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很多人都不愿意來。
但對顧笙兒來說,能參與這個節(jié)目的錄制,是她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在節(jié)目制作人采訪池淮州的時候,顧笙兒的眼神忍不住多往男人的臉上看了一眼。
男人一言一行,甚至包括一個細微的眼神,無不透露著屬于一個軍人的熱血,堅毅。
顧笙兒一直都很清楚池淮州所吸引她的是什么。
他的三觀,格局,人品,素養(yǎng),為國的大義……
顧笙兒自己心里也明白,她除了沒有在行動上對他明目張膽的表達愛意,或者死纏爛打制造與他的機會之類的,其實,她所謂藏在心底的偷偷喜歡,壓根就藏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繼續(xù)這樣下去,會不會對他造成困擾?
女人有些憂心的皺了皺眉。
她強迫自己轉(zhuǎn)移落在池淮州身上的視線,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己那隱隱雀躍的心,往下壓了壓。
下午,哪怕只是一場訓(xùn)練,都異常的激情澎湃。
冬日,訓(xùn)練場地上,池淮州身著一襲軍綠色體能訓(xùn)練服帶著隊伍跑在最前頭。
難得有太陽出來,那溫暖的光像是在追著他的影子跑一樣。
*
結(jié)束一天的跟拍,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回到宿舍,顧笙兒洗了個澡出來,看見江歐坐在一張書桌前,朝她笑了笑。
顧笙兒有些疑惑。
畢竟通過這短暫的與江歐的相處,顧笙兒覺得她平日就是一個性子清冷,不大愛笑的人。
“江歐,怎么了?”
“你跟那池大隊長是不是有情況��?”
“��?”顧笙兒雙目微微瞪大,有些愣住了。
江歐卻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我的這雙眼睛可比我的攝像鏡頭還要高清。”
聽著她的話,顧笙兒一時之間,竟然連反駁的話都說不上了。
她不由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問自己,她的喜歡,真的就這么明顯嗎?
于是自這以后,顧笙兒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跟池淮州保持距離。
后來
幾天的錄制,都是‘中規(guī)中矩’。
顧笙兒與池淮州并沒有太多直接碰面的機會。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顧笙兒的刻意避嫌。
她知道部隊這種地方作風(fēng)嚴謹,如果讓人發(fā)現(xiàn)她跟池淮州之間有什么越界的舉動,到時候傳出了,怕對他的聲譽不好。
然而有一次吃早飯的時候,池淮州因為有事忙來吃的晚了一些,而顧笙兒又因為今天沒什么任務(wù),終于睡了個懶覺,來吃早餐也是慢悠悠的……
略顯空蕩的餐廳里,兩人是避無可避的撞到一起了。
不過顧笙兒還是與他坐的遠一些,兩人之間大概隔了好幾張桌子的距離。
池淮州自然也看出了顧笙兒的心思。
心想,她大概就是怕‘玷污’他清白?
呵,清白。
轉(zhuǎn)念。
池淮州又想到了前幾天,跟那個女人的一天一夜的荒唐。
他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大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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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別再折騰自己
顧笙兒雖然與他坐的有些遠,但兩人是面對面的朝著,無意間,她一個抬眸看見池淮州那冷冷沉沉的臉色,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了下,難免猜測他是不是在看到自己后,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顧笙兒坐立難安,一頓飯,簡直食難下咽。
終于,她忍不住了,剛打的飯菜才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匆匆離開,生怕讓池淮州再見到她的這張臉。
池淮州看著那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情有多嚇人。
平日池淮州在隊里就是出了名的冷面,不茍言笑時,就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隊友都十分的怵他,更何況……是顧笙兒這種。
池淮州看了一眼對面幾乎沒怎么動過的飯菜,眉心輕輕地攏了下。
沒吃飽的顧笙兒整個一上午都是十分的虛弱。
她本身體質(zhì)就不是太好,還帶低血糖,這會沒吃飽,整個人腦袋里昏昏沉沉,偏偏導(dǎo)演團隊那邊又因為臨時有些事,將她召到了拍攝現(xiàn)場參與拍攝。
顧笙兒強撐著身體從宿舍出來,過了飯點,食堂這會并不營業(yè),再加上對這不熟的緣故,顧笙兒也沒找到一個能賣東西的地方,沒辦法,她只能強忍著胃里的饑餓和腦袋里的昏沉一路小跑著往拍攝地點跑去。
此時,池淮州正在負責(zé)進行空中救援的培訓(xùn),因為他的隊伍里又來了幾個新兵。
男人擲地有聲的訓(xùn)話,將渾渾噩噩的顧笙兒一度從心慌慌的混沌邊緣中拉了出來。
池淮州眼神敏銳地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更是看到了她那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唇以及那因為出汗而握緊的手心和那一直在努力克制仍細微顫抖的身軀。
他眼底掠過一閃而過的某種情緒,因為太快,也無法捕捉的細致。
他臨時中斷講話。
“那位同志�!彼钢欝蟽海笆遣皇怯心牟皇娣�?上醫(yī)務(wù)室看看�!�
顧笙兒搖了搖頭:“沒有。”
“……”
池淮州意識到在這樣的場合對她過度的關(guān)心并不合時宜。
他準備說點什么的,卻又在那個字吐出來后,硬生生的終止。
培訓(xùn)有條不紊的進行。
顧笙兒也努力的跟上節(jié)奏,在一旁做著記錄。
終于,熬到了散會。
就在池淮州一行人準備離開場地,去訓(xùn)練基地時,意外發(fā)生了。
剛松了一口氣的顧笙兒卻因為另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腦子一片空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眾人循聲而去,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嚇了一跳。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一個身影箭步?jīng)_了上來,將倒在地上的人一個輕易的抱上了懷。
“陸昶,帶新兵去訓(xùn)練基地!”
“是!”
池淮州吩咐完,便跟導(dǎo)演那邊的人說了一聲要將顧笙兒緊急送往醫(yī)務(wù)室。
“那就麻煩你了,池隊長�!�
導(dǎo)演對這里也不熟,可是一看抱著顧笙兒的人是池淮州,便也放心了。
池淮州沒有二話,一路抱著顧笙兒就沖到了醫(yī)務(wù)室里。
一進醫(yī)務(wù)室的門,他就將顧笙兒放在急診的病床上,對醫(yī)生說道:“麻煩檢查一下,應(yīng)該是由饑餓引發(fā)的低血糖暈倒。”
醫(yī)生見狀,立馬給顧笙兒上了檢查。
果不其然,如池淮州所說,就是這個病狀。
醫(yī)生給顧笙兒注射了高濃度的葡萄糖,等待著她的慢慢清醒,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顧笙兒漸漸的有了意識。
她睜開眼,看著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好似疊影重重,鼻尖隱隱有聞到醫(yī)藥水略帶刺鼻性的味道。
“醒了?”
她還醞釀清楚,耳邊便傳來一道低沉磁性又熟悉的聲音。
顧笙兒眼睫輕輕地顫了下,一瞬間便意識到可能發(fā)生了什么,她用力的抿緊了唇,沒說話,像是有些愧疚。
“抱歉,耽誤你了�!彼涣艉圹E的深吸一口氣,片刻后,才微微側(cè)過頭,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
“是我的錯�!蹦腥嗽揪o繃著的那張俊臉忽然之間放松了些,他甚至輕輕的笑了一聲,“要不是我將你嚇到飯都沒吃飽,你今天可能也不會暈倒了�!�
顧笙兒窘迫的臉一下紅了,就連耳根都跟被火燒起來了一樣。
她張了張唇,還準備說點什么,便見池淮州從一旁拿出一袋東西,是他剛到外邊去買的蛋糕和熱牛奶。
“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以后記得按時吃飯,別再折騰自己�!�
顧笙兒手里端著那杯溫?zé)岬呐D蹋切睦锖孟褚猜呐似饋怼?br />
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的,我下次一定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不是給我添麻煩�!彼m正她:“是沒必要讓你自己遭這個罪,你這一來二去,最后受苦受累的可不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鳖欝蟽何⑽⒁恍Γ爸x謝你,池先生�!�
池淮州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時鐘,他還有事,要離開了。
“那我先走了�!�
他剛拉開椅子從床邊起身,不過又想起了什么,頓下了步子,站在床邊與她說道: “你也沒必要見到我就躲,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堂堂正正,只要問心無愧就不怕人嚼舌根,相反你這般‘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的腔調(diào)像是一半玩笑,一半認真的樣子。
他是真的問心無愧,坦坦蕩蕩。
可是……她該怎么做才能跟他一樣呢?
“我……知道了�!�
最后四個字,她想要故作輕松卻又應(yīng)得無比沉重。
甚至連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池淮州宛若有一種錯覺,自己說的這些話,好像真的太傷人,竟然都把她弄哭了。
“不要想著玷污我的清白,我其實……也沒你想的那么干凈。”
聽到池淮州突然說出來的話,顧笙兒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顧小姐。”他又一遍重申:“我真的沒你想的那么好。”
不。
在我的眼底,你真的很好很好了。
好到我要足夠努力,足夠優(yōu)秀,才能與你并肩而戰(zhàn)。
當(dāng)然,這樣的話,顧笙兒并沒有說出來。
她怕自己多言一句都給他造成心理負擔(dān),只好強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從桌子上拿過蛋糕,就著牛奶,一口一口的吃。
池淮州見她吃的挺認真,最終什么都沒再說,轉(zhuǎn)身走出了醫(yī)務(wù)室。
顧笙兒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將自己緊繃的那根弦給放松下來。
第394章
發(fā)瘋也要有個尺度
她的耳邊總是忍不住地去回想他的那句話——
‘不要想著玷污我的清白,我其實也沒你想的那么干凈。’
‘顧小姐,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起初,顧笙兒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池淮州這話是什么意思。
直到當(dāng)天的晚上,凌晨一點,她突然之間好像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因為心事重重睡不著的顧笙兒一個人走出了宿舍,在偌大的大院里,閑來無事的瞎逛悠著,就當(dāng)散心似的。
沒想到的是,竟然也碰到了同樣睡不著的池淮州在一個無人的操場上做著體能訓(xùn)練。
冬末的夜晚,依舊料峭寒冷。
她還裹著厚重的羽絨服,他卻只穿著一件松枝綠的T恤,迷彩長褲和軍靴,在那大汗淋漓。
薄料子的襯衫都被汗水浸濕了,貼著他肌肉的輪廓。
顧笙兒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突然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她是想避嫌的。
可是白天他也說過,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就不怕人嚼舌根。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克服自己,將心里對他的喜歡與迷戀,慢慢的……壓下去,變淡變暗。
如果她一直這樣躲避下去,保持著對他偷偷喜歡的心態(tài),那么,她很清楚以自己的性子,這種迷戀與喜歡,只會在她心底迅速發(fā)酵,而后瘋狂的蔓延。
就在深處暗處的顧笙兒下定決心,要邁開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平靜克制地打一個招呼時,她聽見池淮州丟在一旁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
顧笙兒的步子也猛然頓住了。
只見池淮州不急不緩的彎腰拿起丟在地上的手機,看著屏幕上跳躍的來電顯示,他并沒有立刻要接的意思。
雖然夜色很暗,但借著路燈模糊的光影,顧笙兒還是看清楚了池淮州臉上那種……她從未見過的復(fù)雜情緒。
像是缺少了一種坦蕩的遲疑。
像是……不安,心煩。
那一刻,顧笙兒覺得那樣的池淮州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
第一遍,他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那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他毫不猶豫的掛了第二次。
直到……第三次。
終于,他眉眼漠然的接起了電話。
他將電話放在耳邊,遲遲沒有出聲。
電話那頭的女人,卻有些迫切的想聽到他的聲音——
她醞釀了很久,想說點什么,卻沒想到一出口就是破碎了的呻吟。
池淮州嗤笑一聲,心中驟然升上一股濃烈的怒火。
他是她的泄欲工具?
上次她爽了兩回,就將他趕走,這才又隔幾天,她便按捺不住那陣寂寞了?
“怎么?又欠**操了嗎?”
男人聲音不帶丁點起伏的。
不輕不重,傳到了簡安寧的耳里,也傳到了……顧笙兒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