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說到這個,姚烈似乎更來氣:“她偷偷跑到西臧,找到二哥所在的部隊,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了領(lǐng)導(dǎo),說是二哥的媳婦,然后就讓她住到了家屬樓里,二哥住在部隊不回去,她忍了半個月后就到部隊里折騰�!�
“你說夫妻倆在家吵架就吵吧,但我還真沒見過這種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的女人。當(dāng)時二哥正在開會,她不顧士兵的阻攔,硬是闖了進(jìn)去,會議室里多少領(lǐng)導(dǎo)啊,她一點也不給二哥面子,直接就鬧開了,還說二哥在外面養(yǎng)女人,讓領(lǐng)導(dǎo)給她評理�!�
“簡直比個山野村婦都不如,她是韓老將軍的女兒說出去誰信!偏偏二哥好脾氣,只是把她拎出去,換做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自己在外面偷漢子,還敢在那里唧唧歪歪,厚顏無恥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葉和歡聽到這里,心神有些恍惚:“她不是在西臧待了半年嗎?難道他們沒有好的時候?”
“你以為她在那種苦寒的地方能待得��?”
姚烈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笑:“在西臧待不到一個月就收拾行李偷偷溜了,還給二哥留了封信,說二哥是負(fù)心漢,對不起她,之后她就回到豐城關(guān)起門養(yǎng)小白臉�!�
至于韓菁秋為什么不回b市,恐怕是怕遇到熟人,但葉和歡也不明白她怎么會跟阮彥住到豐城去。
“估計是想報復(fù)二哥吧,她不是一直懷疑二哥在外頭有人嘛?她在信里寫了一句話,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當(dāng)時我就在二哥旁邊,當(dāng)場就看到了,后來還有住在樓下的軍嫂告訴我,那天你小姨是被個男人摟著接走的�!�
“也幸好是在西臧,山高皇帝遠(yuǎn)的,這要是在豐城或b市,當(dāng)時就搞得人盡皆知了,二哥還要怎么做人,也會直接影響二哥工作上的調(diào)升�!币α伊x憤填膺,好像經(jīng)歷這些事件的是他本人一樣。
“后來的事我也是聽說的,那個小癟三在豐城出了場車禍,好像是為了救你小姨,不知道怎么搞得,說是失去了生育功能,簡直跟那些狗血劇情節(jié)一樣,你小姨也是在那個時候檢查出來有了身孕�!�
姚烈又諷刺地一笑:“那個孩子,是怎么也賴不到二哥頭上的。你小姨幡然醒悟,打電話告訴二哥,說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愛的是那小癟三,也只有那小癟三可以為了她不要性命。”
說起阮彥,葉和歡下意識地蹙緊眉頭,厭惡之意溢于言表,但也好奇接下來的事:“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你們不都知道了嗎?二哥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離婚。”
姚烈撇了撇嘴角,滿是對韓菁秋的蔑視跟不屑:“結(jié)果剛領(lǐng)了離婚證,你那個小姨就按捺不住跟小癟三招搖過市,還被二哥他媽瞧見了,當(dāng)場就吵了起來,圍觀的人不少,人多嘴雜,又怎么會瞞得住呢?”
“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挺奇怪的,照理說,二哥在西臧最起碼得待三年。”姚烈伸出三根手指,在葉和歡跟前晃了晃,有些痞:“但有一天上頭突然來了調(diào)令,把二哥調(diào)回到了b市,后來我才知道是他自己申請的�!�
是他自己想要調(diào)到b市來……
葉和歡不可遏止地想到跟姜慧在醫(yī)院的匆匆一遇,輕聲咕噥:“也許在b市,有他在意的人吧。”
“二哥在意的人?”姚烈的表情卻像是聽了個大笑話,隨即左右看了看,靠近她耳邊,低聲說:“不瞞你,二哥這幾年過得跟和尚一樣,他自己估摸著也挺憋屈的,一時半會上哪兒找在意的人去�!�
“他不是跟姜慧——”話到嘴邊,葉和歡才意識到這么問不恰當(dāng)。
但姚烈顯然已經(jīng)聽到了。
他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她:“這都誰跟你說的?”
“……”
姚烈立馬就想到了,長長地‘哦’了一聲:“一定是你那個不靠譜的小姨造的謠,不管姜慧是什么想法,反正二哥對她是絕對沒有想法的,會照顧她,也是因為二哥一直覺得姜慧丈夫的死跟自己有關(guān)�!�
見葉和歡愣愣的,他又耐著性子把當(dāng)年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健強是家里的獨生子,他過世后姜慧也沒再嫁,但一個沒有男人支撐的家,生活必定好不到哪兒去,其實不止止是二哥,跟健強同一年進(jìn)去的兄弟,都或多或少在幫助他們家,不過近兩年健強家情況好了后才少起來。”
“說起找個!”姚烈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想起來了,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你小姨還把姜慧燙傷了,現(xiàn)在人胳臂上還留著疤呢!”
去年這個時候……葉和歡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了自己在四季酒店等待的那一晚。
“我也是伯母跟我說的,前不久我跟二哥回豐城,二哥讓我去他家吃飯,老太太趁二哥不注意告訴我的,說二哥其實去年就提過離婚,但你小姨不答應(yīng),在酒樓里還把碰巧跟朋友去吃飯的姜慧燙傷了�!�
姚烈舒了口氣,輕松地道:“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最起碼二哥算是徹底擺脫了你那小姨……”
發(fā)現(xiàn)一直是自己在自言自語,姚烈止了聲,扭頭看旁邊的葉和歡。
見她一副出神的樣子,他用胳臂肘碰了她一下:“是不是我說的話太無趣了?以后我要太啰嗦,你就直接打斷我,再不行,直接拿手扇我,我這個人就有點話嘮,一起頭就有些剎不住�!�
聽了他這番自嘲的話語,葉和歡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甚至連扯一下嘴角都提不起勁來。
以前跟那人獨處時的種種畫面走馬觀花地閃過她的腦際——
深夜韓家門口他靜靜地獨坐在車?yán)铩?br />
從療養(yǎng)院回來的那一晚,她跟秦壽笙勾肩搭背,他獨自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
在云南醫(yī)院,他靠在窗邊望著她,笑得溫暖又帶著點縱容。
葉和歡想起他對自己一次次的拒絕,在酒店那晚,他放下她的身份證,轉(zhuǎn)身離開前的那一句‘成年人之間的游戲,不適合小朋友玩’,在車站那次,他近乎殘忍又透徹的剖析,他說,等她步入社會,會找到屬于自己的感情,而他,不過是她一時的迷戀。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心里在想的是不是韓菁秋?
他是不是覺得她就像幾年前的韓菁秋,被他一時吸引,等到清醒過來會因為他的接受而怨恨他?
葉和歡的鼻子泛酸,突然之間非常想哭,她又想起一年前他等在自己宿舍樓下,低頭緩緩地轉(zhuǎn)著香煙,當(dāng)時他在想什么,在一段時間的失聯(lián)后,是不是鼓足了勇氣才來找她的?
過往種種,猶如一根根針扎在她的心頭,細(xì)不可見卻疼痛難忍,最后化為淚水涌在眼眶里。
——
跟姚烈告別后,葉和歡回了宿舍,其她人都在睡午覺,她躡手躡腳地爬上*,躺下后卻怎么也睡不著。
姚烈的話就像一顆投入湖中的魚雷,在一聲爆炸后掀起漣漪圈圈,至今無法平靜。
下午的訓(xùn)練,葉和歡心不在焉,不停地尋找郁仲驍?shù)纳碛啊?br />
直到吹響傍晚解散的口哨,他都沒有出現(xiàn)。
她不敢去問人,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在心里不斷揣測著他的去向,是不是也臨時有事調(diào)回部隊了?
葉和歡沒有去吃晚飯,跟舍友在食堂門口道別,她找了個人煙稀少的角落。
握著手機,久久的遲疑,最終還是撥了那個一年來依然倒背如流的號碼,沒關(guān)機,但始終沒人接聽。
這樣的情形,跟一年前酒店那晚極其相似,只是這一回,沒有再關(guān)機。
晚上的訓(xùn)練葉和歡以身體不適為由逃了,在天暗下來后,她先去了趟操場,在看臺上偷偷往下瞧,確定那人不再后,又去了東苑的明軒閣。
明軒閣的門衛(wèi)室門窗都關(guān)著,葉和歡不由松了口氣,她抬頭望向里面的宿舍樓,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
剛才在宿舍,鴨子無意間說起今天好多女生都在問為什么不見總教官,有教官告訴她們,總教官有事出去了,晚上就會過來。
葉和歡坐在路邊的木椅上,心想著,不知道那人是先回宿舍還是直接去了操場……
天越來越暗,四周都亮起了路燈。
在她拿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鳴笛聲遙遙傳來,葉和歡下意識抬頭,兩道車燈光從拐角處打過來,一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已經(jīng)映入她的視線里。
一分鐘后,越野車在前方不遠(yuǎn)處的車位停下,駕駛車門打開,那人從車?yán)锍鰜怼?br />
郁仲驍剛從部隊回來,穿著軍官常服,外套脫了,領(lǐng)帶扯了,軍襯的袖子挽起,他下了車走近才看清坐在明軒閣門口的女孩,腳步微頓,兩人四目相對,靜靜地望著彼此,誰也沒有先打破這份緘默。
葉和歡突然起身,跑過來,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在他伸手去扶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牢牢地?fù)ё∷难?br />
最美年華遇到你【八十七】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和好)(shukeba.)
頭上的作訓(xùn)帽因為她過急過快的動作被撞落在地。
葉和歡只是牢牢抱著眼前的男人,雙手十指攥緊他的襯衫,沉郁的心情,在她的臉貼上他胸膛的剎那煙消云散。
他的心跳,他的氣味,他的體溫,讓她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刻不是在夢里,隔著薄薄的軍襯,熨燙在她的心尖上,時隔一年,再這般靠近他,她什么也不再去想,只想好好抱著他,任由酸澀跟滿足填充她虛無飄渺的身心。
不由地,收緊自己的手臂,近乎貪戀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如果愛情只有一次機會,在你不經(jīng)意間錯過后,可不可以再得到一次挽回的機會?】
這一刻的葉和歡,不再顧慮不再逃避,只想要遵從自己的心,勇敢地往前走……
——
就這樣抱了會兒,葉和歡的雙手被扯開,她本能地倒退了半步,揚起頭,郁仲驍正垂眼深深地看她。
她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郁仲驍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沒有詫異,沒有笑容,就那么,平靜地注視著她。
他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
看著自己這樣子突然的投懷送抱,他難道真的沒一點情緒起伏嗎?
葉和歡咬著唇,回望他的目光有些委屈,甚至帶著無聲的埋怨,埋怨他此刻的無所表示,但她在他身上確實找不到任何泄露他內(nèi)心想法的痕跡,她只能看見他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還有橄欖綠的軍襯。
正欲開口,旁邊橫插過來的聲音打斷了她:“郁隊長,原來你真在這里。”
葉和歡循聲偏過頭,看到大腹便便的校領(lǐng)導(dǎo)拿著個文件夾小跑過來,笑容吟吟,腰間那串鑰匙相碰的聲響回蕩。
頃刻間,所有的話都咽回了她的肚子里。
“郁隊長在忙嗎?”校領(lǐng)導(dǎo)正準(zhǔn)備開口跟郁仲驍說事,眼梢余光卻瞟到站在旁邊的女生,還穿著作訓(xùn)服。
葉和歡沒作聲,但聽到那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只是在問一些關(guān)于軍訓(xùn)的事情。”
不知為何,這個解釋讓她心里沒由來得不是滋味。
葉和歡抬起眼看向他,郁仲驍也正望著她,盡管他此刻在跟校領(lǐng)導(dǎo)說話,在這樣靜默的對視里,她的心跳加快,聽見校領(lǐng)導(dǎo)問他:“剛才打了你很多個電話,都沒人接,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
“早上出去得太急,沒把手機帶身上�!庇糁衮敳恢圹E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醇厚有力的男音。
校領(lǐng)導(dǎo)有事要提,但發(fā)現(xiàn)葉和歡還杵在那沒走,欲言又止。
見葉和歡沒有離開的意思,郁仲驍轉(zhuǎn)頭看她,不帶任何私人感情的口吻:“還有事嗎?沒其他事你先回去�!�
被他說得好像還真有那么回事。
葉和歡盯著他,路燈光下輪廓分明的臉龐,但終究沒再賴著,點了下頭就轉(zhuǎn)身走了。
剛走了幾步,她聽見身后一聲一聲輕輕的打響,是按下打火機的聲音,男人間談事情少不了的就是煙。
葉和歡走出一段路才回過頭。
明軒閣門口已經(jīng)沒人,他應(yīng)該跟校領(lǐng)導(dǎo)進(jìn)樓里去了。
——
葉和歡慢悠悠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腦海里浮現(xiàn)出郁仲驍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她甚至又開始質(zhì)疑那些因為姚烈的話而涌動在心底的念頭。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范恬恬的短信,約她出去玩,葉和歡不想去,以軍訓(xùn)為理由回絕了。
收起手機,葉和歡忽然掉轉(zhuǎn)方向去了操場。
秦壽笙收到短信,趁教官不留神,偷偷從訓(xùn)練場地溜出來,在看臺的角落找到了悶悶不樂地坐在那的葉和歡。
“唉,你們女生待遇就是好,一句身體不舒服就可以逃避訓(xùn)練�!鼻貕垠显谒赃呑�,吃味道。
葉和歡只是望著臺下,沒有接話。
借著昏暗的燈光,秦壽笙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又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阿笙,我問你個問題。”
葉和歡側(cè)過身,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望著他,有些難以啟齒,但終究還是問了:“你覺得他喜歡我嗎?”
這個他,秦壽笙跟她都心知肚明。
“這個我哪知道。”秦壽笙從褲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剝開包裝紙:“你要真好奇,自個兒去問他不就得了。”
“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嗎?”
“哎呀,你不是說他為其她女人離的婚嗎?怎么,他在你跟前晃悠了兩天,你又把持不住了?”
葉和歡沉默了,過了會兒才道:“他跟姜慧沒有一點關(guān)系。”
“……”
秦壽笙扭頭,訝異地看她。
“我今天碰到了姚烈,是他身邊的戰(zhàn)友,上回那晚他沒去四季酒店,在御福樓鬧起來,提離婚也不是因為姜慧,是韓菁秋一直誤會了他們�!�
“所以呢?”秦壽笙問。
葉和歡心亂如麻,忍不住向他傾訴:“我剛?cè)ッ鬈庨w,遇到他,但他對我的態(tài)度冷冷淡淡的。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一年前他來學(xué)校找過我,就是我們?nèi)フ茉缇瓢赏娴哪峭�,他一直等在樓下。�?br />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
“我也不知道,他會離婚好像真跟我脫不了關(guān)系,我還那么過分地對他�!�
葉和歡怔怔地看著前方:“你說,如果那時候我沒換號碼,或者他來找我的時候,我沒說那些氣他的話……”
秦壽笙打斷了她的話:“哪有那么多如果,再說了,沒你,他那個婚也一定不長久�!�
“姚烈還告訴我,是他自己提出來我們學(xué)校當(dāng)教官的�!�
半晌,秦壽笙才嚴(yán)肅地道:“我不是他,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你自己得清楚,你這么年輕漂亮,他又是個正常的男人,你可能有意無意引誘過他,所以他現(xiàn)在千方百計想得到你,但等新鮮感過了,很快又會厭棄你�!�
葉和歡沒有接話,因為她大腦里想的都是那個人,除此再也沒辦法思考其它問題。
——
葉和歡在操場待到訓(xùn)練結(jié)束,但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
晚上躺在*上,葉和歡拿著手機,剛才郁仲驍跟校領(lǐng)導(dǎo)的話她聽到了,他不接電話是因為手機沒在身上。
她編了一條短信:“小姨父,你休息了嗎?”
在發(fā)送前,她又刪掉了前面三個字,不再是晚輩對長輩的問候,純粹是以一個女人的立場。
直到凌晨兩點多,手機的屏幕都沒亮過一次,她的眼皮不斷往下沉,終究支撐不住,握著手機陷入了睡夢里。
天剛蒙蒙亮,葉和歡就睜了眼,第一反應(yīng)是低頭去看懷里的手機。
沒有任何的未讀短信,也沒有未接來電。
如果說,傍晚那幾個電話是因為他沒看到,那么晚上的短信呢,難道他還沒找到手機嗎?
……
上午的訓(xùn)練,葉和歡在太陽底下站了二十分鐘軍姿,忽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暈倒在了操場上。
葉和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躺在醫(yī)務(wù)室的病*上輸液。
秦壽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玩手機,察覺到*上動靜,他抬起頭:“醒了?”
“誰送我過來的?”葉和歡一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像是鐮刀刮過稻麥,沙沙的難受。
“除了我還能有誰?”
秦壽笙看穿了她那點心思:“幾個教官是想抬你過來的,不過我覺得那樣子太慫了,就把你背了過來�!�
葉和歡躺在*上不說話。
“你說你每天晚上都在干嘛,醫(yī)生說你嚴(yán)重睡眠不足,還不吃早飯,你存心想折騰死你自己是吧?”秦壽笙一邊說一邊把毯子替她蓋好:“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買�!�
“不想吃�!比~和歡輾轉(zhuǎn)了個身,用薄毯蒙住自己的頭。
雖然她這么說,但秦壽笙還是去給她買了粥,然后才回操場上訓(xùn)練,臨走前不忘交代有事打電話給他。
……
葉和歡提不起胃口,喝了幾口粥就撐了,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她的臉上,照得她沉沉地睡過去。
她覺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郁仲驍穿著迷彩作訓(xùn)服站在主席臺上,她跑上去找他,卻在快要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轉(zhuǎn)身就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拼命想要去抓住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遠(yuǎn)。
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道仿佛近在咫尺。
迷迷糊糊間,葉和歡感覺到臉頰上的觸摸,那樣的真實,真實到她不愿睜開眼。
當(dāng)那只大手準(zhǔn)備離開時,葉和歡牢牢地攥住了他,強忍的淚水滑過眼角,溫?zé)岬闹父箍羲樕系臏I痕,帶著厚繭的觸覺讓她的眼淚流得更兇,*邊緣突然下陷,下一瞬,她已經(jīng)被摟進(jìn)了一個寬厚的懷里。
靠在他的胸膛上,葉和歡才緩緩睜開淚水婆娑的眼,模糊的視線里,看見男人微敞開的軍襯領(lǐng)口。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彼熘�,手指攥緊他的衣袖,哭得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不會……”
耳畔低低的嗓音讓她鼻子猛地一酸:“那你為什么一上午都不來操場?”
“部隊里有些事要處理。”
“那短信呢,我給你發(fā)短信,你為什么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