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怎么了,池哥,這是你什么人��?好漂亮溫柔的一小姑娘,那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的像是會說話一樣了,太乖了。”
池淮州皺了下眉頭,“你別瞎打人家的主意�!�
“你女朋友?”
“不是�!�
“那這是你什么人?我記得你在南城身邊壓根就沒有過女的啊,這怎么突然冒出來個讓你關(guān)心的小妹妹�!�
“是我媽朋友的女兒�!�
池淮州言簡意賅的問了幾句顧笙兒的情況,又麻煩自己在醫(yī)院里的那個朋友,幫忙打點一下,便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
臨近年關(guān)的時候,有一場特大的國際論壇會議在南城舉辦,
南城是在華國能與京州齊名的城市。
不過不同于京州是全國乃至世界金融中心,南城則是華國以及全球的一個政治文化中心。
歷年來,重要國際會議和活動,在南城舉辦的次數(shù)可以說不計其數(shù)。
這場活動有二十余國家的元首政要出席,這對安保工作的要求則是十分嚴格了,不僅有特警精英部隊負責(zé)巡邏防控,內(nèi)場安保,還派了空軍特種部隊負責(zé)南城空域的安全。
池淮州因為有十分豐富的經(jīng)驗,也被上頭直接下令,特意抽調(diào)過去。
池淮州一襲深藍色作戰(zhàn)服,嚴陣以待。
上午八點五十八分。
數(shù)十輛紅旗載著各國政要前往南城大會堂。
會議一共持續(xù)了近六個小時,無論場內(nèi)場外,整個過程十分順利。
待到所有政要離開南城大會堂,池淮州將收尾工作做好,這才算把這項任務(wù)徹底的完成。
池淮州這近十年來,大大小小的任務(wù)出過幾百上千次,對他來說,有順利的,也有不順的,但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沒缺胳膊斷腿,還好好活著,就已經(jīng)是恩賜。
剛回到宿舍,兄弟陸昶又跑了過來。
看池淮州今天又忙活了一天,他問了一句:“池哥,今天累著了吧?要不要晚上去吃點?”
陸昶知道池淮州的背景。
京州池家可是全國頂級豪門,池淮州是天之驕子,未來有無數(shù)種可能,卻沒想到他選擇了對他來說,最苦逼的一種。
池淮州沒什么勁,“不去了�!�
陸昶察覺出了不對勁,“池哥,你這自從元旦休假去看了一場煙花后,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
盡管他出任務(wù),訓(xùn)練,工作的時候與平常無異,但整個人一閑下來,狀態(tài)跟之前相比,就不太對了。
“沒有的事。”池淮州脫下那一襲深藍色的作戰(zhàn)服,掛到一邊。
陸昶知道池淮州今天去南城大會堂執(zhí)行任務(wù)了。
不知道想起什么,心血來潮的說,“今天主持這場會議的就是……那南城的一把手吧?”
池淮州頓了下,眼神掃過陸昶,忽然也順嘴問了一句:“你平時關(guān)注的多,你知不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有關(guān)那位一把手的?”
難得聽見池淮州八卦,陸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點了點頭,“聽過一點�!�
畢竟他在南城服役已經(jīng)十年了。
“說說�!�
陸昶在池淮州面前也不隱瞞什么,基本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據(jù)說那位年輕有為,還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被提拔到南城政府擔(dān)任重要職務(wù)。”陸昶話也說的含蓄,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池淮州卻是心知肚明。
陸昶說起這位,也不得不感慨。
“這么多年來,他廉政清潔,反正是干干凈凈,身上是沒有半點丑聞傳出來,大概三年前的時候,他被調(diào)派到國外工作,也是今年才回來的�!�
“前任南城市··長因違紀年底已經(jīng)被離職,他這次回來,估計是來接替的。”
陸昶說了半天,一下又記起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
不過這事經(jīng)過一些人的口,傳來傳去,到他這,也不知道是第幾個版本了。
幾分真幾分假更是無從分辨。
“不過話說回來,有關(guān)他的丑聞好像有一樁,聽說他私生活……”陸昶斟酌了很久,才想出那么一個委婉的詞,“有些不好�!�
“他跟他妻子年少相識,據(jù)說很恩愛,是從校園到婚紗的那種感情狀態(tài),兩人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了,不過他妻子身體不大好,婚后患了病,結(jié)婚不過三年就去世了,后來,他也沒有再婚,不過……”
陸昶欲言又止。
池淮州瞄了他一眼,眼神冷冷淡淡的,卻讓陸昶莫名打了一個冷顫,他安靜一瞬后,才說:“不過聽說他在外頭好像包了一個,額,我也不知道‘包’這個詞用的準不準,畢竟像他那種身份地位的人,這種事情要是被人舉報拆穿,他的前途肯定也是完了�!�
在陸昶看來,反正他已經(jīng)喪偶,現(xiàn)在是單身,如果男未婚女未嫁,兩人要是兩情相悅,就算沒有公開,也用不上‘包’這個字。
但大家都說是‘包’,陸昶也就這么隨波逐流的說了一句。
“聽說他身邊現(xiàn)在的那位,跟他前妻挺像的,至于到底是誰,長什么樣,我也不知道,但據(jù)說,這個女人的,跟在他身邊差不多有十年吧?”
是誰?
長什么樣?
池淮州腦海里幾乎一下就冒出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慢慢的咬緊了牙關(guān),下頜線條繃的很硬。
耳邊,回想起了那一個尖銳的聲音……
‘她做的那些事南城上流圈里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你一定不知道吧,她十八九歲的時候就跟了南城的一個大人物,那個大人物可還是南城的一把手。’
當(dāng)時池淮州并沒有將那樣一番話放在心上。
是刻意掠過還是不愿費腦筋去想這件事,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時候人總是不愿意去想那些令他覺得不開心的事。
思緒慢慢涌上,池淮州回想起那日,在寧安公館,簡安寧踏上天臺,想要自殺。
而寧安公館所有通往天臺的通道都被封鎖。
池淮州在將簡安寧救下之后,面對一群人的圍堵,他們手持槍械,要求他放下簡安寧。
而且,是遵循霍先生的意思。
而霍先生……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南城一把手。
池淮州也就是在那時候料到那位霍先生與簡安寧關(guān)系的不同尋常。
總之,寧安公館,是姓霍的地盤。
寧安……
安寧?
池淮州太陽穴突突的跳了一下。
原本一些清楚的記憶卻在突然之間變得混亂起來,像是要將他的腦子給撞得裂開。
“池哥,池哥,你怎么了?”
池淮州眉心皺的很深,陸昶見他神色之間突然起了些波動,而且是令他難捱痛苦的神色,瞬間也有幾分不知所措。
聽著陸昶急促的聲音,池淮州這才意識到這自己有些走神了,
他收斂心思,眼底瞬間恢復(fù)成一片波瀾不驚的模樣。
陸昶:“池哥,你對那位有興趣?”
池淮州自嘲的勾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語調(diào),總之陸昶沒聽出來,“比起他,或許,我更對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感興趣�!�
陸昶仔細的琢磨了這一番話,覺得他好似有些一語雙關(guān)的意思。
“如果真如傳言所說,那個女人是被他包的,那他們之間,無非就是金錢跟性的關(guān)系,這樣的女人,哪里值得池哥你提起半分興趣。”陸昶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可他隨意出口的一字一句,卻像是在池淮州心里捅刀子。
“總之這世道,誰能保證每個人都清清白白?有的,只是不被捅出來罷了�!�
池淮州沒接話。
半夜,他跑到訓(xùn)練場上。
攀著單杠做引體向上。
陸昶有點懵逼的在一旁數(shù)著,“199,200……”
一連做兩百個不喘氣不說,他還有繼續(xù)搞下去的沖動。
陸昶十分篤定,他家池哥今晚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男人脫了恤,裸著上身的肌肉緊繃著,在極限的運動下,勾勒出令人血脈噴張的紋理,在這冬日里,他卻出了一身熱汗。
當(dāng)他做到第三百個的時候,終于收手了。
他在草地上坐了下來,伸手接過陸昶手里的那瓶水,不急不緩地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
“池哥,說實在的,我覺得你該找個女朋友了,不然你這完全就是一身勁沒地方使啊�!�
池淮州聽了他的話,只覺得有幾分好笑。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這身勁使在女人身上?”
池淮州說起這茬時,難免又想起那日在簡安寧的公寓,女人嬌滴滴軟綿綿的看著他,勾纏蠱惑似的問他,‘你在床上對你女朋友也是這么大勁的嗎?’
在這種事情上,與池淮州的克制自持相比,她總是將自己表現(xiàn)成一個經(jīng)驗十足的樣子……
哪怕,在他們的第一次交纏上。
當(dāng)時她主動到了極致,甚至……還想讓他做下面的那一個。
可最后突破那一層阻礙時,她卻哭得不成樣子。
七年前,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
是他的第一次,也是簡安寧的第一次。
池淮州有些心煩意亂,問陸昶有煙沒?
陸昶連忙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又給了他火,點上。
“你說,姓霍的,‘包’了一個女人十年?”
陸昶趕緊補充了一句:“額,聽說,聽說……”
“那你覺得,如果他真包了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頭三年,都不碰她一下嗎?”
陸昶聽得愣了。
“不是,哪怕不是包,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也不會做到三年都不碰一下的吧?更何況‘包’的話,那男人肯定是圖肉體,圖性,不然圖花錢養(yǎng)個祖宗��?“
包,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諷刺的貶義詞。
誰會把這樣一個詞美化的那么高尚,圣潔呢?
池淮州指尖輕撣著煙灰,吐出一口白霧,像是在跟陸昶說,又像是在跟自己說:“誰知道呢?”
第376章
十年了,我就要一句解釋不為過吧?
【寶子們,前邊一章增加了兩千字的內(nèi)容,銜接不上的可以回頭去看看(づ ̄
3 ̄)づ】
池淮州回到宿舍,沖了一個澡后,躺在了床上。
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忙了一整天,可卻還是毫無倦意。
他拿出手機,也沒多想,直接給簡安寧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因為簡安寧晚上很難入睡。
在池淮州打電話過來的前十分鐘,她才接到簡一鳴的電話。
她這次回南城趕上簡一鳴母親和妹妹的忌日,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她們的墓地祭拜,惹的他勃然大怒。
這幾天,他跟瘋了一樣的騷擾她,不是三更半夜電話轟炸,就是給她發(fā)墓地,發(fā)當(dāng)年車禍現(xiàn)場的照片。
曾經(jīng),那一截截殘肢斷臂,連內(nèi)臟都被翻出了的鮮血淋漓的畫面,的確會讓她背負著愧疚和痛苦。
可是現(xiàn)在,看著那一張張照片,簡安寧只有麻木和恍惚。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這么晚了,你竟然還會打電話給我?”女人語調(diào)微微地上揚。
對于他這個突然打進來的電話,她的確覺得奇怪,但更多的,是一種令她自己都沒有立馬意識到的喜悅在心尖迅速的蔓延。
沒等池淮州開口,她又說:“不過很抱歉,池隊,過時不候,我現(xiàn)在……不想給你睡了�!�
池淮州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她以為,他打電話給她,是來求睡的?
見池淮州沉默,簡安寧輕勾了下嘴角,她坐在沙發(fā)上,也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在故意逗弄,“要是你實在想的話,好好哄哄我,指不定……會回頭的。”
“曾經(jīng),我哄的還不夠多嗎?”
她隨口拋出去的話茬卻沒料到被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的男人給接住了。
女人微微愣了下,想要再說點什么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跟被卡住了似的。
“所以現(xiàn)在,你想要我怎么哄,你才會回頭?”
一波沖擊還未完全從簡安寧
腦海里消散,她的耳邊卻出現(xiàn)了更為令人震撼的聲音。
他說,現(xiàn)在,你想要我怎么哄,你才會回頭?
現(xiàn)在,我讓你哄我,你還會哄嗎?
簡安寧紅唇幾番翕動,想問問他,可是她都快把自己的嘴咬破了,還是無法開口。
“告訴我。”他的聲音并沒有半分的不耐,也沒有一星半點的輕挑,而是極其認真的,像是對待一件人生大事一樣,一字一句地重申,“現(xiàn)在,你想要我怎么哄,你才會回頭?”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的簡安寧,身子骨狠狠地顫了下,她抬起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淚不爭氣的,涌了下來。
屋子里沒有開燈,漫天黑夜下,也沒有星光透進來。
在沉寂壓抑的黑暗下,簡安寧逼著自己,慢慢的思考。
盡管他的話讓她覺得震撼,可他的聲音很低,語氣平靜,沒什么動蕩的情緒,以至于讓簡安寧一時分辨不出他說這話的意思。
簡安寧心里一下失衡,她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卻沒呼出來,而是凝在了她的胸腔,“你什么意思?”
“我以為我將話說的很明白了�!�
“你要哄我?”
“是。”
“你想讓我……回頭?”
“是�!�
“……”
池淮州啊池淮州,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