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小景的滿月禮,我沒有計劃大肆操辦�!�
畢竟如今這樣的局勢,的確不合時宜。
而且池嫣也不喜歡那種興師動眾的熱鬧。
“但該有的儀式感還是得有不是?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完成這樣一個儀式,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抱歉,嫣嫣,我沒有給你……”
他話還沒說完,池嫣便伸出一根食指貼在他唇上,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她從來不覺得被虧欠。
裴西宴慢慢的放緩著自己的呼吸,捧著她的小臉,微微抬起,唇貼在她唇上。
由淺淺的嘗到難舍難分。
池嫣很不爭氣,雙腿有些發(fā)軟,都站不住了,被他抱著輕放到床上。
男人強而有力的雙臂撐在她的身側,高大的身軀完完全全地將她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有一種十足的安全感。
看得出來他很想憐愛她,但又怕弄疼她。
池嫣貼著他滾燙的身軀,勾唇輕笑,“暫時還不可以呢�!�
“我知道�!�
“但親親還是可以的。”
池嫣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微微仰著身子,去吻他的脖頸,喉結……
可偏偏就在這時,放在一邊的手機,嗡嗡地
震動了兩下,一條短信彈了進來,十分的掃興。
池嫣想,一定是他。
本想徑直忽略,可沒想到,接二連三,對方一連轟炸了好幾條消息。
裴西宴的眼神順勢循著聲音看去,他下意識的想要拿起她的手機看一眼時,池嫣卻將手機一個翻轉,把屏幕摁在下方。
“垃圾短信,不要管�!�
裴西宴目光幽深地落在了她的手機上,見池嫣一直摁著手機,他隔了一小會,才將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收了回來。
池嫣的心,不知道為何,由一開始歡喜的悸動莫名變得有些不安。
瞧出她臉上細微的變化,他低聲在她耳畔問:“是有難言之隱,不好跟我說?”
“不,不是�!�
裴西宴神色掠過一抹若有所思,但不過也是稍縱即逝間,便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他俯視著她,“那就……繼續(xù)?”
“……”
正當兩人火熱朝天的時候,房門被有節(jié)奏的敲響。
池嫣一愣,慢半拍的從他的身下鉆了出來,整理好自己的睡裙,確認沒有任何不妥,才走到門口。
一開門,只見池淮州拉著臉,抱著個小奶娃站在門口。
小家伙嗷嗷哭著,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沒睡醒。
月嫂哄了好一陣都沒哄好,被路過嬰兒房的池淮州看到,直接抱了過來。
“你們在這房間里熱火朝天的,月嫂都不敢敲門。”
池嫣:“……”
“拿著。”池淮州將手里的小家伙塞到池嫣的手里,“你們的愛情結晶�!�
小景一到池嫣的懷里,果然立馬止住了哭聲。
池嫣抱著小家伙,愛不釋手,看著小家伙乖乖的樣子,還不忘跟哥哥嘚瑟自家的小寶寶。
池淮州懶得搭理。
自從池嫣有了小孩后,一天得在他面前炫耀很多遍。
簡直沒救了。
*
三天后,是小景的滿月禮。
池家沒有大肆操辦,不過按照京州傳統(tǒng)的習俗,一一不落的給小景完成了生命禮俗
的儀式。
那一天,不僅小景是主角,裴西宴也是。
他原本低調的站在邊緣,卻被池淮州直接推去了中心的位置。
裴西宴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這樣一個家庭的里。
盡管他身上存在太多的爭議,池家人也曾有過不少的顧慮,可真當走到這一步時,所有人都將他容納到這個圈子里。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個飯。
然而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裴西宴的手機已經(jīng)響了三次。
他并沒有當眾接起那個電話,不過有些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見氣氛有些僵持,池嫣隨口一說的緩解著局面。
“阿宴哥哥,我有些渴了,麻煩你幫我去廚房倒一杯水好嗎?”
“好,我去拿�!�
裴西宴不動聲色,拉開椅子起身。
所有人面上都當做無事發(fā)生。
可池嫣心里卻在那一刻,窒的慌。
裴西宴進了廚房后,一邊倒水,一邊接通了那個電話。
對方開門見山問:“你現(xiàn)在能出來嗎?”
“有事?”
“是,有大事想跟你談談�!�
裴西宴低下視線,手中抓著那個玻璃杯,用力地握緊了些。
“不方便,電話里說。
“你猜,荊祈在華國新的交易商是誰?”
裴西宴心中一片了然,但卻還是像不知情一般,順嘴問了一句:“誰?”
“裴氏財團!”
裴西宴沒搭話。
對方開口向裴西宴試探:“這件事,你知情嗎?”
裴西宴頓了片刻后,才不緊不慢的說了句: “知道�!�
那頭,深吸一口氣,心情明顯有些沉。
曾經(jīng),這個位置是長盛集團的。
長盛集團于二十余年前成立,在華國一直都很低調,它一開始是由方毅生控制,后來隨著方毅生成功上任京州市長,葉成風也攀上了這根枝。
兩人是長盛集團背后最大的控制者,如今隨著方毅生倒臺,葉成風成為一個越獄的逃犯,長盛集團也因此被封,紅三角在華國的市場,不……應該說是荊祈在華國操控的市場漸漸沒落。
他必須尋找一個新的代替者
。
老爺子和裴庭琛早就有想在這方面分一杯羹的想法。
荊祈來京州后,裴庭琛已經(jīng)與荊祈有過幾次的會面,受利益的驅使,想必兩人早就在某方面達成交易。
“裴氏財團如果真的敢在京州涉足這一塊……”
“他們有什么不敢的?”裴西宴嘲弄的笑了一聲,“本就是個喪心病狂,掙黑心錢的玩意�!�
“可華國裴氏財團之前是由你一手掌控……”
對方似乎還想給他警示,但裴西宴卻直截了當?shù)亟財嗔怂脑挘拔易允贾两K,就是裴氏財團的一個外人,他們做的這個決定并沒有事先通知我。”
對方本以為他是想撇清楚與裴氏財團的關系,到時候東窗事發(fā)后好全身而退,卻沒想到,裴西宴也只是想坦坦蕩蕩的告訴他,“我在裴氏財團待了十余年,是我的責任我一分都不會賴,不是我的,我不認,總之到時候這筆事情你他媽別算老子頭上,老子還想少坐幾年牢�!�
“……”
沒錯,他是替裴氏財團攬了不少臟手的活,過去十余年幾乎以一己之力承包了裴氏財團的那些黑料,等到終審的那一天,那是他套在他身上的枷鎖,推卸不了的責任。
他還是那句話,是他的責任,他一分都不會賴,不屬于他的責任,他更是一分都不會擔。
盡管對方已經(jīng)清清楚楚的從他的言辭里,聽出了他要與裴氏財團徹底劃清界限的決心,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是忍不住重復申明。
“如果裴氏財團真的聯(lián)合荊祈要在京州做些什么……”
“我不會允許�!�
“……”
隨著他的承諾,顧征秉著的那一口氣,終于放緩了些。
他自然也怕裴西宴會轉變立場,站在他們那些人一邊。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也是無法承擔的后果。
*
裴西宴掛斷電話,站在餐廳島臺旁,站了好一陣后,才端著那杯水,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他將那杯水放到池嫣的跟前,池嫣接過之后,喝了一口,裴西宴看的出來,她眼神里分明藏了事,卻還在故作坦然。
小景的滿月禮儀式完成之后,裴西宴便打算離開。
池嫣抱住他,有些不舍得問道:“去哪?”
“裴氏財團。”
池嫣看他的眼神,明顯愣怔了下。
他回京州也有一段時間了,但事實上,他卻沒有回過裴氏財團,畢竟現(xiàn)在的裴氏財團,是裴庭琛的天下。
看著池嫣擔憂的眼神,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無奈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
他抬手揉了揉女人的腦袋,親昵的在額頭上吻了下,“
沒事,我有分寸�!�
*
裴西宴從池家離開,到達裴氏財團的時候,正是傍晚六點。
下班的高峰期,人流較多。
裴西宴避開了人群, 他一路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下了車后,走到電梯口,按上了直接通往裴氏財團總部辦的專用電梯。
裴庭琛知道他會來,早就在那候著他了。
見到裴西宴,裴庭琛那眼神像是要釘在他身上一樣,他想仔細的看看他的落魄狼狽,想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卻發(fā)現(xiàn)讓他大失所望了。
“你失聯(lián)也有一段時間了,看來你這段日子過的挺好,不見缺胳膊少腿,身上甚至連一道疤都沒有吧?”
裴庭琛絲毫不掩自己厭惡的情緒。
他坐在那張辦公桌上,身子往后一仰,身邊的幾個秘書立馬給他按胳膊按腿的,他看上去,倒是一副如同皇帝般的姿態(tài)。
辦公室里的氣氛,劍拔弩張。
兩個秘書心驚膽顫的。
自從裴庭琛上任后,一通大換血的清洗,除了留下公司副總和她們幾個女秘書之外,其余的,都被他趕走了。
仔細想想,盡管以前裴西宴時常冷著一張臉,脾氣不大好,但她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日子過得還算安穩(wěn),但新來的這位,簡直太折磨人了。
一件事做的比一件事荒唐,過分。
之前裴庭琛甚至帶著她們兩個秘書要在辦公室里亂搞男女關系。
兩個秘書都愣住了,沒想到裴庭琛會提出那么無禮的要求,站在那不知所措。
裴庭琛卻還故意諷刺她們,說,怎么,以前裴西宴沒帶你們玩過雙···飛��?
她們也不敢大大方方的說沒有。
畢竟裴西宴的名聲在裴庭琛那已經(jīng)爛透了,替裴西宴說好話,只會讓裴庭琛更加惱羞成怒罷了。
而且,為了保護那位姓池的小姐,多一些這樣亂七八糟的新聞,掩他耳目,倒也是不錯的。
這兩個秘書見到裴西宴后,眼神總是會忍不住往他身上小心翼翼地看。
光靠那一副皮囊,他就太容易吸引人的注意了。
總之,在兩個秘書的眼底,裴西宴才是那個更好的一個。
無論是他的容貌五官,還是他的身體素質,事業(yè)上的計謀手段以及……他在感情上對池嫣堅定唯一的喜歡。
可偏偏,在外界眼里,裴庭琛才是那個光鮮亮麗,光明正大的正派。
所以說,有時候,人還是不能活在傳聞之下,那樣,你會無法分辨事情的真相。
第316章
頂級暴徒
裴西宴隨手拉了一條椅子,就在男人辦公桌的對面坐了下來。
隨意的姿態(tài)卻比起裴庭琛擺在明面上的囂張和陰狠,更給人以壓迫感。
他漠然撩起眼,瞥了一眼對面的人,漫不經(jīng)心的問,“真的決定要跟荊祈合作了?”
裴庭琛沒想到自己跟荊祈一天前才見過面,將這事確定,風聲卻這么快就走漏到了裴西宴的耳里。
他臉色立馬一沉,甩開那一雙正在為自己按摩的人,猛地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書桌上,往前傾,咬著牙問道:“你是從哪得知的風聲?”
哪得知的?
以荊祈的行事風格,這事要不是荊祈自己往外透露,誰能這么快知道呢?
不管裴西宴愿不愿意承認, 荊祈往外透露的目的,毫無疑問,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
裴西宴瞥了一眼裴庭琛灰沉的臉色,點了一根煙,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白霧。
“你之前已經(jīng)跟我說過一次了。”
裴庭琛隱約覺得這事還是有些不對勁,驟然之間,又想起了上一次荊祈想要見裴西宴一面的事。
他嗤笑一聲,“你跟荊祈之間,是不是還有一些什么不為人知的事��?”
裴西宴撣了撣指尖的煙灰,仍舊是那般散漫:“你不是挺能查的嗎?你要是真這么好奇,就去查,會有你意想不到的結果�!�
每次與裴西宴交手,不管裴庭琛怎么重拳出擊,于裴西宴來說,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無關痛癢。
裴庭琛驟然惱羞成怒。
“裴西宴,我告訴你,你最后的價值就是在紅三角那塊地上,可這都快一年過去了,你給裴氏財團提供什么效益了嗎?”
“所以,這是你決定跟荊祈合作的原因?你覺得荊祈能給裴氏財團帶來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