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郁苡薇的手下意識地捂著肚子,雖然她怨恨裴祁佑騙了自己,但她沒打算跟他從此劃清界限。
況且——
她已經(jīng)有了他的孩子!
想到裴祁佑喝醉酒時低喃白筱的名字,想到他把白筱抵在墻上,那樣的親昵,那樣的糾纏——
郁苡薇漸漸猩紅了眼,揪緊小腹處的衣服,惡狠狠地道:“不要臉的破爛幣!”
“你再說一遍!”郁紹庭冷了聲。
“不要臉的破爛幣,我就說她了怎么著!她自己做得出來,難道不讓我說了?!”
郁苡薇不服氣:“離了婚也不甘寂寞,現(xiàn)在連自己媽媽的小叔子都勾搭,還不知道平時怎么下賤。”
轎車已經(jīng)在一邊驟然停下。
也不管是不是車輛來往頻繁的高架,郁紹庭下車,郁苡薇猝不及防,副駕駛座車門開了,人已經(jīng)被拉下車,踉蹌地差點跌倒,她穿著裙子,寒冷的夜風(fēng)掛在她的小腿上,一陣陣刺骨的冰涼。
郁紹庭扣著她的胳臂肘,把她拎到橋邊才撒手:“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我才是你的親侄女!”郁苡薇捂著被攥紅的手腕,氣急敗壞,“你是我的叔叔,為什么要幫著外人!”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長輩。”
郁紹庭沉了臉,手指虛點著她的鼻梁:“你是我大哥的女兒,別以為我就不敢動你,你要不信,你試試看。”
一陣戾氣朝著郁苡薇迎面而來,她臉色唇間蒼白,雙唇囁嚅,既委屈又氣憤:“你偏心……”
“你說得對,我就是偏心,什么事該做,什么話該說,你自己掂量著!”
郁紹庭說完這句話,就上了車,發(fā)動引擎,把郁苡薇一個人丟在了高架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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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苡薇看著匯入車流里的賓利歐陸,氣得直跺腳,恨恨地尖叫一聲:“啊!”
為什么,她才是郁家的孫女,為什么他們都要偏幫白筱!
郁紹庭警告她時的眼神,透著一抹狠,郁苡薇抱緊雙臂,拿出剛才郁紹庭丟給她的手機,給蘇蔓榕打了個電話,聽到蘇蔓榕急切關(guān)心的聲音,郁苡薇悲涼地喊了聲“媽”,然后說了自己在哪兒。
沒多久,蘇蔓榕就到了,是她自己開車來的。
看到路邊凍壞了的女兒,蘇蔓榕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怎么傻乎乎地站在這里?”
說起這個,郁苡薇的聲音帶了哭腔,對郁紹庭的不滿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蘇蔓榕。
蘇蔓榕邊開車邊看著女兒,訓(xùn)道:“你惹誰不好,去招惹你小叔?!”
連她這個長嫂都不尊重的人,你又怎么能奢望他會對你一個晚輩客客氣氣?
“我沒有,”郁苡薇想起郁紹庭對白筱的維護就來氣:“我不過是告訴他一些真相,誰知道他蠻不講理�!�
“媽,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過分,把我丟在半路上……”
蘇蔓榕太陽穴突突地疼:“你以后沒事別找你小叔�!�
郁紹庭是個什么樣的人,雖然蘇蔓榕嫁給郁政東時他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但后來在國外,她偶爾打電話回家,多少從郁老太太口中知道點他的事情,年少的郁紹庭絕對沒有現(xiàn)在這樣正規(guī)正矩。
革面容易,洗心卻難。哪怕他現(xiàn)在看上去多么人模人樣,但骨子里那股狠勁卻是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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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郁家,郁戰(zhàn)明跟郁老太太已經(jīng)睡下。
郁苡薇下車,繃著小臉,一聲不吭地上樓,把自己關(guān)進了臥室。
蘇蔓榕嘆了口氣,停了車,想到郁苡薇晚上沒吃什么,就去下了一碗面給她送上去。
剛到門口,郁苡薇正從臥室里出來,披頭散發(fā)地,紅著眼眶,蘇蔓榕拉住她:“又想去哪兒?”
“我有重要的事跟爺爺說!”
蘇蔓榕擰眉:“你爺爺已經(jīng)睡下,今天的事,你爺爺很不高興,你別去惹他生氣了�!�
“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他�!庇糗愚苯K究不甘心,她想著,大不了魚死破!
郁苡薇的聲音有些大,蘇蔓榕強行把她拽回臥室,關(guān)上門,不讓她打擾到其他人休息。
“把面吃了,洗洗睡吧,不要再惹事。”
“是我惹事嗎?”郁苡薇哭了起來:“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蘇蔓榕見她哭得歇斯底里,想到之前在包廂里,郁苡薇緊隨著裴祁佑出去,再回來時,只有她一個人,至于裴祁佑,直到他們吃完飯都沒再露面,她拉過郁苡薇的手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剛才在酒店你跟著祁佑出去做了什么?”
“媽,我被他們騙了……”郁苡薇泣不成聲。
他們?蘇蔓榕看她這樣,也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白筱根本不是裴氏的助理,她是裴祁佑的老婆,他們結(jié)過婚!”
蘇蔓榕大腦里嗡地一聲,頓時忘了思考,耳邊是郁苡薇的聲音:“剛才在酒店,我偷偷跟著裴祁佑出去,看到他把白筱拉進一個包廂,我親耳聽到白筱說,做不了夫妻還能做朋友……”
話還沒說完,郁苡薇的嘴就已經(jīng)被蘇蔓榕緊緊地捂住,她蹙起眉心:“唔唔……”
蘇蔓榕神色難看,眼圈暖疼,松開郁苡薇,身體搖搖欲墜,這樣的真相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媽,你說我是不是該告訴爺爺?雖然她也是你的女兒,但我不能由著她這么欺騙我們郁家�!�
“……你快吃面吧�!�
郁苡薇詫異,看著母親:“媽,你——”你怎么也這樣?!
蘇蔓榕心里情緒翻滾,但面上恢復(fù)了平靜:“你要是再這么胡說,就算我是你媽,也不站在你這邊�!�
“我哪里胡說了?”郁苡薇拔高音量:“我明明……”
“你要這么鬧,別說你爺爺,整個郁家都不待見你,”蘇蔓榕厲聲喝止她:“到時你就給我回國外去!”
“……”
蘇蔓榕說完,深吸了口氣:“你這話,說出去,沒人會信,吃了面早點休息吧。”
話畢,沒去看女兒不敢置信的表情,徑直出了臥室,關(guān)上門,聽到里面碗被掃落在地板上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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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把郁景希抱回*上安置好,退出小臥室,回到主臥,卻沒有一丁點的睡意。有點頭疼。
手機突然響了。白筱過去,來電顯示是厲荊的號碼,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嫂子,是我厲荊,祁佑哥受傷了,不肯在醫(yī)院治療,你替我勸勸他好嗎?”
裴祁佑受傷了?白筱愣了下,想起在酒店,裴祁佑攔住郁苡薇,再然后,她再也沒看到他。
“他怎么受的傷?”白筱本能地問了一句。
“我今天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半途出來上洗手間,看到祁佑哥扶著墻從一個包廂出來,額頭被人砸了,流了不少血,人意識也不是很清楚,我把他送到醫(yī)院后,他不肯包扎傷口�!�
厲荊頓了頓,才說:“祁佑哥的性子犟,一般人的話都不聽,也只有你說的,可能聽進去�!�
白筱握著手機,垂下眼睫,淡淡地說:“厲荊,你找錯了人,我跟他早就沒關(guān)系了�!�
“……”
過了會兒,厲荊試探地問:“你是不是怪祁佑哥之前那樣對你?”
“過去的事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當(dāng)初衡州那件事,你誤會祁佑哥了,都怪我出的餿主意,而且隔幾天你就會沒事的,只是沒想到……”
“……”白筱幽幽道:“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厲荊突然開口:“嫂子,你是不是有人了?”
白筱沒否認,厲荊呵呵笑了兩聲,有些牽強的笑:“有點出乎意料……”
“掛了。”白筱擱斷電話,把手機捏在手心,站在窗前,慢慢地地呼出一口氣。
不知站了多久,遠遠地,看到有兩束車燈光打過來,她立刻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跑下樓,白筱打開別墅的大門。
正巧,郁紹庭立在門外,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他看到她,有些驚訝:“怎么,沒在房間?”
一陣寒氣撲面而來,白筱穿得單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片刻的安寧,往前半步,伸手,手指攥著他的大衣袖子,輕輕地拽了一下,沒有吭聲。
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物,在尋求主人家的安慰。
郁紹庭把她往屋里一帶,反手關(guān)上門,低頭,眼落在她臉上:“怎么了?”
原本想說的話,被他這么一問,她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我頭有些疼,去給我泡杯蜂蜜水,像上回在金地藝境那樣的。”
白筱端了杯蜂蜜水出來,看到郁紹庭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扯著領(lǐng)帶一邊低頭看著茶桌上的一本時尚雜志,她過去,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廓,輕聲問:“頭很難受嗎?”
郁紹庭抬頭看了她一眼,往旁邊坐了坐,意思很明顯,白筱在他旁邊坐下來。
她把蜂蜜水端給他,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那本雜志看,忍不住也望過去:“看什么呢?”
這本雜志還是郁老太太住這兒的時候買的。
白筱看到雜志上是一副跨頁的圖,上面是一位外國女模,穿著一件很別致的婚紗,高挑又美好。
“喜歡嗎?”身旁的男人突然問。
白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嗯?”
“喜歡的話,也去訂一件。”他又說。
“……”白筱瞟了眼圖旁邊的文字,這件婚紗是法國某位婚紗設(shè)計師今年的新作。
郁紹庭拉過她的手,握緊,另一手拿著水杯,喝了口蜂蜜水,喉頭聳動,白筱側(cè)頭看著他,他沒有轉(zhuǎn)過頭來跟她對視,放下杯子,饒有興致地翻看了幾頁雜志,最后又回到有婚紗的那一頁。
盡管沒有說話,白筱卻感受不到一點尷尬,相反的,很享受這樣的安靜。
她反握他的大手輕輕地晃了晃,“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一下?”
郁紹庭側(cè)頭看她,可能沒想到她還會按摩。
白筱抽回自己的手,跪坐在沙發(fā)上,對他說:“你先側(cè)過身,這樣我不方便,使不上勁�!�
他沒有動,一雙眼卻仿佛黏在了她的臉上,不管過多久,他的眼神依舊讓她感到怦然心動。
白筱的臉頰微紅,攏了攏鬢邊的發(fā)絲,她剛洗了澡,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烏黑的長發(fā)有些潮濕,郁紹庭伸過手搭在她的腰間,薄唇開啟:“哪那么麻煩,坐上來�!�
“……”那樣子的姿勢太過——況且,還是在客廳里,被人瞧見不好。
想是這么想,但最后的結(jié)果沒有改變,她脫了拖鞋,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替他按摩太陽穴。
白筱的按摩技巧還是很多年前找專業(yè)按摩師學(xué)的,蔣英美有頭痛的毛病,又不喜歡整天去按摩店,她心血來潮,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觀摩學(xué)習(xí),只是后來,真正派上用場的時候沒幾次。
郁紹庭閉著眼,像是睡著了,白筱低聲說:“還難受嗎?”
他沒出聲,但手卻抬起,握著她的手腕,略顯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手掌跟手腕的連接處。
白筱不想破壞這一刻的氣氛,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不安:“我結(jié)過婚的事你爸媽知道了嗎?”
“……”
見他不回答,白筱自己想了想,應(yīng)該還不知道,要不然沒這么風(fēng)平浪靜。
但郁苡薇知道是事實,以她的大小姐脾氣,不可能會忍氣吞聲。
白筱突然后悔安排這個會親宴,她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貪心了,如果她沒有奢求嫁給郁紹庭,只是安安分分地跟他一起,那么事情應(yīng)該不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現(xiàn)在這樣,她承受不住郁家那邊知道真相后的怒氣。
郁紹庭仿佛感知到她的擔(dān)心,睜開眼,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jǐn)堉难�,讓她依在自己的身上:“他們怎么想你管它做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是我這個人,不是郁家。以前怎么過日子的以后照樣這么過�!�
原來他的發(fā)小都覬覦著他的前妻……(shukeba.)
郁紹庭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卻令白筱心里踏實不少,她知道,這一切源于對這個男人的信賴。
他的手突然撫上她的左腳腳踝,白筱低頭瞧去,聽到他問:“還疼嗎?”
洗刺青后的傷疤還在,新生的粉紅肌膚,當(dāng)初不見他關(guān)心一句,現(xiàn)在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終究是不太習(xí)慣溫柔的郁紹庭……
白筱搖頭,他手指上的薄繭掃過她腳踝處的皮膚,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腳。
郁紹庭垂眼看著她,眉清目秀,白希的臉,黑順的長發(fā)。二十四歲的白筱,發(fā)育得很好,身上沒有成熟女人的嫵媚,倒是透著女孩的青澀,對他來說,她的年紀(jì)偏小了些,盡管圈子里老少配司空見慣。
白筱,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惹怒他之后能讓他克制著脾氣隱忍不發(fā)的女人。
郁紹庭的手指撩起她垂下來的一撮發(fā)絲,替她攏到耳后,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白筱的臉頰發(fā)燙,她抬起頭,郁紹庭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看,深邃的眼神,溫柔的眼波,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內(nèi)容。
“怎么了?”白筱問。
郁紹庭忽然將她抱了起來,白筱一嚇,忙摟住他的脖子,“做什么呀?”
“回房間睡覺�!彼f得一本正經(jīng),神色也坦然,沒有任何曖昧的暗示。
白筱仰頭看了眼他英俊的五官,把頭靠在他堅實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內(nèi)心一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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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荊收起手機,回身,迎面看到不知何時靠在病房門口的裴祁佑。
他還穿著那件深灰色襯衫,領(lǐng)口沾了幾滴血跡,袖子半挽,手里拿著外套,目光冷漠地看著自己。
“包扎好了?”厲荊走過來,揚了揚手機:“剛給朋友打了個電話,不告而別不太好�!�
裴祁佑什么也沒說,徑直走去電梯口,下樓,厲荊立刻跟上去,生怕他再出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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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天上人間,剛巧,一干發(fā)小也都在那里玩樂。
自從他跟郁苡薇在一起后,郁苡薇黏得緊,又不喜歡他這群朋友,因此他已經(jīng)很久沒跟他們一起。
看裴祁佑頭貼紗布、沉著臉進來,其他人都嚇了一跳:“這怎么見血了?”
“……”裴祁佑要了一瓶酒,坐在角落悶聲喝著。
一位外號寧子的發(fā)小湊到裴祁佑跟前,手里還握著話筒:“哥們,今天怎么沒見你那未婚妻?”
裴祁佑跟郁苡薇訂婚,他們這些發(fā)小都去了,其中不乏羨慕裴祁佑找了郁家這棵大樹好乘涼的。
“那個……我好不好問一句,你跟白筱怎么樣了?”另一位叫王一的也八卦道。
一時間,包廂里歌聲停了,那些玩樂的小姐都出去了,只剩下一群二世祖。
比起裴祁佑,他們算是這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钤诩易甯Ja下,只要不*,至于吃喝不愁幾十年。
白筱跟裴祁佑之間的事,他們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白筱從小就寄居在裴家,后來跟裴祁佑談了戀愛,再然后,裴家倒了,白筱沒有離開,依舊跟著裴家人過苦日子,直到后來,做了裴祁佑身邊的特助。
這些年,裴祁佑在外面沒少拈花惹草,卻不見白筱鬧騰,他們著實好奇兩人究竟葫蘆里賣什么藥!
聽到旁人提及白筱,裴祁佑喝酒的動作一滯,抬頭,陰冷的眼神射過去。
王一呵呵笑了笑,“別誤會,我就隨后問問……”
“其實我家老頭子說了,祁佑,跟郁戰(zhàn)明孫女結(jié)婚,絕對是筆只賺不虧的生意!”寧子說。
另外幾位唯恐天下不亂,紛紛插話:“雖然脾氣大了些,但好歹以后裴氏前途坦蕩蕩啊!”
“是呀,這找老婆,還是得找個能幫襯自己的,我媽經(jīng)常這么告誡我。”
厲荊是唯一知曉白筱跟裴祁佑關(guān)系的人,看他們玩笑越開越過,就想阻止:“你們都喝多了吧?”
“祁佑,你要結(jié)婚,去我家的酒店,給你友情價,八八折!“
裴祁佑靜靜地喝著自己的酒,對他們激烈的議論置若罔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王一繞了一圈,又把話題扯到白筱身上:“祁佑,前兩天我去你公司,怎么沒看到白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