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師兄說:“師妹親我一口�!�
妙妙踮起腳,干脆利落地在四師兄臉上咬了個口水印,催促道:“師兄快說。”
四師兄看起來有點無語。他到底還是信守承諾,說道:“劍墓是禁地。”
妙妙:“嗯�!�
“據(jù)說在劍山建立之前,劍墓就已經(jīng)存在了。那是詭異可怖的大空洞,如深淵巨口潛伏在山脈之下�!彼膸熜窒裾f書似的娓娓道來,“曾經(jīng)有內(nèi)門弟子失蹤數(shù)月,后來在山腳水流被人找到,那弟子當時鮮血淋漓沒一寸好皮,渾身都是劍氣留下的割傷,而他舉止瘋癲,無論旁人如何詢問都只呢喃著一句話。”
妙妙很捧場道:“什么話?”
四師兄壓低嗓音:“它們在看著我它們想取代我劍墓里的東西終會重見天日”
妙妙:“聽起來像長老編出來嚇唬弟子的志怪異聞�!�
四師兄:“我也覺得�!鼻蹇纫宦暎止砉硭钏罾^續(xù)說:“不過,還有件與劍墓相關(guān)的真事�!�
“師父的閉關(guān)之處,便是劍墓�!彼f。
四師兄告訴妙妙的就是這些了。
妙妙對著從劍墓里挖出來的斷劍觀察了一整天,最后也沒能看出個名頭。劍身折斷半截,邊緣有銹蝕的豁口,連劍柄都坑坑洼洼,這柄劍從上到下都像個真正的廢鐵。
由于這是師父送的禮物,妙妙才認真對待這斷劍,臨睡前還特意用厚布仔細裹好,放在了床頭。
然后,當晚妙妙做了夢。
夢里的妙妙出生在一個奇怪的聚落。這里像是依山而建的大型村莊,村里有水田池塘也有早起晚歸耕作的農(nóng)民,而除了這些老實本分的村民,還有一種被稱為巫祝的群體。
巫祝的地位很高。他們?nèi)藬?shù)與村民相比只有寥寥,卻占據(jù)了村子里最平整的土地和最潔凈的水源。巫祝無需勞作,他們享用村民的供奉,若是有一家奉獻的糧食最得巫祝青睞,這家人即使會因此缺衣少食卻也能得到全村人的艷羨。
妙妙就是被這群巫祝養(yǎng)大的。這些佩戴斑斕羽毛和鮮艷石塊的人對她極其尊敬,他們不可俯視她,每次與她說話都會虔誠下跪,熱切地尊稱她為神女。
神女妙妙年復一年長大。
直到成年這日,巫祝用綢緞蒙住她的雙眼,用金鏈鎖住她的雙手,在她脖頸上掛了紅繩,繩索系了塊玉石貼在她的心口。
他們將她送到山腳,遠遠向她跪拜,口中念念有詞。他們說,去吧,神女,到祂的身邊去。
妙妙在走山路。遮住眼爬山顯然是個自討苦吃的行為,所以妙妙沒走幾步路就把綢緞?wù)耍上稚湘湕l很穩(wěn)固,她掰了幾下沒掰斷。
這般走走停停,妙妙終于在天黑時抵達了山頂。她在山頂見到了個龐然大物。
一個由玉白絲線編織而成的、臨近了看幾乎遮天蔽日的巨繭,不斷散發(fā)出冷梅香氣。
有絲線攀爬纏繞上妙妙的手腕,牽引她朝巨繭走去,迫使她陷進那玉白的濃香之中。
妙妙被吞進了繭里。
沒有擠壓的疼痛和窒息,她被一層層絲線裹覆著拖進深處,衣裳被溶解,通身只有洗盡污穢后的舒適與輕盈。目不能視、耳不能聞,卻不會令人心生恐懼,如同回到羊水般的溫暖浸透肺腑,只有更深入更緊密的聯(lián)系在催促她,將她束縛留在此地。
四肢被緊縛著不能動彈,乳房被勾畫著揉捏成稱其心意的形狀,小腹被蓋得嚴密,有軟綿絲線爬進陰阜,撥開陰唇纏繞陰蒂,擰成一股粗繩探進穴縫里。
臉頰是潮濕的。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的眼淚還是絲線分泌的粘液。嘴唇也被打開了,柔軟細絲流過舌面,連牙齒都被侵占得不剩分毫縫隙。
好香。
梅香濃烈得令人眩暈。
在這樣意識模糊不清的境地里,對身體的掌控只能說聊勝于無,輕易地在繭的撫弄下抵達了高潮。
連性液也被刮走了。似乎再沒有一樣東西屬于自己。
為它獻上肉身供它交媾,為他獻上情感供他啜飲,為祂獻上靈魂,永恒陪伴在祂的身邊。
直到在邪祟構(gòu)筑的牢籠中安眠。
第24章
迷路
做了一晚祭祀邪祟的怪夢,妙妙醒來后打算去書齋。
劍山書齋是一座高樓,有護衛(wèi)把守出入口。樓里存放了好些武功秘籍心法要訣,尋常弟子想借書需得提前向上申請拿到長老批復。
妙妙找大師兄蓋了印。近日師父愈發(fā)不問世事,世俗瑣事一應(yīng)交給大弟子打理,連掌門印都給了他代為掌管。大師兄平日都在主堂,他聽了妙妙的來意,平靜地簽字蓋了章。
當妙妙拿著通行文書告退時,大師兄突然說了句:“小師妹無事也可來見我�!痹捯袈湎�,他似乎察覺這番話有點不妥,又補充道,“四師弟不日將回鄉(xiāng)探親�!�
妙妙思索了下才從大師兄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里琢磨出意思。四師兄將離開劍山,到時候她沒有玩伴了可以來找大師兄玩。
面對大師兄仿佛公事公辦的端肅表情,妙妙應(yīng)了是,但她想不到陪大師兄看文書看弟子功課有什么樂趣,走出主堂就把這事拋之腦后。
妙妙憑借通行文書進了書齋,她在角落里翻到了涉及民間祭祀的志怪傳聞。這些精魅鬼怪之說多是杜撰,她一目十行略過各類妖怪害人的故事,把周圍書冊都翻了遍依然一無所獲。
本來就是心血來潮,空手而歸實屬正常。妙妙把最后一冊書放回原位,位置有點高,她踮起腳努力按著書脊往里推,這時手指忽然被人攏住了。
那人輕松把書籍歸位,在妙妙收了手轉(zhuǎn)身看來時,他落下俯視的目光。妙妙后背抵著書柜,面前就是這人平整得一絲不茍的衣襟,他朝妙妙浮現(xiàn)出溫和的淡笑。
“小師妹,”三師兄說,“好久不見了�!�
妙妙對三師兄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夜藤蔓爬床的時候,那時的三師兄態(tài)度惡劣陰晴不定,這事致使他倆本就淡薄的交情更為幾近于無。
現(xiàn)今時隔數(shù)月,三師兄似乎恢復了待人接物的平和,對待她也是一副兄長般關(guān)照體貼的態(tài)度。他說:“小師妹可是來尋書的?我代師父打理這書齋,師妹若有疑問可否說與我聽?”
妙妙將夢境內(nèi)容告訴了他。三師兄聽了,便說:“邪祟信仰在偏僻村落多有流傳,奉邪祟為山神河伯的異教屢見不鮮。你夢見的這邪祟倒是有些耳熟�!�
三師兄若有所思:“師父早年寫過幾卷雜記,里面有篇所記敘的邪祟與這頗為相似�!�
掌門的筆墨都放在特定書柜里。三師兄開了鎖,搜尋片刻取出一冊書遞給妙妙。
妙妙當場翻開書籍,當真找到了相關(guān)記載。師父用詞簡略,妙妙只好一字一句翻譯文章內(nèi)容。
這篇雜記寫的是某少俠意圖去苗疆尋覓傳聞中的蠱王,不料中途迷了路,不慎拐進一片與世隔絕的村落。當?shù)卮迕裥叛鲆晃唤凶鲴R明王的神仙,每年都會祭祀血食人牲以供馬明王享用。少俠探查得知祭壇位于山頂,他趁夜上山,目睹馬明王吸食人牲腦髓的現(xiàn)場,原來這所謂山神是一顆蠶繭形態(tài)的邪祟。
之后便是尋常話本的故事橋段了。少俠懲奸除惡放火燒光巨繭,報官處理村落異教信仰,再度踏上前往苗疆的行程。
妙妙看了眼下一篇雜記,記敘了少俠意圖去東海尋覓傳聞中的鮫人,不料中途迷了路,不慎又拐進某某偏僻深谷的故事。
妙妙合上書冊,很是好奇:“師父外出經(jīng)常迷路?”
三師兄說:“不可妄議師父他老人家的私事。”說完這句場面話,他又悄悄道:“正是。師父曾經(jīng)去西南剿除魔教,一路迷路至京城�!�
妙妙:“難怪師父深居簡出。”
這山頂巨繭一事暫時翻篇了。妙妙與三師兄的關(guān)系雖然不算熱絡(luò),但姑且回到了正常態(tài)度。
數(shù)日之后,四師兄前來登門拜訪,談及他將要離開劍山回鄉(xiāng)探親,妙妙道別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聽到四師兄說:“小師妹能否和我一同歸家?”
四師兄正色道:“沈氏在筠江一帶,與劍山路途遙遠,師妹舍得讓四師兄孤身上路嗎?”
妙妙:“舍得。”
“好師妹,好妙妙�!彼膸熜值吐暻笏�,“你就應(yīng)了師兄這一樁事吧,之后師兄任你差遣當牛做馬如何?”
妙妙思索:“不要之后,就現(xiàn)在�!�
四師兄答應(yīng)得爽快:“好。我沈玉錦對天發(fā)誓,從此刻起對妙妙大人唯命是從,絕無二話。”說完這句,他就牽起妙妙的手,“走,車隊已在山門候著了�!�
第25章
成親
四師兄此次回鄉(xiāng)出行頗具排場。
除了妙妙和四師兄乘坐的馬車,還有不少仆從隨行,在官道排成聲勢浩大的車隊。平日衣食都有專人打點,就連這馬車也比尋常所見的更為平穩(wěn)。
四師兄一路上陪妙妙閑談打發(fā)了好些時光。妙妙在聊天時犯困,一覺醒來發(fā)覺縮進了他懷里。她抬眼看去,四師兄便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笑說小師妹可要再眠一會兒?
妙妙逐漸適應(yīng)了四師兄的懷抱。他的皮膚非常柔滑,不像個習武的江湖人,更像是焚香沐浴的世家子。妙妙有次湊近了認真觀察,發(fā)現(xiàn)四師兄通體無汗毛,毛孔也細得肉眼難以分辨,完全稱得上膚如凝脂。
路途中氣候漸熱,四師兄的體溫卻一如既往。妙妙有時忘了開窗被捂出細汗,這時埋進他懷里就能納涼。她臉頰貼著四師兄胸膛時偶爾會有在玷污嬌弱美人的錯覺,四師兄聽了大聲嘲笑了好久,妙妙咬著他的肩膀不說話了。
春末時節(jié),車隊抵達了筠江。
筠江一帶是富庶之地,往來商船云集,街市人流如織。沈家是當?shù)赜忻母簧叹拶Z,族譜往上數(shù)也就幾代,所謂的家族底蘊全靠金銀堆出來。
現(xiàn)任沈氏家主便是四師兄的父親,四師兄說若是不出意外,等他學成出師時就得繼承家業(yè)了。談話間妙妙提及了三師兄,四師兄笑著說兄長不喜市儈俗物,早已與家族一刀兩斷。
馬車在沈府正門停下。妙妙和四師兄相伴下車,人還沒站穩(wěn),忽然有婆子沖上前拉住妙妙的手,嚷嚷道:“這就是少夫人了吧,快請�!�
妙妙剛想說不是,眼前一花,再次恢復正常視野時只見滿街懸燈結(jié)彩,而她自己的衣裳也換了一身。從劍山弟子服飾變作綺麗厚重的嫁衣,滿頭珠翠壓得脖子發(fā)酸,走路更是不穩(wěn)。
妙妙茫然了幾息。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她與沈家次子成親的日子。
吉時已到,大婚禮成。
妙妙和新郎官拜了堂,之后她進了婚房。這套流程下來耗了不少時間,妙妙有點餓了,她問在門外侍候的丫鬟有無茶點,對方回應(yīng)說不合禮節(jié)。
妙妙不能出門,這房間里能入口的只有桌上的合巹酒,她倒了碗來嘗,滋味居然還不錯。紅燭燃了很久,妙妙越等越餓又閑得發(fā)悶只能喝酒,待酒碗見底她的腦袋逐漸發(fā)暈。
暈乎乎的妙妙往床榻上一倒,隨手扒拉掉復雜首飾和沉重衣裳,埋頭睡著了。
妙妙是被壓醒的。
她睜開眼一瞧,見到個極為俊俏的美人。她還有點不清醒,不經(jīng)思考問他是誰,被他攬著腰往懷里箍得更緊了些。
面前這人湊得太近了,那張攝人心魄的臉無端令人生出幾分恐懼。他眉眼彎彎,笑道:“妙妙這就不認識為夫了?”
妙妙恍然:“你是沈家那個沈玉錦?”
說話間被他含著耳垂親,男人暖熱潮濕的吻一路吮到唇邊,在舌頭撬開牙關(guān)時,他伴著水聲用情人的語氣說:“該改口了�!�
妙妙只好含糊著喊夫唇舌交纏的劇烈程度超出妙妙的預(yù)想。
沈玉錦幾乎是貪婪地掠走水液。他起先尚且還有莽撞和生疏,很快便無師自通如何刮過敏感軟肉,如何迫使人只能張嘴予取予求。紅燭倏而熄滅,在昏暗羅帳里被壓制得難以反抗,連呼吸都被掌控被迫順從,本就不清醒的意識徹底陷入迷亂的漩渦。
吮吻蔓延到脖頸,然后是胸腹。男人含著乳頭用唇舌浸潤得它緩慢挺立,被他吐出來時打著顫又被他抬手輕捏把玩,他笑著說可憐可愛,真想連皮帶骨吞吃入腹,再也不分離。
沈玉錦剝開妙妙的衣裳,手指摸到大腿肉。他說平日饞嘴長這些肉就是為了被夫君摸的對不對,又說把腿分開點讓夫君碰里面的地方,說身子抬高點把軟穴露出來讓夫君嘗嘗。
妙妙艱難平復著呼吸,她的耳畔有細碎的嗡鳴,視野不時閃過紊亂光點。她伸手掐住沉溺在情潮里的新郎官,咬著牙喊了句四師兄。
四師兄仍然在笑:“小師妹醒了?”
妙妙說事態(tài)詭異怕是進了邪祟巢穴,示意四師兄趕緊放開她去探明真相。
四師兄說他知道。
“可我現(xiàn)在只想和師妹圓房�!彼膸熜终f,“我們做完夫妻正事再去處理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好不好?”
四師兄實在太厚顏無恥了。妙妙被他掰開雙腿,眼看事態(tài)當真要往夫妻敦倫發(fā)展,她只好說與彼此尚未定情,這般行事頗為不妥。
四師兄耐心聽完了,反問道:“如何才算定情?”他捉住妙妙的手沿著衣襟探進胸膛,迫使她摸到細膩柔滑的皮膚和心臟猛烈搏動的聲響。
心跳聲和呼吸一般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