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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沒有孩子的后宮里突然多了兩個金尊玉貴的小皇子小公主,宮里上上下下不管是不是真的高興,個個臉上都掛著笑,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因為天氣逐漸冷了,兩個孩子的滿月宴就沒有大辦,只是皇帝破例準許扶兼扶風父子兩個入后宮,陪著扶姣,一家人在一起用飯。

    繼母陶氏也跟著來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還把自己個兒的兒子帶進宮中來了。

    如今扶姣已經遷到了鳳凰殿,皇帝與扶家人是前后腳到,他剛一進門,就聽見陶氏有些張揚的語調:

    “珍妃娘娘,快瞧瞧你弟弟,跟小皇子差不多大,兩個孩子也能做個玩伴不是?”

    扶兼一臉尷尬,卻一言不發(fā),扶風皺緊眉頭剛想要反駁,皇帝就走了進來。

    “陶夫人說笑了,朕這一對子女是雙生子,本就是兩個孩子,何須多個玩伴�!�

    扶家遠離京城,陶氏頭一次見到天顏,方才還伶牙俐齒對著扶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見了皇帝立刻就沒了聲響,可見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

    皇帝不高興旁人忽視了他女兒,見陶氏跪下,冷哼一聲,也不叫起來。

    扶兼額頭上頓生一片冷汗。

    他在金陵時聽聞自己女兒成了珍妃,還懷了龍種,那種滋味就像是天上掉下來個金塊塊,誰也沒砸中,就這么愣生生掉進他口袋里去了。

    巨大的驚喜沖擊,讓一向老實的扶兼也生出些志得意滿,怕惹麻煩不敢去旁人那炫耀,在屋里頭卻沒少跟陶氏說。

    說什么皇帝就這么一個兒子,以后皇位上坐著的人也有他的一半血脈云云,讓陶氏也跟著生出野心,原本待扶姣頗有意見,現在卻硬是要把小兒子扶云帶進宮里,想要討好扶姣,叫兒子平步青云。

    屋里氣氛一片凝重,還是扶姣說了一句,皇帝才不咸不淡的讓陶氏起身了。

    “朕的皇兒,不論是玩伴或者侍讀,再不濟也要是王公侯爵之子孫�!�

    言下之意,一個跟珍妃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室,你那兒子也配。

    陶氏面白如紙,滿臉屈辱卻不敢吭聲,一頓飯下來,扶風看著扶姣紅了幾次眼,扶兼也滿心撲在自己這個有出息的女兒身上,只有陶氏食不知味,沒吃兩口就借口出去了。

    她抱著自己兒子,走著走著就到了御花園,看四下無人,發(fā)泄自己心中怨氣:“我呸,什么東西,當初要不是我叫族長把你送出去,你哪能有今日,竟然還在我面前耍起威風來了!”

    當初她嫁給扶兼,看不慣扶姣兄妹二人,見扶姣貌美,就給扶氏主家的族長說,要把她送給達官顯貴,這才讓族長注意到這么個旁支女,把她送進了陳國公府。

    亂罵一通之后,陶氏心里的怨氣總算平復了些,理了理微微凌亂的衣襟,她正要回去,就看見身后站著個人。

    順充容站在陶氏身后,已經看了她許久。

    今日是扶姣孩子的滿月之日,順充容心中思緒紊亂,就帶著紫云出來走動,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陶氏在這里暗中唾罵扶姣。

    順充容是知道扶家人今日入宮的,看陶氏打扮,便看出來她是扶姣繼母。

    紫云站出來:“你是何人,也敢在宮中隨意走動?”

    陶夫人有些心虛:“民婦、民婦乃是珍妃娘娘的母親,奉旨入宮給小皇子小公主過滿月的�!�

    紫云點點頭,隨后道:“見了順充容怎么不行禮?”

    陶氏立刻跪下行禮。

    她是土生土長的金陵人,家中是個做生意的商戶,對于朝中事一概不知,根本就不知道順充容就是曾經的皇后,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妃子呢。

    “民婦給順充容請安,娘娘萬福!”

    順充容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身份,想起陶氏方才唾罵珍妃的模樣,心中暗生毒計。

    有了想法之后,順充容臉上帶了些笑:“原來是珍妃的母親,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陶氏看見順充容客客氣氣的,心中就生出些傲氣來,想到后宮妃嬪也不過如此,說話也倨傲起來了:“民婦第一次入宮,珍妃娘娘說了,可以四處看看�!�

    其實根本沒說。

    順充容也不在意,就陶氏這點小心思,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聞言只道:“原來如此,夫人懷中抱著的,想來是家中小公子?”

    “正是,”陶氏眼珠子打轉:“這可是珍妃娘娘的親弟弟,小皇子跟小公主的親舅舅呢!”

    順充容知道陶氏打的什么主意,說到底不是親生的娘,怎么可能心思放在珍妃這個繼女身上,還不是一心只想著自己兒子。

    “小公子生的壯實,”順充容湊近了去看,碰了碰包著扶云的襁褓,一點粉末從她指甲中溢出來,抹在了扶云身上:“本宮聽聞有些孩子生來瘦弱,極易夭折,要是能有個壯實的孩子放在旁邊,就這么帶著,就能好養(yǎng)活了�!�

    扶姣所處的皇長子和小公主因為是雙生的緣故,不免比尋常孩子小些,陶氏也注意到了,還曾經在心中偷偷嘲弄過扶姣沒福氣,生孩子也生不出胖乎壯實的。

    現在她眼珠子一轉,心里有了注意。

    她兒子要是能養(yǎng)在宮里,跟皇子公主一起長大,以后還愁沒有官做嗎?

    只是她有些狐疑的看看順充容:“這話你是打哪兒聽來的?”

    順充容不做聲,紫云卻一笑:“陶夫人這就有所不知了,咱們娘娘祖上世代行醫(yī),知道這些小事又有什么稀奇呢?”

    說完,順充容就走了。陶氏半信半疑,向幾個小宮女打聽了,都說順充容的確出身醫(yī)藥世家,當即大喜,立刻抬腳回鳳凰殿去了。

    皇帝政務繁忙,用了膳就走了,說晚上再回來陪扶姣,殿中只剩下扶兼跟扶風父子兩人。

    陶氏沖進來,正瞧見奶娘把兩個孩子抱出來玩,對比扶云,身形小了一圈。

    她立刻湊過去,把扶云跟兩個孩子放在一處:“瞧瞧咱們小皇子小公主,可憐見的,瘦巴巴的,這小孩子啊,還是要多往一塊兒湊一湊,叫壯實的帶著小的,那小的也就自然而然的長起來了!”

    皇帝不在,她就又抖起威風來,還當是原身在家時受她掌控的模樣呢。

    而扶姣立刻冷下臉來,二話不說叫人上去:“把她給本宮架開!”

    就在剛剛,系統(tǒng)提示她室內有不明毒物,來源就正在陶氏身上!

    【檢測到有高危物品,對嬰幼兒危害可能性達80%,請盡快隔離�!�

    【第五十三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53】

    扶姣話音剛落,秋水秋心立刻沖上去把陶氏拉開了,只是陶氏似乎很震驚,她不敢相信扶姣在皇帝面前就敢表現得這么跋扈。

    皇帝也是一陣詫異。

    在皇帝面前,扶姣一向是溫婉動人的,少見這般聲言厲色的時候。

    “娘娘這又是做什么,”陶氏委屈:“民婦也是為了小皇子跟小公主好啊�!�

    扶姣卻板著一張臉,抬手指向陶氏懷中的嬰孩:“快去叫太醫(yī),陶夫人,你還是盡快把扶云放下來看看吧!”

    陶氏茫然,皇帝卻會意,看向陶氏懷中,原本還算白胖的孩子不知道怎么了,現在臉上生出一大片的紅疹,嘴唇都變得烏紫,看起來像是得了什么急癥。

    “啊!”

    陶氏看向自己兒子,被嚇得大叫一聲,淚花子瞬間就出來了。

    “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因為怕兩個孩子剛剛出生會有什么不妥,齊太醫(yī)一直奉旨守在鳳凰殿,聽到傳召立刻趕了過來,哪怕他已經盡了最快的速度,扶云臉上的紅疹還是已經蔓延到了手臂。

    齊太醫(yī)看了一眼,竟然大驚失色,立刻找了帕子捂住口鼻:“陛下,娘娘,這病會染人,還是快些出殿外為好�。 �

    皇帝本想探究原由,今日陶氏進宮,孩子突然就得了病,說不是別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才有鬼,可聽見這病會傳染,他立刻就親手抱起兩個孩子,站在扶姣身后護著她與孩子往外走。

    王晃并明春顯玉幾個立刻疏散了殿中下人,把有接觸過陶氏的秋水秋心帶到別處去,同時用齊太醫(yī)給的藥水為皇帝扶姣噴在衣裳上。

    皇帝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在側殿等候齊太醫(yī)問診的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齊太醫(yī)出來時滿頭是汗,沒敢入側殿見皇帝,只在外頭稟告了結果。

    “微臣已經為扶小公子用了藥,如今病情控制住了,只需好生照料,日后身上雖然會留下些瘡疤,總是不致命的�!�

    皇帝嗯了一聲,問:“是什么東西導致的?”

    齊太醫(yī)有些磕巴:“回陛下,這、這病的癥狀看起來,倒像是曾經戰(zhàn)場上爆發(fā)的疫病……微臣暫時沒發(fā)現是什么造成的,不過小公子癥狀比較輕,大概沒有直接接觸到皮膚�!�

    疫��?

    皇帝眉頭緊鎖。

    當年太祖征戰(zhàn),戰(zhàn)場上尸橫遍野,因為天氣炎熱尸體堆積造成了疫病爆發(fā),鎮(zhèn)英侯力挽狂瀾。

    后來因為這場疫病,大燕人都知曉了一些防范手段,這么多年來再沒有見過誰得了這種病的,何況皇宮之中。

    扶姣看皇帝的神色,狀似不經間的提了一句:“多虧齊太醫(yī)醫(yī)術了得,否則若是這病蔓延起來,恐怕是要一發(fā)不可收拾了,齊太醫(yī)當真不愧于院判之名,醫(yī)道之上堪稱登峰造極。”

    門外傳來齊太醫(yī)的謝恩之聲,皇帝似乎被那“院判”二字提醒,眼中厲光閃過。

    “朕似乎記得,當年你師傅程院判,就是得了急癥而死?”

    皇帝問的突然,門外的聲音突然被打斷,隨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有動靜。

    王晃看著渾身抖如篩笠的齊太醫(yī),察覺到了不對之處,上前就是一句:“齊院判,陛下問話,為何不答!”

    齊太醫(yī)恍若驚醒,磕頭磕得頭破血流:“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那還不快說!”

    天威之下,無人敢心存僥幸,齊太醫(yī)終于還是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事情就如同官喜查的那樣,當年的程太醫(yī)得了與扶云一樣的疫病,只不過比起扶云,程太醫(yī)顯然病得更重,不過半天的時間就撒手人寰了,甚至死后還感染了為他抬尸體的小太監(jiān)吉鵬。

    因為事情過去太久,齊太醫(yī)怕皇帝不信,還說出了吉鵬這個人,吉鵬被帶到皇帝面前,都不用問話,只需要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他那半張臉上的疤痕與扶云現在臉上的疹子是同出一脈。

    陶氏因為兒子受了無妄之災的事痛哭許久,一出來看見吉鵬,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顯然是接受不了兒子以后會留下這么一大片疤痕。

    扶風手忙腳亂的把陶氏扶起來,無措的看向扶姣,扶風看得出來如今皇帝和扶姣顧不上他們,不想給妹妹添麻煩,主動請辭,皇帝看他還算滿意,和顏悅色的應了。

    扶家人出了宮,但扶云身上或許有證據,所以皇帝沒放他走,遷居到無人宮殿里,命齊太醫(yī)仔細檢查了他身上,只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這也在扶姣意料當中。

    要是這么容易就被發(fā)現,當年程太醫(yī)之死也不會這么不聲不響的就結束了。

    不過皇帝仔細盤問了齊太醫(yī),顯然已經產生了懷疑,只要皇帝出手,順充容的手段就算再高明,也不可能瞞得過他。之前能平安無事,只不過就是皇帝沒有起疑心罷了。

    這就是扶姣的目的。

    她并不打算真的與順充容打擂臺,雖然有系統(tǒng)作弊,可順充容身世特殊,手段防不勝防,最好的辦法還是借力打力,用皇帝的手去對付她,就能省去不少麻煩。

    這件事情皇帝并沒有立刻發(fā)落知情不報的齊太醫(yī),反而是按下不發(fā),看起來似乎相信了這件事情只是一個例外。

    紫云將消息傳給了順充容,順充容只冷笑一聲:“本宮的手段,他們自然查不出什么,只可惜了這么好的東西,竟然還是沒能除掉珍妃和那兩個孽種�!�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順充容將手指上的護甲拿下來遞給紫云:“你親自去一趟靜祥宮,把這東西給里頭的人,叫她撒一點到姜寶林的床底,然后把這護甲沖洗干凈丟進千鯉池�!�

    姜妃被廢成了寶林之后,遷居到了偏僻的靜祥宮。

    怕這次皇帝只是虛晃一招,順充容還是決定拿姜寶林當替罪她還是皇后的時候,曾經在姜妃身邊安插了線人,白芷白素相繼死后,那線人竟然逐漸成了姜寶林的心腹,如今正該啟用起來。

    紫云領命,自扶云病后沒過三日,宮中傳出了姜寶林感染疫病的消息,曾經風光無兩的麗妃被一頂棺材罩住抬了出去。

    聽聞此事時,扶姣正抱著孩子逗趣,半晌才道一句:“她位分不夠,入不了妃陵,又是疫病,也只能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要是那群抬棺材的奴才有心,或許能給她找個好地方,不必隨手丟在亂葬崗。

    【第五十四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54】

    這件事或許能瞞得住旁人,卻瞞不過調查許久的嫻妃。

    因為皇帝的吩咐,宮中人都以為扶家小公子留在宮里是扶姣授意的,想叫族人當小皇子的陪玩,所以封后大典還是如期舉行了。

    扶姣出了月子,身材已經完全恢復,憑借著天生媚骨特質,她生育后不會有任何不好的變化,反而身材更加玲瓏有致,穿上繡娘們趕制了半年的吉服,一把纖腰盈盈一握,即便是繁重的吉服壓著,也壓不住她半點光華艷色。

    皇帝站在高高的九龍臺階之上,扶姣手持玲瓏羽扇遮住自己的半張俏臉。

    封后大典本不必如此,這是婚儀才該有的習俗。

    皇帝一生從未娶妻,當年順充容憑借安寧公主封后時也只按照封后儀式,可如今,皇帝將封后大典與娶妻婚儀一同都給了扶姣。

    扶姣站在原地,等皇帝親自下九龍臺來接。

    朝臣命婦并后宮妃嬪一同跪拜朝見,過了今日大典,扶姣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一人之下萬眾人之上,再沒有人能欺辱她。

    寬厚的大手掌心中握著一只柔若無骨的玉手,扶姣與皇帝十指相扣,被他帶著,一步步走上象征著權柄和地位的九龍臺,逶迤的裙擺在臺階上鋪開,上面是一只翱翔九天的鳳凰,扶姣今日帶著十二尾鳳釵,正是一派國色天姿。

    “臣妾、臣、臣婦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呼喝之聲傳揚出宮墻,不論旁人再不甘心,從此刻起,全京城的百姓都會知道大燕的皇后只有一個,那就是扶姣。

    明春顯玉二人站在兩旁,手上抱著小皇子和小公主,待眾人平身之后上前,跪在皇帝和扶姣面前。

    王晃拿出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珍妃扶氏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哉�!�

    尚宮叩拜,抬手奉上鳳印,扶姣接過:“臣妾仰沐天恩,定不負陛下�!�

    皇帝扶起她,凝視著扶姣越來越美麗的臉,有片刻失神:“姣姣,朕的皇后,這是你最后一次跪朕。”

    從今往后,他二人夫妻一體,不再是君臣。

    皇帝看向九龍臺下,親口宣告:“朕之長子長女如今已到序齒之齡,朕于今日賜名�!�

    妃嬪們不禁看向了跪在最前面的順充容。

    皇帝說皇后的孩子是長子長女,是真的完全把曾經的安寧公主拋之腦后了啊……

    順充容嘴里都咬出血來,她早在看見扶姣持羽扇的時候就恨得厲害了。

    當初她的封后大典比起今日,簡直是簡陋至極,沒有婚儀,沒有那么多的褒獎之詞,更沒有皇帝親自下來迎接,如今就連她的安寧,都不再被承認存在過,這讓她如何接受!

    “朕之長子,賜名為稷,朕甚憐之,取乳名重璜;朕之長女,賜名為冕,封一品鎮(zhèn)國公主�!�

    稷,為江山社稷之意,重璜二字為禮樂祭祀之器,皇帝給孩子取這樣的名字,即使沒封太子,朝臣們也能猜想到這其中的真意。

    而鎮(zhèn)國公主雖為女子,取名卻也不凡,冕之一字一向為皇室之權冠,意為尊貴權威,比起皇長子來竟然也不遑多讓,甚至還封了鎮(zhèn)國公主。

    許多人心中有了微妙的想法。

    當初安寧公主可沒這么大的偏愛啊。

    可不管怎么想,他們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跪地叩首,給兩個剛滿月的天潢貴胄行禮請安,哪怕他們兩個還是襁褓中的孩子,根本什么都u聽不懂。

    封后大典在一片喧鬧中結束,扶姣全程都沒有錯過順充容那難看的臉色。

    她不是個寬容大度的人,扶姣承認,敵人的憤怒會讓她更覺得快樂。

    鳳凰殿的主人成了真正的鳳凰,真龍?zhí)熳影ど哮P凰的身,也不免沉溺其中。

    “姣姣,你真美�!�

    龍鳳纏綿。

    *

    扶姣成了皇后,有些規(guī)矩就被重新撿了起來,比如說晨昏定省。

    鳳凰殿本不是歷代皇后居所,可卻比未央宮更要靠近天子寢居,且其中富麗堂皇遠非別處可比,皇帝也不舍得叫扶姣從這個鳳凰窩里搬出來。

    “本來就是給你修的,皇后在哪兒,哪兒才是正經的皇后中宮�!�

    皇帝原話如此,扶姣也瞧不上冷冷清清的未央宮,也就告知宮中妃嬪,日后的晨昏定省都來鳳凰殿即可。

    今日是封后大典后的第一日,妃嬪們來的早早的,她們不像嫻妃與順充容,曾經與扶姣有過接觸,之前皇帝將扶姣保護的嚴密,好多妃嬪扶姣都不大記得的。

    顯玉給扶姣梳妝,明春出去叫這些嬪妃們進來,將人帶到正殿,就有些藏不住心事的輕聲交談起來。

    “這鳳凰殿果然是非同凡響,依我看,比陛下的養(yǎng)心殿都還舒坦!”

    嫻妃落座,等著扶姣的間隙聽見了這話,一笑:“這話雖然糙了些,但也不假。”

    她轉頭看向順充容,現在順充容沒了后位又失了安寧公主,根本比不上嫻妃,嫻妃就是有意刺激她幾句也無妨:“順充容,你看看,覺得如何?”

    從前她身子不好,起不來身,晨昏定省就免了,如今旁人做了皇后,風風光光的接受朝拜,嫻妃不信順充容不恨。

    順充容果然一言不發(fā),陰沉的看了嫻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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