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是怕我做的不好吃？”瑯華問過去。
裴十小姐立即紅了臉：“沒有……我是不舍得……看著真漂亮�！�
“我也是才學(xué)來的，”瑯華道，“還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做的這樣好�！�
瑯華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裴七小姐和裴十小姐這才跟著吃了。
“好吃�！�
三個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裴七小姐道：“改天四嫂也教教我們吧！”
幾個人正說著話，寒煙端著一只碗進了門，里面盛了滿滿的石榴籽。
“四爺讓送過來的。”寒煙端上前來。
裴杞堂不是在書房里和裴思通在議公事嗎？怎么還有功夫剝石榴。
看著那一碗紅彤彤的石榴籽，裴十小姐想起母親今天在屋子里四處找石榴的事來。
今天的日子，按照老家的禮儀該在堂屋里供兩個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誰知道石榴剛剛擺出去，轉(zhuǎn)眼的功夫卻不見了。
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母親甚至以為自己沒有擺上去，原來被四哥哥拿去了……
想一想真覺得很好笑。
裴十小姐忍俊不禁，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嗎？擺在那里有什么用？說的再好聽，也沒有真心實意來的好。
“十妹妹在想什么？”瑯華問過去。
“沒有，”裴十小姐道，“我就是覺得四哥真的很疼嫂子�！�
說完這話，三個人都臉色緋紅，不過屋子里的氣氛卻更加歡快了，也沒有了開始的生疏和拘謹(jǐn)。
裴十小姐抿了抿嘴唇：“聽說四嫂對廣南的布匹生意有興趣，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闭f著看向身邊的丫鬟，丫鬟遞過來一只布包。
裴十小姐將包袱打開，露出了各種顏色的布條：“這是我用來做領(lǐng)邊的布，都是從廣南買來的，都說江南的錦緞做有名氣，但是我們廣南的也不差，尤其是這暈染顏色的法子，是別的地方?jīng)]有的，只是……廣南許多地方不說齊語，所以交流起來麻煩些，再加上多數(shù)人都不了解……所以……”
裴十小姐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那天她真是撞見鬼了，才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去質(zhì)疑四嫂，其實就像四嫂說的那樣，廣南并不差，她喜歡的許多東西都在那里，只是這些年在福建久了，很少與長房人來往，又聽了不少的閑話，才會有些嫌隙。
其實長房也好，二房也好，都是為了整個裴家，她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很明白了。
“這么多樣式，”瑯華將那些布條拿起來看，“你還將它們帶到了京里�！�
“我只會這個，”裴十小姐靦腆起來，“讀書寫字我不太喜歡，但是針頭線腦卻很擅長，所以……就想著用這些做領(lǐng)邊送給姐妹們，可是……看到大家都送很精致的禮物，就有些拿不出手�！�
“其他東西都能買來，自己做的才是最好的，”瑯華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別人自己動手做領(lǐng)邊和袖邊�！逼鋵嵢缰�(jǐn)很不錯，只是從小父母就不在了，難免有時候生出自卑的心思來，心里失衡才會被情緒控制。
說到底，利用如謹(jǐn)這種心思的人才是罪魁禍?zhǔn)住?br />
瑯華道：“我看了許多風(fēng)物志，也請教了不少人，知道的布料種類不過就是幾樣，十妹妹給我仔細(xì)講一講，這些布染的有什么不一樣�！�
看到瑯華那認(rèn)真的目光，裴十小姐心里一熱，忽然覺得整個人都欣喜起來，沒想到她真的能幫上忙。
裴十小姐將一塊鮮艷的布料拿出來道：“這個是蠟染的一種，叫斑染，很是難得，比尋常的棉布紋理更細(xì)膩。這塊料子則是水煮繭織成的，雖然顏色暗，但是很柔軟，我用它給大伯和家里的兄弟們做衣衫，還有這個都叫它’柳布‘……”
裴十小姐越說越有興致。
瑯華靜靜地聽著，旁邊的裴七小姐早就已經(jīng)跟不上兩個人的速度，只得在一旁幫忙整理料子。
“如謹(jǐn)，”瑯華聽完了抬起頭來，“明日我要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你跟我進宮去吧！”
裴十小姐聽得這話臉色大變，急忙搖手：“我……進宮……不……四嫂，我可不敢去……我不懂得那些禮數(shù)……那也不是我能去的地方�！�
瑯華笑道，“你放心，我會護著你，那些所謂的禮數(shù)，不過就是表面上的，太后娘娘是個豁達(dá)的人，你見到就知曉了。”
裴十小姐心里一陣慌跳，又是歡喜又是躊躇：“我……要不要做些準(zhǔn)備�！�
瑯華拉起裴十小姐的手：“別的不要緊，最重要的那些，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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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蠻喜歡寫這種姐姐妹妹在一起的戲，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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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一章。
第六百三十六章
自取滅亡
裴大太太沒想到瑯華要帶裴十小姐進宮。
“那怎么辦？要準(zhǔn)備些什么？”裴大太太一下子就亂起來，她是不是該去問問夫人。
裴十小姐道：“四嫂說了，什么也不用籌備�！�
那怎么行。
裴大太太一陣怔愣，話還沒說出口，管事媽媽已經(jīng)快步走進門：“四奶奶讓人送衣服過來了，讓十小姐試試看，若是不合身好立即去改�！�
裴大太太心中一陣感激，瑯華連這個都想到了。
裴十小姐一臉的驕傲：“我說是吧，四嫂說她會準(zhǔn)備好的，您不用操心，誰能比四嫂想得周全呢。”
裴大太太噗嗤一笑，想到開始如謹(jǐn)對瑯華的態(tài)度，沒想到才短短幾日就如此信任瑯華，她也明白了為什么長房的太夫人會將裴家祖宅交給瑯華。
因為沒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瑯華也做不到，那么給誰都沒有用。
裴家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老樣子，可是自從瑯華嫁進來之后，一切都在悄悄地變化，這就是最讓人欣喜的。
“我們也入股吧，”裴大太太看向裴十小姐，“你不是很喜歡那些布匹嗎？我們也跟太夫人說一聲，入一股，一起開個鋪子，將來你成親了，這些都是你的陪嫁。”
裴十小姐十分驚訝：“娘……您……這樣哪里行……”
裴大太太覺得很高興，如謹(jǐn)小時候晚上做噩夢，她就會將如謹(jǐn)摟在懷里哄著，等到如謹(jǐn)睡著的時候她就會悄悄離開，可是她剛剛將如謹(jǐn)放下，如謹(jǐn)就會驚醒，然后拉著她的手說：“娘別走�！�
大娘，嬸娘都是娘。
如謹(jǐn)沒有了父母，從此之后就是她的女兒。
這一聲娘，就是她將來要做的事。
等到如謹(jǐn)長大了，開始害臊，人前人后都會喊她“大娘”，今天如謹(jǐn)這聲“娘”脫口而出，可見是因為十分歡喜。
裴大太太道：“怎么不行？這鋪子我也不管，都要你自己學(xué)著打理，賠了我可不能一直給你入錢，賺了一半還要交給大和尚，也是很有風(fēng)險的，你要想清楚�！�
“我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裴十小姐眼睛雪亮，“天天讓我看著那些布，我就很高興了，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廣南西路的布最好，我們的蠟染無人能及，為什么要便宜那些交趾人，我們既然有好東西，就要拿出來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廣南西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貧瘠，以后要有本事的官員來廣南做百姓的父母官，那些犯官應(yīng)該流放到別的地方去�！�
裴大太太覺得心像是被牽扯著，又是疼又是酸，又是欣喜又是高興。
她的女兒長大了。
老六和弟妹，應(yīng)該會笑吧，她先替他們笑一笑。
想到這里，裴大太太眼淚淌下來。
……
瑯華帶著裴十小姐上了馬車，裴二太太不禁道：“誰能有這樣的面子，說要帶人進宮，今天一早中官就將進宮的牌子送了過來�！�
裴大奶奶應(yīng)付著一笑，笑容卻說不出的僵硬，為什么太后娘娘要給顧瑯華這么大的臉面，裴如謹(jǐn)又能做什么？想到兩個人說說笑笑登上馬車的模樣，她就怒火中燒。顧瑯華不過就是小恩小惠拉攏族人罷了。
比起裴大奶奶的憤怒，馬車?yán)锏臍夥站褪值臏剀啊?br />
瑯華笑著道：“一會兒我們在宮門口下車，宮人會等在那里�！�
裴如謹(jǐn)點點頭：“我就跟著四嫂，寸步不離，若是做錯了，有四嫂在也能提點我。”
兩個人一路進了慈寧宮，太后正拿著剪子修理墨菊。
瑯華和裴如謹(jǐn)進門叩見，太后頭也不抬只是嘆口氣：“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花，卻還沒插起來，就已經(jīng)沒了生機，就這樣扔了覺得心里可惜，畢竟養(yǎng)了三年才能在這時候開花，不扔……放在這里不但不好看，反而讓人心情不好，豈不是本末倒置�！�
“既然已經(jīng)不好了就扔掉吧！太后娘娘每日看著，反而更難過，”瑯華上前伸出手將墨菊拿走遞給了宮人，“現(xiàn)在牡丹花、月季花、海棠花都開得好，太后娘娘隨便選一種都好�！�
程女官臉上露出笑容來：“太后娘娘愁了一個早晨，顧大小姐來了，這才算下了決心�！�
其實太后娘娘愁的并不是這墨菊，而是寧王。
太后看向瑯華，嫁了人好像也長大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看到瑯華，她就想起了慶王。她不能見裴杞堂，免得會被皇帝猜忌，但是通過瑯華她就能知道，她的孫兒過得怎么樣。每次想到這里，她心里都會覺得暖暖的，真的有了一種子孫繞膝的感覺。
瑯華拿過引枕讓太后娘娘靠在上面：“過幾天暖和了，妾身進宮陪著太后娘娘去花園里走一走，人要動一動身子才能更康健。”
太后點點頭：“哀家知道了。”
裴十小姐壓制著心頭的驚詫，沒想到太后娘娘就像尋常人家的老夫人似的，這樣的和藹，還會跟晚輩撒嬌。
對，四嫂就像是太后娘娘的晚輩。
說話間，程女官已經(jīng)帶著人上前，將幾匹布擺在了桌子上。
太后道：“這都是廣南這些年送來的貢品，哀家看著就是普通的綀子，也沒有在意�！�
瑯華看向裴十小姐，裴十小姐立即上前去仔細(xì)查看。
“這不是我們廣西最好的花綀，無論是蠟染的顏色還是質(zhì)地都很不一樣�！�
瑯華從匣子里取出裴十小姐帶來的布料遞給太后：“我們家十小姐就喜歡這些，對這些布料了如指掌，您看看這些與貢品是不是有區(qū)別�！�
太后手捧著布料細(xì)捻，裴如謹(jǐn)上前仔細(xì)找出差別，半晌太后的手一抖：“從前一個被貶到廣南的老御史上過一本奏折，說廣南西路已經(jīng)不是大齊之地，而是交趾的屬地，哀家看了那奏折，覺得他言過其實，不但沒有相信，反而訓(xùn)斥他一頓，而今看來……是哀家失察�！�
“妾身卻覺得，太后娘娘訓(xùn)斥的對，”瑯華聲音清澈，“廣南西路永遠(yuǎn)都是我們大齊的地方，誰也搶不走，如果誰有染指的想法，那只會是自取滅亡�！�
“好個自取滅亡。”太后目光一盛，整個人立即有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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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齊心協(xié)力
太后嘴角噙著笑容，這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先皇在世的時候，她就站在那里，意氣風(fēng)發(fā)，不管遇到什么難題，她眉毛都不會皺一下，誰若是造次她就會收拾過去。
滿朝文武就這樣被她壓下來。
好。
太后瞇著眼睛看瑯華，仿佛眼前的人變成了自己的模樣，不，比她更要出色。
先皇，我沒有給你生個好太子，說不定我卻給你留了個好孫兒，又賜了一樁好婚事給他，這何嘗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也許大齊氣運未絕，不會敗在那個不肖子的手上。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程女官，程女官立即會意將裴十小姐帶了出去。
大殿里一陣安靜過后。
太后道：“朝廷年年都會賑濟廣南，只以為這些年廣南不好過，卻沒想過他們已經(jīng)耍起了花樣。”
太后說的是安插在廣南的人手，那些人本來都曾是太后和先皇的心腹。
太后仔細(xì)思量，一下子很多事都想通了。
為什么寧王沒有向她說出實情，爭取她的支持，因為在寧王眼睛里，她對一切已經(jīng)無能為力，她那些曾經(jīng)可以依賴的人手，要么已經(jīng)沒落，要么早就已經(jīng)背離了她，被寧王所掌控。
母子之情就是這樣，可以用利益去換算。
“寧王是不是已經(jīng)掌控了廣南？”太后仔細(xì)地思量，她已經(jīng)摸透了寧王的心思，寧王和太子不同，如果說太子是一只忘恩負(fù)義的狗，寧王就是一只冷血的狼，裝瘋賣傻了多年，絕不會輕易就認(rèn)輸。
惠王和慶王的案子已經(jīng)給了寧王足夠的警示，寧王知道一旦被抓可能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肯定另有準(zhǔn)備，就算皇上要殺他，他也會弄一個魚死網(wǎng)破。
太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所以她一直沒有向?qū)幫鮿邮郑粊砘实蹖幫鯂?yán)加看管，不準(zhǔn)太后的人接近寧王，又不肯殺了寧王，就等于將寧王保護起來，二來只有弄清楚寧王的底牌，才能一擊必中。
瑯華搖搖頭：“沒有，廣南情況復(fù)雜，寧王不會舍得將精力花在廣南上，他只是將廣南當(dāng)做利益許給了周家那些人，有了這樣的利益關(guān)系，只要寧王起兵，那些人就會集結(jié)兵馬呼應(yīng)�！�
太后冷笑：“倒是一筆好買賣�！�
“并不是，”瑯華抬起頭，“自古以來，最牢不可破的君臣關(guān)系，并不是利益交換，而是心甘情愿地追隨和臣服，皇室讓子孫學(xué)習(xí)《太平御覽》，就是要總結(jié)先人的經(jīng)驗，應(yīng)對將來的情勢變幻，妾身雖然沒有將《太平御覽》讀完，卻也知道逐利小人不能重用，他們雖然能夠帶來一時的利益，卻也能因為利益出賣變節(jié)�！�
太后聽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有真心得到的也只能是虛情假意�！�
瑯華接著道：“相反的是，太后娘娘這些年一直沒有忘記那些為朝廷出過力的功臣，即便他們已經(jīng)致仕，變成了莊稼漢，變成了貨郎、小商販，但是一直都給予他們應(yīng)得的尊重�！�
“他們雖然不被朝廷重用，不再做那些功臣良將做的事，已經(jīng)被世人遺忘，但是并不代表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做重臣的本事，只要屬于他們的那天到來，他們一樣還會大放異彩�！�
太后看著瑯華，眼睛中滿是笑意：“哀家也想知道，他算計了那么多年，到底有多厲害。干脆就來比一比，看看到底誰會落敗�！�
太后說著看向窗邊擺著的牡丹花，此時此刻開得正嬌艷。
“福安的婚期要到了，”太后道，“借著這件事，讓地方的官員進京觀禮吧！也讓大家看看廣南現(xiàn)在讓人多寒心�！�
瑯華應(yīng)了一聲。
太后拍拍手，程女官立即進門。
太后道，“西夏已經(jīng)送來帖子，就要來迎親了，哀家精神不濟，慈寧宮要怎么安排哀家就交給瑯華了�！�
程女官聽得這話臉上不禁露出驚詫的神情。
太后娘娘要裴四奶奶來幫忙操持福安公主的婚事，這可是內(nèi)命婦做的事，太后娘娘要多喜歡裴四奶奶才會這樣安排啊。
太后道：“要用什么東西，就從哀家的私庫拿，一會兒你帶著瑯華去哀家私庫里看一看，給西夏迎親使團、以及皇親貴胄、有功之臣的賞賜都由瑯華來定�！�
程女官愣在那里。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太后娘娘的私庫，不要說里面有多少東西，就是這份權(quán)柄，代表的都是整個慈寧宮。
雖說為的是福安公主的婚事，但……哪怕交到裴四奶奶手里一天，那都是從來不曾有的恩賞和信任。
這恐怕是開了大齊的先河。
程女官忙道：“奴婢記住了，四奶奶安排的事，奴婢都會辦好�！�
“不是會辦好，”太后道，“是一定要辦好�！�
程女官立即低頭行禮：“是，奴婢一定會辦好�！�
程女官將私庫的鑰匙拿來交到瑯華手里。
太后道：“我們這個慈寧宮如今是不問外面的事了，但是公主出嫁可大意不得，你去辦吧，要辦得漂漂亮亮的，”說到這里臉上露出笑容，“記住你方才的話，就算出了事，哀家給你撐著�！�
瑯華站起身，十分自然地向太后行禮：“妾身記住了。”
就這樣沒有推脫，也沒有為難，簡簡單單地答應(yīng)下來。
瑯華帶著裴十小姐出了宮。
走到馬車?yán)�，裴十小姐的手還是涼的，一雙烏黑通亮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望著瑯華。
“如謹(jǐn)，”瑯華看過去，“你一時半刻不能回福建了，要留下來幫我�！�
裴十小姐半晌也沒說出話。
瑯華將手里的暖爐遞給裴十小姐。
裴十小姐感覺到暖爐的溫度一點點將她融化了，終于讓她回過神來，這次的慈寧宮之行，讓她見識到了許多。
太后娘娘和顏悅色地與四嫂說話，慈寧宮的人待她如同上賓一樣，她知道普通女眷來覲見太后，定然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