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白筱瞧見自己的手提包還掛在他的手臂上,以前她也見過很多男生陪女生逛街時,會替女朋友背包,但這個動作,由郁紹庭來做,她在視覺上不是很適應,西裝筆挺的英挺熟男,挽著個嫩黃色的挎包……
“把包給我吧�!卑左愕氖�,從進電梯后一直輕輕扯著他的西裝,揉出了一點褶皺。
郁紹庭低頭看她,白筱懷孕后體型變化不大,原先的瓜子臉成了鵝蛋臉,濃密的睫毛在象牙白色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隨著她眨眼睛的動作,像兩把小扇子在他心底一掃一掃地撩著,下意識地,往她身邊又靠近了一些。
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盡管電梯間狹仄,但這個姿勢,依舊過于*。
白筱左右看了下,見沒人往他們這邊看,稍松了口氣,手輕輕推了推他,想讓他退開去一些。
郁紹庭假裝沒看到她的小暗示,一動不動,他喜歡看她這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就像在逗弄一只膽小的貓兒。
電梯到了一樓,人陸陸續(xù)續(xù)出去了。
白筱的臉頰有些紅,不知是因為窘迫,還是被他剛才低頭間呼出的氣息熏的,抬頭去看他,郁紹庭剛好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他的嘴邊噙著淺淺的笑,眉眼間些許興味:“發(fā)什么呆,出去吧�!�
明明是你——白筱剛想要反駁,他卻突然攥緊她的手指,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的反應開始變得遲鈍。
被他牽著出了電梯,快走到醫(yī)院門口時,白筱才想起來另一件事情。
她拉住了郁紹庭的手,說:“我想上去看一個人。”
至于這個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郁苡薇小產(chǎn)后一直住在這家醫(yī)院。
白筱從郁老太太那里聽說,郁苡薇因為懷孕時遭遇了太多事,心理醫(yī)生判斷她得了產(chǎn)前抑郁癥,雖然孩子掉了,但她的病情沒還好轉,就在昨天下午,郁苡薇忽然情緒暴躁,用水果刀不小心割傷了照顧自己的蘇蔓榕。
“如果你有事,可以——”白筱聽景行說過,最近公司比較忙,他又一上午不在……
郁紹庭看出她的意思,握緊她的手,也截住了她的話頭:“今天休息,不用去公司,走吧,我陪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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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出來時,郁紹庭的手機響了,他摟了下她的肩,低沉的聲音溫柔:“你先過去�!�
然后自己拿了手機去到旁邊的窗邊才接起。
白筱聽他說話的口氣,應該是公司的事,她轉身,因為知道郁苡薇的病房,所以直接過去了。
路過安全過道,隔著門,她聽到蘇蔓榕的聲音,不由放緩了腳步。
……
蘇蔓榕背對著門口,正在打電話,她對那頭的人道:“這方面我不太懂,只能麻煩你多費點心了�!�
“不用拋掉,元盛的股票先留著,如果有需要,我再聯(lián)系你�!�
蘇蔓榕掛了電話,又握著手機站了會兒,深呼吸了下,一個轉身,看到了外面的白筱。
她一愣,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在這里看到白筱,有些欣喜,視線落在白筱的肚子上:“是來孕檢的嗎?”
“嗯�!卑左銘艘宦暎劬看著她的手機,想問她在給誰打電話。
然而,在看到蘇蔓榕左手臂的傷口時選擇了沉默。
護士剛巧從白筱身后經(jīng)過,看到蘇蔓榕,立刻說道:“蘇女士,正找你呢,你的傷口要換一下紗布�!�
“我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再換�!�
白筱突然開口:“還是再讓護士看看,免得傷口發(fā)炎,最近天氣熱,還是注意點�!�
說這話時,她臉上神色雖然淡淡的,語氣也別扭,但蘇蔓榕還是聽出她對自己的關心,一時有些激動:“其實也就不小心劃到一點,真的沒大礙……”
白筱別開頭,先往外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問護士:“是在哪兒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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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替蘇蔓榕纏好紗布,抬頭,正好對上她的雙眼,蘇蔓榕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好了�!卑左惆咽S嗟募啿挤呕赝栖嚿�,就跟著就要起身。
“筱筱�!碧K蔓榕急急地,按住了她的手背。
白筱回過頭看她。
“這幾天,還好嗎?”蘇蔓榕關切地望著她,“雜志報道出來那天,我想去看你,又怕你見了我不高興。”
雖然蘇蔓榕沒親自去沁園看她,但每天都會打電話給郁紹庭詢問白筱的情況。
昨天,郁苡薇就是聽見她打電話,才會突然情緒變得失控。
……
走出外科包扎室,白筱看到等在外面的郁紹庭,他站在那里,低頭,有些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手機。
白筱有意放輕腳步,走去他的背后,想要驚嚇他一下。
只是手剛抬起,還沒碰到他的肩膀,郁紹庭驀地回過身來,抓著她的手直接把她擁入懷里:“想干什么?”
白筱嘴邊帶著笑:“不干什么,就想跟你打個招呼�!�
郁紹庭望著她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笑了,那樣的笑,完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白筱看了,有短暫的恍惚。
“下次再搞背后襲擊,直接就地正法�!�
包扎室的門開了,白筱回頭,看到出來的蘇蔓榕,輕輕地,拉開郁紹庭的雙手,終歸是有那么一點的尷尬。
倒是郁紹庭,臉色如常地喊了蘇蔓榕:“大嫂�!�
蘇蔓榕已經(jīng)接受郁紹庭跟白筱的關系,但有時候想想,心里難免還是疙瘩。畢竟,女婿比自己才小了十二歲。
這純粹是一種為人母會有的心情,盡管她知道,不管是對白筱還是對郁苡薇來說,自己都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白筱忽然對她說:“我想見一下苡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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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郁苡薇正坐在*上看明星的八卦新聞,聽到開門聲,偏過頭看到了進來的白筱。
“你來這里做什么?”郁苡薇立刻沉下臉,也沒了剛才的好興致。
白筱在*尾站定,看著她年輕卻又蒼白的小臉:“來醫(yī)院檢查,順便,過來看看你�!�
檢查?郁苡薇的目光落在白筱的肚子上,雖然她穿著寬松的衣衫,但她的打扮,一看便知是懷了孕的女人,想到自己引產(chǎn)流掉的孩子,郁苡薇冷聲譏誚:“怎么,過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白筱沒接話,過了會兒,才開口:“有些話,我說了,也許你覺得我虛偽。但不屬于你的,與其勉強在一起彼此痛苦,倒不如早點看開,尋找適合你的那個人�!�
“這算是你的經(jīng)驗之談嗎?”郁苡薇面露諷刺。
“隨便你怎么想。”白筱沒有順著她,刻意地放低自己的身段:“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你自己保重�!�
說完欲走,郁苡薇卻道:“你說這些不過是為了讓我心軟,害怕我把你那點事情說出去。你放心,裴祁佑現(xiàn)在是想買后悔藥來追回你,他越是想怎么樣,我越是不會讓他如愿�!�
白筱轉回身,目光平靜地望著她:“如果你真想說出去,那你已經(jīng)錯失了很多機會�!�
倘若郁苡薇真的打從心底想要毀了她,但凡已經(jīng)狠下心來,白筱覺得,自己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好過。
“……”
“你不承認我這個姐姐,同樣的,我也很不喜歡你這個妹妹。在我的第一場婚姻里,你扮演的角色確實不討喜。”白筱像是沒看到郁苡薇難看的臉色,繼續(xù)道:“沒有妻子會跟丈夫的其她女人和睦相處�!�
“那你怎么不說,我會跟裴祁佑在一起,我小叔他占了多大的功勞?”
郁苡薇自嘲地笑了下:“那時候,我還傻乎乎地跑去跟你示威,告訴你,我小叔去郊外,是為了救我,結果被你走了運,但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也許那時候,他根本就是特意趕去找你的。”
“裴祁佑救了我,把你丟在那里,他剛好冒著大火進去,還傷了手臂,人又長得好,哪個女的不動心?”
“那時候多早,你跟裴祁佑還沒離婚。”郁苡薇定定地盯著白筱:“我小叔顯然已經(jīng)對你上了心。”
“后來,我知道你和裴祁佑結了婚,打了你一巴掌,我小叔把我拉走,我原以為他知曉后會立刻跟你斷干凈,結果他卻警告我不要多嘴,甚至還找人看著我,生怕我把你結過婚的事告訴家里。”
郁苡薇說著,盯住白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那個時候,裴祁佑其實早就跟我說,要跟我取消婚約�!�
“所以呢?”白筱語氣平淡地接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小叔,也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裴祁佑復婚了�!�
“沒有也許�!卑左慊赝�,沒有回避目光:“即便沒有你小叔,我也已經(jīng)決定跟裴祁佑離婚。”
“還有,這些事都是你主觀臆斷的,離間不了我跟你小叔的關系。”離開前,白筱又補充了一句。
郁苡薇擰眉,不甘心:“如果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還敢這么篤定?我小叔,為人處事的手段不磊落,甚至稱得上陰狠毒辣,不要告訴我夏家這次出事,你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的本質(zhì)�!�
“夏家怎么了?”白筱不混跡貴圈,因為報道的事這幾天都沒外出,再加上,也沒人來主動告訴她這些事。
“壹周周刊因為報道了你的新聞,落到�?�、雜志社被合并的下場,夏家也被人針對,他家當官的老大被曝光在外養(yǎng)小老婆,幾個做生意的也栽了跟頭,我還聽說,夏家老大的老婆跟兒子為了自保還去紀檢委賣了丈夫,現(xiàn)在的夏家,亂作一團,離婚的鬧離婚,分家產(chǎn)的忙著分家產(chǎn)�!�
郁苡薇看著被郁紹庭護著、對外邊的暴風雨毫不知情的白筱,輕笑了下:“還有你爸爸的老婆,現(xiàn)在也不好過,不但要被離婚還要失去工作。我該慶幸我是他侄女,要不然我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到哪兒去�!�
“你的身邊,每晚都躺著這樣一個一不高興就準備算計你的男人,難道不害怕嗎?”郁苡薇問她。
白筱抬頭,迎上郁苡薇試探的目光:“哪怕他再壞,現(xiàn)在也是我的丈夫�!�
郁苡薇剛張開嘴想說——
“他對別人怎么不好,我不清楚,但我心里很明白,他對我,比對任何人都要來得好�!�
白筱說完這句話,直接拉開病房的門,出去了。
郁苡薇的耳邊還縈繞著白筱后半句話‘他對我,比對任何人都要來得好’,突然知道,她笑了,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以為是。郁苡薇靠在*頭,她恍然大悟,終于知道了白筱今天為什么要跑來開解自己。
并不是無緣無故。有些事,其實白筱心里或許也猜到了一二,只是她不愿意承認。
……
白筱關上病房的門,還想著郁苡薇說的關于夏家的事,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后衣領被人扯了一下。
她回過頭,看到的是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
郁紹庭的睫毛也比一般男人長,跟那副眉眼一樣,都是極其的黑,他的皮膚偏白,清雋中又透著凌厲之氣,這股凌厲之氣,在他動怒的時候,又會化為戾氣,她突然記起那個老和尚的話——“一身戾氣!”
“怎么突然竄出來,嚇了我一跳�!卑左阏f著,還捂了下自己的心口。
郁紹庭沒在意,問她:“在里面這么久,都說了什么?”
“反正不是夸你的好話�!�
郁紹庭把她擁過來,輕笑了兩聲,低頭親了下她的唇瓣:“她不說我好話,那你呢,有沒有為我據(jù)理力爭?”
白筱禁不住好奇,反問:“你怎么知道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他只是笑,不說話,然后帶她離開了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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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郁紹庭在岔路口拐了個彎,開上去一小的路:“順便接景希一起吃午飯。”
白筱心里還想著夏家的事,到了車上,只剩兩人了,她才說:“我聽說,首都夏家最近不好過,被麻煩纏身�!�
“有話問我?”郁紹庭看了她一眼,直接問。
白筱的臉微燙,在他面前,她的想法藏得再深都會被他一眼看*,索性也不再拐彎抹角,坐直身,側過頭問他:“我聽苡薇說了很多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很多都是夏家的消息,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郁紹庭一邊開車,一邊輕描淡寫地道:“你既然相信了她的話,怎么還來問我?”
“……我沒有相信她的話,只是想要弄清楚這些事,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道聽途說�!�
“我說什么你都信?”郁紹庭突然問了一句。
白筱愣了下,但還是點頭,下一秒便聽到他低緩的嗓音,他說:“不是�!�
白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選擇那么堅定地相信他,或者說,這已經(jīng)是一種偏離理智的選擇,就像她對郁苡薇說的,他是她愛的男人,不管他對別人怎么樣,只要不是他自己親口說的,她都不會輕易去相信。
結局倒計時【三】你不要自卑,我們男人也不是來者不拒的(shukeba.)
中午,去學校接了郁景希,一家三口在附近一家西餐廳吃飯,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小家伙受*若驚,尤其是當白筱說,是爸爸提出要來一小接他吃飯的。
郁景希喜歡吃肉類,一下子點了兩塊牛排,郁紹庭沒有同意,只是讓服務生想辦法換成一塊體積大點的牛排,還特意交代了是黑椒牛排,又給自己跟白筱點了一個套餐,才把菜單還給服務生。
小家伙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珠子,瞅著郁紹庭,覺得爸爸今天又不正常了。
很快牛排跟套餐就端上來了。
“他以前,都不知道我喜歡吃什么!”郁景希扯了扯白筱,小手捂著嘴,在白筱耳邊說悄悄話。
他的聲音并不輕,盡管他自以為說得很小聲。
郁紹庭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抬頭看了兒子一眼,手上動作沒停,把牛排切成了精致的小塊,然后遞給郁景希,在郁景希準備用小手捻牛排時,他掀起眼皮,皺了下眉頭,淡淡的語氣里蘊含了嚴厲:“叉子呢?”
郁景希抿了下小嘴,控制住不翻白眼,重新拿起叉子,扭頭對白筱說:“我收回剛才的話�!�
白筱忍不住笑,拿起餐巾攤開又重新折疊,郁景希配合地敞開雙手,乖乖地,讓她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替他在衣服領口塞好餐巾,白筱又在他的腿上放了一塊餐巾,才說:“好了。”
小家伙吃東西,有時候速度太快,總是把汁料之類的沾在衣服上面。
“我要開吃咯!”郁景希就像是宣告,脆生生地喊完,立刻埋首開始解決那塊大牛排。
郁紹庭已經(jīng)把套餐里部分食物弄好,裝進小碟子,放到她的面前。
“謝謝�!卑左憧粗切┎�,發(fā)現(xiàn)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因為她不吃洋蔥,他就把洋蔥撇開到盤子邊上。
……
用完餐,送郁景希回學校,剛走到餐廳門口,不期而遇了另外一撥人。
白筱看到應該是從某個包廂出來的裴祁佑,不由地,停下來。旁邊的郁紹庭亦放慢腳步,望著對面走來的人。
裴祁佑的身后,是一男一女,男的手里還拎了一個攝像機。
看見白筱時,裴祁佑的神色有些微的怔忪,但隨即發(fā)現(xiàn)她身側的男人,他臉上的表情又瞬間疏冷了。
倒是女記者看見郁紹庭,立刻笑著上前打招呼:“郁總,你也在這里吃飯嗎?”
郁紹庭點頭,視線落在攝影師的手上。
女記者主動解釋:“今天,我負責采訪裴總,什么時候,郁總也能接受我們雜志社的采訪?”
郁紹庭不喜歡被采訪,不管是雜志還是報紙,電視節(jié)目更不行,這點圈子里都知道,但依然有媒體嘗試著找他。
女記者的話純粹是玩笑,誰知,郁紹庭居然點了頭:“具體的,秦記者,可以去跟我秘書敲定時間�!�
更讓女記者激動的是,郁紹庭居然知道她姓什么。
“前年東臨年會,當時我以股東身份出席,秦記者去了,還站起來提問了當時的凌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那個就是我,郁總沒記錯。”女記者紅了臉,當時,她還是實習記者,沒想到郁紹庭認得她。
裴祁佑看著郁紹庭態(tài)度和善地跟受*若驚的女記者談話,心中,大抵知道郁紹庭接下來要做什么,不然憑郁紹庭的脾氣,怎么可能跟一個記者這么好聲好氣,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褲兜里的雙拳,下意識地,緊了緊。
郁紹庭抬起腕表看了看:“我還要送孩子去學校,先失陪了。”
女記者也注意到了他身邊的白筱,而白筱又牽著郁景希的小手,好奇地問:“這位是?”
白筱最近在娛媒圈子里紅了一把,尤其是她站在郁紹庭旁邊,秦記者一眼就認出了她,但壹周周刊上報道的真假,難以評定,當事人又沒說什么,作為新聞記者,被她碰到了這個機會,還是想親自求證。
“她是我愛人。”郁紹庭說話口吻如常,很自然地攬過白筱的肩,低頭,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上午剛陪她去醫(yī)院做了檢查�!�
他說的后半句話,令人浮想聯(lián)翩。
驚訝的不僅僅是記者跟攝影師,還有白筱,沒想到他就這么,把兩人的關系告訴了媒體記者。
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我們先告辭了。”郁紹庭很是客氣,說完還朝裴祁佑的方向頷首,然后才帶著白筱跟孩子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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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像木偶一樣,被郁紹庭摟著走到車邊,才回過神,回頭往餐廳看了一眼,咕噥了聲:“你怎么那么說?”
郁紹庭已經(jīng)拉開后座車門,郁景希像小泥鰍爬進去,乖巧地坐好。
白筱見他關上車門,轉而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明白他的意思,坐進去,等他上了車,才繼續(xù)道:“這么貿(mào)貿(mào)然地說出來,這些記者會不會添油加醋地亂寫?”她已經(jīng)在壹周周刊的記者那里見識到了什么叫黑白是非顛倒。
所以,聽到壹周周刊被�?�,白筱很不厚道地覺得這個消息真是大快人心。
郁紹庭見她沒系安全帶,探過身,替她扣好,抬起眼望著她,目光平和:“他們自有分寸�!�
白筱望進他的眼睛里,在那里,只有篤定的、讓她安心的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