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郭貴人咬了咬唇,“是,娘娘,婢妾知道了。”
宋婉晴卻是不管她了,在立了規(guī)矩之后就讓她回去,準(zhǔn)備用了膳就往御花園那邊走動,左右皇后娘娘今日是免了她們請安的。
初秋的天氣微涼,又帶著幾分生機(jī)的凋零,總是給人不一般的感受,聽說御花園那邊有新栽培的月季,還有已經(jīng)盛開的桂花點點。
因而近來御膳房送來的點心也多為桂花糕和桂花羹,味道也是香甜可口,跟桂花香一般細(xì)膩。
慢慢走到了御花園的小徑上,看著一簇簇的鮮花與綠葉,鮮花配綠葉相得映彰,宋婉晴心情很是不錯,只是......“怎么沒見靜妃和安妃她們?”平時這個時候不是早就出來了嗎。
“奴婢也不知,大概是看膩了這御花園的景色吧�!比缭拼蛉さ馈�
宋婉晴笑了,“要是這么快看膩,豈不是負(fù)了這大好秋景�!�
她心里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宮新進(jìn)了妃子,她們幾個偏偏是趕在這個檔口沒有過來,大概現(xiàn)在還在忙活著新晉妃嬪的事或者是沒心情過來,她不想摻和進(jìn)去,就還是按照自己的作息過著日子。
或許旁人會以為她在意記恨這些新來的妃嬪,但實則她還沒有這么大的仇,那么大的怨,最多是不管這些人,任其發(fā)展。
今日在見到郭絡(luò)羅氏時,她直覺能感覺出來這個人是個性子高傲的,野心不淺的,如同當(dāng)初的李氏,眼底的情緒根本就瞞不住,因此她心里也說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不喜也不厭這人。
反正鐵打的貴妃,流水的貴人,等郭貴人能升到嬪位時,她再慢慢對付吧,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對眼睛盯著郭貴人了,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還是那么多,或者說,她也處在看戲的狀態(tài)中。
......
夜晚,宋婉晴正翻著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卻不料想一旁的如云突然輕咳了一聲,話里話外都暗示著皇上今晚翻了郭貴人的牌子,說是讓郭貴人那邊備著了。
宋婉晴有些訝異的抬眼,心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郭貴人父輩官位最高,初封就為貴人,那必然是首個被翻牌的。
如云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看了自家娘娘一眼,“娘娘,奴婢一看到那郭貴人就覺得是個不安好心的,娘娘你可得要防著她先�!边^來給娘娘請安時,也看不出半分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只是表面做做樣子而已。
宋婉晴頭也不回,淡淡道,“本宮防不防都是一個樣,關(guān)鍵還是看皇上如何反應(yīng)。”
若是皇上寵愛那新來的妃子,她就看著接下來怎么做了,講究的就是一個靈活變通,畢竟她總不能阻著皇上寵愛妃子。
就算她現(xiàn)在貴為皇上貴妃,與皇上還是完全不對等的關(guān)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皇上選多少妃嬪都無所謂,只要沒影響到她這兒就行。
“可是娘娘,您也不能完全放任了這些人�!毕袷悄莻熹貴人,娘娘好像每回的眼光都不太好,總是讓些墻頭草欺了。
如云微微嘆了一聲,也罷,娘娘心善,那就讓她這個奴才多幫娘娘看顧了,那些人休想落了娘娘面子。
兩人主仆這么多年,宋婉晴抬眼就知道如云在想些什么了,不禁有些好笑,如云跟隨她這么多年,也不曾有過一絲離了她的心思,現(xiàn)在對她卻是養(yǎng)成老媽子的心態(tài),明明以前可聽她說話了。
看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話本,她聽聞西配殿那邊已經(jīng)熄燈,自己這邊也跟著熄燈,反正時間過了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就不必繼續(xù)做戲給外人看了,雖然說她平時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睡的。
如云心里卻暗暗有些悲涼,娘娘陪伴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皇上還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明明同處一個宮殿,皇上卻只去了郭貴人,娘娘這兒看都不看,而娘娘卻一心念著皇上,盡管外表從未顯露出來。
但她都明白娘娘的心意,都明白的。
如云上前小心翼翼的為娘娘捻了捻被子,還望娘娘今晚能睡個好覺,她就別無他求了。
......
次日給皇后請安之時,宋婉晴還是最遲醒來的一個。
如云一邊給她更衣,又簡單的給她挽了個發(fā)髻,吉祥在一旁也是快手快腳的給她上妝。
宋婉晴是任著她們擺弄的,微微捂住嘴,掩住眼底的幾分困意,早知道就昨晚不那么遲睡了,皇上那邊再遲睡又如何?皇上懷中有美人,當(dāng)然是不能與她相提并論的。
好吧,說實話她也是有幾分裝模作樣的意味在的,總要表現(xiàn)一番給外人看,不然顯得她一點都不在意皇上寵幸新人之事,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
好不容易急趕慢趕到了坤寧宮,她還是最遲到的一個,面對眾人窺探的目光,宋婉晴淡定給皇后娘娘請了安,再緩緩坐下。
彼時郭貴人已經(jīng)站在一邊有些羞怯的低頭了。
靜妃已是有些迫不及待開始追問了,“懋貴妃娘娘這般遲過來,可是昨夜睡不著,今早就起不來了�!�
宋婉晴還處在起床氣的末端,聽得有人喚,慢慢回過神來,瞥了她一眼,“靜妃說的不錯,本宮昨夜的確是輾轉(zhuǎn)反側(cè)�!�
“噗�!卑插谧煨α诵Γ翱磥碣F妃娘娘還是在意皇上寵幸郭貴人這事的�!�
心里也不免有了些得意,看來懋貴妃表面樣子做得再好,這內(nèi)心還是善妒的,要是這名聲傳出宮內(nèi)外,豈不好笑?
宋婉晴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妹妹想到哪里去了?本宮不過是想到本宮的阿瑪七十整辰快到了,作為兒女要如何為阿瑪慶祝,才想的睡不著�!�
“難不成本宮的孝心還成了妹妹嘴里的一道玩笑,照本宮說,兩位妹妹的眼底才是黑了許多,看起來也不比本宮好到哪里去�!�
她話里指的是安妃和靜妃臉上用脂粉蓋也蓋不住的暗沉。
兩人臉色立馬變得極難看。
第88章
規(guī)矩(重修)
自己徹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是一回事,
可被懋貴妃當(dāng)面指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這豈不是讓她們在新人面前當(dāng)面丟了臉?
懋貴妃果然是個伶牙俐齒,不識好歹的。
兩人胸口氣得悶疼,卻不得不把這口氣咽下去。
宋婉晴這才低了頭,慢慢喝起茶來,
今早的請安還是早些結(jié)束吧,
感覺總是跟這些人斗嘴,
她還不如跟著采月學(xué)那些枯燥無味的刺繡。
不過可惜的是,
這事情往往是不如人希望的那般進(jìn)行。
靜妃從懋貴妃身上找不回半點場子,眼睛就直直看準(zhǔn)郭貴人了。
“郭妹妹還真是生得一副好姿色呢,
怪不得是入宮后第一個被皇上寵幸的,瞧這小臉俏生生的,本宮見了也是心喜啊�!�
郭貴人臉色白了白,
“多謝娘娘夸贊�!�
“靜姐姐還是說的客氣了,郭貴人也就這點姿色了,現(xiàn)在固然可以招得皇上寵愛,可讓皇上長久寵愛下去才是本事。要是等到年老色衰的那天,郭貴人留不住皇上的寵愛,該如何是好?”
安妃不緊不慢的說著,表著為人考慮的意思,
話里話外卻分外不客氣。
宋婉晴微微撐著頭,睡意已過去一大半,不得不說還是作為旁觀者爽,
看伊氏和蘇氏這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還真是分外有趣。
如云卻是瞧見娘娘姿勢歪了一大半,
不動聲色上前了一些,為娘娘擋住儀態(tài)。
郭貴人臉上青了又紅,卻生不得半點反駁的話語,
這兩位都是高位妃嬪,哪是她一個剛進(jìn)宮的貴人能相比的。
“行了。”皇后終于出聲了,“好歹是個妃位,如今說個沒完,像個什么樣子�!�
說罷看向郭貴人,吩咐身邊的奴才賞下一些東西。
郭貴人心里砰砰直跳,不是為了皇后娘娘安撫的話,只是純粹聽了靜妃和安妃兩人的話,心里還處在極大的惱羞和怨念當(dāng)中。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正常的侍寢,卻遭得別人這般的羞辱。
而且身為主位的懋貴妃竟沒幫她說上半句話,還真是一個個的都打算看她好戲,看她顏面落地!
郭貴人下意識的忽視了自己一早沒給宋婉晴請安,就匆匆來了坤寧宮的事實,心里反倒越發(fā)怨恨起面前這些人了,尤其是懋貴妃,就是不把她們這些暫且處在低位的妃子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打發(fā)完請安這段時間,宋婉晴跟皇后娘娘說了好一陣子話,起了身正準(zhǔn)備要回去。
如云就給她帶來一個消息了。
說是皇上正午去了御花園,好些個妃子都已經(jīng)趕過去了。
不外乎是那些常在答應(yīng),更有甚者,還有那兩個還未侍寢過的貴人。
皇上還真是好艷福。
宋婉晴心里的想法轉(zhuǎn)瞬而逝,不過也是不打算前去湊熱鬧了。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有錢有閑,還不如回宮讓別人對自己獻(xiàn)殷勤,看別人對皇上獻(xiàn)殷勤有什么意思,特別是她昨晚還熬了一些時候睡,現(xiàn)在不回去補眠,晚上又如何與七公主談天說地。
皇后也是沒有想到懋貴妃得了消息后是走的又快又穩(wěn),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事,剎時間又想到了昨晚奴才稟告給她的話語,嘴角免不了抽了一下。
懋貴妃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會為皇上去了別的妃嬪宮所傷心的人,她怎么之前還真的當(dāng)真了。
......
在接下來十幾天時間里,后宮那些新來的妃嬪都陸陸續(xù)續(xù)侍寢過了。
皇上待她們的態(tài)度尋常,但依恩寵而言,身份最高的三位貴人還是略微有了一些偏寵。
這也使得郭貴人在宋婉晴面前說話有了更大的底氣。
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郭貴人的話語有時候是帶著幾分不忿的,宋婉晴就覺得奇了怪了,她可沒對郭貴人做任何事,怎么這人態(tài)度奇奇怪怪的,仿若她處處針對她一般。
宋婉晴也不是個任人說道的,半點不帶啰嗦,讓蘭汐帶上嬤嬤過來再好好調(diào)丨教一下郭貴人的規(guī)矩,就不再理會這事了,選秀過后便是年關(guān)了,皇后娘娘那邊忙的慌,她這邊也不在話下,作為唯一的貴妃,是須得幫皇后分擔(dān)一些職務(wù)的。
況且在過了年以后,她的長孫永瑾就是滿十五歲了,是出丨精的了,按照這個情況,是應(yīng)當(dāng)要娶得嫡福晉的時候了,雖然皇上現(xiàn)在還未言語,可萬一皇上是忘了這件事,她先準(zhǔn)備著,還能有所反應(yīng)。
宜蘭也好些次進(jìn)宮與她說道這些擔(dān)憂,她暫且打消了宜蘭想特地給永瑾身邊塞人的念頭,且不說這般做法或許會傷了永瑾和將來嫡福晉的感情,只是純粹這般做法,過早接觸房事可能會使永瑾身子受損。
宜蘭遂放棄這個打算,想著也是,要是皇阿瑪那邊賜婚下來,永瑾或許還能給她生個嫡長孫呢。
這年頭,生孩子的侍妾不少,在她院里生出她阿哥的侍妾就有七個之多了,還有著側(cè)福晉所出的永珠,因而比的不是哪個阿哥表現(xiàn)好了,更多的是看重阿哥的身份,她的永瑾是嫡長子,若是再來一個嫡長孫,想必爺會很高興的,后院那些人也能沒了一些居心莫測。
宋婉晴心里想的自然是跟自己兒媳婦不一樣,只是在外面表現(xiàn)的就是一樣了,都是想著為永瑾選著哪家的貴女作為嫡福晉,至于再細(xì)微的差別就是前者考慮為永瑾尋個性子合的,后者是往著出身高貴,賢良淑德的貴女方向?qū)合眿D的。
左右都是正常的,都是盼著對永瑾的方向去。
不過還未等她開始選,皇后那邊就傳來消息了,說是皇上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既然如此,宋婉晴自然是樂得開心,能少了這些多選一的事,豈不自在。
關(guān)鍵她是相信皇上的,兒媳婦鈕祜祿氏也不正是皇上給出二選一的選項之一嗎?她相信兩個貴女都是極好的,不然她也不會選出一位這般合心意的兒媳婦了,可見皇上的眼光不錯,也會選個極好的孫媳婦。
宜蘭只得放棄自己心里的念頭,說實話,她娘家正好有一位侄女剛剛長成,若是許給永瑾當(dāng)?shù)崭x也是合適,又是知根知底的人,還能使得家族更加全力支持爺。
雖說爺明面上的優(yōu)勢大,可朝廷之人的想法怎能隨意揣測,還是有部分是想著自己家族里出個皇子,不然宮里面也不會進(jìn)了這么多秀女,領(lǐng)頭的那幾個正是滿洲旗出身,整的好像誰不明白這些心思似的。
額娘是漢軍旗出身不錯,可當(dāng)初先帝的生母孝康章皇后佟佳氏也是一般,最開始是漢軍旗的佟氏,后面是皇上把整個佟家由漢軍正藍(lán)旗抬到漢軍鑲黃旗,再然后是把生母孝康章皇后單獨抬至滿洲鑲黃旗,才有了滿洲旗出身的佟佳氏皇后。
誰能說當(dāng)今皇上不是這般打算,況且額娘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些秀女成了妃,再慢慢越到自個兒頭上,正常人都不會任其這樣發(fā)展,更何況是已經(jīng)做到貴妃位的額娘了。
宋婉晴這邊能免了幫孫子選媳婦一事,可其它事還是免不了,只能苦哈哈的跟著皇后娘娘依著規(guī)矩接見命婦,又或是幫忙管著一部分宮里的事物。
后宮這般大,皇后一個人來管本就分身乏術(shù),增她一個,看著是好多了,可分身乏術(shù)的人也多了她一個。
......
郭貴人不出意外規(guī)矩是必須得訓(xùn)著了,蘭汐特地找來的嬤嬤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為人嚴(yán)苛的很,據(jù)說是曾在永和宮伺候過太后娘娘的人,郭貴人端茶的姿勢不對,罰,說話的口吻差,罰,這站姿坐姿差了點味道,還是得罰。
郭貴人已經(jīng)懷疑自己被家族精心培養(yǎng)訓(xùn)練的規(guī)矩出了差錯,怎么哪哪都不對,還是說懋貴妃是故意折騰她的,不然也不會想出這么惡心人的念頭,這擺明是讓她在后宮妃嬪中丟臉。
這想法有一半是對了,故意折騰是真的,不過未必就是宋婉晴特地過來找茬的。
如云跟在宋婉晴身邊許久,很多事情一眼看到便知道這人心里什么想法了,或許娘娘不明白,但她可從頭到尾沒錯過郭貴人眼底的那些怨恨,心里不禁冷笑,娘娘能免了這些底下人過來請安的規(guī)矩,也能不在意底下的妃子心底是什么想法。
可她卻不能,想想便來氣,這些個蹭鼻子上臉的妃子有什么資格能怨恨娘娘,娘娘的好可不是任人得寸進(jìn)尺的,她得護(hù)著娘娘,免得被這些糟心玩意兒而毀了心情。
因而郭貴人是必須趕在被后宮眾妃嘲笑的當(dāng)口重新學(xué)著規(guī)矩,心底的怨恨一簇接著一簇,可這時候是沒人在乎的。
前有高高在上的妃嬪冷眼看這一幕,后有與自己同時進(jìn)宮的妃子,早就巴不得少一個得力的競爭對手,好讓皇上多分些侍寢的機(jī)會到自己身上,哪會分得半分憐憫到郭貴人身上。
忽略郭貴人的情況不計,在前朝后宮還算安定的情況下,這一年,后宮妃嬪也算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倪^了雍正五年。
轉(zhuǎn)而就是雍正六年。
第89章
賜婚(重修)
雍正六年初,
皇上正式給多羅端郡王嫡長子永瑾賜婚,于年底成婚。
嫡福晉為雍正五年選秀還未定下歸屬的富察氏,也是富察李榮保之女。
宋婉晴在得知此事時,心里是迷惑的,
皇上如此賜婚,
這輩分不就亂了嗎?
佛爾果春是李榮保的兒媳婦,
現(xiàn)在李榮保的女兒又成了永瑾的兒媳婦。所以富察氏是要叫佛爾果春為二嫂呢?還是叫姑姑。
總感覺不單單是佛爾果春被占了很大的輩分便宜,
她也是被占了便宜。宋婉晴自覺陷入了十分詭異的局面,可她周遭的人卻不這般想。
特別是因為兒子的婚事已經(jīng)愁了一段時間的鈕祜祿氏,
心里那叫一個高興。
還以為皇阿瑪還要再壓一段時間永瑾的婚事,結(jié)果比她想的還要好,能跟富察氏一族聯(lián)姻已是不錯的結(jié)果。
皇阿瑪于朝廷之上重用富察氏一族的人才,
永瑾娶一個富察家的女兒,就如同也把這家大部分勢力拉扯過來了,聯(lián)姻向來是最管用的法子,把兩家的利益都牽扯到一塊了。
爺有了鈕祜祿氏和富察氏的支持,只要不在皇阿瑪面前結(jié)黨營私,這繼承人的位置是有了七成把握,七成已經(jīng)足夠,
而且這還是皇阿瑪親自牽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可以揣測出皇阿瑪?shù)拇_是看重爺?shù)男乃剂恕?br />
何況她心底也有私心,永瑾是她唯一的嫡子,
能娶一個家世高貴的嫡福晉,
本身就把與其他兄弟的距離拉扯的更大了,
如此不更好嗎?
這邊宋婉晴還在糾結(jié)中,甚至于給皇后請安完畢,人散了的時候,
還親自問了皇后這其中的頭頭道道。
卻得到皇后不以為然的眼神,再慢慢給她數(shù)落出一些與皇家結(jié)姻的滿清貴族。
有與富察李榮保同為兄弟的富察馬齊,其女是嫁給先帝十二阿哥作為嫡福晉的,這類的事多著去了。
宋婉晴慢慢思緒著,覺得也是一個道理,瞧著這滿后宮的人,大概也只有她這么在意這件事了,或許只要不是皇上親自亂了倫丨理問題,被天下人盯著,其余的皇親貴族也沒人敢說道。
解決了一個疑慮,她轉(zhuǎn)念又想到另一回事上。
怎么感覺鈕祜祿氏與富察氏有拉扯不開的緣分呢?她的兒媳婦和孫媳婦,按照原先發(fā)展的熹妃和皇后富察氏,如果弘曦能順利繼承皇上的位置,十有八九也是按照這樣的發(fā)展來的。
宋婉晴眼角微微抽了一下,就多出一個她而已,這也未必太湊巧了。
......
年初之時,好些個新入宮的妃嬪已經(jīng)收斂了心底的浮躁與傲氣,或許這也是適應(yīng)宮里生活的一種表現(xiàn)。
入了宮以后,除卻皇上的恩寵和自身能孕有子嗣外,什么滿洲旗漢軍旗的身份,又或是家族帶來的榮耀,根本不能歸為一事看待,這既不能給自己得來位份的晉升,又不能保持長久的恩寵,還不若那些雖然已經(jīng)無寵,但是已經(jīng)穩(wěn)坐高位的妃子--
那才是穩(wěn)坐釣魚臺,都不帶怕她們的。
越在宮里處著,就越發(fā)感覺爬到高位是何等艱難的事,皇上又不是一個于位份上大方的人,唯有底下有所出才能晉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