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進來起就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的皇帝握著扶姣的手,直到此時此刻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幾乎落下淚來。
扶姣裝作悠悠轉醒,看見皇帝落淚,有些無措:“陛下,您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孩子……!”
皇帝伏身,將扶姣的手送到自己胸膛之上,叫她能聽見自己如鼓般的心跳:“沒事,孩子沒事,姣姣,朕不知道該怎么說,朕……”
他甚至哽咽,聲音沙�。骸半迯膩頉]有想過,此生還能擁有第二個孩子,姣姣,你實在叫朕驚喜至極�!�
扶姣身上的傷口早就被包扎好,她借著身上紗布的掩蓋動用了白璧無瑕技能,疼痛正在逐漸消失。
皇帝的神色做不得假,顯然,扶姣有孕的事讓他近乎手足無措。
扶姣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明明自己還很虛弱,卻依然笑著:“陛下,寶寶現在跟陛下心跳相連,他說,他很期待跟陛下見面�!�
“姣姣�!�
皇帝大手覆上扶姣臉頰,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疼愛她才好:“出了這樣大的事,怎么不與朕說,你知不知道,朕看到你那個樣子,心都要碎了”。
“陛下,”扶姣垂下眼,淚珠沁出來:“妾身份卑微,怎么敢將這樣的事公之于眾,陷陛下于不義之地呢,妾以為,妾自己也能保護好孩子的,對不起,陛下,對不起,明知道陛下您這么在意孩子……”
皇帝以唇封緘,他輕吻扶姣,帶著安撫的意味。
他又怎么忍心去怪這樣一個處處為他的女子呢。
“朕知道,”皇帝觸碰扶姣皺起的眉:“朕不會放過姜氏,你放心,日后一切有朕,朕會保護我們的孩子,也會保護好你�!�
二人四目相對,情意在眼中流露,最終還是太醫(yī)說扶姣身體虛弱,應該多多休息,皇帝才帶著人退了出去,將幾個太醫(yī)帶到偏殿。
“她的身子如何?”
皇帝問太醫(yī),王晃在一旁伺候。
太醫(yī)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太醫(yī)院院判齊太醫(yī)站出來:“回皇帝,微臣等人已經保住了龍?zhí)�,只是此次之事傷害不小,日后還需要好好靜養(yǎng)啊�!�
皇帝點頭。
他吩咐齊太醫(yī):“朕記得,之前的院判是你師父,就是他為皇后保胎的?”
齊太醫(yī)是六年前上任院判,他的師父程太醫(yī)因為急病去世,如今早就不在了。
而在程太醫(yī)在世時,就是他為皇后保胎,才讓安寧公主平安降生。
齊太醫(yī)想起自己的師父,寬大衣袍下的身體打了個哆嗦,沒叫皇帝察覺,他應道:“正是�!�
“朕就命你主領太醫(yī)院眾人伺候,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母子平安。”
齊太醫(yī)領命告退。
到了此時,皇帝才終于有一種落了地的感覺。
一切喜悅、激動和后怕都一股腦的朝他涌來,足足沉默了一刻鐘,他才以手掩面笑出聲來。
王晃在皇帝身后看著,也是老淚縱橫。
他青年時被指派去伺候還是少兒的皇帝,如今也有二十余年了,眼看著曾經的小兒變成如今運籌帷幄的皇帝,王晃心中也是與有榮焉�?芍钡竭@么多年過去,宮中還是沒有一個皇子降生,他眼看著皇帝心中越來越壓抑,卻無能為力。
如今扶姣有孕,就連王晃都替皇帝覺得,當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守得云開見月明啊。
“老奴恭喜皇上,這么多年,終于得償所愿�!�
皇帝擺手,他心中的確滋味難言,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宣泄出這樣的喜悅。
“朕要封姣姣為妃,就封珍妃,就住在養(yǎng)心殿,朕要時時刻刻陪著她,護著她,直到孩子出生。”
皇帝迫不及待的親手擬旨:“等孩子生下來,朕就晉封她為貴妃,等孩子長大些,就封皇貴妃……”
越說,皇帝眼中的光就越亮。
“若是個皇子……”
他沒再說下去,未盡之意卻被王晃察覺。
若是個皇子,那皇后的位置就該退位讓賢了。
有安寧公主在,皇帝不會對皇后如何,等扶姣封后,他便叫皇后做貴妃,也不算辱沒了她。
皇帝將圣旨寫好,親手蓋上玉璽大�。骸澳懔⒖瘫銈髦枷氯�,曉諭六宮,珍妃如今身子金貴不便行冊封大典,先把妃印給她,等日后她好些了再補上�!�
王晃笑容滿面,看皇帝高興,他也跟著高興,連帶著對扶姣也更多了幾分喜愛和尊敬。
在王晃看來,自從有了扶姣,他們陛下是一日比一日痛快,有孕的消息傳來,陛下像是脫胎換骨了似的,以往陰沉沉的氣息全都沒了。
“是,老奴親自去傳旨!”
第一個去的,自然就是皇后的未央宮。
未央宮里,安寧公主還在發(fā)脾氣。
就在剛剛,她知道皇帝急匆匆的從未央宮走,就是為了去接一個女人,出于直覺,她猜到了這個女人就是扶姣。
安寧公主憤憤不平:“憑什么,那個賤人,都是有夫之婦了,竟然還勾引父皇!”
皇后卻并不在意:“一個女人罷了,后宮之中的女人還少嗎,安寧放心,你可是你父皇唯一的女兒,任憑是誰都絕越不過你尊貴�!�
安寧公主聽皇后說這樣的話也不止千百次了,可她的確很容易被這句話安撫�;实畚ㄒ坏暮⒆�,這個身份是安寧公主最大的依仗。
正要纏著皇后撒嬌,就聽門外傳來聲音,是王晃來傳旨了。
【第三十三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33】
“是父皇的圣旨,”安寧公主驚喜的拉著皇后的手:“母后,是不是父皇覺得不應該就這么拋下咱們走,所以來了賞賜了!”
皇后淺笑著拍拍安寧公主:“母后早就說了,你父皇還是極疼愛你的,快去接旨吧。”
整個未央宮的人都喜氣洋洋準備接旨,每次安寧公主過來,皇帝就會給賞賜,她們這些當奴婢的也沾光。
王晃看著皇后泛紅的面色,再看安寧公主興高采烈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展開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咨爾扶氏,素嫻儀矩,令璋徽容,兼其賦姿光華,佩詩書之訓,敷婉慧之善。朕感其身懷血脈,有傳嗣之功,特此封為正二品妃位,賜封號珍,修鳳凰殿以居,然建宮所費滋時,暫居養(yǎng)心殿,以待來日再遷�!�
安寧公主幾乎是從地上跳起來,她臉色極其難看,又青又白,不顧王晃話還沒說完就去硬搶圣旨,將那一卷絲絹抓到手上,一字一句的去讀。
看到傳嗣有功四個字,她像是被燙了一樣四下亂竄也安不下心。
“怎么可能,”安寧公主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是真的!”
方才她與母后還在說她是唯一的皇室血脈,現在卻聽見有另一個女人懷了孩子,安寧公主嚇得沒了主意。
她現在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誰入了宮,更不在乎扶姣從一個小小臣子家的妾侍成了正二品珍妃,她滿腦子都是那個還沒成型的弟弟或者妹妹。
如果,如果有人給父皇生下第二個孩子,那她還會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嗎!
安寧公主嚇得流眼淚,她很少在奴才們面前如此失態(tài),安寧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身為皇室唯一的公主,沒什么人和事值得她害怕傷心。
可是現在,安寧公主最害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皇后畢竟經歷過許多,比起安寧公主,她要鎮(zhèn)定些,可卻也沒那么鎮(zhèn)定。
至少王晃看見了皇后眼中一閃而過的無措。
自從安寧公主降生,哪怕皇后常年病著,可無論是什么事,她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嫻妃姜妃與她分權都得不到一絲在意。
就是因為皇后知道,只要有安寧公主在,她就能當一輩子的皇后。
皇后將安寧公主養(yǎng)得十分聽話,無論什么事都將她這個母后放在首位,她知道,皇帝不喜歡安寧公主這樣,安寧越是在乎她,皇帝就越不愿意為安寧做出離經叛道的事。
可那又怎么樣呢,安寧畢竟是皇帝的女兒,日后宗室子繼位,哪怕為了天下人的輿論,也絕對不敢苛待她們母女。只要她抓緊安寧這個女兒,那就能保一世榮華富貴。
但是現在,一切的籌謀算計都隨著扶姣有孕落了空。
皇帝有了安寧這個失敗的例子,無論將來扶姣生男生女,他都一定會親自教導,那至高之位,還能有安寧半分插手的余地嗎!
王晃不管這母女二人心中的盤算,他跟著皇帝多年,眼看著皇帝對安寧公主從一開始的寄予厚望到后來的聽之任之,心里也不是不怨恨皇后的。
如果不是皇后故意引導安寧公主變成這般模樣,皇上又何必為了無人繼承大統而心中生魔?
索性如今珍妃娘娘入了宮,以后皇后再想做什么,是再也不能了!
王晃面上不顯,恭恭敬敬的離去,轉頭就去了別的宮里。
嫻妃心機深沉八面玲瓏,除了震驚,也看不出別的,還給了王晃一匣子珍珠,說是要送給扶姣做賀禮。
姜妃就不如嫻妃了,她聽見扶姣入宮,心里的怨毒快要化成水溢出來了。
說起來,她才是宮里第一個察覺到皇帝心思的人。
當初她因為想要殘害扶姣,被皇帝褫奪封號,奪取宮權,現如今早就失了圣寵。
之前她與嫻妃旗鼓相當,落魄后,嫻妃雖然沒說什么,可底下奴才們卻拜高踩低,給了吃了許多暗虧。
這讓姜妃如何能不恨呢。
她在宮中失了勢,消息就不大靈通了,還不知道姜氏在陳國公府上做了什么事,只惡狠狠的咒怨著:“這個賤人,在國公府里跟我妹妹搶夫君,如今卻又到了宮中魅惑陛下!”
“這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就都叫她給占了先,”姜妃扯著手絹,手掌摸在自己小腹處:“她竟然還能有孕!若是本宮能為陛下生育皇子,陛下又怎么會如此冷待!”
“竟然還修鳳凰殿給這個賤人!”
很快,六宮妃嬪都知曉了扶姣有孕被封珍妃的旨意,更是對皇帝允許扶姣長住養(yǎng)心殿,直到鳳凰殿修繕好后再行搬離的事震驚無比。
甚至因為這道圣旨有太多太多的地方值得人驚訝,她們竟然一時失語。
時隔八年有妃嬪再度有孕,前朝寵妃故居鳳凰殿重見天日,天子寢宮有妃嬪長住……
這樁樁件件,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到底是誰,竟然能有這樣滔天的福氣!
所有人都想見扶姣一面,死寂了許久的后宮因為扶姣的出現再度熱鬧起來,無論是上下尊卑,只要是后宮的女人,無一不想親眼見見扶姣。
只可惜,因為扶姣有意回避,以龍?zhí)ゲ环(wěn)為由在養(yǎng)心殿安胎,一閉門,就是整整半個月。
來打探消息的人鎩羽而歸,養(yǎng)心殿被皇帝圍的如鐵桶般毫無疏漏,宮人、禁衛(wèi),層層疊疊,別說是各宮來打探消息的人,就算是雪落在養(yǎng)心殿的地上,也有宮人不停的打掃,生怕扶姣受到半分影響。
珍妃娘娘和腹中的皇嗣無比尊貴,皇上親自照料,他們做下人的,更是不敢有半分不謹慎,否則一旦出了事,九族上下都別想活。
所以這半個月,扶姣享受到了穿越以來前所未有的輕松,皇宮遍地珍寶,皇帝對她萬分寶貝,扶姣如同一朵含苞的牡丹花,在這半個月里逐漸的開了,嬌艷欲滴,叫皇帝移不開眼。
而春節(jié)也正式來了。
大年三十那一日晨起,扶姣的面色已經紅潤許多,太醫(yī)昨日診脈,也是連連道喜,說扶姣腹中龍?zhí)ケ绕饘こH藖砀裢鈴婍g,休養(yǎng)半月已經好了許多,扶姣便能出門了。
只是她嗜睡,慵懶的靠在床頭。
皇帝已經起身了,扶姣身子大好,皇帝心情也格外好,少見的穿了一身紫,深紫色的龍袍之上繡著白龍,龍眼是兩顆純黑的珍珠,看著更是貴氣。
他瞧見扶姣還沒起,竟然有閑情逸致把玩珍珠,伏身去摸她粉潤的臉頰,再碰碰小腹,跟腹中還沒成型的孩兒打招呼:“姣姣玩著,離晚宴還有許久,等你躺舒服了再起身,若是不想起就不去,有朕在,沒人敢說你什么�!�
扶姣保持人設,自然不會真的不去,她躲了許久了,再躲下去,那些妖魔鬼怪還怎么出場?
便搖搖頭,撐起身子來:“這會兒不是宮中家宴嗎,臣妾如今是陛下的妃嬪,自然也要去的。”
年三十的夜宴,宗室朝臣也會來,但上午的家宴卻不是,只有皇帝連帶著妃子公主,左不過是逛逛宮里園子,皇帝象征性跟皇后一起賜下賞賜,中午時用過湯鍋,就算完了。
妃子們聚齊,扶姣當然要會一會這些未來的對手了。
【第三十四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34】
萬珍園是宮中單獨開辟出的一處地方,里頭造了許多雅致景色,有成片的梅花,不比寶華寺梅園遜色。
除此之外,還有暖房,里頭培育些奇花異草,即便是冬日,也能看見許多嬌艷芬芳,暖房后頭還有一個小閣子,養(yǎng)些貓兒狗兒的給主子們逗趣。
年關時,家宴便擺在萬珍院中。
昨日太醫(yī)過來給扶姣把脈之后,宮中人或多或少察覺到了變化,猜測這位進宮后就沒露過面的珍妃總算是要出養(yǎng)心殿。所以今日,妃嬪們都牟足了勁打扮自己,想要在家宴上搓搓扶姣的銳氣。
這些妃嬪說不嫉妒是假的,她們簡直要為扶姣的運氣抓狂,后宮中這么多人,卻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宮外女子有了身孕。
有資歷老些的妃嬪見過皇后懷安寧公主時的樣子,覺得有孕之人大多氣色不好,就算有十分的美貌也要去掉三分,便更有自信。
反正現在珍妃有孕,就算住在養(yǎng)心殿也不能伺候,要是借此機會讓陛下看中,說不定也能有福氣懷上龍?zhí)ツ亍?br />
扶姣有孕,讓這些原本死心了的妃嬪們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
她們聚在一處,相互之間寒暄著,皇后也帶著安寧公主出來了。
皇后向來深居簡出,此次出未央宮,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此時也無人在意她,誰都知道今天的主角注定只有珍妃,所以面對皇后也只是按規(guī)矩行禮。
若說以前,她們看在安寧公主的份上還要討好皇后,可現在,有孩子的可不止皇后一個人了。
妃嬪們心思各異,再看安寧公主,也少不得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安寧公主往日仗著自己是皇室唯一的子嗣,沒少給她們臉色看,如今扶姣有孕,安寧公主的身份卻也沒那么尊貴到高不可攀了。
比如姜妃,她之前得寵過,為此,安寧公主時常與她為難,她既討厭安寧公主,也恨扶姣,起了挑撥的心思,開玩笑似的說:
“如今珍妃有孕,公主殿下馬上就要多一個弟弟了,有了玩伴,公主就不會覺得宮中無趣了吧?”
安寧公主的臉幾乎是立刻就黑了。
“什么弟弟,還沒出生,誰知道以后是個什么樣!”
懷上了算什么本事,能生下來才是真的。
被寵慣了的安寧公主口無遮攔,她對扶姣腹中孩子的厭惡極深,下意識的就把這話說出來。
皇后想斥責她閉嘴,但卻遲了。
皇帝擁著扶姣,幾乎半抱著人進萬珍園,剛剛踏出一步,就聽見女兒在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他有多看重這個孩子,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在扶姣剛入宮的那些時日,他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隔一會兒就要看看扶姣,生怕她們母子有什么意外,叫他得而復失,痛不欲生。
可現在,他親耳聽見疼了多年的女兒說出這種話,不可謂不心寒。
“安寧!朕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父皇……”
安寧公主嚇白了臉。
皇帝是什么人,他登基多年,執(zhí)掌生殺大權,身上氣勢叫人不寒而栗,安寧公主打從出生就沒見過皇帝的冷臉,如今見了,被嚇得緩不過神。
眼睛里立刻就有了淚。
她原本就討厭扶姣,現在更討厭了,如果不是皇后死死拽著她,安寧公主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沖到扶姣面前將她打死。
扶姣拍了拍皇帝緊繃的手臂,扮演著善解人意的角色:“無礙的,公主年幼,未必知曉自己說的話是錯的,臣妾不會跟公主生氣的�!�
這事才算過去。
眾人聞聲將目光移向扶姣,這一看不要緊,滿座珠光寶氣的妃嬪們各個臉色難看,有些沉不住氣的坐立難安,覺得今日自己這番打扮活像個跳梁小丑。
扶姣有孕,不便多帶金銀,但就一身白狐裘,并一套紫珍珠九鳳銜珠頭面,便已經價值連城,更襯得扶姣豐美姿嬌,好一個神妃仙子。
一般人只覺得扶姣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只有嫻妃,在看見扶姣的那一刻,眼中驚愕一閃而過。
宮宴之上,她受過扶姣見禮,當時卻未曾想有今日平起平坐的時候。
想到前些時日皇帝總是借故出宮,嫻妃心中了然,看向扶姣的目光更多了幾分異色。
扶姣沒留意到嫻妃的表情,她隨皇帝走進萬珍園,本該在嫻妃對面,也即皇帝階下左手邊落座,可皇帝卻對那個席位視而不見,直接帶著扶姣走上臺階,王晃見微知著,立刻親自帶人搬上軟椅,上面妥帖的鋪著柔軟的墊子。
“珍妃與朕坐在一處,方便朕看顧,皇后應該沒什么意見吧?”
皇后手指攏在袖中,幾乎掐斷指甲。
皇后尚在,皇帝卻與妃嬪同席,簡直將她這個皇后羞辱到塵埃里。
可皇后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