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這就沒意思了�!迸嵛餮缒坏牡溃骸澳阌植皇堑谝惶煺J(rèn)識我,你覺得我跟你……是可以好到一起做這種事的人?”
裴庭琛仍是勾著嘴角。
“我這不是想跟你打好關(guān)系?”
裴庭琛眼神落在池嫣的面具上,一雙眼,似乎想穿透這塊面具看清楚什么,可是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似的,怎么都看不真切。
氣氛,一瞬間針鋒相對,彌漫硝煙。
池嫣焦灼不安的等著。
那會秦森告訴她,不要報警。
從盛宴的門口到這個包廂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這十五分鐘的時間足夠毀掉很多東西。
他又告訴她,裴西宴今晚不會允許自己進(jìn)局子。
可是池嫣沒有來得及與他們說的是,她已經(jīng)私下聯(lián)系了顧征。
顧征答應(yīng)她,偽裝成便衣,只身進(jìn)入會所,協(xié)助她帶走喬染……
顧征是京州刑偵大隊隊長,以他的能力,他們里應(yīng)外合,應(yīng)該不是大問題。
就在池嫣思緒恍惚片刻時,一個笑意盈盈,眼尾堆起褶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打著哈哈說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就兩個女人而已……兩位公子可別大動干戈,若是傳到裴老先生那里就不好了�!�
老爺子最討厭這種戲碼。
裴庭琛橫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滿這個時候,他將裴老爺子搬出來。
中年男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臉圓滑精明的模樣。
在中年男人看來,裴庭琛跟裴西宴身份高等,而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不過只是一附屬品,一個籌碼。
他又知道裴庭琛跟裴西宴兩人斗了很多年,裴庭琛好賭,好勝,凡事都想壓裴西宴一頭……
“不如玩?zhèn)游戲,賭一把,誰贏人就歸誰,一切只是一場游戲戲,二位也就不要太計較了�!�
裴庭琛當(dāng)即就笑了一下。
在賭桌上,他鮮少失手。
可是在賭桌上,他似乎還沒有跟裴西宴過招的機會。
這的確激起了他的興致,他想讓裴西宴在眾目睽睽之下,當(dāng)他的手下敗將!
沒想到,裴西宴不買賬,“賭桌上的那些把戲不夠刺激,你要是樂意,我愿意換一種方法陪你玩�!�
裴庭琛一聽,覺得有意思。
“你想怎么玩?”
“俄羅斯輪盤賭,我想,你應(yīng)該聽過�!�
裴西宴話音落地,在場的人,皆是聞聲色變!
就連池嫣都下意識的攥了一下他的衣袖。
可是那一刻,裴西宴卻不動聲色推開了她的手。
池嫣手上一下落空,那一瞬,她緊張的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裴西宴為什么要玩得這么大!
俄羅斯輪盤賭是世界上最殘忍的賭博游戲之一,它賭的不是錢財物件那些東西,而是人命!
它的賭具是一把左輪手槍。
根據(jù)規(guī)則,在左輪手槍的六個彈槽中放入一顆子彈,任意旋轉(zhuǎn)轉(zhuǎn)輪之后,關(guān)上轉(zhuǎn)輪。
而參加者則要輪流把手槍對準(zhǔn)自己的頭,扣動板機。
中槍的……當(dāng)然是輸,怯場的也為輸。
總之,能堅持到最后的才是勝者。
這樣罪惡的游戲,裴庭琛自然是一清二楚。
只是他沒想到裴西宴一上來玩就要玩這么大的,不惜賭上自己的命,以至于一時之間,臉色僵了半分。
倒是裴西宴似是漫不經(jīng)心又咄咄緊逼,反問了一句:“怎么?不敢玩?”
不敢兩個字,分外的刺耳。
裴庭琛也深知裴西宴的性子,瘋狗一條,沒他不敢做的事。
他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裴庭琛輕呵一聲。
挑釁,誰不會?步步逼緊,誰不會?
“我知道你有膽,既然如此,你先開頭三槍,怎么樣?第一槍,我允許你開在自己的左手,第二槍,我允許你開在右手,第三槍……你再瞄準(zhǔn)你的頭�!�
等等?
裴庭琛的意思是,他要定制新的游戲規(guī)則?
按照原本的規(guī)則,一人一槍,直到有人怯場或者……將子彈擊中自己的腦袋,可是裴庭琛卻要求裴西宴先連開三槍……
他怎么這么不要臉?
不!
池嫣貼近裴西宴的身邊,壓低著聲音,因為有面具的遮掩,一切倒也算隱蔽,
“你不能玩這種荒唐又危險的游戲。”盡管她努力克制,可聲音卻還是帶著顫意,“裴西宴,我求你,別玩……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顧征了,等會你只需要讓顧征進(jìn)來這個包廂就行,他會幫我?guī)ё邌倘荆膊粫䦟δ愀愀绺缭趺礃拥摹?br />
顧征?
裴西宴聞言,莫名的冷笑一聲。
她什么時候,跟顧征扯上這種……‘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了?
前有楚辭,宋聞璟。
如果再來一個顧征的話……
池嫣看著他遲疑,似乎也猜透了他的心思。
她下意識的想要解釋,“我之所以聯(lián)系顧征,是因為信任他,信任……他的身份,我也相信他有能力解決這些,不是……”
池嫣想說,這不是私人糾葛之類。
可是裴西宴卻像是失了耐心,沒有再聽下去。
“行。”
這一個字,他是對裴庭琛說的。
第208章
你今晚盡興
池嫣想沖上前,可是裴西宴卻故意避開她的觸碰,眼底透著一絲玩味,像是在存心逗弄她似的。
“這么急做什么?放心,今晚有得是時間陪你玩�!�
他說那話時的語調(diào),慵懶散漫,絲毫不覺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玩命。
裴庭琛顯然沒想到裴西宴會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
連開三槍……
裴西宴瞥他一眼,“怎么,你還是不敢?”
裴庭琛這下是退無可退。
一雙雙眼睛都在那聚精會神的盯著,他怎么會愿意在一條野狗面前,當(dāng)一個孬種?
“有什么不敢?就這么說定了�!�
很快,侍者送上一把左輪手槍。
裴西宴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親手將子彈上膛,而后隨意的轉(zhuǎn)動了轉(zhuǎn)輪。
第一槍,他將槍口瞄準(zhǔn)了自己的左手,在所有人都還沉浸在他膽量的震驚中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時,裴西宴已經(jīng)干脆利落的扣下了手槍的扳機!
“啊——”
現(xiàn)場爆發(fā)了一陣轟動,膽子小的,都被嚇得閉上了眼。
池嫣目光怔怔地看著那一幕,嘴上卻不受控制地大喊一聲,“裴西宴!”
“砰!”
“砰!”
他一連兩槍,一槍瞄準(zhǔn)右手,一槍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
這三槍的時間加在一起,不超過五秒!
三槍落下,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池嫣身子早軟成了一灘泥,搖搖欲墜。
她思緒一片空白,腦子里好像一下沒有了畫面,直到……裴西宴將手中的那把槍丟到桌子上。
很沉悶的一聲響,讓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被拉回了現(xiàn)實!
裴西宴不急不緩地將目光落向面色繃緊,甚至帶著幾分蒼白的裴庭琛臉上。
他挑唇一笑,淡淡然說一聲,“該你了�!�
裴庭琛原本高高在上的嘴臉,萎了不少。
可很快,他‘重振旗鼓’。
“該我?”他輕嗤一聲,道:“老三啊老三啊,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么不成氣候,為了一個女人,睡一晚,竟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就這么管不住你的下半身?”
裴庭琛狼狽中卻絲毫不肯后退一步,“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女人,將槍口對準(zhǔn)我的腦袋?我又不是跟你一樣瘋。實話告訴你,我連我的指甲蓋都舍不得損一絲一毫。”
他緩緩側(cè)開一條道,皮笑肉不笑:“這場賭,告一段落,你今晚盡興�!�
事情結(jié)束的很快,很突然。
裴西宴沒搭話,微微側(cè)過視線,瞥了一眼池嫣,而后往屋外走去。
池嫣終于徹頭徹尾的清醒過來。
她拖著那一雙如灌了鉛一般沉重的步子,往門口走去。
喬染也連忙跟著。
那幾個身影才消失在門口,屋內(nèi),便傳來以裴庭琛為首的一陣哄笑聲。
“三公子這是被小妖精給鬼迷心竅了吧?”
“哈哈,今晚要是不來個三五發(fā),估計都對不住那三槍!”
“還是大少爺聰明,不為這點兒女情長……啊……不是,不為這點露水纏綿動心�!�
“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三公子其實在賭桌上是比不過大少爺你的,所以才會選擇這種方式,他沒什么厲害之處,就是不怕死而已。”
“……”
包廂里一群舔狗,一人一句的跪舔裴庭琛和對對裴西宴的嘲諷,讓裴庭琛原本暴躁的想殺人的心情,終于舒緩了些。
其實,這些話說的也沒錯。
他是為了她鬼迷心竅。
是貪了這兒女情長。
也是……他的確沒有那個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在賭桌上贏下裴庭琛。
所以,才會選擇這樣一種他有百分之百把握贏下的方式。
裴西宴步子走得很快。
身后兩個女人也跟的很緊。
“對不起,嫣嫣,是我給你惹麻煩了�!�
喬染眼眶都紅了。
她能看出現(xiàn)在是個什么局勢。
“抱歉,染染,麻煩你先跟著秦森離開這里,我……”
“我知道,我知道!”喬染火急火燎地說道:“我馬上就離開這里,對不起啊,真的很對不起……”
除了這樣一句話,喬染也不知道該在說什么了。
她停下了步子。
而池嫣則還是一路往前,最后直接一路小跑起來,才追上裴西宴。
他已經(jīng)到了房門口,拿出了房卡。
門被打開,他漠然的推門而入,甩手就要將門關(guān)上,池嫣覺得自己若是自己步子往前跨的時候慢個那一兩秒,自己就會被他關(guān)在門外。
他一進(jìn)屋,便有些心煩意亂地解著襯衫紐扣。
很快,就解開了一片。
“你那樣做真的太�!�
池嫣剛想開口,可此時,她手機嗡嗡震動了下,她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顧征的電話。
她咽下那陣如巨浪翻滾的情緒連忙將電話接起。
“池小姐,我已經(jīng)到盛宴門口了,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方便聯(lián)系嗎?”
“不好意思,顧隊,麻煩你跑一趟,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了�!�
“出來了?”顧征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抱歉,“我今天休息,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家里,我開的私家車,路上有些堵,趕到這來也花了些時間�!�
“謝謝你,顧隊,麻煩你了�!�
顧征多問了一句,“你沒受傷吧?真的不需要調(diào)動警局的力量處理?”
“我沒事�!背劓踢想說點什么,可無意間一個抬眸,卻發(fā)現(xiàn)裴西宴的目光正帶著鋒利的冷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只好匆匆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
“你信任他,信任他的身份,他能給你安全感?”他嘴角泛著一抹譏笑,心生一股煩躁,“現(xiàn)在是不是只有他才能給你安全感?”
池嫣呆住了。
隔了好一陣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突如其來的話,是因為什么。
只因為那會在危急關(guān)頭,為了拉他一把,別讓他做這種冒險的事,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她聯(lián)系了顧征,她信任顧征,覺得顧征能在這,安全的帶走喬染……
她想解釋什么,可是卻無從開口。
“你別亂想好嗎?”
裴西宴忽然覺得了無生趣,他冷著臉,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脫著自己的衣服。
池嫣能看到他面色的蒼白,也看得出來,他原本強勁的體魄最近消瘦了些,當(dāng)然……也能聞道他身上的那些煙酒味。
想起近來種種,她深吸一口氣,拔高了聲音問他:“你能不能別再這么作賤你自己的身體!”
作賤?
裴西宴將手中的襯衫丟到床上,悠悠轉(zhuǎn)過身來,面向她,“我還有更作賤的,你要不要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