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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戚歲安在病床邊坐下來，抿了抿唇開口：“陸總，你……還好吧？”

    陸靳深靜靜看著她，薄唇輕啟，不料卻是說：“昨天晚上齊司楠給我打電話了，你和你的同事沒事吧？”

    齊司楠？那個“楠哥”？

    那他豈不是也告訴了陸靳深，他告訴她，她和陸靳深曾經(jīng)在一起五年的事？

    她本來還想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

    戚歲安的目光一直往下看：“沒事，那幾個人就是喝醉了，你朋友沒幫忙的話，如果他們太過分，我也是會報警的�！�

    要不要順便提一句她有阿爾茲海默癥，她把以前的事都給忘了？

    正猶豫，耳邊傳來陸靳深低沉的聲音。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緊張就不敢看別人的眼睛�！�

    第20章

    戚歲安怔在原地，心臟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感到悶痛。

    她下意識捂住心口，感覺有什么東西就要沖出那一道屏障，展露在她的眼前。

    但緊接著她撞進陸靳深幽深的雙眸，又一下清醒過來。

    她緩緩放下手，粉唇張了又張，最后再次垂下眸：“抱歉，我有阿爾茲海默癥……你的朋友說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過，但我不記得了。”

    “我知道�！�

    陸靳深還是凝視著她：“你也不需要為此道歉——該道歉的是我�！�

    戚歲安猛然抬起頭，擰起了眉：“什么？為什么你需要道歉？”

    陸靳深卻沒有回答。

    他想起兩年前溫瀚清葬禮那天，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戚歲安在到墓園后看向他時，她的目光有幾秒的渙散和迷茫，那0606就是她患病的癥狀。

    如果他當(dāng)時能追問一句，或者讓人去查查，他會更早知道她的病，就不會讓她那樣輕易的離開北京。

    他不會以為她死了，她也不會一個人在紐約度過兩年。

    他欠她的太多了，從前的，加上現(xiàn)在的。

    或許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戚歲安還在等待他的回答。

    陸靳深看著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以為回到了好多年前。

    只有在當(dāng)時談戀愛時，她才有這樣單純的眼神。

    后來他假死離開，做回陸家獨子“陸靳深”，他幾次偷偷在遠處看過戚歲安。

    她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整個人變得頹廢、枯萎，那雙讓他一見鐘情的眼眸徹底失去昔日光彩，像一灣死水。

    他知道她一定很痛苦，而他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的痛苦不比她少半分。

    但他的痛苦是應(yīng)該的，他拋棄了深愛自己的那個人，他活該受到報應(yīng)。

    可戚歲安是無辜的。

    她什么都沒做錯，她什么都不該承受。

    所以上天讓她把他忘了。

    他不應(yīng)該再打擾她的，可是……

    “沒什么�！标懡�深深邃的眼底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你是因為齊司楠的話才想來看我？”

    戚歲安勉強扯了扯嘴角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想來，在聽到陸靳深受傷了之后，她的心臟本能地驟縮，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緊。

    但冷靜下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茫然。

    “于公于私……我都該來看看你�！逼輾q安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隨后她想起自己的任務(wù)，又端坐起來，想開口時卻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陸靳深。

    陸總？還是陸靳深？

    雖然說兩人是前男女友，但她不記得了，如果直接喊他的名字，她總感覺怪怪的。

    斟酌了一下，戚歲安清了清嗓子：“陸先生，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把案子聊一下？這個案子并不復(fù)雜，只要您同意和‘GOLDE’公司的合作繼續(xù)……”

    “我為什么要繼續(xù)和他們的合作？”陸靳深聲線微冷，“他們公司違約在先，連違約金都不愿意付，現(xiàn)在讓你們律師來找我說繼續(xù)合作？我是個商人，我不是做慈善的�！�

    他突然冷下來的態(tài)度完全是因為不滿戚歲安對自己的稱呼。

    但戚歲安一下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她從公文包里拿出資料：“據(jù)我方提供的資料顯示，當(dāng)時兩方合作時，是陸氏明確表示不會再找其他合作方，只與我的委托方合作‘四�！�項��，但陸氏之后又與別家公司簽訂了協(xié)議，所以我的委托方才會……”

    話沒說完，陸靳深倏然打斷她：“戚歲安，人性都是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