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跟我打電話……」

    陳慕伏在床上，突然捂著胃蜷縮起來：「奇哥，好疼……」

    我腳步一頓，生怕他出什么問題，俯下身去問：「怎么樣？是哪兒疼？我?guī)湍憬嗅t(yī)生，你……」

    陳慕突然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

    我不設(shè)防，栽在他身上。

    沒等起身，就被陳慕壓住了，接著，他冰冷的唇貼上來。

    陳慕死死拽著我的衣領(lǐng)，睫毛顫抖，仿佛怕下一秒就抓不住了。

    我腦子宕機了，有幾秒鐘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直到，陳慕被人扯著后頸拉開。

    秦界抿著唇，紅著眼，一拳把人砸倒在地上。

    揪著陳慕的頭發(fā)，要把人的腦袋往地上磕。

    「秦界！」

    秦界偏頭看了我一眼，陳慕趁機抓起被撞落在地上的水果刀，扎進(jìn)秦界的手臂。

    我趁秦界松手，一腳把他踹開，扶住陳慕說：「沒事吧？」

    陳慕臉色蒼白，叫了我一聲，磕眼暈了過去。

    我趕忙拍鈴叫醫(yī)生，等陳慕做完檢查睡下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

    我看著地上沾血的水果刀怔了怔。

    剛剛太忙，沒顧上秦界，這會兒不知道他人去哪兒了。

    我覺得煩，摸了摸口袋，煙盒已經(jīng)空了，下樓去買煙。

    出了醫(yī)院，看到秦界靠在路燈上，右手夾著一支煙，左手淌著血。

    他垂眼看著，那血從他指尖一滴一滴流下去，在地上匯成一灘。

    我裝作沒看見，轉(zhuǎn)頭就走。

    走了幾步又調(diào)回來，走到秦界面前：「醫(yī)院就在你面前，你自己不會去包扎嗎？」

    秦界抽了口煙，目光冷淡：「怎么著，忙完你那廢物小寶貝才想起我嗎？」

    「不用管我，我自己會死�！�

    我氣笑了，真多余管他。

    轉(zhuǎn)身就走。

    秦界用他血糊糊的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但我沒忍心甩開。

    秦界說：「我割腕那次，你把我抱到醫(yī)院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今天，我在那病房站了半個小時，血都流了一灘了，你連問都沒問一下�！�

    「哥，有時候我想，是不是我再死一次，你才能再看我一眼？」

    我嗤了一聲：「這么說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了？」

    「秦界，你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把我送進(jìn)監(jiān)獄的人是你。」

    我眼眶發(fā)熱，想起來心臟就疼。

    「我看著你，就覺得自己以前是個傻逼，把你這么個暖不熱的玩意兒當(dāng)寶貝揣了那么久！」

    「秦界，你告訴我，當(dāng)年報警的時候，你有猶豫一下嗎？」

    秦界咬了咬牙，也紅了眼：「是你先不要我的！」

    「馮奇，是你先不要我的！」

    「你親口說的，說我……」

    他額上青筋直跳，深吸了幾口氣，才將難以啟齒的話說出來：「說我沒意思，說我不夠騷，說你膩了……」

    「我什么時候……」

    我突然噎住了，像被人打了一棒子。

    這種話，我真的說過。

    7

    二十二歲的我，狂得有些讓人討厭。

    嘴硬，愛臉面，好炫耀，喜歡玩兒。

    那時候，秦界也會跟我吵架。

    他不喜歡我去會所，跟人喝酒玩兒車。

    所以我出去玩兒，都背著秦界，地點一般在陳龍的夜總會。

    當(dāng)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把秦界搞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