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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他沒有見過顧大小姐,心中不由地有些懷疑,為什么這些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可她不是顧大小姐又是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很難有這樣的氣度,而且他們的馬車上帶的都是藥材,種種巧合讓他不得不相信。

    瑯華讓吳桐扶著下了馬:“常平、義倉、勸分、不抑價、禁遏糴、馳禁、度僧、治盜、捕蝗、存恤流民、賑濟(jì)、賑貸……”

    杭庭之聽得這話,臉上漸漸出現(xiàn)愕然的神情。

    瑯華道:“這是大人在京為御史時,寫的救荒措施,不論大齊遇到什么災(zāi)害,都可以用此應(yīng)對,兄長在京都時看過這本書,覺得大人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所以才會相信杭大人去查唐彬�!�

    這是他所寫,但是卻沒能被朝廷接納,吏部和禮部說他所寫的《救荒論》與《周禮》的記載大同小異,不過想要借此搏名。

    “杭大人,”瑯華道,“現(xiàn)在朝廷認(rèn)定您是畏罪潛逃,真定城里已經(jīng)下發(fā)追捕的文書,這些百姓是被唐彬等人利用了,我也不會騙您,因?yàn)槟呀?jīng)沒有什么可讓人騙的了,只要遇到官兵,就會被抓入獄,也許案卷帶了刑部不用過審就會被定罪�!�

    “而且,”瑯華看向趙三,“我們才到真定,都能找到你們,朝廷如果大張旗鼓地搜捕,你們恐怕很難逃脫�!�

    趙三有些不服,他們本來是很小心的,要不是看上了這些貨物,哪里會被他們捉個正著,朝廷總不會那貨物來騙他們。

    杭庭之嘆口氣:“都怪我沒有事先防范,還以為有榮國公在,朝廷沒有定案之前,他們不會無法無天,我倒是忘記了,唐彬身后有莊王有太后的支持�!�

    趙三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若不然我去投案,與他們說清楚,大人是我綁來的,絕不是畏罪潛逃�!�

    瑯華搖搖頭,唐彬的手下怎么可能給趙三辯駁的機(jī)會,就算是案子落在其他人手中,審案的人也只會認(rèn)為,杭庭之是在朝廷抓捕下走投無路才會回到真定。

    杭庭之向瑯華一拜:“就請顧大小姐帶話給榮國公,杭某感謝他的幫助,眼下的情況,杭某只能去官府投案。”

    瑯華想到了前世杭庭之的遭遇。

    朝廷將其評價為追名逐利的小人,說他被貶為馬政官,仍舊慫恿治下的百姓落草為寇,在真定東邊打家劫舍。朝廷為了圍剿那些人,花費(fèi)了三年時間,用了上千兵馬,最后那些人仍舊逃去了金國,杭庭之也因此被下了大獄,不久之后就被處死了。

    金國起兵攻打大齊,那些逃去金國的百姓已經(jīng)加入了金軍,居然打著為杭庭之復(fù)仇的旗號攻城。杭家因此蒙羞,民眾上門鬧事,杭家人嚇得閉門不出,杭庭之的母親吞金自盡,杭庭之的妹妹被夫家休棄,兩個哥哥只好借服喪致仕,就連徐松元的妻子杭氏也不再出去走動,徐家的中饋就落在了徐謹(jǐn)莜身上。

    所以她在陸家那么多年,沒有再見過杭氏。

    現(xiàn)在一看,杭庭之就如同兄長說的,是個光明磊落,鐵骨錚錚的漢子,這是裝不出來的。

    如果杭庭之就這樣去了衙門,很有可能會死在那里,這些百姓的冤屈可能就無法伸張,一切就又會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即便她出手資助這些百姓,他們這輩子也會隱姓埋名的生活。

    而且杭庭之是打開貪墨案的一把鑰匙。

    瑯華看向杭庭之:“杭大人,現(xiàn)在有機(jī)會離開真定,你愿不愿意走?不過如果運(yùn)氣不好,您可能一輩子都會成為朝廷欽犯。運(yùn)氣好的話,您就可以揭發(fā)唐彬的貪墨案�!�

    杭庭之眼睛雪亮:“顧大小姐的意思是?”

    顧瑯華道:“我們是得勝歸京的隊(duì)伍,手中有通關(guān)文書,一路上不會被人盤查,杭大人可以跟隨我們一起就可以離開真定�!�

    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了真定,說不定還會有翻案的希望。

    顧世衡走過來道:“我們要快一些離開,官路上已經(jīng)有官兵在巡查�!�

    這就是她擔(dān)心的事,停留時間一長,肯定會引起唐彬一黨的察覺,瑯華看向杭庭之:“杭大人,時間不多了,您要馬上下決斷�!�

    …………………………………………

    第二章奉上。。。后面就是京城的事情了。

    還有兩天就要爆更了,忙的一塌糊涂,要修改面前的,還要寫后面的。

    就請大家?guī)臀沂刈�,不要拋棄可憐地我。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京城

    杭庭之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如今的地步與其說是決斷,不如說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顧大小姐給了他一個選擇。

    顧世衡立即吩咐:“將衣物拿出來給杭大人換上,杭大人要扮成我們隨行的伙計(jì)一起出發(fā)。”

    趙三急忙道:“那我們呢?”

    瑯華道:“一部分人隨杭大人一起離開,剩下的人要帶著你們的家眷老小,暫時作為禁軍家眷進(jìn)入禁軍營。”

    杭庭之有些擔(dān)憂:“禁軍里畢竟有唐彬的人。”

    顧世衡道:“你放心,國公爺在北疆這么多年,一定會保他們平安�!�

    榮國公府都敢冒著危險為他們伸冤,他們自己還會退縮不成?

    如果是別人站在他面前說這番話,他不會輕易相信,但這是顧大小姐,她在太原做的事他們都是親眼所見。

    這樣的人絕不會被唐彬一黨收買。

    杭庭之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聽顧大小姐的安排�!�

    趙三頓時紅了臉,立即將那只紅木盒子拿出來遞給蕭邑,仿佛是交出了一個燙手山芋:“這里面的銀錢我們可沒有動。”

    蕭邑不禁哭笑不得,這些百姓明明不是山匪卻要裝作山匪,說到底都是被貪官逼成了這個樣子。

    ……

    顧世衡將杭庭之請上馬車說話。

    見到顧氏父女這般,杭庭之不禁滿心感激:“還好趙三他們湊巧搶的是顧家的馬隊(duì),否則……就真的沒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不是湊巧,”瑯華道,“兄長雖然已經(jīng)赴京,卻怕你們會不小心被唐彬陷害,才讓我們來接應(yīng)�!�

    事實(shí)上是因?yàn)樗智宄纪ブ笆赖慕Y(jié)局,才會帶人改道太原來到真定。

    到了真定之后,發(fā)現(xiàn)杭庭之已經(jīng)不見了,那些被唐彬說成“偷盜”軍糧的百姓也都不見了。想要將這些有意藏匿起來的人找到,還不能驚動朝廷兵馬,她才想出了這個主意。

    最重要的是,前世的記憶與今生的現(xiàn)實(shí)相沖突,她必須加以試探。唐彬的事有關(guān)邊疆的軍資,有關(guān)廂軍,非同小可,他們必須要謹(jǐn)慎行事。

    馮師叔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這些人盯著官路,仿佛是要打劫的模樣,如果他們確然像山匪一樣狠毒,馮師叔帶著的人就會將他們捉個正著。

    瑯華簡單地將情況告訴杭庭之,“不能調(diào)動朝廷的人馬,我們就帶了二十幾個人喬裝打扮……”

    二十幾個人?

    杭庭之愣在那里:“大小姐是說,方才我們遇見的是二十幾個人?”

    瑯華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人都是跟著裴杞堂打仗,算是裴杞堂的親信,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和裴杞堂分開走,她經(jīng)太原、真定回京都,裴杞堂從銀州出發(fā)。

    她走的時候裴杞堂將這些人交到她手里。

    她看著都覺得眼熟,這些人像是在鎮(zhèn)江見過一樣,也不知道裴杞堂怎么將這些人弄到了西夏的戰(zhàn)場上,這些人就像是一條河,從鎮(zhèn)江發(fā)源,一路吸納匯聚,再順理成章地回到裴杞堂手里。

    杭庭之道:“那些人可真厲害,我們還以為遇到了真正的山匪�!�

    杭庭之感覺的沒有錯。

    那些人跟著裴杞堂在江浙躲躲藏藏,經(jīng)歷了許多次朝廷的圍剿,可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山匪。

    趁著顧世衡和杭庭之說話,蕭媽媽端來了點(diǎn)心:“從真定拿來的豌豆黃,大小姐墊墊肚子,我們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太原城。”

    瑯華拿起一塊吃起來。

    蕭媽媽道:“小姐慢點(diǎn)吃�!�

    顧世衡望著瑯華吃著點(diǎn)心笑瞇瞇的模樣,心里才覺得寬慰很多,這才像是個小姑娘,每天看她老成地安排蕭邑他們做事,他心里就十分的心疼,別人家的女兒都無憂無慮地養(yǎng)在內(nèi)宅中,瑯華卻要在外經(jīng)受風(fēng)吹雨打。

    杭庭之道:“顧大老爺能有這樣的女兒,真是讓人羨慕,太原、真定誰都知曉顧大小姐�!�

    顧世衡微微一笑:“我離家早,瑯華小小年紀(jì)就擔(dān)起了家事�!�

    杭庭之有些意外,難道顧太太不管中饋嗎?怎么舍得讓女兒拋頭露面:“沒想到顧大小姐也喜歡吃豌豆黃�!�

    “我家里的姐姐,也愛吃這個味道。”杭庭之想起了徐夫人不由地嘆口氣,這次要去京城,不知道徐老夫人又要怎么為難姐姐。

    顧世衡道:“我聽說,杭大人的姐姐嫁去了杭州徐家?”

    杭庭之點(diǎn)點(diǎn)頭:“顧大老爺如何知曉?”

    顧世衡道:“我們顧家與徐家也算是故交。”說著將兩家的關(guān)系告訴杭庭之。

    杭庭之恍然大悟:“原來顧大小姐和我那甥女是一起出生的�!�

    兩人說了這些,關(guān)系仿佛也變得親近許多。

    “杭大人,”瑯華吃掉最后一塊豌豆黃,擦了手過來道,“我在記錄衛(wèi)所傷兵痊愈和傷重不治的數(shù)目,也曾治過一些戰(zhàn)馬,大戰(zhàn)過后,還有多少馬匹留下來?您是馬監(jiān)應(yīng)該最清楚,若是能幫我核實(shí)一下,最好不過�!�

    杭庭之一愣,顧大小姐要戰(zhàn)馬的數(shù)量做什么?戰(zhàn)馬數(shù)量與上報朝廷的數(shù)量不符,也是他彈劾唐彬的一個重大的證據(jù),可惜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那些他辛辛苦苦記錄的賬本不過是廢紙一張。

    莫不是這個小姑娘會從中找出什么來讓皇上相信?

    杭庭之不由地自嘲一笑,他真是瘋了,還要將希望加注在這孩子身上。

    ……

    大齊慈寧宮。

    太后和莊王側(cè)妃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說話。

    太后娘娘吩咐小廚房準(zhǔn)備點(diǎn)心:“龍須酥、栗子糕每樣都給阿宸送去些,對了,哀家記得去年織造局送來了一匹粉色薔薇花的蜀錦來�!�

    旁邊的宮人道:“在庫里呢,如果用它做一身春衫那是最好看不過的。”

    徐謹(jǐn)莜打扇的手微微停滯,她記得那兩匹蜀錦,當(dāng)時入庫的時候,太后說等到春天時再拿出來賞人,現(xiàn)在是要拿出來賞賜給閔江宸了嗎?

    這些日子太后賞賜很多,可惜閔江宸去的是西夏,如果她嫁的是勛貴、重臣,那一定會引人羨慕。

    “那兩匹蜀錦,一匹給阿宸送去,另一匹留給瑯華吧!”

    徐謹(jǐn)莜有些驚訝,她快速地沉下了眼睛,沒想到太后會給顧瑯華。

    去年這蜀錦送來的時候,太后是有意要給她的,而今就像是忘了這茬似的,她心中頓時一陣空蕩蕩的感覺,仿佛是被人生生奪走了什么。

    “瑯華也快回來了吧?”太后喃喃地道,“走了這么久,哀家還挺想她,見到她哀家可要好好問問,她在邊疆都做了些什么事,怎么連深居簡出的太妃都來跟我要百草廬的藥了。”

    莊王側(cè)妃不禁抿嘴笑起來。

    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時你將她從鎮(zhèn)江帶來,我還不相信,不過是個孩子能做些什么,現(xiàn)在看來,要給你記上一功�!�

    莊王側(cè)妃急忙道:“妾身只是拿不準(zhǔn)才將人帶來,太后才是慧眼識珠�!�

    這話哄得太后心里高興:“還有那裴杞堂,裴家有這么一個兒子,又要興旺起來,”說到這里太后想起什么,“裴杞堂多大年紀(jì)?還沒有婚配吧?”

    徐謹(jǐn)莜不由地抬起頭來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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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五章

    心懷鬼胎

    莊王側(cè)妃放下手里的茶杯:“裴將軍應(yīng)該才十六七歲,裴家好像還沒給他定下婚事。”

    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裴家那樣的世族,很守規(guī)矩,男子要到二十來歲才議親,都說先成家后立業(yè),不過每家的情況又不同,這樣不是很好嗎?裴杞堂年紀(jì)輕輕就立了大功,將來一定仕途平順,哪家不愿意與他攀親�!�

    莊王側(cè)妃目光一閃,立即輕笑道:“太后娘娘不如給他物色一個人選,誰不知道太后娘娘這個月老是最靈驗(yàn)的,說一對就成一對。”

    徐謹(jǐn)莜立即就聽出莊王側(cè)妃的意思,莊王府有小姐正值婚齡,如果能與裴家結(jié)親,那就是錦上添花。

    裴家是皇上的親信,如果能將裴杞堂拉攏過來,對太后來說自然是百利無一害的事。

    誰都知道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莊王府也一樣,莊王側(cè)妃一直在太后娘娘身邊伺候,更加會把握這難得的機(jī)會。

    莊王側(cè)妃說著拿出一只小包,拿出了兩個彩繡綴珍珠的抹額:“這是玉環(huán)和玉真給您做的抹額,玉環(huán)用的雙面繡,玉真用的是刻絲織繡。”

    雙面繡難得,刻絲織繡更不容易。

    太后笑著看向徐謹(jǐn)莜:“謹(jǐn)莜來瞧瞧怎么樣?”

    徐謹(jǐn)莜拿起來仔細(xì)地瞧:“兩位郡主的手藝自然是誰也及不上的�!�

    細(xì)密的針腳,堪比內(nèi)造,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夫肯定是做不出來的,根本不可能是莊王府兩個小姐的手藝。

    莊王側(cè)妃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太后就會明白,莊王府想要太后出面與裴家談親。莊王府真是厲害,將西夏和親這樣的苦差事丟給了閔家,自己現(xiàn)在巴巴地來搶裴杞堂這個姑爺。

    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硪魂嚩Y樂聲響。

    太后不禁看向女官:“是不是裴杞堂他們進(jìn)宮了?”

    女官忙出去查看,然后一臉笑容地回來:“是裴將軍、榮國公他們回來了。”

    太后笑著伸出手,讓莊王側(cè)妃扶著走到門口,她面前雖然仍舊是宮廷的紅墻綠瓦,卻仿佛已經(jīng)站到了城樓上。

    先皇一臉威儀地迎接凱旋的將士。

    太后的眼睛忽然有些濕潤,先皇駕崩那么多年了,她以為大齊的國運(yùn)再也不會呈現(xiàn)從前的輝煌,更不敢想象大齊能夠打敗西夏。

    如今他們不但贏了這場仗,還將東平扶上了攝政太后的位置。

    他們是功臣,是大齊的功臣。

    太后站了一會兒走回內(nèi)室:“如果不是他們,大齊的臉就要被太子丟盡了�!�

    莊王側(cè)妃低聲道:“太子要怎么辦呢?要不要派使者去金國談接回太子之事。”

    “自然是要去的,”太后淡淡地道,“皇帝不會讓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否則他這輩子都不能抬起頭來�!�

    “那個人又沒有骨氣……恐怕將來會成為大齊的禍患。”

    太后的意思是,太子自己不肯尋死。

    他當(dāng)然不肯死,他還想著要回來做儲莊王側(cè)妃低聲道:“妾身來的時候,看到太子妃在宮門口�!�

    太后不想提這件事。

    自從太子被抓,太子妃就天天到皇后和她跟前哭,請她們幫忙在皇上面前求情,想方設(shè)法將太子救回來。

    太后冷冷地道:“她還以為我們一句話就能將事情解決了,這是兩國打仗的時候做了俘虜,誰說話又有用處?就算我們想救,金國就一定能放嗎?他們滅了遼國,士氣正盛,說不定盤算著一年半載打過來,怎么可能會將太子放回�!�

    “說到底他們兩個都是蠢貨�!�

    莊王側(cè)妃道:“皇后那邊還沒有動靜嗎?按理說她養(yǎng)了兩年身子不錯了,太子出了事,她應(yīng)該出來主持大局�!�

    說起皇后的事,太后不禁看了一眼旁邊的徐謹(jǐn)莜。

    皇后與徐家還有一樁公案沒有了結(jié),寧王的病情也是因此加重了。

    這就是她這么多年一直不喜歡皇后的原因。

    好在守口如瓶,當(dāng)成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現(xiàn)在是如此,誰知道將來會怎么樣,要知道就沒有能藏住的秘密,只要時間合適,必然會有人舊事重提。

    徐謹(jǐn)莜低著頭從宮人手里端了熱茶到太后面前。

    太后吩咐徐謹(jǐn)莜:“別忙了,趕緊讓人收拾收拾,一會兒要出宮回家,你父親的定然也回來了,”說著拉起徐謹(jǐn)莜的手,“你父親也立了大功,明日讓你母親過來,哀家與她好好說說話�!�

    太后這是想要避開她與莊王側(cè)妃說話,徐謹(jǐn)莜立即行禮謝恩。

    “好了,好了,”太后笑著將徐謹(jǐn)莜拉起來,“這些年多虧有你在哀家身邊陪著,哀家才不會覺得寂寞�!�

    等到徐謹(jǐn)莜帶著何嬤嬤走出去,太后才接著道:“中宮無子,宮里其他嬪妃的肚子也不見動靜,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總不能就這樣晾著,哀家本準(zhǔn)備為皇上選妃……”

    莊王側(cè)妃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但是太后顯然話里有話,她繼續(xù)聽下去。

    太后笑出聲:“沒想到哀家還沒有張羅,皇上自己就提出來,還準(zhǔn)備讓皇后和哀家一起挑幾個人選入宮。”

    “哀家就想到了葉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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