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季煙:“其實是王叔跟我們說的,音樂節(jié)這種活動,一個人干唱沒意思,
你還真是需要我們�!�
因為刺槐樂隊另外三人的到來,這一路上都非常鬧騰。
明天才是正式音樂節(jié)活動,大家從B市機場出來后便坐商務(wù)車一塊兒先去了酒店,一路說說聊聊。
林清野和許知喃一個套間,他們?nèi)藙t是一個三臥兩廳的大套間。
大家各自放下行李。
林清野攬著許知喃肩膀揉了揉:“累不累?”
“不累,
東西都是你拎的我怎么會累�!�
林清野坐在床上,將小姑娘摟進懷里:“跟他們一起,會無聊么。”
“什么?”
“關(guān)池他們�!�
他們四個的確是從高中組樂隊就認(rèn)識了,
說話間都太熟悉了,
但許知喃跟他們仨都不熟,
林清野擔(dān)心她會有被忽略的感覺。
更何況從前大學(xué)時候他也沒認(rèn)真對待她,
也導(dǎo)致現(xiàn)在她和他們?nèi)齻關(guān)系有些尷尬。
“不會啊�!痹S知喃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他們能來陪你參加第一個單人音樂節(jié)很好啊�!�
她話剛落,便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這間套房的門鈴被按響。
林清野起身去開門,
三人站在門口,關(guān)池一臉曖昧笑:“方便進來不?”
林清野輕嗤,側(cè)身讓他們進來了。
“你這回過來你老婆倒是肯了?”他問關(guān)池。
“最近我挺空的,而且孩子這不是也大了嘛,她帶起來也總算是輕松些了,我偷個兩三天的懶還是可以的�!�
季煙笑道:“我們幾個都是同齡,這么看來你那真是火箭速度,居然孩子都已經(jīng)快兩歲了,我和十四連個對象都沒�!�
關(guān)池嘿嘿笑:“我當(dāng)時那不是喜當(dāng)?shù)嗣矗紱]準(zhǔn)備好,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快,不過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剛開始手忙腳亂,這不兒子也馬上就要長大了�!�
他們?nèi)齻坐在沙發(fā)上聊天,林清野低頭跟運送樂器的負(fù)責(zé)人重新明確了下地址。
剛發(fā)完信息,關(guān)池又調(diào)侃道:“說不定下一個就到隊長了,就你們現(xiàn)在這架勢,喜當(dāng)?shù)舱f不準(zhǔn)�!�
與此同時,許知喃洗了把臉,從臥室走出來。
聽到關(guān)池那句話,她腳步一頓。
林清野注意到她,依舊神色如常,淡淡批了句:“別在人小姑娘面前亂說�!�
關(guān)池:“……”
十四:“……”
季煙:“……”
林清野朝她招了招手:“來。”
許知喃走過去,在單人沙發(fā)邊坐下,林清野則坐在單人沙發(fā)的寬扶手上,懶洋洋地倚在她身上。
他們也是頭一回見林清野在許知喃面前是什么樣的,被剛才那句“別在人小姑娘面前亂說”怔到了。
剛才關(guān)池說的也沒什么吧?
他們平時真開起黃腔來尺度可是要比這個翻好幾番的!
而且許知喃也只是比他們小一歲,現(xiàn)在也25了吧???
怎么弄得跟15歲似的,連這種話都聽不得了?
十四忍不住了,真誠地問道:“隊長,你都不在你女朋友面前開黃腔的嗎?”
不應(yīng)該啊,從前他們就是那樣的關(guān)系,不至于這么純潔吧。
“我開�!绷智逡罢f,“但是你們不行。”
三人:“…………”
OJ8K。
第二天,四人一塊兒合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下午的歌,到晚上,音樂節(jié)粉絲們便陸續(xù)進場。
B市經(jīng)常舉行各類音樂節(jié),商業(yè)的、校園的都有。
一塊大片的草坪,綠蔥蔥的,遠遠望去生機盎然,每一株都長得極好,舞臺后方則是一幅巨幅海報,不僅有《喃喃》的封面照,還有龍飛鳳舞的極好看的三個大字——林清野。
天色漸晚,晚風(fēng)陣陣,拂過草地還帶來極清新的青草味道。
許知喃的位置在前排。
很快,周圍陸陸續(xù)續(xù)地也都坐滿了人。
大家都穿得很漂亮,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許知喃穿得普通,白T黑褲,但那一頭藍色長發(fā)也足夠顯眼。
她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染頭發(fā)了,頂上有短短一截黑發(fā)長出來。
坐在她旁邊的女生手肘撞了撞她:“姐姐�!�
“嗯�!�
“你這個藍頭發(fā)好漂亮哦�!�
許知喃笑了笑:“謝謝。”
那女孩兒又看到了她的正臉,眨了眨眼:“你長得也好好看�。。 �
她語氣激動,絲毫不吝嗇對別人的夸贊。
許知喃又笑著道了聲謝。
“不過你這個藍色和哥哥之前《我為歌來》決賽上染的頭發(fā)發(fā)色好像啊,你是因為他才染的嗎?”
許知喃稍稍停頓,點頭:“嗯。”
“啊,真羨慕,我也想染,可我要是真敢染一頭藍毛我媽說就直接把我從家里趕出去切斷生活費了�!�
許知喃笑出聲:“喜歡他也不一定要跟他染一樣的發(fā)色嘛�!�
“主要是還有一點,你別看我今天化妝挺白的,但卸了妝皮膚有點兒黑,藍頭發(fā)太挑人了,我怕我駕馭不了,不過你和哥哥都駕馭的好好,超級好看!”女孩兒是個小話嘮,“不過我更喜歡新專的造型,真的好帥,感覺比兩年半前更帥了!”
很快,工作人員上臺布置舞臺場地,將架子鼓、鍵盤架以及麥架紛紛拿上臺。
底下粉絲紛紛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可舞臺布置好了,林清野卻還沒上來。
底下也不知是誰先起了個頭,大家紛紛高聲大喊林清野的名字,像是要把他喚出來。
“林清野!”
“林清野!”
“林清野!”
起初只是一小片,但大家很快便紛紛都被帶動,到后來全場都在吶喊。
許知喃置身其中,心中越發(fā)振動。
她也跟著大家喊林清野的名字。
這個少年,這個男人,即便毀譽參半,即便歷經(jīng)坎坷,但至少現(xiàn)在這片吶喊聲是屬于他的。
以后必然還會更多。
忽然,頂上的燈轉(zhuǎn)動幾下,大家更加沸騰,林清野仿佛是在那千呼萬喚中走出來的,燈光也一并投射到他身上。
許知喃余光里是那搖晃著的熒光棒和燈泡,瞳孔里映著一個完完整整的林清野。
他走上臺,身后還跟著并列的三人,一并走到舞臺前,林清野視線掃過許知喃,輕笑了下,俯身靠近麥架。
“大家好,我是林清野。”
他轉(zhuǎn)身介紹身后,嘴角噙著散不去的笑意。
“這是我的樂隊。”他說。
底下粉絲很快反應(yīng)過來,喊道:“刺槐樂隊�。�!”
尖叫聲幾乎要穿透耳膜,大家又非常默契地開始高聲喊刺槐樂隊的名字。
此刻,不止是臺上四個人,就連許知喃都難以平復(fù)。
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他們就再沒有一起上過一個舞臺。
從高中起他們四個就在一起,經(jīng)歷過逃課在爛尾樓樓頂玩音樂,也經(jīng)歷過突如其來的一夜成名,一起在酒吧駐唱四年后關(guān)池、季煙、十四三人踏上尋常又無趣的生活,獨留林清野一人在這條路上繼續(xù)。
只是走到一半,黑暗籠罩。
如今終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關(guān)池、季煙和十四也被這場景怔得眼角含淚、血液沸騰。
三人抹了把眼睛,各自回到自己的樂器邊。
鼓手關(guān)池。
貝斯手季煙。
鍵盤手十四。
以及,主唱林清野。
他背了把吉他,坐在麥架后的高腳椅上,吉他抵在腿上,靠近麥克風(fēng):“一首《喃喃》——”
他抬起眼,視線掃過臺下,最后停留在了許知喃身上。
修長骨感的手指撥動吉他弦,響起一段流暢的旋律,落在大家的心尖上,而后他開口,“送給你。”
許知喃心尖兒一顫。
話音一落,前奏響起。
刺槐樂隊配合默契,一段架子鼓率先出來,鼓點密集落下,像是狂風(fēng)驟雨,瞬間點燃全場。
一切都虛化,只剩下臺上這四個人。
這是他們的主場。
臺下眾人起身,跟著旋律歌唱搖晃,熒光棒像是被吹拂著的成片麥田,齊齊晃動著。
他唱:
“那個女孩兒呀
我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見到她
可她不說話
像緘默的神明
……”
林清野站在舞臺之上,看著臺下眾人,看著屬于自己的燈牌和熒光海。
《喃喃》的歌詞全部推翻重寫,并不是最初那版,寫的是他在獄中時的心情。
在那晦暗世界,他見不到許知喃,只能站在鏡子前看他背后刻著的那個女孩兒。
不管他說什么想什么,女孩兒都笑盈盈地望著他,像是在兩人之間灑下一道星辰河漢,支撐他度過了那一段時光。
一場音樂節(jié)結(jié)束,粉絲們在難以平復(fù)下去的激動心情中離開。
刺槐樂隊配合太過默契,每一個樂點、鼓點、琴鍵都絲毫不差的相合,旋律交雜著入耳,瞬間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仿佛每個聽眾都是那舞臺上流汗的一份子,沉浸在其中,聽到后來甚至都紛紛大汗淋漓。
聽眾都如此,更不用說他們四人。
音樂節(jié)結(jié)束,關(guān)于#林清野B市音樂節(jié)#的話題已經(jīng)上升到熱搜前排。
他出道時是單人,這也是他出道以來大家第一次見到刺槐樂隊合體,一時間網(wǎng)絡(luò)上都在熱議、科普這個樂隊。
除了今天這個舞臺的各種照片視頻,就連從前在酒吧時的照片視頻也被紛紛轉(zhuǎn)發(fā)。
【啊啊啊啊啊啊野崽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驚喜嗎�。�!】
【我身為堰城人居然從來沒去看過刺槐樂隊以前的演出,我有罪!】
【后面幾場音樂會我必去�。。�!靠視頻就看得熱血沸騰,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音樂節(jié)的氛圍比演唱會都他媽好!】
【啊,看林清野在舞臺上唱歌光芒萬丈,我就不知道為什么又想哭了,太難了太難了。】
【我!瘋!狂!心!動!】
【林清野給我沖!走花路!頂流!Top!】
……
結(jié)束了演出,許知喃便和他們一塊兒回去。
十四提前訂了一堆夜宵,烤串、炸串、啤酒一類,滿滿兩大袋子,一回酒店訂餐就到了。
他開門拿了外賣,回頭問:“怎么著,今天反正也是睡不著的了,去隊長那兒吃夜宵去?”
唱了這樣一場,骨子里沉寂多時的悸動都被激活,的確是睡不著了。
十四回想起昨天下午林清野那樣兒:“現(xiàn)在過去,他不會揍咱們吧?”
關(guān)池思忖片刻,看了眼表:“這才回來多久,不至于這么速度進入正題吧?”
十四:“那就快點兒過去,再晚可能就真來不及了。”
于是三人齊刷刷地拎著夜宵出去,摁響了隔壁房間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林清野,依舊穿著剛才舞臺上的那身衣服,十四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看來應(yīng)該沒有打斷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林清野杵在門口,無聲看著他們揚了下眉。
關(guān)池拎起手里的夜宵袋子:“喝點兒?”
林清野笑了聲,側(cè)身讓他們進屋。
他們把袋子里的東西紛紛拿出來,關(guān)池今兒心情好,買了特別多,鋪滿了整個茶幾。
“咱們今天可得不醉不歸�!标P(guān)池說,“太他媽爽了,我都多久沒碰架子鼓了,那一下敲下去真是直接爽到天靈蓋了�!�
十四笑道:“大哥,你買的這是啤酒,喝起來跟水似的,不醉不歸怕是做不到了。”
季煙:“平川之光呢?”
過了這么久,他們有時提及許知喃還是習(xí)慣性的叫“平川之光”。
話音一落,旁邊臥室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清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