婦�!彼骶b絡(luò)氏生生吞下這口氣,又看著喜塔臘氏“得意”的神情,心里免不了一陣陣的刺痛。
大兒子阿克敦站在自己媳婦旁,見此,沉聲說了一句“額娘,您說說她哪句說錯了,兒子洗耳恭聽�!�
這話來得比喜塔臘氏更不客氣,也更讓索綽絡(luò)氏氣得半死,二兒子阿齊格這時候到時候會為他額娘說話了,“大哥,此事到此為止,到底是一家人,說不中聽的話也是傷了彼此�!�
喜塔臘氏神色有些微妙,瞧瞧這就是為自個兒親生額娘說話的人,索綽絡(luò)氏著實是會生不會養(yǎng)啊,若二弟是她親生兒子,她保準把他塞回娘胎里,以后都別出來了。
可聽在索綽絡(luò)氏耳邊卻是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她拍了拍兒子的手,微微嘆了一聲,“也是咱們姮夢沒有這個福氣了�!�
就算是宋府上下的人都盼著自家女兒能再次有一人進雍親王府,也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畢竟姑奶奶一句話都沒有應(yīng)允,只能匆匆為女兒選了夫婿嫁了出去,這個年紀嫁人剛剛好,在遲些恐怕會成了沒人要的姑娘了。
徒剩高氏一臉憋屈的看著女兒出嫁,老大家已經(jīng)憑借姑奶奶升得官位了,她也不過是盼著他們一家子能過的更好,有女兒在,姑奶奶估計也會多考慮他們這一家,如果到時女兒生下孩子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她的打算了。
宋婉晴這邊得知宋府到底是做了一件識相的事,也就不再計較此事。
或許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dāng)下奪嫡的皇子就有爺在,而且未曾出局過,皇上的身體越發(fā)不好了,眼看著哪天駕崩也是有可能的,一旦爺成了那個位置的繼承人,弘曦便是首當(dāng)其沖的。
底下的人參與朝廷局勢或許不會,可是揣測上面人的心思卻是最會了,將自家女兒嫁進王府也是為了一朝從龍之功做準備,雖說這宋府是心思太貪了。
宋婉晴擼了擼弘晝稀少的毛發(fā),如果那一天真的發(fā)生了,等弘晝長大了,就是他們這一輩第一個正式以皇子身份選妻的人了,想想還是有些意思的。
弘晝?nèi)耘f無所知的吐著泡泡,宋婉晴瞧著他這模樣,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弘晝還在繼續(xù)吐著,婉睛笑了一聲,對著奶嬤嬤說道,“把他抱給耿格格看看吧�!痹僭趺凑f都是親生母子的關(guān)系。
“是,奴才這就去了�!蹦虌邒邞�(yīng)了聲,就退出房門了。
轉(zhuǎn)頭耿氏這邊得了孩子,那叫一個愛不釋手,親了又親,一刻都不愿放下。
一邊的婢女看了心有不忍,“格格,您不若多向側(cè)福晉求求,將弘晝阿哥留下來養(yǎng)幾天。”
“你說的是什么話?”耿氏微微嘆聲道:“弘晝留在側(cè)福晉身邊比留在我這個親娘身邊好千倍萬倍,你瞧瞧,蘇格格的五阿哥從小到大得了爺多少次看顧,到底是不如側(cè)福晉那邊的�!�
“況且,側(cè)福晉也是看中我是個懂規(guī)矩的,才會三番四次把孩子抱過來讓我看看,再沒有人能比側(cè)福晉待我們母子倆好了�!彼舨皇且粋懂得感恩的,下場就如同鈕祜祿氏一般了。
想到一開始同她一起進府,如今卻到年側(cè)福晉那邊的鈕祜祿氏,年側(cè)福晉也是越發(fā)不看重鈕祜祿氏了,她聽說鈕祜祿氏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見著爺了,近些日子還想繼續(xù)與她和側(cè)福晉交好。
可這人一旦成了墻頭草,再難得他人的信任了,側(cè)福晉有沒有理會鈕祜祿氏,她是不知道的,左右側(cè)福晉的事她也打聽不到,側(cè)福晉想讓她知道時自然會讓她知道。
而她這里,當(dāng)然是拒了同鈕祜祿氏的往來,她現(xiàn)在不止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弘晝,為人處事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第71章
悶騷
好不容易舍下孩子,
將弘晝送回給側(cè)福晉,耿氏又長久的發(fā)起呆來,在婢女的提點下,準備一些衣物一針一針慢慢縫著,
以打發(fā)時間。
宋婉晴接回了孩子,
又是將小女兒牽在手中,
小兒子任奶嬤嬤抱著,
一前一后慢慢走到了福晉的正院。
福晉見了人也不啰嗦,兩人直接說起外邊朝廷之事,
眼下爺與八爺黨還有得一爭,雖說八爺是失了圣心,但與四爺一母同胞的十四爺卻是八爺黨派的,
這兩兄弟之間的斗爭可真是扯不盡,德妃娘娘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漸漸疏遠了四爺。
兩個兒子的高低之分在德妃心里一眼就清楚了然,人心都是偏的,誰也勸不了這人。
話說回來,福晉讓她特地過來說起這件事,也大概是為了后院的安定,以及看顧好后院的人員走動,
還有一些背地里的小動靜吧,畢竟朝廷的手段誰也說不清楚,倘若哪天中了招,
后悔也沒用了。
年氏雖然也是側(cè)福晉,
可平時一概不管事,
福晉就沒想著要讓年氏給她搭把手,只找上了宋氏,這責(zé)任分清楚了,
兩人雙雙松了口氣。
剩下的便是看著兩個孩子玩的歡樂了,宋婉晴瞧著福晉的正院還留下以前給孩子玩的秋千滑梯等物,又看著上面有維修過的痕跡,心里便清楚福晉也是個愛時不時回憶起從前時光的人了。
府邸的四位格格都已出嫁,就算是嫡格格經(jīng)�;貋砜锤x,也抵不過舊時時光的美好,畢竟此一時非彼一時,福晉恐怕還是念著女兒時時伴在自己身邊的那段日子。
傍晚,宋婉晴回了自個兒的院里,在路上遠遠便聽得有奴才告知自己,鈕祜祿格格又一次上門拜訪了,讓奴才找個理由把這人打發(fā)走,她才放心回到自己屋里。
她這邊與鈕祜祿氏關(guān)系扯遠了,年氏與鈕祜祿氏的關(guān)系又是復(fù)雜的無法言說,她并不打算參與進去,鈕祜祿氏就算是后悔投靠年氏也沒用了,自己選擇的路就要堅持走下去,世上本無回頭草,也無后悔藥。
......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時隔兩年多,年氏再一次懷上孩子。
彼時年氏的小格格看著是能養(yǎng)成了,也正式記在玉牒上,名為布耶楚克,蘊含著可愛的意思,頭一回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還是在年氏給福晉請安之時。
六格格看起來雖還瘦瘦小小的,眉眼間有幾分年氏的模樣,以小窺大,長大后定是萬般風(fēng)華,眼下是跟著額娘,小手小腳笨拙的給嫡額娘行禮,行完禮后便乖乖的在奶嬤嬤的帶領(lǐng)下坐到一旁,偶爾眼珠子溜溜轉(zhuǎn)看向在宋額娘邊撒嬌的五姐姐。
而年氏經(jīng)過兩年多的沉淀,也總算制住自己沖動、高傲的性子了,就算是肚子再次懷得孩子,也沒有以此當(dāng)做傲慢的資本,只手上下?lián)嶂亲樱宦暡豢�,冷眼看著后院這些侍妾有說有笑的往來。
或者說,她這高傲是藏在心里了,不在外表顯露出來,顯然是性子成熟許多,不爭這眼前一時半會的氣餡壓過對方了。
宋婉晴這邊只是純粹應(yīng)付著塔娜的撒嬌,這娃是個親人的,昨晚便聽說六妹妹要過來,便也跟著她過來了,說是想看看六妹妹。
現(xiàn)在人看著了,卻不上前給六妹妹打招呼,還是對著她說這說那的,宋婉晴都隨了這孩子,眼角偶爾瞥向那些談天說地的后院姐妹。
伊庶福晉依舊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面對福晉和兩位側(cè)福晉時,態(tài)度那叫一個溫順,不會反駁也不會刻意說著難聽的話,只是在看著后院比她地位低的侍妾時,只有讓對方吹捧,沒有自己順著對方的份。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她是庶福晉的地位,特別是在李氏被撤了庶福晉的位置之后,伊氏的地位尤顯獨特。
而在伊庶福晉對面坐著的是蘇格格,蘇格格僥幸懷得孩子得的,因而一朝得志,性子也變得有些一言難盡,眼下有刻意針對耿格格的意味在,畢竟后院多出一個格格生出阿哥,就意味著有多一個人同她爭庶福晉的位子。
雖然耿氏是有兒萬事足,壓根不在意這種事的走向。
后院的其余格格,除卻一個還是五阿哥養(yǎng)母的薩克達氏和已經(jīng)生下六阿哥的耿氏,并無需要注意的了,或許還能加一個鈕祜祿氏,不過這人已經(jīng)跟年氏僵持住了,暫時沒有翻身的資本,也就暫時無需多加關(guān)注。
年氏懷孕了,后院的情況也隨之改變。
兩個月后,這期間少不了四爺經(jīng)常過去年側(cè)福晉屋里的次數(shù),就算太忙去不了,也會經(jīng)常賞下一些物品。
就算是后院上下為準備六阿哥的抓周禮,有代表六阿哥身體康健,能長成的意思在,也沒有將眾人對年側(cè)福晉的注目轉(zhuǎn)移。
后者雖然有人在意,可宋側(cè)福晉滿打滿算也才懷了四胎,這期間隔的年份還有些久,比不得那種一胎一胎接著生的,那才叫能生,而且就算六阿哥身體康健,也只是宋側(cè)福晉養(yǎng)在身邊的一個阿哥,又不是親生的,只占據(jù)了養(yǎng)母的一個名頭。
可是前者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年側(cè)福晉這些年幾乎沒有斷過生孩子,這已經(jīng)是第四胎了,年側(cè)福晉已有一個女兒已經(jīng)養(yǎng)住了,若這胎是個阿哥,豈不是也有養(yǎng)住的希望。
況且年側(cè)福晉年紀輕,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后院這些年沒有進新人,如果不是爺不貪戀女色,恐怕這后院都是年側(cè)福晉的天下了,即便如此,爺也是常常去看年側(cè)福晉,可見這人對后院的影響力。
已經(jīng)有不少人盼著年側(cè)福晉這胎生不下來了,她們也有自個兒的孩子,年側(cè)福晉有身份地位,有寵愛,眼下又多出一個孩子,豈不是逆了天去,怎么能所有的好事都堆在年氏身上了。
爺對子嗣的精力本就有限,大阿哥那里占據(jù)大頭,剩下分得她們阿哥的少之又少,要是再多出一個“七阿哥”,她們阿哥以后得爺關(guān)心的機會就所剩無幾了。
就連福晉這些已經(jīng)輕易不為外物所動的人,瞧著這后院的情況,也只能感慨一聲年氏的確是個能生的。
懷著惡意的人不少,可年氏一概不把那些流言放在眼里,她滿打滿算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后院那些嘴碎的人還是有一點沒說錯的,等她生下七阿哥,這后院的人都比不過她了。
她肚子里的胎兒已滿三個月,剛剛坐穩(wěn)胎,等她孩子生下來,鈕祜祿氏也無需留用了,左右鈕祜祿氏也只在這方面起作用,平時也派不上大用場,還不如宋氏身邊的耿氏呢。
年氏眼里閃過一絲蔑視,隨后有六格格主動找上她,一雙小手緊緊拽住她衣服,小臉憋的通紅,來回只說了“額娘”這個詞,再多的就吐不出口了。
就算是再不喜歡這個女兒,好歹也是自己親生骨肉,年氏略微有了一絲耐心,問起女兒身邊的奶嬤嬤,奶嬤嬤不慌不忙道:“六格格這是想找五格格玩了�!�
年氏眉頭微蹙,暗自罵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想到小六是在昨日見了宋氏的五格格,才可能想到和這個姐姐玩。
也罷,“把她帶去宋側(cè)福晉那邊吧。”不過是個女兒,諒宋氏手段再通透也動不了小六,等她的阿哥生下來,宋氏就再也奈何不了她了。
“是,側(cè)福晉�!�
年側(cè)福晉這話都留下了,宋婉晴只能一臉詫異地接過了六格格,思來想去,為了避免這孩子在她院里出什么事,畢竟年氏還懷著孕呢,她承受不起這個后果。
于是福晉的正院便迎來了側(cè)福晉一眾人,福晉好笑的接過弘晝,又看著側(cè)福晉顯然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底下還有兩個娃娃手拉著手,忍不住笑罵道:“合著你特意給我找事了,瞧你平時閑,有點事做就不樂意了�!�
“哪能啊,福晉,妾身這是一心向著福晉,不然也不會有一點好東西就想到福晉啊�!彼瓮袂缡潜犞劬φf瞎話,但這套對嘴硬心軟的福晉最為管用了。
這話還算中聽。福晉也就不計較她全然把正院當(dāng)作哄小孩玩的地方了。
......
七月中旬,弘晝的抓周禮如約而至。
宋婉晴在這一天和弘晝自然是場上的主角,連平時不怎么穿戴的冠服都穿上了,以示對養(yǎng)子的重視。
場上的人無論是心里想著什么,表面上都給她好好恭維了。
耿氏心里的遺憾轉(zhuǎn)瞬而逝,再怎么說,在側(cè)福晉膝下的弘晝比跟著她這個格格身份的額娘好千倍萬倍,抓周禮也比其他阿哥更隆重,側(cè)福晉是對孩子花了心思的。
弘晝在桌上是直徑抓住了額娘手腕上戴著的玉鐲,抓住就不放了,可把宋婉晴給驚喜著了,四爺則是有些氣沉的咳了一聲,誰料想弘晝還是往額娘懷里爬,還要額娘抱。
小胳膊小腿的,瞧著別提多虎頭虎腦了。
宋婉晴也就“勉為其難”抱上了孩子,對著被她暗自擼下給兒子抓在手中的玉鐲,更是“勉為其難”道:“這孩子就是喜歡滑溜溜的東西�!背檬郑�
心里想果真不愧是她的乖兒子,上道,四爺就只能酸溜溜在一旁看著兒子親近她了。
事已至此,蘇培盛只能宣讀六阿哥是個孝順的,一堆好話都圍繞這個詞來。
四爺在后半場時總算抱著兒子了,惦量了一下兒子的重量,大概是還算滿意,臉上難得揚起笑容,想起宋氏的話,把兒子手中的玉鐲拿下,將自個兒的玉板指替上,這動作做的毫無痕跡、自然流暢,旁人沒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宋婉晴也是在宴會結(jié)束后抱著孩子回去院里,才注意到他手中一直拿著的物品,原以為玉鐲是被下人收起來了,誰料想孩子手中還拿著一個玉板指。
心里忍不住憋笑道:原來四爺是還個悶騷的,真是失敬了。
第72章
朝廷局勢
康熙五十九年,
也是年底轉(zhuǎn)年初之際,年側(cè)福晉便發(fā)動了。
經(jīng)過整整半天的煎熬,年側(cè)福晉艱難生下一個小阿哥,小阿哥身體虛,
不大康健,
院里的奴才都仔細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