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千秋令節(jié)

    千秋令節(jié)，

    正是皇后娘娘的壽辰日。

    于交泰殿內(nèi)，早已坐滿了入宮覲見的命婦，觥籌交錯，場面倒也熱鬧。

    不過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未坐到上首，

    宋婉晴早早來了千秋宴上，

    坐在皇上右下方的位置，

    被朝廷命婦，

    亦或是皇室宗親用著足夠隱蔽的目光打量著。

    說來也奇怪，在早先敦肅貴妃還在世時，

    兩位貴妃便是鮮明的對比，宋貴妃是低調(diào)的在宮里都沒有什么流言傳出，而敦肅貴妃卻是在后宮人人都知道的性子高傲。

    雖說皇上的妃子無人敢議論，

    可她們作為命婦，經(jīng)常被皇后娘娘召見，這種事情早就有所耳聞了，現(xiàn)在敦肅貴妃逝世了，余下同為貴妃位的這位娘娘，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作風(fēng)。

    連其后的家族都不聲不息的，就算她們眼看著宋貴妃所出的端郡王是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皇子阿哥，

    也找不到機會接觸宋貴妃或是其背后的利益結(jié)合體，著實是宋貴妃極少召見命婦進(jìn)宮，這交情也攀不起來。

    宋婉晴用了好幾杯果酒，

    這種酒度數(shù)低，

    還有一種清甜的味道，

    即入口甘甜，回味亦甘甜，喝多幾杯就有一種上癮的感覺了，

    一旁的如云用不贊同的目光制止，宋婉晴也只是笑了笑，繼續(xù)喝起來。

    難得的大喜日子，雖說不是她的壽辰日，但她看著熱鬧也歡喜，況且作為主人公還不若作為客人來的自在，盡管于這場宴會上，她也是“主人公”的身份。

    還可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當(dāng)做樂趣，畢竟人生百態(tài)，仿若登臺唱戲的角兒，她也是其中的一員，自得其樂。

    這次宴會上只來了一些朝廷重臣的夫人及些許宗親命婦，像是和碩怡親王的嫡福晉兆佳氏，因著和碩怡親王是皇上最為信賴的兄弟，也是朝廷上皇上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這位親王福晉在命婦當(dāng)中倒是成了主角。

    就一個評價：長袖善舞。

    宋婉晴見過這人一兩次，是在命婦前來拜見之時，也知道這人跟自己兒媳婦是同出一族的親緣關(guān)系，也就和這位親王福晉不緊不慢的處著，說合得來也合得來，說關(guān)系陌生也還有些陌生感，畢竟也沒見著幾回。

    但這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不過是一人迎合一人配合罷了，坐到這個位置上，這種情況都是常常發(fā)生的了。

    宋婉晴突然就聽見了有太監(jiān)的聲響傳來，心知是皇上和皇后過來了，也就跟著起來行禮。

    隨后坐下時，聽得如云在自己耳旁道，說是六阿哥親自給娘娘敬酒了。

    “他不是在鬧著幾個兄長帶他出宮嗎？這會兒還會想起本宮了�！彼瓮袂绱蛉さ�。

    “娘娘，六阿哥向來貪玩，您又不是不知道，照奴婢說啊，六阿哥能夠時刻想起娘娘您，就是孝心可嘉了。”如云眼帶笑意，和和氣氣道。

    “還真是好話都被你說遍了�！彼瓮袂鐡u了搖頭，弘晝那小子慣會哄她，就連她身邊的奴才都討得了歡心，機靈是機靈，可這機靈勁總是用不到正處來，平時沒見讀書多上心，卻在弘曦帶他出去一趟后，便天天念叨著出宮的事了。

    虧得皇上沒有空余的時間注意到此事，不然非得給他功課翻個兩三倍，如同當(dāng)初的弘星一般，可謂是嚴(yán)父。

    “你就回了他吧，說是額娘領(lǐng)了他的心意，讓他別貪喝貪吃整得肚兒又疼了。”宋婉晴笑了笑，朝著身邊的采月吩咐道。

    “奴婢這聽娘娘的�！辈稍曼c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去阿哥席座那邊。

    如云還在打趣著這事，“娘娘，就算是六阿哥給您敬酒，奴婢也得看著您，數(shù)著您喝了多少杯，要是過了量，奴婢可就不依了�！�

    “瞧你說的�！贝蟛涣怂龘Q別的吃。

    ......

    轉(zhuǎn)頭弘晝已得到額娘給的傳話，小小的少年郎臉上還有幾分稚氣未脫，轉(zhuǎn)瞬間眉眼就染上了幾分高興，朝著弘星道：“爺就說嘛，額娘是最關(guān)心爺?shù)�，四哥你還差遠(yuǎn)了�！�

    弘星挑了挑眉，“那是爺還沒親自出動，要是額娘見著爺了，肯定更高興。”

    弘晝努了努嘴，頗為不服道：“小爺平時除了進(jìn)上書房，就是抽出時間去見額娘，四哥你也未必太大言不慚了，明明都沒有進(jìn)宮見額娘幾次�！�

    “你這小子�！焙胄鞘职W癢的，見著對方欠扁的模樣，忍不住扯上臉蛋，后者還沒開始哇哇叫，弘星就被弘曦一聲輕咳制止了。

    “你多大了？還跟六弟計較。”弘曦瞧了他一眼，俊朗的眉眼多了幾分淡然，“作為長兄以身作則是最基本的，你別教壞了六弟。”

    “六弟，你也別向你四哥學(xué)。”

    況且六弟說的也沒錯，他和四弟進(jìn)宮見額娘的次數(shù)是少了，皇阿瑪才登基兩年，底下還有很多人和事要處置，他作為皇阿瑪看重的兒子，為皇阿瑪分擔(dān)是義不容辭的事，也正是如此才忽視了額娘。

    想來都是愧疚，還好有六弟和五妹陪在額娘身邊以盡孝順，才不讓額娘會膝下寂寞。

    “好吧。”弘星收回了手，“既然大哥都這么說了，爺這次就放過你了�！笨刹荒艿米锎蟾�，不然下次可就沒人幫他在皇阿瑪面前做掩護(hù)了。

    要說大哥好也好在這一點，壞也壞在這一點，雖重視兄弟情義，平時也會護(hù)著他，可一旦生起氣來，平時的好都反噬了，每每那個時候，他唯有長吁短嘆，頂著皇阿瑪?shù)睦淠�，苦哈哈的完成自己的差事�?br />
    弘晝不服地哼了一聲。

    一旁的五阿哥弘景則是面帶羨慕之色看著幾位兄弟有說有笑，不免遺憾自己沒有同母所出的兄弟，雖然大哥也看重他們這些兄弟，可待四哥和六弟到底是不同的，與他們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在。

    然而想起他的生母和養(yǎng)母，這種遺憾又縮回去了，他的生母安嬪依舊與養(yǎng)母定嬪爭個沒完沒了的，要是再多出一個兄弟，也不用爭，干脆一人一半了。

    古人云，知足常樂方為上道。

    弘景渾身一抖，將剛才腦海中想象的畫面遣退，慢慢將茶杯拿起來，喝了一口緩了緩精神。

    他要學(xué)會知足。

    ......

    而公主席坐這邊，公主們也是有說有笑的。

    雖說二公主別楚克還未歸京，剩下的姐妹不免有些遺憾，但這是皇額娘的壽辰日，她們姐妹幾人難得聚在一塊也算熱鬧，平時也不是說沒有進(jìn)宮，只是說恰恰好撞在一塊的時間極少。

    塔娜是姐妹團(tuán)里最受寵的一個，雖說還有一個六妹妹布耶楚克是最小的，但布耶楚克向來膽怯，一經(jīng)問話就怯怯縮縮的，經(jīng)歷一兩次后，幾位年長的公主也只得放棄，轉(zhuǎn)頭默默對著塔娜的頭發(fā)摸了又摸，還是這妹妹好逗。

    “不過布耶楚克的性子這般溫柔，以后皇阿瑪要是將其作為和親的公主撫蒙該如何是好？”茉雅奇不無擔(dān)憂道。

    “應(yīng)該不會吧�！睘跄窍Ｃ碱^微蹙，皇阿瑪當(dāng)初在她們姐妹幾人出嫁的時候，是費盡心思想把她們留下來，盡管二姐姐是不得不去撫蒙，但皇阿瑪?shù)拇_是疼她們的。

    佛爾果春搖了搖頭，她知道皇阿瑪待她們好，但此時非彼時，皇阿瑪都已經(jīng)是皇上了，萬一政局需要，就算是再不舍得女兒也要狠下心來，而且額娘也沒跟她說塔娜能否留下來這事。

    她還是挺擔(dān)心自己的兩個小妹妹的，尤其是一母同胞的塔娜，她想的也不是逃避大清公主實行滿蒙一家國策的責(zé)任，而是想著塔娜要是離了額娘，額娘該多難過，本來小弟他們就不常與額娘相聚，最多是隔三差五請了安就出宮。

    她們又是已出嫁的公主，雖說進(jìn)宮的次數(shù)不少，但也不是常常陪伴額娘身邊的。

    常常給額娘帶去歡喜的也只有塔娜和六弟了，但六弟那邊還有個親生額娘在，她不可能全然放心。

    ......

    此次宴會罷了，皇后那邊把女兒留下了，宋婉晴這邊也是如此。

    兒子兒媳們自然是各回各處，唯有三個女兒是圍繞在身邊熱熱鬧鬧的。

    宋婉晴每每看見三個女兒一同留在承乾宮里都?xì)g喜，畢竟都是親生的骨肉，還是她最疼的女兒，額娘長額娘短的，軟軟輕柔的嗓音喚起來時，都是承乾宮一道悅耳悅目的光景。

    倒也不是她不疼兒子，只是與女兒相比，兒子每次進(jìn)宮都是帶上福晉和一兩個孫子孫女的，又不是純粹的母子談心，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下次倒是可以兒子女兒們都聚在一塊，不需要帶上第三代，就重溫多年前兒女環(huán)繞膝下的感覺，還可以叫上皇上，好歹是一家之主。

    茉雅奇心念一動，“額娘，皇阿瑪可有決定塔娜的婚事了？”

    宋婉晴一愣，隨即慢慢展開笑顏，“你這孩子，額娘都沒愁這事，你反倒記掛起來了�！�

    “不過這倒是還沒有，塔娜年紀(jì)還小，我和你皇阿瑪都是打算把她留到二九年華的，到時再慢慢定下婚事�！�

    左右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皇上又足夠疼塔娜這個女兒，想必是能為塔娜好好打算婚事的，就算是真的要撫蒙，她大不了讓女兒做足準(zhǔn)備，當(dāng)初二公主都能下嫁到蒙古活的有滋有味，有公主的身份在，只要性子立起來，她的女兒也應(yīng)該能夠在蒙古立足的。

    想是這般想，可一想到小女兒是宮里皇上未出嫁的唯二的公主之一，在大女兒松了一口氣時，她眼里也不免掛上了一絲不放心。

    第84章

    養(yǎng)女

    年底時，

    六公主和七阿哥的養(yǎng)母終是定下來了。

    皇后將六公主留在身邊養(yǎng)著，七阿哥是由武貴人養(yǎng)著，不，現(xiàn)在或許可以叫做寧嬪了。

    寧嬪是皇上在潛邸之時資歷最深的侍妾之一，

    跟在皇后娘娘身邊已經(jīng)許久了，

    方方面面都不比其他妃嬪差，

    唯一敗就敗在沒有子嗣這一點，

    不然也不會只是一個貴人的位份，畢竟當(dāng)今皇上給分位是完全按照祖宗家法來的，

    寬松不得。

    后宮嬪妃要是升位一靠子嗣，二靠家世，要不就是靠資歷。

    相比于后院其他侍妾，

    武氏初為貴人位還是多虧了自己熬得久的資歷，想要更上一層提為嬪位，就得要有所出了，要不就是于皇子公主而言，有養(yǎng)育之功。

    四嬪爭七阿哥的歸屬爭的激烈，幾番決定不下，皇后便看中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武氏，

    讓其撫養(yǎng)七阿哥。

    盡管其他嬪位再如何不忿，也阻止不了武氏的上位，畢竟先頭就有定嬪薩克達(dá)氏的例子，

    武氏做第二個薩克達(dá)氏也正常。

    而皇后娘娘無非是被嫡公主勸的動心了，

    說是額娘多出一個妹妹來養(yǎng)，

    平日里也能和貴妃娘娘有說不完的育兒經(jīng)，再加上六公主也算乖巧可愛，就是身體弱了一點，

    細(xì)細(xì)養(yǎng)著也好，充做平時打發(fā)無聊日子的慰籍，就當(dāng)了六公主的養(yǎng)母。

    至于為什么不撫養(yǎng)七阿哥，還是因為皇后的身份是中宮之主，一舉一動都被外人揣測著，若是皇后底下突然多出一個養(yǎng)子，是算作半個嫡子，還是普通的皇子阿哥，這些都很難言說。

    況且皇上那般重視大阿哥，大阿哥于諸子之中排行最先，又已成人有子嗣，還是龍鳳胎之一，可謂是身份貴重，是擇嗣最好的人選，早就被皇上暗地里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了。

    雖然明面上沒有立為太子，但皇上的確是處處為大阿哥考慮好了，大阿哥的嫡福晉就是身份顯重，家世遠(yuǎn)超其他阿哥嫡福晉，還是滿洲大姓鈕祜祿氏，這是第一助力，第二便是讓大阿哥去了朝廷各部處著差事，方方面面意為見長知識，也能與朝廷各臣相交。

    就這方面而言，皇上是不會同意皇后多個養(yǎng)子的。

    再說了，皇后的侄女烏拉那拉氏早就生下了大阿哥的第四子永珠，有烏拉那拉氏血脈的孫兒在，早就不用皇后費心養(yǎng)個阿哥以保全家族繁榮之事。

    養(yǎng)公主和養(yǎng)阿哥終究是不同的。

    至此，敦肅貴妃留下來的兒女倒是有了一個妥善的處置。

    ......

    雍正三年初，年羹堯為人驕縱傲慢，自恃功高，常常以下犯上，又結(jié)黨營私、貪斂財富，皇上多次勸誡警告，都還不知悔改，將皇上待他的君臣之情都耗費而空，終于在年初之時就落得一個“賜獄中自裁”的結(jié)果。

    一時鼎盛的年家倏忽就落敗了，年羹堯其父兄被奪官，諸子被流放，年家女兒紛紛被退親，朝廷重臣、皇親貴族生怕與年家有一絲牽扯，紛紛與年家斷了關(guān)系，曾經(jīng)坐擁從龍之功的年家守不住這份功德，終究沒了好下場。

    就算宮里面有年家血脈的阿哥公主在，畢竟年幼，也保全不了年家。

    年羹堯此事暫且震懾了朝廷重臣，皇上也于此時下達(dá)圣旨收養(yǎng)皇室宗親格格充做公主，以慰膝下子嗣空虛之說。

    這話明擺著是這么說，實質(zhì)上皇上不過是為了撫蒙做準(zhǔn)備，皇上的親生女兒還有兩個未出嫁，可皇上舍不得女兒，就只能從皇室宗親里收養(yǎng)女兒當(dāng)作親女撫蒙。

    收養(yǎng)過來的女兒有和碩理親王、廢太子庶出女六格格宣蘭，和碩怡親王嫡出女四格格端月，以及和碩莊親王允祿嫡出長女大格格嫻舒。

    宮里公主的序齒也重新排序了，其中和碩理親王、廢太子六格格宣蘭為五公主，和碩莊親王允祿大格格嫻舒為七公主，和碩怡親王四格格端月為八公主，塔娜原先在五公主的排位轉(zhuǎn)眼變成了六公主，布耶楚克也由原先的六公主變?yōu)榫殴�主�?br />
    當(dāng)然前頭的公主還是該怎么排就怎么排，大公主是茉雅奇，即和碩懷昭公主，二公主是別楚克，為和碩懷恪公主，三公主是烏那希，為固倫懷瓊公主，四公主是佛爾果春，為和碩懷怡公主。

    這圣旨下達(dá)了，宋婉晴這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女兒不用去撫蒙了。

    不過作為宮中少有的高位，皇后那邊要充做五公主宣蘭的養(yǎng)母，她這邊也要擇得一個公主作為養(yǎng)女，記在她名下，與親生女兒無異。

    剩下來的兩個公主與她而言沒有什么區(qū)別，一個是其母族郭絡(luò)羅氏與自家大女兒的夫君屬于同一族，另一個是其母族兆佳氏與自家四兒媳同出一族，這也不算奇怪，左右皇室宗親總是沾親帶故，有一些親緣關(guān)系的。

    宋婉晴也曾問起過皇后，她若是養(yǎng)了其中一個女兒，剩下的歸誰來養(yǎng)，到底有了五嬪，妃位暫缺，皇后也只是笑而不語，說是到時候自有安排。

    她也就暫且安下心來，好好打聽了兩個女孩兒的喜好動靜，七公主嫻舒是性子恬靜的，平時喜歡看書，鮮少出門走動，八公主是相對而言性子比較活潑的，都還是小孩子的年紀(jì)，不過十二歲左右，而皇室公主又能夠留久一些，留到二九年華、桃李年華都可以。

    因此宋婉晴還是挺高興能再得一個女兒的，鑒于她也喜歡宅在殿門里不出，就選了七公主嫻舒做了女兒，以后可以母女倆經(jīng)常說說話，雖然是半路結(jié)成的母女，但多個親近之人是不錯的。

    而八公主的歸屬暫且還沒定下來，同五公主一起養(yǎng)在皇后身下。

    宋婉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這些公主的到來是為了代替自家女兒去撫蒙，因而打算少讓塔娜出現(xiàn)在這些公主面前，頂多見得一兩面就行，畢竟幾個公主之間總不能一見面就不相識，好歹還占了姐妹的情分。

    雖說她一開始有讓自家女兒做好撫蒙的準(zhǔn)備，與在府邸時不同，畢竟那時候皇上還未掌得大權(quán)，女兒去了科爾沁未必能得一個好下場，可如今皇上登基三年，該穩(wěn)的政局都穩(wěn)了，大權(quán)在握，去撫蒙就沒有讓她十分不安了。

    但皇上已下達(dá)圣旨，說句不中聽的，她是松了一口氣的，畢竟女兒還可留在京城，能時不時陪著她說話聊天，就是七公主那兒，她以后得多多盡心了。

    ......

    三月底，圣上下旨冊封的三位公主也到了皇宮。

    宋婉晴一大早便守在承乾宮宮門，等著未來女兒的到來。

    巳時至，七公主總算到來了，在見得她時臉上還帶著些許忐忑與羞怯，小聲的說了一句：“額娘�！�

    宋婉晴溫柔的笑了笑，將孩子手輕輕拉過來，“額娘在呢，往后你在承乾宮不必客氣，把額娘當(dāng)成你的親生額娘即可�！�

    “是�！眿故孑p輕吁了一口氣，看來宋貴妃娘娘比她想的還好相處，應(yīng)當(dāng)也是個溫柔的人，如同阿瑪額娘給她描述的那般，希望以后在皇宮的日子能夠過的自在一些吧。

    再次抬頭看了宋貴妃娘娘，七公主心里又安了安，宋貴妃娘娘跟她額娘給她的感覺相似，她很是喜歡，也沒有原先那般難過與惆悵了。

    以后宋貴妃娘娘就是她的親生額娘了，皇上也是她的皇阿瑪了，她會在這皇宮好好生活下去，以后作為和碩公主遠(yuǎn)去蒙古撫蒙。

    第85章

    封號

    自從宋婉晴又養(yǎng)了一個女兒后，

    這日子是過的比往常要疲懶一些了。

    塔娜是生性好動的，從來都是去皇后娘娘的坤寧宮找上布耶楚克玩些新把戲，又或是跟著嬤嬤學(xué)規(guī)矩，與額娘平時起來的時間根本就不相符，

    如今宋婉晴，

    多出一個肯愿意和她一塊宅在宮殿里的七公主，

    日子可謂是瀟灑。

    七公主平時喜歡看書，

    宋婉晴也喜歡看東西，不過是一些比較不符合大眾口味的話本而已，

    像是民間詭異之說，又或是神仙鬼魂生死離別之事，簡直是看得不亦樂乎，

    七公主也很能接受這般的話本。

    母女倆之間的感情倒是因為共同的愛好有了進(jìn)一步的促進(jìn)。

    只是宋婉晴這邊閑下來了，皇后娘娘那邊卻不大快樂了，畢竟自己忙得很，還要管著后宮之事，貴妃一向是忙完自己的事就不再幫襯，她也不是沒想過將部分后宮責(zé)權(quán)分給五嬪，只是這五嬪里面有部分是不省心的，

    交付責(zé)權(quán)出去，她恐怕會忙得比原先更厲害。

    況且五嬪也只是剛剛到了主位的資格，若說能碰到后宮權(quán)力，

    還勉強了一些，

    到底宮里是少了一些高位。

    皇后心里默默感嘆著，

    轉(zhuǎn)頭也不忘和皇上說起這件事，尤其是提起貴妃的“悠閑自得”，雍正則是帶著笑意道：“貴妃能幫襯你執(zhí)掌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