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城門還開著。”身邊的人大喊一聲,常昊心中一喜,加緊催馬,終于他看到了敞開的大門。
一輛馬車也沖過來。
“是理妃娘娘的車。”
“是理妃娘娘�!�
大家驚呼著。
馬車跑的越來越慢,還沒到城門口就停了下來,常昊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趕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雨夜里的空車,讓人毛骨悚然。
常昊跳下了馬,一步步走過去,終于他慢慢地撩開了車簾。
車廂里有一個人,被堵住嘴綁住了手腳,嗚嗚咽咽地發(fā)出恐懼的聲音,常昊認得她,她是理妃身邊的宮人。
半晌,四周傳來腳步聲,穿著甲胄的禁衛(wèi)圍了上來。
“常大人,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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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被坑了
常昊曬然一笑,他輸了。
理妃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圍都是禁衛(wèi),即便他想要拼一條活路,也沒有了機會。
輸就是輸了,他要認輸。
他抬起頭來看到了城樓上的東平。
東平垂著眼睛:“對于李常顯你已經(jīng)盡力了,宮中如今羈押了上百個宮人,禁衛(wèi)會一一甄別,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大夏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不應該再有人枉死,如果你肯原原本本地說清楚,就不會有無辜者受難�!�
常昊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準備好了烈性毒藥,只要被抓他就可以服毒自盡�?删团虑笊坏们笏啦荒埽@一死可能會連累更多的人,理妃已經(jīng)被抓,李常顯王朝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他知曉的那些秘密說與不說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所以倒不如用它來換幾條性命。
常昊長長地嘆了口氣。
……
“瑯華呢?”東平看向野利戎。
野利戎低聲道:“抓住了理妃之后,顧家那些人就帶著禁衛(wèi)去抓城外接應的回鶻人,并沒有見到顧大小姐去了哪里�!苯l(wèi)追出來的時候,理氏的馬車已經(jīng)被人逼停了,他們很快就抓住了理氏,顧家人就跟著禁衛(wèi)一起出了城。
野利戎道:“常昊安排的很周密,要不是我們事先有了準備,說不定真的被那理氏跑了�!崩硎吓芰瞬坏昧�,十二監(jiān)軍司本來就很難統(tǒng)帥,如今有了李常顯的子嗣在外,一定會有人心生叛心,說不定又會攪起腥風血雨。
“胡先生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東平望著常昊的人被押送去大牢,“我還以為瑯華太過小心了�!�
野利戎有些好奇,“胡先生跟太后娘娘說了些什么?”
東平道:“瑯華沒去給寧王看診,是怕有人趁機生變�!�
野利戎不禁驚訝,“顧大小姐早就發(fā)現(xiàn)了理氏?這……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東平搖搖頭:“現(xiàn)在連我都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野利戎道:“不管怎么樣,抓到了常昊,太后娘娘可以安心了�!�
東平舒了一口氣:“對于我們大夏來說,的確可以安穩(wěn)一陣子�!�
“太后娘娘,”禁衛(wèi)上前稟告,“禁衛(wèi)軍在城外抓回鶻人……”
禁衛(wèi)的話顯然沒有說完。
東平皺起眉頭,“讓人跑了嗎?”
禁衛(wèi)忙道:“沒……沒有,除了抓到了回鶻人,還抓了幾個齊人,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寧王府的腰牌。”
抓到了大齊的人?
大齊的人怎么會在那邊?
東平腦子里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將他們帶到寧王那里,哀家要好好問一問�!�
……
孫章慌亂地跑進門。
王伯儉正悠閑地畫荷花。
“王先生,不好了�!�
王伯儉手一抖,一大滴墨掉在了荷花圖上。
王伯儉頗為心疼,埋怨孫章:“慌里慌張地做什么?是不是跟丟了人?”如果跟丟了人,確實是出師不利,但是還能再想方設法地補救,畢竟人是跑不了多遠的。
“不是,”孫章道,“是抓住了……抓……”
抓住了是好事啊,王伯儉臉上露出笑容來。
孫章喘勻了氣,才說出完整的話:“不知是誰給東平長公主送了信,那些準備逃往回鶻的西夏人都被抓了,我們留在城外監(jiān)視回鶻的人手也被抓了�!�
王伯儉臉上是愕然的神情,這怎么可能?
“孫大人,”護衛(wèi)進門稟告,“東平長公主來了,傳您過去說話�!�
孫章聽得這話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先生,這可怎么辦?東平長公主真的問起來,我要怎么說?”
他們的人怎么偏偏在這時候出現(xiàn)在回鶻人附近,就算他一口咬定只是湊巧,東平長公主也絕不會相信。
“你們孫大人在哪里?”
門外傳來了裴杞堂說話的聲音。
孫章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連忙迎出了門。
裴杞堂向屋子里看去,“長公主四處找不到你,原來你在王先生這里,聽說王伯儉先生是位名儒宿學,與山西的王家幕府有什么關(guān)系?”
王伯儉不禁向外看去,剛剛步入仕途的裴杞堂竟然會知道王家幕府,還將他與王家幕府聯(lián)系在了一起。
裴杞堂是隨意猜測還是查出了什么。
王伯儉再也坐不住了,走出門來向裴杞堂行禮:“裴將軍高看了,我只是王府的一個管賬先生,平日里擺弄算盤,代王爺寫幾封書信,哪里敢說什么名儒宿學�!�
裴杞堂點了點頭,態(tài)度很冷漠,顯然不愿意與王伯儉多說下去。
王伯儉立即有了一種被人蔑視的感覺,心中也生出幾分憤恨的情緒,武人到底是武人這樣沒修養(yǎng),所有情緒都寫在那張臉上,將來也是難成大事。
裴杞堂眼睛里透出幾分不耐煩的神情:“孫大人與我一起去見長公主吧!”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孫章不敢再耽擱,急忙跟上前。
……
寧王已經(jīng)睡著了,不知道夢見了些什么,緊緊地皺著眉頭。
東平長公主慢慢地將寧王手中的畫卷抽出來,畫上是一個女子,雖然畫工并不算平整,畫也被雨水打濕了一片,可仍舊能看出那女子的眉眼來。
是寧王嘴里那個靜妹妹的畫像。
東平長公主望著寧王的睡臉,心中更加的難過。
寧王這個樣子不可能去安排這些,定然是有人借著寧王府的名頭在偷偷地做事。
這個人是誰?竟然連個傻子也不放過,如果寧王好端端的,他們豈敢這樣胡作非為。
東平站起身走出了內(nèi)室:“查,必須要查清楚,是誰讓他們?nèi)サ某峭�,要做什么,給我仔仔細細地審,要審個明白。”
野利戎不禁道:“太后娘娘,那些都是大齊的人,將他們交給徐大人和馬大人是不是更加妥當,若是您不放心,就讓裴將軍一起……”
大夏怎么能對齊人用刑,傳到大齊皇帝的耳朵里,恐怕會怪罪太后不給大齊顏面。
東平抬起眼睛,“哀家是大夏的太后,卻也是齊國長公主、寧王的長姐,哀家就是要親自查,出了事哀家自然一力承擔,找?guī)讉會說齊語的去問,我們大夏沒有皇城司,卻有皇城司的手段,哀家就不信,不能問出實情�!�
野利戎不敢再說什么:“微臣領命。”
站在門口的孫章已經(jīng)聽到東平長公主的話,頓時胸口一陣狂跳,想要向旁人求助,偏偏身邊的裴杞堂就像尊佛像般,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他只得硬著頭皮向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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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厭惡王妃
東平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孫章,半晌才道:“你是什么出身?”
孫章沒想到東平長公主會突然問起這個。
“臣是遂州,遂寧侯孫家的人�!�
東平淡淡地道:“是旁支?”
孫章的冷汗淌下來:“不是,是嫡系子弟,我的祖上是遂寧侯祖上的同胞兄弟,我們是一個太祖……”
不管是皇親還是勛貴最大的本事就是數(shù)祖宗。
東平揮了揮手:“你有什么本事,能在寧王府任長史?”
孫章被問得愣住了。
東平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輕笑一聲:“為什么寧王府的護衛(wèi)會去盯梢那些回鶻人?你們早就知道常昊準備逃離大夏,你們在那里是準備助他一臂之力嗎?”
孫章臉色變得蒼白。
東平站起身,眼睛一瞇露出迫人的威勢,“你們是太子的人,還是誰派來的?來到大夏是監(jiān)視寧王,順便幫助李常顯�!�
“臣不敢,”孫章忙道,“臣……對此……”
“你想說,你身為王府長史卻對此一無所知,你帶來的護衛(wèi)是私自行動,十幾個護衛(wèi)不見了,你竟然毫無察覺,直到哀家派人將他們抓住。”
孫章的冷汗簌簌而下。
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解釋。
“光憑這一點,哀家就可以將你扔進大牢,你永遠也別想著回到齊地,”東平說著抬起下頜,“哀家會寫封信給皇上,寧王屬下做事不當,哀家?guī)退麑⑷藨娃k了�!�
孫章知道東平長公主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
東平厲聲道:“還不快說�!�
孫章跪在了地上,“長公主莫怪,是……是王妃交待我們,若是遇到太子的人就跟蹤查看,太子的人為了掩蓋與李常顯勾結(jié)的證據(jù),要幫助李常顯余孽逃離西夏,我們……也是才打聽到的消息,還沒來得及稟告長公主�!�
“我們王妃,都是為了王爺,太子在大齊為所欲為,多次陷害王爺,如果能坐實了太子通敵的罪名,以后王爺就會更加安全�!�
孫章懇切地道:“這些年,沒有王妃的維護,王爺恐怕早就被太子害了�!�
“當哀家是傻子,”東平冷笑,“什么沒來得及稟告哀家,你們是想要將那常昊握在手心里,任你們用處�!�
她生在皇家早就見慣了這樣的手段。
只是她沒想到,寧王妃能做出這種事來,她記得當年母后定下這門親事,寫信給她的時候,她還很高興,寧王妃出身榮國公府,性情又好,如果她能答應嫁給寧王,那就是寧王的福氣,她哪里想到,寧王妃會是一個喜歡追逐權(quán)利的人。
東平向前走兩步,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天地仿佛被沖刷的十分干凈:“她真是算的一筆好賬,當年哀家李常顯關(guān)起來的時候她在哪里?現(xiàn)在天下太平了,她要來搶好處了,天底下哪里有這樣便宜的事�!�
當年她準備要赴死的時候,除了顧家不見誰來救她。
這樣的人也配跟她來要利益。
現(xiàn)在想要算計她,好,那就走著瞧,看她寧王妃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東平剛要走出去,抬起頭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寧王。
寧王呆呆地望著她,半晌才抿了抿嘴唇:“長姐,阿阮怎么了?”
阿阮是寧王妃的小名,兩個人成親之后,寧王不論在誰面前,都這樣叫寧王妃。
以寧王現(xiàn)在的心智,只怕她說什么寧王都不會明白。
東平拉著寧王走進內(nèi)室。
寧王情緒穩(wěn)當下來,又恢復了如同孩童般清澈的目光,他坐在床榻上,手指微微收縮仿佛想起了什么,慌忙四下去找。
“在找你的那幅畫嗎?”東平站起身從書桌上將畫取來遞給寧王。
寧王臉上立即綻放出笑容來,將畫打開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才收起來緊緊握在手里。
“你就那么喜歡靜妹妹嗎?”
寧王點了點頭,“她總陪著我玩,也不會那樣看著我……”
那樣看著他,指的是可憐他吧!寧王就算再遲鈍,每天面對這樣的目光,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阿阮呢?”東平試探著問,“阿阮對你怎么樣?你可喜歡她嗎?”
“阿阮對我也很好,他給我穿衣,我病了她喂我藥吃,”寧王仔仔細細地數(shù)著,“她還替我在母后那里挨罵,我知道她心里很難過,每次只要見到母后,她的眼睛都會紅紅的。”
“我們宗親里哪家女眷有喜、生了孩子,母后都會讓她去幫忙,我知道她不想去,就去母后面前求情,誰知道母后又將她叫去訓斥了一頓。”
“后來我在母后那里就不敢說話了�!�
母后這樣做是想要催寧王妃早日生下子嗣!惠王、慶王都沒有后代子孫留下來,寧王府又不見添丁,所以才會這樣著急。
只不過這樣的手段未免太強人所難。
她向來不喜歡母后的做法。
寧王望著東平長公主,“長姐,阿阮哪里做錯了嗎?我替她給你賠不是,你不要怪罪她,都是我不好,是我沒做好……”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東平長公主握起寧王的手,“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每個人都要承擔每個人的責任。”
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有變化的,寧王妃這樣喜歡弄權(quán),或許當年她同意嫁到寧王府看上的也是權(quán)利。
上面有母后,家里有這樣的妻子,東平長公主很為寧王惋惜。
她不是不同意與太子爭權(quán),但是用這種小人用的招數(shù),她很看不上,如果當年惠王或者慶王在世,任意一個來找她找兵馬要支持,她都會考慮。
寧王只是個孩子。
寧王妃這樣為所欲為很有可能會惹來大麻煩。
想想寧王府在這樣的人手上,她就放心不下,她應該趁早斷了寧王妃的念想,讓她好好地長長教訓。
還有太子。
東平想一想就覺得惡心,不知道太子這些年與李常顯都做了些什么。
東平笑著寧王:“你好好歇著,等長姐辦好事再來陪你�!�
“長姐,”寧王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東平的衣袖,“你不要生氣行不行?你生氣的樣子,很像母后,我不想你變成母后的模樣�!�
寧王脆弱的模樣,讓東平莫名地就想到背影單薄的顧瑯華,她喜歡那個孩子,是因為她活的肆意,從來不會掩飾她想要做什么,人活的是剛強是骨氣。
“弟弟,長姐是你的姐姐,永遠不會變�!钡撬灿兴男宰�,她不喜歡的東西,沒必要去遮掩,今天她就將這件事扯開了,免得那些小人在背后耍什么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