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她轉身想走,卻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方式離開,才不會顯得她的可笑,狼狽。
“簡小姐,你好�!鳖欝蟽撼雎�,打破了這陣僵局,她無意在這個時候用任何一種姿態(tài)給簡安寧難堪,她追求池淮州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打壓簡安寧,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你是洲哥的朋友嗎?”顧笙兒不經意間換了稱呼,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親昵,“很高興認識你�!�
顧笙兒說完,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心輕輕皺了下,“對了,洲哥,我的手機落在車里了,我今晚都忘記跟我媽打電話了,她好早之前就說有急事找我,不行,我得馬上去接一下,回個電話,你跟你朋友現在這聊一會吧?”
顧笙兒找了一個借口,比簡安寧先一步離開。
其實,她只是處心積慮,在給兩個人留下一個獨處的空間罷了。
她想,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第402章
劃清界限
池淮州站在那,看著簡安寧,并沒有有先開口的意思。
一種形容不上來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著。
以前看他的眼神,似乎總是帶著糾纏和欲望,然而現在她平靜的有些讓她自己都沒有辦法想象。
這些年來,很多事情都讓她成為了習慣。
就比如,她好像早就習慣了,他總是一副薄情寡欲,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哪怕是面對她的百般撩撥,他都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推開她。
可是現在她必須清楚的意識到,他有新的戀情了,他交了一個與他十分般配的女子。
“怎么辦?”她自嘲的笑,“我前天晚上還做夢了�!�
做了一個與他有關的……春夢。
簡安寧覺得自己有罪,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在肖想別人的男朋友嗎?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背鼗粗菀膊辉俪聊�,簡安寧從他的眉眼之間,看到了一絲鮮見的疲倦,她甚至在想,他這是不是因為她而愁成這樣的。
“我跟笙兒覺得可以先發(fā)展試一試,如果合適的話,大概……會走正常的流程�!�
正常的流程?
簡安寧笑:“談愛,結婚,生子嗎?”
池淮州的心里漸漸變得不是滋味起來。
這種情緒無關簡安寧,無關顧笙兒,只關他自己。
他生平從來沒有因為一件事而這般……無能為力過。
“是�!奔s莫過了一兩分鐘,他才接過簡安寧的話茬。
“那可是個好姑娘,你的確不應該耽誤人家,若是合適的話,早點把這些人生大事完成也好�!�
簡安寧此時跟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客套的朋友。
可誰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在一張床上,一天做了那么多次。
簡安寧目光呆滯了幾秒。
想起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是那日在她的公寓。
她在陽臺上,而他站在對面樓下的街道,遙遙相望。
簡安寧在心里想,是不是因為他親眼撞見霍東穿著浴袍出現在她的公寓里,聽著霍東說那些話,才會決定……要與她這樣骯臟的人,徹底的斷了關系。
畢竟聽一萬遍,不如親眼看一遍。
“其實那天我跟……”簡安寧本想說點什么的,但理智很快將她控制。
這些東西,沒有必要解釋。
她抬眸看向池淮州,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從褲子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煙跟一個打火機,他摸出一根煙咬在嘴里,低頭,手攏著火將煙點燃,一副沒那么上心的隨意姿態(tài)。
“簡安寧,我們……就到這吧�!�
我們就到這吧。
簡安寧默默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復著他的話。
想起他們十八歲那年,她提出分手。
她那時微笑著,維持她的體面,也是這般冷漠無情的跟他說:‘不了,池淮州,我們就到這吧。’
這一刻,當年的情景重現,簡安寧是真的明白,他們只能到這了。
其實她也一直覺得,如果他們當年就徹徹底底的斷掉了,或許某年某月,回想起來,除了當時的痛,還會剩下很多的甜。
可是現在,許多事只要一想起來,就讓她如同咽了一嘴的玻璃碴子似的。
“我知道了�!�
簡安寧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重走了一遍當時分手的那個夜晚,池淮州走得每一步路。
她問他,“分手是因為不愛了嗎?”
“是的,沒那么愛了�!蹦腥说膫饶樉條輪廓凌厲,他不笑的時候,看上去便有十分的冷漠,“這么多年來,背在我身上的愛,或許從來就不是愛,只是一道束縛我自由與靈魂的枷鎖�!�
她想,他這會也一定是怕自己說的太委婉,她會聽不明白吧。
可是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
這么多年,背在他身上的不是愛,只是一道束縛他的枷鎖罷了。
“或許這么多年,我一直糾纏著你,也不是因為有多愛你�!彼⑽⒋瓜卵劢�,掩住情緒,“你也知道,我這人呢,總是自私又卑劣,我不需要你的時候,我可以推開你,好幾年都不來找你,我需要你的時候,我會不管不顧的跑到你的面前,勾你纏你,還害你被停飛,差點失去最后的夢想,永遠都開不了飛機。”
以前,池淮州也曾咬著后槽牙質問她:‘簡安寧,你他媽以為老子是條狗嗎?每次都被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那個時候,他應該也是厭煩她的吧?
是她恬不知恥,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湊。
“好了,既然現在都已經把話說明白了,那就這樣吧�!焙啺矊庪p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步子微微往后退了兩步,試圖慢慢地劃清楚兩人的界限,“那就祝你如愿以償,順順利利,早點完成人生大事�!�
上次她纏他的時候,就說過,要先確定他有沒有女朋友,她再確定,她要不要有三觀。
如今已經親口聽到他的承認,她無話可說。
“你該慶幸�!彼χ�,那一張漂亮又帶著幾分清冷的臉陷入在煙花絢爛的陰影里,“你的眼光好,找了一個好女孩,如果你找一個像我一樣的壞女人試試?到時候你的新婚夜,你在誰的床上還說不定呢。”
言外之意,如果他找的女朋友不夠好,她也不敢確保自己的三觀還穩(wěn)不穩(wěn)。
哪怕他是一個有婦之夫,她可能都會纏上去。
簡安寧又一次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印證了自己的自私,卑劣。
沒等池淮州回應,簡安寧轉身離開。
池淮州看著她好像永遠不會再回頭的身影,閉了閉眼。
三秒過后,他也轉身。
兩人像是一條不會有交集的線,分散著往截然相反的地方延長。
顧笙兒就站在他身后幾十米的距離。
默默的等待著他們的談話結束。
*
三月一過,南城的天氣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他們……好像在彼此的世界里銷聲匿跡了。
紀錄片的拍攝也終于結束了,送導演團隊離開的那一天,陸昶走到池淮州面前,壓低著聲音問:“池哥,不開心��?”
“沒有�!�
“
呵,媳婦要走了,你能開心?”
媳婦?
池淮州嚴肅的看著陸昶,“你在說什么?”
“別以為你藏得好,我們就不知道,你跟那位顧小姐不是好上了嗎?大伙都看出來了!”
第403章
生雙胞胎
池淮州頂著一張無波無瀾的臉,反問了一句:“看出來什么了?”
陸昶嘖嘖感嘆一聲,“看出來你們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
池淮州本想說點什么,卻看見不遠處,顧笙兒拖著一個行李箱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那日他從商場給她買的東西從宿舍那邊的方向走來。
她走得十分的吃力。
接他們離開的大巴就停在池淮州身后不遠處一個空曠的操場。
池淮州見狀,不留痕跡地走上前,幫她把大包小包的東西一把提在手里,又將她手中拉著的行李箱給拉了過來。
他不費力的走在前頭,顧笙兒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跟在他的身后。
很快,池淮州就將顧笙兒的東西放到了車上。
人多眼雜,兩人之間并無過多的交流。
導演很感謝池淮州,這段時間,若不是他的關照和配合,他們的拍攝不可能進行的如此順利。
“應當的�!�
池淮州也就這么云淡風輕的回了一句。
“那先暫別了,有時間一定會再相見的!”
“好,再見�!�
空軍飛行救援隊第一小組列隊整齊的站在操場里與導演團隊道別。
一行人紛紛上了大巴車。
顧笙兒在經過那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時,眼角余光忍不住多瞥了一眼他所在的方向。
在那次他們決定要試一試之后,事實上后來在隊伍里的這些時間,顧笙兒并沒有單獨跟池淮州相處的機會。
暫別,會是多長的時間?
他們還會再相見的吧?
當顧笙兒意識到自己這樣想的時候,唇邊勾著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意。
但不管怎么說,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無論池淮州怎么做,她都能理解,畢竟這個所謂的試一試的主意是她先提出來的,池淮州早就告知過他對他們試一試的態(tài)度。
顧笙兒收回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上了車。
*
結束完一天的任務,陸昶溜到池淮州的宿舍,“池哥,我跟你說,就算你再帥再有錢能力再好,你也不能這樣談戀愛啊,你這樣對那位顧小姐,你真的忍心啊?”
池淮州剛洗完澡出來,此時正拿著一塊白色的干毛巾擦著短發(fā)上的水珠,看著陸昶一臉八卦
的樣,直接將毛巾甩到他臉上:“管好你的嘴,別亂說話�!�
“行�!标戧朴肿隽艘粋縫嘴巴的姿勢。
他知道池淮州之前曾經在空軍特種部隊服役過六年,俗話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人一旦戀愛,可能毅力就不會很堅定,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也會有所猶豫,盡管不一定所有的兵都是如此,但只要有造成這種局面的可能性就不能被允許。
池淮州在駐地服役期間,訓練壓力大,每日實行嚴格化軍事管理不說,再加上他經常全世界飛的執(zhí)行任務,的確也抽不出時間,去談戀愛。
其實池淮州和顧笙兒并沒有在拍攝期間如膠似漆過,可是陸昶透過顧笙兒看池淮州的眼神便判斷,這兩人情況不一般。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尤其是最近相親成功的陸昶深有體會。
“池哥……”陸昶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的沒女朋友��?”
“再問割了你舌頭�!�
陸昶嘆了口氣,只好不留痕跡轉了話題:“哦,對了,咱們飛行救援隊每年都會有聯誼活動,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聯誼活動,懂嗎?”
“去年就成了三對呢!其中一對今年還生雙胞胎了,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我也好想跟我媳婦要一對雙胞胎!”
“……”
不管陸昶說的多繪聲繪色,池淮州連眼皮都不掀一下,幾個字就冷漠的打斷,將他熱情的火焰嘩啦一下給澆滅了。
久而久之,陸昶終于氣餒了。
“行吧,你不感興趣就算了,聯誼活動那天你打算怎么安排?”有了相親對象并且正處在極度熱戀的陸昶自然而然也不會去參加這種活動。
那天,如果沒有緊急任務要出的話,他們可以得到半天的假期。
陸昶還想,要不那半天跟池淮州還有幾個有家屬的兄弟一起約一場籃球打發(fā)時間算了。
“到時候再說吧�!背鼗粗菀琅f興致不高。
陸昶隱隱覺得池淮州的心里有事,
但是什么事,他猜不透,也不敢追根究底的去問。
*
隊里搞聯誼活動的那一天,池淮州沒想到會接到蔣女士久違的電話。
“你們隊里有聯誼活動�。俊�
“這你都知道?”
“我看見你隊友的朋友圈了�!�
“隊友?陸昶?”
“是啊�!�
“……”
池淮州到南城工作之后,跟陸昶走得比較近,蔣女士有一個習慣,無論池淮州走到哪,都會留下一個他身邊親近人的電話號碼,萬一聯系不上他的話,也好打電話給他的戰(zhàn)友。
蔣女士有一天心血來潮,通過陸昶的電話,加了他的微信。
他們這些人朋友圈基本一年到來都是空白,但就在今天,蔣心眉看見陸昶發(fā)了一條聯誼現場活動的朋友圈,便立馬來了興致。
“我問他,你有沒有參加活動?他說你沒有�!笔Y女士越說越開心,“他說你不想參加,是因為你好像有喜歡的人。他還把笙兒來你們隊里拍紀錄片的事告訴我了,這是多么大的緣分,茫茫人海中,哪怕你們刻意的規(guī)避,卻總是有著不期而遇。”
陸昶那個嘴多的。
池淮州抬手摁了摁眉心,還沒說什么,便又聽見蔣女士的聲音:“你跟笙兒有進展,這是一件好事,我不懂你們?yōu)槭裁匆m著我們,我跟笙兒她媽媽就盼著你們兩個的好事呢,你們現在……”
“行了,媽
,這事你別急,我跟顧小姐之間還是在慢慢相處,尋找感覺的關系,你別天天盯著這事,人一壓力大,什么都垮了,你們期待的好事,也會跟著垮�!�
蔣心眉一聽‘垮’,立馬不吱聲了。
池淮州只說了幾句,便將電話掛斷了。
然而剛掛沒過多久,他又接到顧笙兒的電話。
原來顧母也將電話打到她那里去了,大概也是從蔣心眉那得知了一些事。
“洲哥�!鳖欝蟽郝暰溫柔,卻帶著點嘶�。骸澳憬裉煊锌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