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池淮州坐在餐桌對邊,有些意外:“這么快就下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久旱逢甘露,干柴烈火,得恩愛一會�!�
池嫣知道哥哥話里的打趣,雖然面子薄的她耳根不經(jīng)意間紅了一點,但當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硬生生的接過了哥哥拋過來的話茬。
“阿宴哥哥是昨晚回來的�!�
“哦……”池淮州腔調(diào)慵懶,故意拖長了尾音,“難怪昨晚我打你電話一直都沒接,消息也不回�!�
“我……我不是后來回了的嘛�!�
池淮州拿起手機,裝模作樣看了一眼,看到池嫣是第二天早上八點才回的消息。
他鄭重其事的得出一個結(jié)論:“所以,你們從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八點?這時間……可夠長的,你也忙的連一條回消息的時間都抽不出了�!�
“……”
“行了行了!”蔣女士見狀,連忙出來打住,“你別說你妹妹了,你這就是羨慕嫉妒恨�!�
羨慕,嫉妒,恨?
池淮州一臉嚴肅,“您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我兩只眼睛都看出來了�!笔Y女士哼哼兩聲,“畢竟這么大年紀了,也沒有人可以跟你從晚上搞到早上八點。”
“……”
【19號晚上更的三章又被卡住了o(╥﹏╥)o寶子們只能明天早上我修改后再來看了】
第349章
真想要二胎?
這一頓飯,并沒有裴西宴想象中的沉重。
他這五年,是個罪人。
不止是國家的罪人,更是池家的罪人。
可他們并沒有一個人因為他這五年的牢獄之災,而看不起他。
相反,他們同池嫣一樣,感同身受的接納他,包容他,心疼他。
蔣女士一直拿著公筷往裴西宴的碗里夾菜,池頌文偶爾也會問起他過去五年的狀況,但也僅僅只是點到為止而已,畢竟他也不想追根到底的讓裴西宴重復那五年的煎熬與難堪。
而后再一次撕裂他的傷疤。
向來不沾煙酒的池淮州今天竟然還破天荒的開了一瓶家中的陳釀。
“這可是老池同志的珍藏。”他一邊說著,一邊往裴西宴的酒杯里倒?jié)M,他朝他舉杯:“好聽的話我也不會說,干了這一杯,恭喜你,重獲新生�!�
重獲……新生。
這四個字于裴西宴來說,已經(jīng)足夠好聽了。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與池淮州,池頌文,蔣心眉,池嫣一一輕碰。
那天大家都很高興。
酒量很好的老池同志和酒量不大好的池淮州,兩人都喝的有些醉了。
裴西宴卻依然很清醒。
回到房間后,池嫣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們都喝太多了,趁著這會小景還沒醒,你先去洗個澡吧,等會小景醒來,肯定會想見你的�!�
裴西宴輕笑一聲,一手扣著自己的領(lǐng)帶結(jié)往下拽了一把,白色襯衫的扣子,也隨意解開了幾顆,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
“趁著這會小景還沒醒,我們干點別的?”
池嫣先是愣了下,但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驀然之間,她又想起前不久小景說的要‘弟弟妹妹’的話。
她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真想要……二胎�。俊�
“不想。”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一本正經(jīng)的回她,“只是想C而已�!�
她懷小景的時候,受了多少苦,他都記在了心里,他不愿意再讓她重走一遍那樣的路,再疼一次,再苦一次。
池嫣雖然不知道他對二胎的真實想法,但這會也沒深究,只是將手里的睡衣塞到他懷里,“先去洗澡吧�!�
“一起�!�
裴西宴伸手拉過她的手腕,將她一起拽進了那氤氳著水霧的浴室。
分明昨晚才好好疼過她,愛過她,此時隔著那層朦朧的霧,他甚至能一眼看到她身上還遍布著一些未消的痕跡,可那灼熱的沖動,卻依然在高昂的叫囂。
“嫣嫣�!彼蛦〉膯舅拿�,“再來一次,好嗎?”
過去五年,他壓抑著,從不發(fā)泄,想她想到最按捺不住的時候,頂多也就自己解決一下,但那樣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他的愛撫,讓她很敏敢。
她知道他的欲望有多強。
池嫣的身子抑制不住地抖了下,可她卻還是點了點頭。
后來,情意交融到最深處時,裴西宴將她抵在那面鏡子前,耳鬢廝磨,“這五年來,有沒有想過我?”
池嫣覺得他這話怪異。
“怎么會不想?”
“我的意思是……這樣想?”
女人白嫩纖細的雙手撐著那塊玻璃鏡面,她抬眸看向鏡子里,那媚眼如絲,嬌滴滴的自己。
也慢半拍的回應過來,裴西宴口中的那個‘想’字是什么意思。
池嫣咬著唇,不說話。
他像是故意的,一點一點地,逼她出聲。
“回答我,嫣嫣�!钡鸵襞诘纳ひ粼谒吂蠢p住炙熱的氣息,于池嫣來說,如同巨大的蠱惑。
她點了點頭,從喉間擠出一聲變了音調(diào)的‘嗯’。
裴西宴眸光幽深地盯著鏡子里的那一雙人影,帶給池嫣更為瘋狂的攻城掠地……
*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池嫣才被裴西宴抱著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你先睡。”
池嫣身子埋在柔軟的被窩里,探出一個腦袋,“你呢?”
“我去隔壁看看�!�
“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
裴西宴推開隔壁小景房門的時候,小家伙剛醒過來。
他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裴西宴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一雙黑亮的眼睛里還有些惺忪和模糊。
直到裴西宴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小景才像是從夢中徹底的醒了過來。
“爸爸�!�
清脆又帶著一絲奶呼呼的聲音,聽得裴西宴唇角微微上揚。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餓了嗎?下樓吃飯?”
小景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點了點頭。
裴西宴帶著小景去了樓下餐廳。
“你在這坐一會,我去給你做吃的�!罢f完,他又從廚房里拿了一塊小小的蛋糕和一杯牛奶出來,“先吃這個,墊一下肚子�!�
小景乖巧的拿過,慢慢的吃著。
廚房里,裴西宴有條不紊的操作著,盡管這幾年,沒有下廚的機會,但之前給池嫣做飯時的那手藝卻是一點都沒生疏。
傭人和蔣心眉一前一后的進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他也只是搖頭回應,“不用了,謝謝�!�
約莫過了四十分鐘,裴西宴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
“都是我愛吃的。”小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很給面子,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不得不說,爸爸做的菜,味道還是很好的。
這樣溫馨日常的相處,以前裴西宴從沒敢想過。
在監(jiān)獄里的那五年,很多事情,他不敢肖想。
他平靜地看著小景吃飯的模樣,冰冷的心底被暖意環(huán)繞。
餐廳里,父子倆慢慢地打開了話匣子。
小景從小就被教育的很好。
無論是他的思維邏輯,還是他的言行品行。
盡管五年不見,但小景對爸爸并不陌生,因為這五年來,不管他聽不聽得明白,池嫣都會在他的耳邊,說很多有關(guān)爸爸的故事。
聊著聊著,突然之間,小景像是心血來潮一般,又說起了要生弟弟妹妹的事。
裴西宴卻直接告訴他:“以后……不會再有弟弟妹妹了,爸爸媽媽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為什么?”小景不是很理解爸爸的拒絕。
而且以前媽媽也說過,爸爸很喜歡妹妹的。
第350章
領(lǐng)證
“因為生弟弟妹妹,對你媽媽來說,會很辛苦,生你的時候,她都疼哭了,后來還是剖腹產(chǎn)才把你生出來的,知道什么是剖腹產(chǎn)嗎?就是要拿手術(shù)刀在媽媽的肚子上割幾道口子�!�
“……”
小景震驚不已,心疼的紅了眼眶,眼淚啪嗒掉了下來,自那以后,再也不愿意再提這個事了。
陪小景吃完飯后,裴西宴又帶著小景去了浴室。
看著爸爸將浴缸里的水放好,小景趕緊說:“其實,我……我已經(jīng)可以自己洗澡了。”
“是么?”
五歲多的孩子用兩天的時間就徹底的學會了滑雪,洗澡這種事情,的確不是難事。
五年的時間,他從呱呱墜地到蹣跚學步再到慢慢成長……
這該是多么美好的一個過程。
錯過了小景的成長,大抵也是他這一生中遺憾的事之一。
“好,那你自己洗。”裴西宴沒強求。
小景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爸爸還在他的房間里。
他站在床邊,拿起了擱置在床頭柜上的一本童話書翻看著,童話書上的第一個故事,就是他多年前,從池嫣口中聽到的第一個童話——《糖果屋》
小景湊了過去,“媽媽說,她以前也給爸爸講過這個故事的�!�
想起過往那些,裴西宴唇邊弧度,不經(jīng)意間輕輕上揚。
“我最近聽了好多童話故事,爸爸,我說給你聽吧�!�
“好。”
裴西宴拉開被子,躺在了床上,小景也竄了進去,靠在爸爸的懷里。
他抓著一本童話書,聲情并茂的給他講起了他新學的故事。
當然,他沒有等到‘哄睡’裴西宴,自己倒先睡著了。
在滑雪場玩的這兩天,也太消耗他的精力了。
裴西宴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熟睡的小人兒,眼神一動不動的,好久都沒有舍得挪開。
凌晨三點,他才放輕了手腳下床,從小景的房間離開。
他有些睡不著。
池家別墅的頂樓,是一片偌大的露天露臺。
此時寂靜無聲,只有月色映襯著白茫茫的一片深雪。
裴西宴上了露臺,站在空曠的雪地里,點了一根煙。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踩在雪地里的簌簌的響聲。
他沒有回頭看,因為知道那不是池嫣。
池淮州也是喝多了酒,腦袋疼的厲害,想來天臺吹冷風清醒一下,沒想到會遇見裴西宴。
他心里這會也有些躁,便問裴西宴要了一根煙,叼在嘴里點燃。
“大晚上的,不陪老婆孩子到天臺吹什么風?“
裴西宴重重地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白霧,答非所問道:“這些年,謝謝你�!�
“謝?”池淮州知道他話里的弦外之音,不以為意道:“嫣嫣是我妹妹,小景是我侄子,你說這一聲謝,是把我當外人了?我跟池小嫣相識相處的時間比你還要長,我照顧他們是理所應當?shù)氖��!?br />
裴西宴微微斂下眼眸,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落在他的肩頭。
“你跟嫣嫣這些年過的都很辛苦,往后余生,一起好好走下去,過去的終究都是過去了�!�
裴西宴撣落指尖的煙灰,“我知道�!�
不管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裴西宴從未放棄。
這幾年, 他一直試圖從那黑暗的深淵里往上爬,他承認,這并不是一個輕而易舉的過程,他也曾爬到半路狠狠地往下摔過,那是粉身碎骨,遍體鱗傷的疼。
他掙扎,痛苦,卻從未想要放棄。
因為他知道池嫣在另一端死死地拉著那根拽著他往上的繩子。
“嫣嫣這些年也從不在我們面前坦露她的情緒,她總是把生活過得積極向上,可事實上她也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背鼗粗菹乱庾R的脫口而出,說起了一些裴西宴不知道的事,“小景兩歲多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他的心臟有點問題。”
聞言,裴西宴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神,狠狠地顫了下,他不敢置信的將頭偏向了池淮州的方向。
池淮州也有些懊惱自己的一時嘴快,分明自己那會跟裴西宴說的好好的,他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可這會提起這件事,他都好像始終沒辦法跨過去一樣。
那就更別提裴西宴了。
可這會話說到一半,看著裴西宴那一瞬間,布著猩紅血色的眼,他不得不繼續(xù)下去。
“那段時間,她暴瘦了十幾斤,每天眼睛都是腫的,就連視力都下降了好多,最痛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她如同著了魔怔,差點……差點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
“好在后來,小景做了一場手術(shù),徹底的治好了,但是她的身體卻落下了病根子�!�
一字一句,落在耳里,讓裴西宴心中一下又一下劇烈的抽痛,脖頸間像是被一只手扼住,逼得他一口氣都喘不上,近乎窒息。
“我說出這些本意也不是讓你愧疚自責,我只是覺得依照那丫頭的性子,這些她肯定都不會跟你說,但我覺得你有權(quán)利知道�!�
“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盡管池淮州覺得一時半會沒法說清楚,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與裴西宴長談。
大事小事,事無巨細,池嫣偶爾的開心,快樂,或者是痛苦,難過,他都說給裴西宴聽了。
透過池淮州的描述,裴西宴好似也跟著重走了一遍池嫣這些年的時光,
他的心情,像是一趟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