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都瞞著呢，說暫時不能讓她知道。”郁老太太說：“但又能瞞多久，幾個月后，一下地就知道了�！�
這樣的結(jié)果，比起鋸掉一條腿，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人，總是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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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猜的一點也沒錯，人，確實總是不知足的。
手術(shù)后，徐蓁寧早上醒過來，尿急，見病房里沒人，自己下了*，拄著拐杖去洗手間，坐在馬桶上時，她低頭看自己打著石膏的腿，昨晚手術(shù)后，她迷迷糊糊聽到楊叔叔說：“手術(shù)很成功。”
那是不是表示幾個月后，她這條腿就能恢復(fù)如常？
徐蓁寧摸著腿上的白色石膏，昨晚她被推進手術(shù)室前，她想問夏瀾，郁紹庭在哪兒，她為了他，傷得這么重，但他卻連人影都不曾出現(xiàn)，一想到他可能陪著另一個女人在睡覺，她就喘不過氣來。
上好廁所，徐蓁寧趔趄地起身，剛要按沖水的按鈕，外邊，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兩個護士，發(fā)現(xiàn)病房里沒人，詫異地四下看了看：“這剛做完手術(shù)，人又跑到哪兒去了？”
“你小心點。”另個護士說：“人家媽媽在呢，哪用得著你管，小心吊銷你的護士執(zhí)照！”
這話，完全套用了昨晚夏瀾對那位骨傷科專家說的話。
“那也不能隨便走啊，那腿還要不要了？”正直的*不滿道：“別一保住腿就無所顧忌了�！�
“雖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我看她也挺漂亮的，聽說，還沒有結(jié)婚，以后，還怎么找對象呢？”
突然，洗手間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兩護士噤聲，跑過去一看，臉色驟變，徐蓁寧跌坐在地上，拐杖摔得有些遠(yuǎn)，想要站起來，卻怎么也爬不起來，護士想要去扶，卻被她狠狠地推開。
“徐小姐，你現(xiàn)在不能這樣亂動，你的腿昨晚剛動完手術(shù)�！�
一提到腿，徐蓁寧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耳邊，仿佛還有那個護士說的‘雖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瘸了呢？媽媽明明說，只要楊叔叔來了，她就什么事都不會有。
楊叔叔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骨傷科權(quán)威專家，他怎么會把她的腿弄瘸呢？
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護士又去扶徐蓁寧，徐蓁寧尖聲大叫：“我要見我媽，你們?nèi)グ盐覌尳衼�，媽，媽，你在哪兒！�?br />
……
夏瀾*未睡，臉色憔悴，早上，梁惠珍也到了，這才勸動她去餐廳吃了一頓早餐。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女兒驚恐的大叫，夏瀾連忙推開門，看到洗手間門口的兩護士，推開她們進去，瞧見女兒狼狽地倒在地上，厲聲呵斥那兩個護士：“你們怎么辦事的？見人跌倒不會扶一下嗎？”
護士也委屈，但也心虛，昨晚，她們就被警告要守著徐蓁寧殘疾了的秘密。
“蓁寧，怎么了？”夏瀾蹲下身。
徐蓁寧撲進母親的懷里，臉上盡是惶恐：“媽，我沒有成瘸子對不對？是她們瞎說的，對不對？”
夏瀾立刻就從女兒的話里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轉(zhuǎn)頭，恨恨地瞪著哪兩個嚼舌根子的護士，但現(xiàn)在，她也沒精力去責(zé)備她們，見女兒知道了，也不再隱瞞：“等你稍微好點，媽就帶你去國外治療�！�
這話，等于間接地承認(rèn)徐蓁寧殘了的事實。
徐蓁寧心中的大廈砰然倒塌，她搖著頭，目光渙散，她不信，她不相信，她怎么可以成了瘸子？
“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媽都會治好你的。”
夏瀾這句話，對徐蓁寧已經(jīng)起不到一點安撫作用，徐蓁寧眼神呆滯地看著夏瀾，良久，終于哭出了聲，抱著夏瀾：“媽，我瘸了，我的腿瘸了，以后我要怎么辦？”
徐蓁寧突然，抓著夏瀾的衣袖：“媽，我要見郁紹庭，你讓他來見我好不好？”
夏瀾不敢再刺激女兒，把她扶到*上，但徐蓁寧吵著一定要見郁紹庭，對郁紹庭，夏瀾說不怨是假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兒何故落到這個地步？但徐蓁寧痛哭流涕的樣子，令她心疼又難受，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好，媽出去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醫(yī)院。”
徐蓁寧點頭，含淚的眼望著母親，生怕夏瀾下一刻后悔，這樣子，看得夏瀾也紅了眼眶。
夏瀾一走出病房，想要走遠(yuǎn)點給郁紹庭打電話，那邊，拐角處也剛好有人轉(zhuǎn)過來，兩人差點撞上，紛紛抬頭，看到對方的模樣時，俱是一怔，夏瀾的手沒抓緊手機，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三個字——白寧萱！
憑你蓄意謀殺這一點，就夠你喝一壺的�。╯hukeba.）
對夏瀾此生而言，最不想見的人，便是白寧萱。白寧萱就像一面鏡子，照出她年輕時做過的那些荒唐事，哪怕她現(xiàn)在再怎么悔改，那個猙獰丑陋的‘夏瀾’卻在白寧萱面前無處遁形。
所以，迎上對面女人的雙眼時，夏瀾甚至握不住手中的手機，啪嗒一下，掉在了腳邊。
……
蘇蔓榕是陪小女兒來孕檢的，早上起來，郁苡薇喊著肚子痛，剛要去繳費，結(jié)果就碰上了夏瀾。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蘇蔓榕心中暗涌翻滾，沒想到，會在豐城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姐妹’，但隨即又想明白了，昨晚，郁老太太告知她徐蓁寧出了車禍，也在那時，她才知，徐蓁寧居然是夏瀾的女兒！
亦是徐敬衍的繼女……
令蘇蔓榕徹夜難眠的是，大女兒的遭遇會跟自己如此之像，甚至，也怕女兒重蹈自己的結(jié)局。
再面對夏瀾時，蘇蔓榕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酸澀難擋，讓她難以釋懷的是，這么多年后的相遇，夏瀾是以徐敬衍妻子的身份，不管夏瀾是什么時候?qū)π炀囱苡辛撕酶�，蘇蔓榕都覺得自己心有芥蒂，無法做到坦然相對。
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二十多年，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上，該來的，再怎么逃避總是要面對的……
“寧萱，真的是你嗎？”夏瀾語氣滿是不確定。
蘇蔓榕俯下身，幫她撿起手機，遞給夏瀾：“看看，有沒有摔壞。”
夏瀾接過自己的手機，卻沒心情去看，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蘇蔓榕，心潮翻滾。
有路過的護士向夏瀾打招呼：“徐太太好�！�
現(xiàn)在，第一人民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護士都已經(jīng)認(rèn)識這位說要吊銷他們醫(yī)院最好專家醫(yī)師執(zhí)照的徐夫人。
但這會兒，‘徐太太’這三個字卻讓夏瀾臉色瞬間難看，倒是蘇蔓榕，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往夏瀾身后看了一眼，道：“我聽說，你女兒昨天出了車禍，她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腿受了點傷。”夏瀾囁嚅著雙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著蘇蔓榕手里的單子：“你身體不舒服？”
蘇蔓榕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開話頭，說：“我不打擾你打電話，我也有事，先走了�！�
夏瀾點點頭，說了句‘好’，沒有阻攔蘇蔓榕，只是望著蘇蔓榕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她胸口卻堵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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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等在病房里，不時看向病房門口，結(jié)果，等來的不是郁紹庭，而是臉色不豫的夏瀾。
“媽，他呢？你不是打電話給他了嗎？”徐蓁寧迫不及待地問。
夏瀾在碰到白寧萱后，心亂如麻，她打電話給郁紹庭，是秘書接的，說：“郁總還在開會�！�
顯然，對方也沒有來醫(yī)院探望自己女兒的打算。
夏瀾也沒跟秘書多說，直接掛了電話，在外面站了會兒，平復(fù)了自己紊亂的心緒后才進來，此刻看著徐蓁寧那副沒有骨氣的樣子，夏瀾怒其不爭地說：“你整天想著人家，人家，可沒一秒鐘是念著你的�！�
平日里的徐蓁寧，知性大方，但只要一遇到郁紹庭，整個人仿佛被換了芯，完全不像自己。
“明天，我們就回首都去，我跟你爺爺說過了。”夏瀾的臉色稍稍緩和：“他跟豐城這邊的部隊打了招呼，到時候，我陪你坐軍用飛機回去，首都那邊，也給你安排好了病房，以后你楊叔叔……”
“我不回去。”徐蓁寧摸著自己的右小腿：“我要留在這里，要走，你們自己走�！�
夏瀾沒想到女兒這么執(zhí)迷不悟：“這次是一條腿，下一次又是什么？你要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子才肯罷休？”
“我沒折騰，我因為他廢了一條腿，難道不該討要一個說法？”
徐蓁寧抬頭望著夏瀾，眼睛紅紅地：“我成這樣子，你開口閉口的徐家，又為我做了什么？”
“……”
夏瀾深呼吸了一下：“要不是你開車去撞人家，至于現(xiàn)在這樣嘛？你爸放低身段親自去跟郁紹庭說，讓他別報警處理，有停車場錄像做證據(jù)，憑你蓄意謀殺這一點，就夠你喝一壺的！”
“那就讓警察來抓我，我現(xiàn)在這樣，倒不如死了�！毙燧鑼幮闹薪^望，恨意也越發(fā)地深。
夏瀾也態(tài)度強硬，“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都得跟我走！”
徐蓁寧一伸手，掃落了*柜上靳月送來的水果籃，而夏瀾，已經(jīng)拉開門出去了。
……
夏瀾從病房出來，給徐敬衍撥了通電話：“來醫(yī)院了嗎？要是沒來，就別過來了�！�
“剛把車停好，怎么了？”徐敬衍在那一頭問。
“……沒什么，怕你來回太辛苦。”夏瀾邊說邊往電梯走去：“我下去接你吧�！�
那邊，徐敬衍掛了電話，剛要關(guān)上車門，聽到一道柔美熟悉的女聲：“好，你安排吧，明天我再聯(lián)系你。”
他回過頭，看到的是站在不遠(yuǎn)處一棵槐樹下打電話的蘇蔓榕。
……
給蘇蔓榕打電話的是她在愛爾蘭那邊的助理，詢問她下個月要在倫敦的那場畫展，她已經(jīng)休息太久了。
跟助理交談完，蘇蔓榕收起手機，轉(zhuǎn)身時，也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徐敬衍。
換做以前，蘇蔓榕或許會頭也不回地走掉，但現(xiàn)在，她有一些事要跟他說，所以，走了過去。
“你怎么也在醫(yī)院，身體不舒服？”徐敬衍望著她問。
蘇蔓榕沒接受他的關(guān)心，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我聽說你女兒昨天跟紹庭發(fā)生爭執(zhí)，后來出了車禍�！�
“……”
徐敬衍喉結(jié)動了動，但還是點點頭，“就在這家醫(yī)院里�！�
“我知道，我剛才已經(jīng)見過夏瀾�！碧K蔓榕也沒隱瞞，眉眼很清淡：“我過來，是想請你這個當(dāng)父親的，好好開導(dǎo)一下你的女兒，紹庭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筱筱結(jié)婚了，她再怎么樣，也不能去破壞人家婚姻�！�
這話，蘇蔓榕在看到夏瀾時就想說，但她有所顧忌，夏瀾一直是個智慧的女人，她怕，夏瀾知道自己跟白筱現(xiàn)如今的妯娌關(guān)系，也怕夏瀾知道白筱是自己的女兒，越多人知道，對白筱越?jīng)]有什么好處。
她從沒為這個女兒做過點什么，也不想再給白筱帶去一點麻煩，一點也不行的。
就像母親那次對她說的話：“筱筱這輩子已經(jīng)夠苦的了，你這個當(dāng)媽的，就算不照拂她，也不該阻著她�！�
……
“筱筱已經(jīng)有了孩子，她跟紹庭彼此相愛，還是希望你能管好你家的孩子。”蘇蔓榕說。
徐敬衍聽到她這么維護郁家人，心中是酸澀的，但他卻點頭，答應(yīng)了蘇蔓榕的要求：“你放心，這次，我跟她母親把她帶走，以后，再也不會讓她糾纏紹庭。”
“這樣最好�！碧K蔓榕說完這話，越過他，沒有多一秒的停留。
突然，樓上某個窗戶，丟下來一個易拉罐。
“當(dāng)心！”話出口的時候，徐敬衍已經(jīng)沖過去，拉開了她。
一個可樂罐子砸在蘇蔓榕的腳邊，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在徐敬衍的懷里，她甚至聽到他的心跳聲。
下一瞬，蘇蔓榕已經(jīng)推開他，徑直朝前方的住院部走去。
徐敬衍注視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雙手握拳，不知過了多久，回身，看到了面目哀戚的女人，夏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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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不讓徐敬衍來醫(yī)院，因為她害怕，她怕徐敬衍遇到白寧萱，但一出急診大樓便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丈夫，從后面緊緊地抱著另一個女人。
那樣子，他們不像是第一次想見，夏瀾全身血液有瞬間的冷凝，她不愿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既然他已經(jīng)見過了白寧萱，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舊情復(fù)燃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在醫(yī)院門口就情難自控了？
等以后是不是還要帶著那個叫白筱的女孩一起去做親子鑒定，然后幸幸福福地一家大團圓？
夏瀾不復(fù)剛才的冷靜，當(dāng)徐敬衍朝自己走過來時，她先轉(zhuǎn)身快步朝里走。
……
徐敬衍知道夏瀾可能誤會了，追上去，拉住夏瀾的手臂：“夏瀾，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看到的哪樣？”夏瀾被他扯住，苦笑：“我怎么忘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對�！�
徐敬衍不想多解釋，覺得有些煩，但又不想她有所誤會：“你當(dāng)我們是什么了？”
“那你敢說，你心里真的一點也不惦念白寧萱了？
這還是他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把這個名字拿到明面上來說。
徐敬衍神色復(fù)雜，夏瀾甩開他的手，語氣有些咄咄：“你把她的照片藏在全家福下面，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些年經(jīng)常在國外，不過是因為她，徐敬衍，你眼里心里都是她，那我算什么？”
“……”徐敬衍沒有反駁，因為夏瀾說的都是實情。
夏瀾眼眶一紅：“既然你已經(jīng)找到她，是不是要跟我離婚了？”
“該解釋的剛才我已經(jīng)解釋了，信不信，由你。”徐敬衍突然覺得很累，也不想再多說什么。
“被我說中了嗎？徐敬衍，你心里早就這么想了吧？但你是不是忘了，當(dāng)年，白寧萱生的那個孩子……”
“夠了！”徐敬衍突然喝止了她，目光有些冷：“夏瀾，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們沒辦法再交流。”
徐敬衍也不明白，這些年，一直溫良淑德的妻子，怎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刻薄。
在離開前，徐敬衍拋下一句話：“既然我跟你結(jié)了婚，就不會做出背叛這段婚姻的事情來�！�
夏瀾聽著他的這句話，卻覺得無比的諷刺，是呀，他的身體不出軌，但他的心，一直都沒有忠誠過！
徐敬衍從急診大樓出來，心情很煩躁，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旁邊的住院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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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里，蘇蔓榕進到病房里，剛好看到郁苡薇指使著那個保鏢出去給她買榴蓮：“你到底去不去？”
“我說你是啞巴嗎？再這樣，我打電話給我小叔，讓他開了你。”
蘇蔓榕皺眉，訓(xùn)斥現(xiàn)在還不安分的女兒，郁苡薇不高興，反駁：“他拿工資，我使喚他怎么了？”
讓保鏢先出去，蘇蔓榕看著*上的郁苡薇：“我剛跟醫(yī)生商量，趁這次，把肚子里的孩子拿了。”
“……”
郁苡薇臉色驟變，警惕地看著她：“我都說了，我要生下它，我不會墮胎的�！�
“你剛才也聽到醫(yī)生說了，你這胎不穩(wěn)，到時候，生不生得下來還是個問題……”
但郁苡薇固執(zhí)己見，雙手捂著耳朵，不肯聽勸，最后還放狠話：“要是你讓我打胎，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
徐敬衍走到病房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看到里面站立在*邊的蘇蔓榕，蹙著眉心，一臉無奈。
他也看到了病*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是她跟政東的孩子嗎？
徐敬衍沒有敲門，原路折回，走出住院大樓，突然不知道，在這個城市里，自己還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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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接到徐敬衍電話時，剛送走郁老太太，打算去二樓陽臺上邊曬太陽邊織圍巾。
是一大一小，兩條紅色的圍巾。
當(dāng)徐敬衍問她在哪兒時，白筱看了眼那兩團紅線，據(jù)實回答：“在家里�！�
“是沁園嗎？”徐敬衍問，“景希在家嗎？”
“今天是星期三�！卑左阋仓�，昨晚，徐敬衍是跟妻子一塊兒過來豐城的：“您有事嗎？”
“也沒什么事，聽說你懷孕了，也沒送什么賀禮�！�
徐敬衍這個長輩真的很客氣，前幾天剛送了新婚禮物，這會兒，又要送，而昨天他的女兒還剛在豐城出了車禍，白筱覺得，自己要再收下禮物，會不會被徐家視為不知廉恥的女人？
“不用了……”白筱想要回絕，聽到他說：“你出來拿一下吧。”
白筱聞言愣了愣，隨即，立刻探頭從陽臺望出去，果然，別墅外停了一輛轎車。
連忙下樓，出了別墅，她走到車邊時，車窗降下，是徐敬衍，他說：“東西在后備箱，我來拿�！�
徐敬衍送的也是孕婦專用的營養(yǎng)品，價格名貴，白筱不好意思收，他卻直接拎進了屋，李嬸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立刻泡了茶招待，徐敬衍打量著別墅，似感嘆地說了句：“跟上回來，感覺很不一樣了。”
白筱也不能趕徐敬衍離開，只好，陪他一起在客廳里聊天，去廚房端水果時，給郁紹庭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家里來客人了。
“你先招待著，我忙完就回去。”郁紹庭說。
白筱往外面瞧了一眼，壓著聲道：“你倒是放心，也不怕徐家人，為難我。”
郁紹庭低笑了聲：“你不為難人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