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路上，菁秋抱怨葉家的小太歲前幾天從國外回來，她說到‘小太歲’三個字時的語氣帶了嫌惡。

    對韓家的陳年舊事多少知道一些。

    但也不想多加誹議。

    在路邊等菁秋時，碰到一個小姑娘，車子壞了，十六七歲的模樣，求人幫忙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帶著一股年少輕狂的傲慢，看清楚她的臉，發(fā)現(xiàn)是昨晚在酒吧附近遇到的那個打人的‘小太妹’。

    答應(yīng)替她修車，立刻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倒是個懂得見風(fēng)使舵的精明孩子。

    修車的時候，聽到她給男朋友打電話，不免多看了她兩眼。

    真像老齊上回說的，現(xiàn)在的小孩早熟得要命。

    2006年2月15日

    韓家一位姑姑過世，葬禮恰巧是在今天。

    在殯儀館又碰到了那個小姑娘，這次是一身黑裙打扮，趁人不注意對著逝者的遺像做鬼臉。

    她看見我的時候嚇了一跳，瞪著眼，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黑貓，但立刻又輕佻地笑，笑里透著成熟女人的風(fēng)情。

    那不是十幾歲孩子該有的神情。

    從岳父那里得知，她就是菁秋口中那位葉家的小太歲。

    看著那張笑吟吟的小臉，我想到的是菁秋那一臉的紅斑，忽然間相信了菁秋昨晚的猜測。

    買芒果捉弄長輩，這個小丫頭恐怕真做得出來。

    當(dāng)那只小手搭在我的大腿處時，看清她眼底那掩于天真之下的挑逗，無法再將她跟‘小’這個字眼有關(guān)的稱謂掛鉤。

    沒有哪個小孩子會膽大到把手放在男人的那個部位。

    去門口接電話，又碰到了她，磨磨蹭蹭地站在一旁，好像是有話跟我說。

    小丫頭認(rèn)錯認(rèn)得很快，不再是在休息室里的挑釁，完全像變了個人，還懂得哀兵之計(jì)，當(dāng)她的指尖有意無意在我的手掌心打轉(zhuǎn)時，又覺得她其實(shí)沒變，同時好奇她怎么會這些引誘男人的手段。

    也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做這么多，不過是怕我把她的另一面告訴她的家人，包括在車上的那些小動作。

    晚上跟朋友聚餐回來【被鋼筆用黑線涂抹掉】

    2006年2月16日

    早上醒來，咽喉部位有點(diǎn)疼，去洗手間照了鏡子，發(fā)現(xiàn)喉結(jié)處有一道結(jié)痂的傷口。

    是那個孩子昨晚留下的。

    岳父得知我要去一趟h市，讓我捎他外孫女去療養(yǎng)院探望他的大女兒，我沒回絕，吃完早餐上樓，碰巧那孩子從房間打著哈欠晃出來，看到我后又立刻溜了回去。

    很怕我嗎？

    半路上，小丫頭又舊事重提，這次不再有出格行為，只是懇求我別把她的事告訴韓永正。

    從未打算把這事告訴誰，只不過被她一再提及，終究沒忍住，提醒了她一二，說完后卻又覺得自己多事，畢竟不是自己家里的人。

    忙完去療養(yǎng)院接了人。

    回b市的路上，小丫頭從包里拿出感冒藥，說是特地買給我的。

    有一點(diǎn)意外。

    后來在加油站出了點(diǎn)事，想到小丫頭之前在我身上用的手段，就不難明白她為什么會惹上那群*，讓她先跑，結(jié)果搬了桶汽油回來幫忙。

    確實(shí)幫了忙，倒忙。

    小丫頭很能說，抱她回車上，一路上嘴巴沒停過，可能跟常年在國外生活有關(guān)，在用詞方面還不懂得把握分寸。

    其實(shí)，她也沒想象中那么天不怕地不怕，準(zhǔn)備去買幾瓶水給她洗身上的汽油，得知要留她一人在車上，小丫頭好像有點(diǎn)害怕。

    快到b市的時候，那丫頭突然說不想回家。

    看著她那一身狼狽還有臉上的傷，我沒反對，在便利店替她買東西時，下意識去逛了洗漱用品的貨架。

    并不放心她晚上待在酒店，可能是她在我的印象里早已‘前科’累累，打算讓她去公寓住一晚，買完東西出來，卻看到她站在車邊跟一個男孩勾肩搭背。

    她說那是她的發(fā)小，人是她自己叫來的，那男孩看上去嬉皮笑臉，但眼神還算干凈。

    獨(dú)自回到公寓，才想起家里只有一套*上用品，確實(shí)不適合住兩個人。

    2006年2月17日

    昨晚洗完澡，收到一個陌生人的短信，打來才知道是那孩子的。

    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來的號碼。

    中午，菁秋打電話過來，她已經(jīng)從蘇州回來，稍加關(guān)心幾句，至于其它，沒有多問。

    掛掉電話的那一刻，又想起部隊(duì)里那幾個離異老兵說的話。

    一段婚姻的失敗，錯誤往往是雙方的。

    晚上跟姚烈他們出來吃飯，不知是誰提議飯后去旁邊的酒吧坐坐，沒想到又會再碰到那孩子。

    變幻的舞池?zé)艄�，搖曳的舞曲，大膽撩人的舞姿，凌亂性感的長發(fā)，不符合年齡的輕浮眼神，*頹廢的氣息暴露無遺。

    前一晚，她信誓旦旦承諾不再來這種**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

    當(dāng)她看到我的剎那，明顯的慌張，幾乎顧不上其它，撒腿就跑。

    起身追上去，腦海里只閃過一句話來形容當(dāng)時的感受——愛撒謊的小屁孩。

    可是當(dāng)她的眼淚滴在我的手背上，莫名的心軟，對她家中的情況也略有耳聞，明明看穿了她眼中的算計(jì)，最后還是選擇了隱瞞。

    家庭環(huán)境的好壞，的確對一個孩子的成長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回到家，菁秋鬧起來，只是沒料到會把她扯進(jìn)來。

    睡覺前又收到那孩子的短信，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回復(fù)，手指剛按到鍵盤上，想起了菁秋說的那些氣話，不免避嫌，回了一條后便不再理會，后來有電話進(jìn)來，再然后是那孩子的質(zhì)問短信。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比在那些熱帶森林里碰到棘手的敵人來得好受。

    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起*，重新?lián)Q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匆匆趕去濱江苑找她。

    或許是真的怕她會在那里等一晚上。

    ————————作者有話說————————

    老男人日記會寫一萬字左右，把他跟小姑娘相識過程里的心理變化描述一下，今明兩天應(yīng)該可以寫完，先傳三千字，這幾章日記比較長，是因?yàn)閮扇藙傁嘧R時很多事發(fā)生都集中在同一天之內(nèi)，之后會比較短點(diǎn)，特作說明。還有前面三章內(nèi)容修改了，還沒看過的小伙伴記得去看一看，不重復(fù)收費(fèi)的。

    【放個在

    某次，小姑娘和歡跟郁首長去逛超市，偶遇了大學(xué)同學(xué)。

    回家的路上發(fā)生如下對話小姑娘感嘆：“怎么辦，小姨父，我覺得跟你在一起身上壓力好大哇~”

    郁首長一本正經(jīng)：“嗯，那今晚換你在上面�！�

    小姑娘：“……”

    最美年華遇到你【九十八】老男人的情感啟示錄（二）無趣、慎訂�。╯hukeba.）

    2006年2月18日

    身體有些發(fā)熱，喝了兩杯白開水，喉嚨依舊難受。

    吃了藥好像也沒好轉(zhuǎn)。

    剛才去韓家找以前跟戰(zhàn)友的合照，到了門口卻沒立即進(jìn)去，坐在車?yán)铮�望著韓家亮起的路燈，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煩擾。

    跟菁秋接二連三的爭吵，讓這場本就不牢固的婚姻出現(xiàn)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分崩離析。

    車窗被叩了幾聲，又是那個孩子，這幾天似乎一直遇到她。

    她好像剛從外面回來。

    她說撿到東西，神神秘秘，帶她去了操場，當(dāng)她把袋子往地上一倒，我認(rèn)出了那些東西，是我的，恐怕是菁秋拿出去扔掉了，不知道她是從怎么找回來的。

    她跟我以前碰到過的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有很大差別。

    似乎一直都在撒謊，但又好像并不全是謊言，她會來關(guān)心你，但你不知道這些所謂的關(guān)心是不是別有目的，也許前一刻你還在感動，下一秒她就能推翻你對她之前樹立的好印象。

    不禁想起了早上在醫(yī)院里她提到的那個叫‘秦壽笙’的男孩。

    我們上學(xué)那會兒，男生跟女生很少有走得這么近的，有時候真覺得自己老了，才會不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變化。

    小丫頭還知道養(yǎng)女人這一說，果然是早熟得很。

    還有感冒藥，是小丫頭落在車上的，后來說是特意買給我的，吃了后有點(diǎn)犯瞌睡。

    2006年2月19日

    今天回了云南，接到不少電話，不過沒有短信。

    2006年2月20日

    感冒已經(jīng)好了很多，剛才數(shù)了一下感冒藥，還剩七顆。

    2006年2月21日

    傍晚開車經(jīng)過一所中學(xué)。

    正好是放學(xué)時間，看到一個男生趁值周老師不注意拉走了一女生，兩人攔了輛出租車離開，應(yīng)該是去約會了。

    覺得女生的背影眼熟，到家后才想起是跟葉家那孩子有些相似。

    2006年2月22日

    中午去機(jī)場接人，還沒接到肖蕓，已經(jīng)先瞧見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回溫哥華的孩子。

    她挽著一個穿著不錯的中年女人離開，應(yīng)該是她家親戚。

    肖展佛的手下替肖蕓辦了接風(fēng)宴。

    接了肖蕓去會所，半路上又碰到了那個孩子，蹲在路邊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回過神，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路邊。

    接風(fēng)宴沒有去成，跟肖蕓道了別，送小騙子去了醫(yī)院。

    小騙子？不就是小騙子，整天都在喊著狼來了。

    在醫(yī)院填寫病歷卡時，她寫了‘葉和歡’三個字，一直以為是‘東風(fēng)香吐*花’的*，沒想到竟然是禾口和。

    小騙子闌尾炎發(fā)作，我同意動手術(shù)的時候，在她臉上看到了害怕跟迷茫。

    原來膽子也不過如此。

    2006年2月23日

    凌晨的時候，老齊來了，不知從哪兒得知我從路邊揀了個人來醫(yī)院，劈頭就是一頓痛罵。

    很少見他這么生氣。

    他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說，知道。

    最好真像你說的，不然什么時候搞死你自己都不知道！老齊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其實(shí)當(dāng)時真的沒想那么多，就像在路邊看到了一只被遺棄的小貓。

    而這只貓，剛好是你家親戚養(yǎng)的。

    所以很順手地?fù)炝恕?br />
    麻醉過后，小騙子醒了，哭得很傷心，原來是失戀了。

    不過小騙子的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不錯，很快又能笑嘻嘻地看電影，還問我有沒有看過《東成西就》。

    剛才回家，先打開電腦查了下，嗯，應(yīng)該是這個名字沒錯。

    還有那張找了很久的照片，原來在小騙子的手里。

    2006年2月24日

    昨天下午，小騙子在醫(yī)院里闖了禍，不得已辦了轉(zhuǎn)院手續(xù)。

    醫(yī)生懷疑小騙子有躁動癥之類的病癥，尤其后來從小騙子本人口中得知她曾長期看心理醫(yī)生，很難想象那么小一個孩子面對心理醫(yī)生時的抗拒跟害怕。

    小騙子睡覺前說小怪獸對奧特曼才是真愛，以前沒聽過這種說法，挺新穎的。

    上午接到小騙子的電話，像是特意來提醒我該去醫(yī)院看她了，不知道當(dāng)時大腦里怎么會出現(xiàn)這個想法。

    去了醫(yī)院，小騙子已經(jīng)被她父親接走。

    離開時，護(hù)士交給我一本書，說是病人落下的，從紙質(zhì)來看像盜版書，瞄了眼書名，《洛麗塔》。

    小騙子似乎不愿意回b市，偷偷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去‘救’她。

    后來小騙子玩起失蹤。

    在電影院找到她，把她送回酒店。

    嘴唇上至今仿佛還有她的溫度。

    不是不錯愕，有些事不在預(yù)料之中，也覺得好奇，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這么容易錯把依賴當(dāng)成‘愛情’？

    2006年2月25日

    吃飯的時候，手機(jī)響了，是小騙子的電話，沒接，直接關(guān)了機(jī)。

    剛才收拾客廳時，看見那本被我隨手扔在茶幾上的書。

    閑來無事，隨手翻了兩頁。

    2006年2月26日

    小騙子今天沒再打電話，短信也沒發(fā)過來。

    應(yīng)該是想明白了。

    2006年2月27日

    剛才收到10086的繳費(fèi)短信，話費(fèi)已經(jīng)不到二十塊錢。

    ……

    2006年3月12日

    昨晚半夜，被一個電話吵醒，沒有看來電直接接了，是小騙子的電話。

    她說，昨天是她的生日。

    軟軟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不似初識的囂張跋扈，在她可能說出驚天駭俗的話語前，我掛斷了電話。

    不由地反思，作為長輩，曾經(jīng)是不是有過舉止失當(dāng)?shù)牡胤剑?br />
    ……

    2006年3月12日

    肖蕓生日，跟褚良去挑選*物店挑選禮物，看到一只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貓。

    藍(lán)色的貓眼很明亮，也很漂亮。

    問了老板，才知道這種貓的品種，有個不錯的名字，布偶貓。

    ……

    2006年3月18日

    去洗澡之前，隨手打開了電視。

    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正在播一部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