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秦書文與他對視幾秒,嘴角微彎,“那你再睡一會?待會睡醒找找吃的,實在不行,零食柜上有酒店備好的零食,你看著辦,但得自己買單�!�
乍一聽像是關(guān)切,可邢凱風(fēng)能聽出話中冷淡,更知道她在漠視他話里提到的“他”,站在窗邊的其鈺。
但他早已習(xí)慣這種對話方式,委屈也不過做做樣子。
他緊攬女人腰肢,輕輕嗅聞她身上的味道。
“只要和你待在一塊,餓死都沒關(guān)系�!�
張揚原本一副看戲的模樣,關(guān)上門后靠著墻壁雙手交叉。
邢凱風(fēng)肉麻的話語和肢體動作讓他酸得牙疼,即便他和書文相處時也是這個德性。
更何況,書文慢慢吞吞溫潤回應(yīng),令他愈發(fā)站不住腳。
他不是邢凱風(fēng),聽不出哪不對勁,只以為訴苦真有用。
張揚不再跟沒事人一樣,而是伸手把邢凱風(fēng)推開,想將書文拉到自己身前。
秦書文的手腕被他拽住,似乎刻意剎在原地,沒怎么動,只因他拉扯的力道輕輕側(cè)身。
但她很快微微用勁抽回手,抬起眼尾掃他一眼,什么話也不說,拉開椅子坐到梳妝臺前。
懷中軟香玉被迫分離,邢凱風(fēng)神色染上薄怒。
他上下掃視許久未見的張揚,忽地冒出一聲冷哼。
“聽說你出任務(wù)時行蹤消失,怎么還沒死呢�!�
張揚沒回答,反而看向他脖頸上的項圈,眉頭輕挑。
“你脖子上戴的什么?”
“是我和書文的情趣。”,邢凱風(fēng)拽住項圈扣帶,左右拉扯幾下,把它當(dāng)成戰(zhàn)利品似的,面色得意。
張揚沉默幾秒,語氣不解,“你是狗嗎?”
他上一次看到脖戴項圈的物種,是隊里的軍犬。
邢凱風(fēng)不覺得張揚的話算是侮辱,即便他或許存了這個心思,但他一點不在意。
“我是書文的狗�!�,看他模樣,甚至有些喜歡這稱呼。
他說完,緩緩走到秦書文身后,幫她把長發(fā)束起,準(zhǔn)備卸妝。
張揚沒看過當(dāng)初邢凱風(fēng)被曝光的視頻,更不知道他和書文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
他輕輕摩挲下巴,與認(rèn)真卸妝的書文對話,“你打算什么時候帶他絕育�!�
秦書文嘴角微彎,透過鏡子和張揚對視,“關(guān)于絕育,你不是更有經(jīng)驗嗎?”
她暗指張揚曾說過的結(jié)扎,說完,臉上笑意更濃。
張揚吐槽邢凱風(fēng)不成,反倒被書文噎了一下。
但看她笑得開心,也就獨自吃下這癟,坐到床邊看她卸妝全程。
站在旁邊的其鈺一直無言。
書文心中對他仍有芥蒂,看她進(jìn)屋后的反應(yīng),這兩人出現(xiàn)在這,興許是她故意為之。
他哪有資格醋意大發(fā)?即便參與進(jìn)他們的唇槍舌戰(zhàn),最后也只是三敗俱傷,沒人能博得美人好感。
其鈺打算悶聲發(fā)財,做個受委屈但藏在心里的小媳婦。
他默默打開行李箱,把準(zhǔn)備的花束和香薰蠟燭擺好,裝著禮物的禮袋置于蠟燭旁邊,最后拿出一瓶2010年份的羅曼尼康帝。
房間櫥柜放置不少杯子,自然也有不同種類的洋酒,但都比不上他主動帶來的這瓶。
其鈺有潔癖,進(jìn)浴室花好幾分鐘洗凈兩個高腳杯,坐到沙發(fā)慢條斯理開啟酒瓶。
他知道書文酒量不是很好,所以只給她倒了大概一口的量,自己的杯子則倒入三分之一。
高腳杯在他手中輕晃,深紅色液體,折射進(jìn)房內(nèi)頂燈光芒,與屋外逐漸暗下的夜景幾乎融為一體。
待秦書文卸好妝、從浴室洗臉走出,其鈺拍拍身旁的沙發(fā),笑容溫潤,“書文,能過來陪我喝一口嗎?”
一女三男1442字
一女三男
書文垂眸,掃他兩眼。
大概看他一直安靜,明明有怒言但不知為何不發(fā),她沒說話,坐到其鈺身旁,抬起高腳杯晃了一圈。
“你只打算讓我輕抿一口?”,秦書文覺得這酒的薄度未免太瞧不起人,絲毫沒往這男人在照顧自己的酒量聯(lián)想。
她抬眼和其鈺視線相接,語氣挖苦,“其總怎么這么小氣?是捧我花太多錢,不舍得讓我再多喝點酒嗎�!�
其鈺能瞧出她想刻意激怒自己。
早從把她帶回別墅開始,她一直愛用這樣陰陽的語調(diào)。
他該不該告訴書文,其實他很喜歡聽她這樣和自己說話?
前段時間沒怎么聽到,還怪想念的。
想了想,如果不是瘋了的話,他怎么會特意告知呢。
這模樣多可愛啊,他總覺得百看不膩。
其鈺彎起嘴角,乖乖把兩人杯子交換,“如果不夠滿意,剩下這瓶里也全部給你�!�
看他依舊這么好說話,秦書文反而更加煩躁。
“我明天還得拍戲,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她擰眉剜了其鈺一眼,抬起酒杯輕抿酒液。
口感豐厚、絲滑,稍稍緩和她對其鈺的怒意。
其鈺也輕嘗一口,而后拿起酒瓶往杯中倒入一半。
“書文,拍戲體驗如何,后涉林有找你麻煩嗎?”,他再次晃悠杯子,笑容和煦,從拍戲話題開始與身旁女人聊天。
周圍兩個男人豎起耳朵,張揚更是徑直坐到兩人對面,毫不掩飾自己要參與其中。
不過他身上有傷,不能喝酒,所以過來途中,連櫥柜的門把手都沒碰。
至于邢凱風(fēng),正趕工作進(jìn)度,只能分散注意力偷聽,目光依舊盯著身前電腦。
秦書文靠上沙發(fā),想起其鈺明知道第二天有個床戲,剛張開口,唇邊拂過窗外吹來的涼風(fēng),緊接緩緩合攏。
“你們不是都知道嗎,何必還刻意問我�!�,她又輕抿一口紅酒,但總覺得需要搭配點吃食。
她起身,從櫥柜下方的小型冰柜里拿出昨晚冷藏的提拉米蘇。
蛋糕叉有一下沒一下刮過奶油上方的可可粉,挖出一勺芝士,和奶油一塊納入唇中。
其鈺被噎了一下,正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揚卻挑挑眉,好似找到能說話的口子,“收到轉(zhuǎn)賬了沒?”
書文不能多吃,導(dǎo)演一直要求她身材管理,只能伴著酒液品嘗兩勺。
“什么轉(zhuǎn)賬?”,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思忖一會,想起白天的詐騙短信。
“是你轉(zhuǎn)給我的嗎?”,書文掏出手機,滑過屏幕翻找,遞給張揚查看短信內(nèi)容。
張揚輕摸唇角,笑意止不住,“是、也不是�!�
他翹起豪邁的二郎腿,鞋尖輕晃,“白天拍到好東西,讓后涉林出了點血…他很爽快,看來知道那不能輕易給大眾看。”
書文回想后涉林下午似話里有話的提醒,大概能猜到‘好東西’意指什么。
她掃一眼身旁其鈺,見他似乎并不好奇,便知道這人手中興許也有相同的照片或視頻內(nèi)容。
要說不爽,那是一定,如果不是拍戲,誰喜歡身旁有這么多攝像頭呢。
但針對的人不是她,也許該心存僥幸。
她拿起酒杯,灌進(jìn)比剛才要多兩三倍的酒液,放縱挖兩勺提拉米蘇。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她這房間可睡不下三個男人,就算要硬擠,總有一個得睡地上。
書文點點杯壁,目測身下沙發(fā),在心中把另一個人的床鋪也已排好。
她不習(xí)慣和兩個人擠一塊睡,如果這幾個男人都不想走,那只有一個能睡床上。
前一分鐘還回話的張揚噤聲不語,其鈺喝酒掩飾內(nèi)心真實想法,而邢凱風(fēng),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書文無奈扯扯嘴角,早料到?jīng)]人愿意離開。
她把杯中剩余紅酒喝完,只吃了幾口的提拉米蘇也被再度放進(jìn)冰箱。
她耳根微紅,腦袋已經(jīng)有些暈乎,但依舊足夠清醒。
書文應(yīng)該對自己的酒量心里有數(shù),睡前飲酒,是為了早點入眠。
屋內(nèi)氛圍靜悄,隱約能嗅聞到蠟燭香氣。
這群男人像玩木頭人一樣安靜,她更不打算活躍沉寂下去的氛圍。
于是起身拿上睡裙,自顧自進(jìn)浴室更衣,把這幾人晾在一旁。
關(guān)門之前,她掃一眼各藏心機的三個男人。
“床上只能睡一個,沙發(fā)和地上,你們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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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戲壓力是不是很大?
秦書文脫下身上衣物,一件件扔進(jìn)臟衣籃中。
雖說今日大多都在陰涼處拍攝,但下午天氣炎熱,仍不免出汗黏膩。
水聲淅瀝,霧氣逐漸在室內(nèi)氤氳。
她站進(jìn)溫水之下,雙眸輕閉,身上無盡滑落晶瑩水珠。
水聲響起之后,其鈺徑直走到窗邊,拉開兩扇窗戶,低頭給自己點煙。
他垂眸斂眉,耳朵里傳來的都是嘩啦啦的聲響。
令人燥熱。
煙霧被窗外的風(fēng)席卷進(jìn)空氣,逐漸散入遙遠(yuǎn)云端。
自書文把床位問題拋給他們?nèi)藳Q定,這屋內(nèi)氣氛比她進(jìn)去前還更低沉。
幾人久久未言,像是在認(rèn)真欣賞浴室里的聲音,腦補曖昧迷蒙的畫面。
偶爾,能聽見邢凱風(fēng)敲鍵盤的叮叮噠噠。
他終于結(jié)束工作,合上電腦,話一出便趾高氣昂。
“喂,倆啞巴,我要和書文睡一塊,這幾天都是我給她暖床�!�
炫耀、亦或宣誓主權(quán)。
但對倆啞巴沒用。
其鈺夾下煙,白霧和冷冰冰的回應(yīng)一同傾瀉,“滾,這不是你家,沒人慣你�!�
他就差說出一句‘我可不是你爺爺’。
爺爺也可以替換成爸爸,誰讓邢凱風(fēng)是家中寵兒。
張揚瞧一眼其鈺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表情,倒有些佩服他的變臉?biāo)俣取?br />
上一秒脾氣好得跟狗一樣,下一秒,原來是有狂犬病的狗。
他輕輕揮走鞋上沾到的碎屑。
下車時匆忙了些,沒注意踩到地上泥堆。
于是連尋找書文也兩三步并作一步,沒想到和她撞了個滿懷。
“我是病患,患者優(yōu)先�!保冻蹲旖�,似笑非笑。
在醫(yī)院嚷嚷自己好透了的家伙,到這卻亮出傷患身份。
可這招只對在乎他的人有用。
比如張母、張父,比如隔壁病床的戰(zhàn)友。
告訴屋內(nèi)幾人,除了冷哼外,沒人愿意搭理。
就連說給正洗浴的美人聽,收獲的興許只是一記冷眼。
??
??
??
其鈺不爽。
他剛進(jìn)屋里就不爽,有個脖戴項圈的神經(jīng)病正霸占他女友大床。
等女友回來,還跟了個讓他睡客房的始作俑者。
于是更加不爽。
他甩甩手,表上時針轉(zhuǎn)到八點,離書文進(jìn)浴室過去大概十分鐘。
其鈺再次徒手滅煙,好像火光是道裝飾,即便手上沾染煙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大準(zhǔn)確。
他一直皺眉,苦大仇深的模樣。
其他兩人不遑多讓。
三張臭臉湊到一塊,誰也不肯讓出床位,直到浴室門緩緩打開。
熱霧中,換上睡裙的清秀佳人擦拭頭發(fā)走出。
膚色白里透紅,眼睛水汪汪的,四肢纖細(xì)有力,看得人心癢癢,忍不住饞。
睡裙其實不夠性感,沒蕾絲,沒吊帶,沒收腰,像居家大學(xué)生,所有美好的曲線都被藏進(jìn)其中。
可對三個男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撩人。
其鈺斜望他家女友,嘴角輕翹,臉也不臭了,眸色漸漸發(fā)暗。
他有正宮意識,離得還近,于是比誰都更快一步,接下毛巾幫書文裹住濕發(fā)。
待她坐好,主動拿過吹風(fēng)機。
熱風(fēng)呼呼,黑發(fā)在溫柔的五指撩撥間逐漸變干。
這原本是邢凱風(fēng)的活。
但他不至于蠢到因為這事和其鈺大打出手。
會不會受傷是小事,煩到書文把他們?nèi)口s走可就糟了。
他只好坐到床邊,有一下沒一下晃著身子。
視線緊盯書文不放,眼神中不是渴、就是饞。
饞得嗓子發(fā)干,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一杯水。
張揚的手跟過來,從茶幾下拿一個干凈杯子,示意邢凱風(fēng)給自己滿上。
他也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