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瑯華問過去:“他們是要打探那些犯官的傷勢?”
老樂搖了搖頭:“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們只是打聽那些從太原來的醫(yī)婆……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瑯華很奇怪,怎么會找到了養(yǎng)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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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諾言
瑯華吩咐老樂:“不著急,慢慢來,只要他們還盯著,就證明那個人還在養(yǎng)濟院�!�
人在她眼皮底下,總有一天是要現行的。
老樂點點頭:“養(yǎng)濟院的醫(yī)婆大多我都熟悉,只要給我?guī)滋鞎r間,我就會查個清楚�!�
瑯華知道老樂的本事:“周升不在京城,里里外外都要辛苦你了�!�
兩個人說完這些向院子里走去,養(yǎng)濟院里幾個孩子在追逐著打鬧,蕭邑見到瑯華來了,想要將孩子們攆走。
瑯華卻搖搖頭,笑著走過去。
其中一個孩子躲閃間撲到了瑯華身上,手里的藤球也脫了手,瑯華忙將藤球接住,笑著舉起。
孩子們立即都圍上前,一個個仰著小臉,想要從她手里奪走藤球,瑯華不禁被他們逗笑了,干脆帶著孩子們在園子里奔跑,用力將藤球擲出去之后,她也提起裙角跟著他們追逐,幾個人的歡笑聲立即充滿了院落,窗子紛紛被打開。
眾人聽著這歡騰的笑聲,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
曹嘉看了一會兒外面的景象,看向胡仲骨:“為什么會有孩子?”
胡仲骨收起銀針,有些不在意:“大小姐經常送衣送飯來養(yǎng)濟院,那些家中清貧的孩子,經常到這里來蹭吃的,時間久了,他們干脆跑來玩耍。”
“都站好了,要分粥了�!痹鹤永飩鱽硎捯氐穆曇�。
孩子們立即一陣歡呼。
曹嘉將目光從院子里收回來:“既然顧家有意行善,為什么不將這些孩子送到莊子上去,給他們找些活計。”
胡仲骨笑起來,他面容丑陋,模樣顯得十分怪異,看在曹嘉眼里卻十分親切。
胡仲骨道:“大小姐說了,不能因為微不足道的善舉,就去掌控他們的生活�!�
曹嘉仔細地琢磨著這句話。
胡仲骨道:“曹大人能聽懂嗎?反正我老頭子是聽不明白。我們大小姐總是有她的道理�!�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曹嘉半晌才道,“說她想得明白,她不過是個小姑娘,說她是隨口亂說,偏偏仔細思量,卻十分有意思�!�
這話,真的很有意思。
胡仲骨抬起眼睛:“曹大人,您準備為那么多人都翻案嗎?”
曹嘉轉頭看向窗外。
外面飄來了淡淡的米香,然后是孩子們“呼嚕�!背灾嗟捻懧�。
“不然我活下來做什么呢?”曹嘉眼睛瞇起來,“我要證明我哥哥的話是對的�!�
哥哥曾說過,慶王謀反是被人陷害,就在哥哥查慶王案的時候,被人冤枉入獄,這恰恰證明這一切被哥哥料中了。
……
瑯華整理好了手里的脈案。
上面事無巨細,將所有傷都記得清清楚楚。
從這些脈案上,就能看出他們都受過什么樣的折磨。
瑯華望著脈案仔細思量,完全沒有主意裴杞堂走進門來。
“想什么呢?”裴杞堂的聲音傳來。
瑯華剛剛陷入沉思,突然的動靜將她嚇了一跳。
穩(wěn)住心神,瑯華松口氣道:“我在想,什么當年趙家一定要害曹雍,曹雍時任大理寺卿,慶王出了事,大理寺是主審之一,曹雍是不是發(fā)現了什么……所以趙光賢才會對他下手�!�
趙光賢又是為誰辦事?
當時趙氏還不是皇后,趙氏想要取得這個后位,就要付出點什么,要么是忠誠,要么是利益。
趙三老爺送來了丹藥,這還不足以讓皇上選定趙家,因為從時間上來看,徐茹靜死了之后,皇上還沒有讓禮部擬定封后的詔書。
直到慶王案后,趙氏才正式被冊封。
這樣看來,趙光賢解決了慶王案立下大功,才會讓皇上反抗太后,執(zhí)意將趙氏扶上后位。
瑯華覺得自己的思路是完全正確的。
所以想要讓慶王案浮出水面,還要向趙家人下手,趙家人不會傻到將所有一切都說出來,因為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只會徒添罪責。
“瑯華,”裴杞堂看著瑯華緊緊皺起的眉頭,“不用著急,我們可以慢慢來,這樁案子不審兩年是不會有結果的。我早就知道,這件事與皇帝扯不開關系,皇帝不會輕易低頭認錯�!�
瑯華看向裴杞堂:“你會輕易放棄?”
裴杞堂眼睛清澈,閃爍著淡淡的光澤,讓他整個人顯得十分雍容:“不會,如果他不肯承認,我就逼他承認�!�
這就是前世裴杞堂做的事。
那時候沒有人知道裴杞堂翻案的實情,也沒有人知道裴杞堂的真實身份,在她這里,裴杞堂不過就是個故事。
而今,她卻身處這個故事當中。
“也未必就沒有機會,”瑯華心念一動,“也許趙氏為了活下來,什么話都愿意去說呢�,F在的趙氏就是俎上魚肉,按理說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會多少照拂趙氏,但是現在皇上為了保住他的顏面,可能不但不會為趙氏說情,反而落井下石�!�
“我剛看了個話本子,上面寫著: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皇室貴族,那個寶座永遠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這話說的很深刻。
“人原本就是這樣,即便再親密,也不過你是你,我是我,最終還是不相干的�!�
想想前世,她與陸瑛,不過就是這樣。陸瑛定然早就察覺了她的身世,卻依舊在她面前粉飾太平。
即便她被冠上他的姓氏,依舊面對他的欺騙和利用。
他們不過是普通夫妻罷了,涼薄的皇家,更是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屋子里片刻的安靜。
瑯華抬起頭來,發(fā)現裴杞堂目光深沉地望著她:“你是這樣想的?”
想的什么?趙氏嗎?
瑯華頷首:“也許趙氏就是翻案的關鍵……我懷疑趙氏現在……”有了身孕。后面的話她還沒說,卻被人打斷了。
“瑯華,不是人人都會這樣,”裴杞堂目光灼灼,“不是每個人眼睛里就只有權利�!�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是什么話?”裴杞堂一臉的惱怒,“怎么會有人寫這種詞話本,明明以偏概全,卻還振振有詞……”
裴杞堂抿著嘴唇,臉上愈發(fā)顯得清雋,墨黑的眼睛中透著威嚴。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神情望著她。
“瑯華,人生還這樣漫長,終有一日,你會相信,這世上有生死相依,更有不離不棄�!�
“你于我,永遠不會,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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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她的秘密
裴杞堂低頭注視著她,別說他的目光只是比平日里要深沉,就算是雷霆萬鈞,她也不會害怕。
所以此時此刻,她只是被這些話觸動。
被他那句,永遠不會不相干,觸動了心弦。
她只是提起趙氏和皇帝,才多說了兩句,沒想到裴杞堂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認真,嚴肅,眼睛里是焦灼的熱切。
瑯華眼前忽然浮現出裴杞堂從鹽州回來的時候,躺在簡陋的小床上,酣睡的情形,那樣平靜,那樣的安穩(wěn),只有完全信任一個人,才會如此坦然。
而她呢?
每次又何嘗不是越來越信任他。
瑯華臉上不禁一紅,本來好好的在說正經事,怎么被他話鋒一轉,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不禁抬起頭,嗔怒地望著裴杞堂:“你還要不要聽我說話?”
“聽,聽,聽,”裴杞堂方才的氣勢頓時去的干干凈凈,換做了寵溺和溫和,“我只是要你知道我的心思�!�
她的臉染了一層薄媚,看起來更加的動人,裴杞堂忍不住傾過身來。
瑯華輕輕躲閃,眼睛里羞怯之色更甚,“坐好了,你若是不想聽,我就走了。”
裴杞堂立即坐好,伸手在他剛剛拿來的攢盒里抓了一把:“你說吧,我聽著就是了。”
她真的覺得這人在她面前愈發(fā)不正經起來,整日里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裴杞堂修長的手指仔細地剝著果殼。
瑯華好半天才理清了思緒:“我在說趙家和趙氏,趙氏……”話說到這里,一顆白嫩嫩的東西已經湊在了她嘴邊。
瑯華幾乎立即想起那個夢,那時候裴杞堂在剝荔枝,瑯華還沒有將這段思緒放下。
耳邊聽得裴杞堂道:“嘗一嘗,很甜的�!�
“你看這白白嫩嫩的肉,一定又香又甜。”
這和夢境是那么的相似。
她都幾乎要認為,現在的一切也是個夢。
“哪里來的荔枝?”瑯華這下子當真是被灼了眼睛,“現在是冬季,怎么會有……”目光不禁落在裴杞堂領口上,那里盤扣緊緊地系著,衣袍看起來規(guī)矩和平整。
她不由地松了口氣,這和夢境不太一樣。
裴杞堂捕捉到瑯華臉上一閃而逝的窘然,她是在想什么?該不會是陸瑛吧?他已經被陸瑛活活傷了兩次。
“這是行宮窖里藏的龍眼,”裴杞堂立即強調自己的存在,“是準備在圍獵宴席上拿出來的,結果出了事……”
瑯華低頭遮掩不自然的神情,伸出手去端茶,卻碰到了裴杞堂的手,她就像是被扎了一下,立即站起身。
今天她是怎么了?被他這樣一攪合,就亂起來。
“你走吧,”瑯華道,“讓我靜一靜�!�
鬧騰成這樣,她還能說出什么話,就算說只怕也是些錯的。
裴杞堂有些怔愣,“那我坐遠點好了�!�
說罷,他真的站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了角落里的小杌子上。
像是一個準備聽訓誡的學生。
裴杞堂這樣正經地坐著,如果她再不說話,倒成了她心里有鬼,瑯華抿了抿嘴唇:“我說到哪里了?”
裴杞堂立即道:“你說趙氏一定會想活下來,但是趙家已經成了這個模樣,整個大齊都知道了那些骯臟事,她是罪不可恕,就算不死也會被常年關在宮中……”冷宮里幽禁應該算得上是生不如死,趙氏為什么會這樣做。
裴杞堂是個聰明人,瑯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對趙氏懷孕的判斷。
瑯華有些遲疑:“我也說不準,慶王爺這案子和其他的不同,要找到合適的時機,不能硬著來,否則皇上可能會起疑心,反正已經進了冬天,轉眼幾個月就過去了,到時候趙家該用的法子都已經用了,皇上也應該有了決斷,你若是想要推波助瀾,也會容易些�!�
裴杞堂思量半晌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瑯華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脈案沒有整理好�!�
裴杞堂點點轉身走了出去。
瑯華有些驚訝,以為這一次裴杞堂還會像從前一樣七七八八說上一通,磨蹭到她也要走的時候,跟她一起離開。
難得這一次,他這樣順從她的意思。
半晌瑯華整理好東西,喊了一聲蕭媽媽。
蕭媽媽進了門,目光閃爍地向外面看去。
“怎么了?”瑯華低聲詢問。
蕭媽媽道:“裴四爺在外面等著呢�!�
他沒有走?瑯華有些驚訝。
蕭媽媽也是一愣:“奴婢還以為小姐有什么要緊的事,這才讓裴四爺留在外面……就這樣站了一個時辰,一步也沒挪開過�!�
這個傻子,瑯華皺起眉頭,快走兩步推開門。
裴杞堂果然站在不遠處。
大約是聽到了聲音,裴杞堂看過來。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些許笑容來,那笑容十分的溫暖,像透過云朵的一抹陽光。
瑯華心里很不舒服。
方才提起趙氏,她有意遮遮掩掩,裴杞堂這樣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來。
所以他干脆順從了她的意思,走了出去,讓她免得會覺得為難。
這些小小舉動,卻處處是在為她著想。
既然已經被人察覺,她再極力隱瞞又有什么意義。
瑯華嘆了口氣,聲音輕柔了許多,看著裴杞堂:“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裴杞堂覺得此時的瑯華和平日里不太一樣,神情更加的沉著,眉眼舒展,顯得十分的輕松。
裴杞堂心跳得像打鼓,仿佛就要躍出來似的。
瑯華要跟他說那個秘密了,對他來說可能是個轉機,也可能是個災難。他期盼著她將心里的事講給他聽,可是又怕那件事終究會成為兩個人中間越不過去的隔閡。
裴杞堂抬起頭,無論什么困難,都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他都能接得下來,只要想想這一點,就沒什么可怕的。
反正她在哪里,他就會跟去哪里。
……
蕭媽媽走了出去,按照瑯華的吩咐,讓蕭邑和吳桐守在院子里,卻不能離屋子太近。
這樣瑯華和裴杞堂才能安靜的說話。
裴杞堂坐下來,瑯華倒了一杯茶給他,示意讓他先喝口水。
等到兩個人心境都輕松下來,瑯華才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許氏可能是帶著一世的記憶重活一輩子,雖然她不能預知將來,但是她總是很清楚從前走過的路,從前做過的事�!�
裴杞堂點點頭,他一直覺得這種事是天方夜譚,可是瑯華說出來,他就會去試著推測,試著相信。
瑯華垂下眼睛:“我會那么說,是因為……我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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