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儲秀宮現(xiàn)在只有扶姣一個人在住,更是不可能存在送錯地方的錯誤。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冬,今天也不是什么好天氣,夜幕之中飄著雪,洋洋灑灑的將整個皇宮都染白了。
別說扶姣身上還有那個作祟的蠱,就算是身體健康的普通人在沒有炭火的空曠宮殿里住一天恐怕也要染病的。
扶姣制止了花茸的哭聲,聲音因為寒冷已經(jīng)有些虛弱:“想來是今日我說錯了什么,惹得榮妃娘娘不高興了。”
花茸這個丫頭對她還是忠心耿耿的,扶姣看過她對自己的好感度,高達八十點,已經(jīng)是非常高的一個數(shù)值。
她現(xiàn)在故意得罪了榮妃,在沒有勾搭上祝庭玉之前恐怕要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也要讓這小丫頭有點準(zhǔn)備。
花茸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可是主子您一向受不得寒的,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糟�。 �
被子一直都嚴嚴實實的裹在扶姣身上,可她身體體溫太低,無論怎么都捂不熱,被窩里也涼颼颼的,像是躺在一個漏風(fēng)的洞穴里。
扶姣突然掀開被子的動作嚇了花茸一跳:“主子,您這是做什么?你要什么奴婢去幫您取來就是,您……”
“花茸,”扶姣打斷了花茸的話,自己穿好鞋子:“去把我的披風(fēng)拿來,我要去內(nèi)務(wù)府�!�
榮妃安排扶姣住在儲秀宮,本意是想要冷落她幾天,讓扶姣明白沒有榮妃的支持她什么也不是,從而達到控制扶姣為她做事的效果。
但榮妃不知道自己此舉反而正中扶姣下懷。
祝庭玉是大內(nèi)掌督,深得皇帝信任,因為他不同于尋常宦官需要伺候皇帝飲食起居,反而要督管內(nèi)務(wù)府辦事,所以皇帝特意將內(nèi)務(wù)府劃出一片來讓祝庭玉居住,也算是一處小殿。
內(nèi)務(wù)府在東西六宮之間,看似處于中心位置,實際上卻在東西兩宮尾部的交匯處,距離皇帝的養(yǎng)心殿很遠,距離麟趾宮也很遠。如果榮妃真的按照原本的安排讓扶姣住在麟趾宮,那扶姣或許會因為這樣的安排焦頭爛額一陣。
她沒有忘記冷宮里還有一個蠢蠢欲動的萬靈兒,靜心苑距離內(nèi)務(wù)府可是很近的。
現(xiàn)在扶姣被安排在距離內(nèi)務(wù)府距離不遠的儲秀宮,又被榮妃刁難不許內(nèi)務(wù)府給她送炭火,簡直就是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去內(nèi)務(wù)府接近祝庭玉的理由。
扶姣被花茸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往內(nèi)務(wù)府的方向走。
路上冰雪交加,如果不是花茸,扶姣說不準(zhǔn)要滑倒幾次。其實她體內(nèi)的蠱蟲已經(jīng)非常活躍了,也到了每三日一次使用養(yǎng)身丹的時間,但為了能夠取信于祝庭玉,扶姣是真的硬生生忍著幾乎刺骨的寒意往內(nèi)務(wù)府走的。
現(xiàn)在天色已晚,宮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扶姣走到了內(nèi)務(wù)府門前,內(nèi)務(wù)府果然大門緊閉。
“有人嗎!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家主子吧!”
花茸二話不說就開始敲門。
她的身體比扶姣不知道好了多少,敲門的動作又重又快,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來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太監(jiān)。
天色昏暗,小太監(jiān)只提了一個燈籠,朦朧的光線下他看不清扶姣,只能看到穿著宮女衣裳的花茸,臉色立刻變得倨傲起來:
“哪個宮的小宮女,大半夜的敲什么門,吵到了祝掌督有你好果子吃,還不快滾!”
花茸不僅沒走,反而一把拽住了小太監(jiān)的袖子不放手:“公公,我家主子是剛?cè)雽m的扶才人,這冬日里的炭火沒給送來,儲秀宮實在太冷了,求公公拿些炭火來給我們應(yīng)急!”
“扶才人?”
小太監(jiān)眼睛一轉(zhuǎn)。
他正是負責(zé)給各宮送炭火的,也是他得了榮妃授意故意沒有往儲秀宮走一趟。
“胡說什么,”小太監(jiān)一把將花茸的手拂開:“哪來的瘋丫頭撒潑,今日儲秀宮的炭火我們已經(jīng)送到了,這宮里的份例都是有數(shù)的,上哪兒多給你弄一份去!快滾快滾!”
花茸瞪大了眼睛看小太監(jiān),眼看他又要關(guān)門,急得直跺腳:“公公,你們真的沒給送,不信您跟我去瞧一眼,求求你了!”
大門砰的一聲在扶姣眼前關(guān)上合攏,花茸敲了又敲也沒人再開,她無措的看向扶姣。
“主子,這下怎么辦……他們簡直就是顛倒黑白!”
明明沒有送,非要說炭火已經(jīng)送到儲秀宮里去了,可這是宮里,沒有人能聽她們說理辯解。
花茸心灰意冷,她沒想到入宮的第一日就這么艱難。
扶姣能感受到體內(nèi)的蠱蟲以一種很劇烈的頻率在活躍,她現(xiàn)在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冷香,是因為蠱蟲的催動導(dǎo)致她的香氣也劇烈涌動。
“系統(tǒng),祝庭玉在哪兒?”
宮里的地方都是四四方方的,扶姣得找準(zhǔn)方向。
【在西北角!】
坐北朝南,祝庭玉哪怕住在內(nèi)務(wù)府,也是最好的位置。
扶姣拉著花茸走到西北角,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有一道小門。看這個方位,估計是祝庭玉住在這里之后才開了這道門方便他來往出行。
原本是打算爬墻的,現(xiàn)在有了這道門就更方便了。
扶姣從披風(fēng)里伸出雪白冰冷的手,開始敲這道門。
方才出來的那個小太監(jiān)估計也沒想到宮里竟然有人膽敢直接敲祝庭玉的門,扶姣的身體已經(jīng)快要因為嚴重失溫而僵硬下來了,她敲門的動作一下比一下用力,動靜卻越來越弱。
花茸在一旁看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她想要幫忙,卻被扶姣推開。
“救、救救我……”
扶姣一邊敲門,一邊小小聲的求救,她不確定自己這樣微弱的聲音能不能被祝庭玉聽見,但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嘗試。
在寒霜凝結(jié)在扶姣纖長的睫毛上染出一片白時,這道緊閉的門終于開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修長身影站在扶姣面前,祝庭玉只穿著寢衣便走出來,他身量極高,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個脆弱又不知死活的少女。
“你要什么?”
【第二百零五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10】
祝庭玉知道自己的聽覺格外敏銳,但是他第一次發(fā)覺,原來他對氣味也很敏感。
幾乎是在扶姣走到門口的時候,祝庭玉就捕捉到了空氣中那點淡淡的冷香,像是雪融化在花蕊里的味道,一旦聞過就永遠不會忘記。
所以他知道門口的人是誰,那個在他手里勾過耳墜,又被他碰過掌心的少女。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祝庭玉是沒打算出去的,剛才給花茸開門的那個小太監(jiān)說她們不要命了是真的,祝庭玉原本就是一個漠視生命甚至于享受殺戮的人,而到了晚上,他這樣殘忍的本性會展露的更明顯。
靜靜躺在床上,感受著身體內(nèi)部血液急速流淌的痛感,祝庭玉表面上看似乎和白天一樣,但如果有誰敢碰他一下,就會感覺到他滾燙的皮膚和皮膚之下鼓動的血管。
身體的脹痛會外化為殺意,晚上的祝庭玉就像是修羅,誰見了都要脫層皮。
想到半個月前那零星兩次的接觸,祝庭玉懶散的動了動手讓暗處準(zhǔn)備行動的人退下,他不知道為什么和扶姣接觸會有那么奇怪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讓他不想殺了扶姣。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敲門聲越來越微弱,那道低聲呢喃似的救命終于還是讓祝庭玉皺了眉頭。
他順著那道冷香走出來,打開了那道從沒有在晚上打開過的門。
“你想要什么?”
祝庭玉聽見自己冷淡的聲音。
這種有些不受控的反應(yīng)讓他有些煩躁,可心口劇烈的跳動隨著靠近少女而漸漸舒緩,身體被治愈一樣的舒適感不可控的沖破了心里的警惕,祝庭玉低頭去看深夜里向他求救的人。
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肌膚。
扶姣出門的時候太著急,花茸只來得及給她披上厚重的披風(fēng),而內(nèi)里還是單薄的寢衣。
她走了不近的路,又用盡了力氣敲了很久的門,披風(fēng)之下的寢衣領(lǐng)口因為長時間的拉扯而松動,祝庭玉和她的身高差太大,只是一低頭就能將那瑩白嬌貴的肌膚看得一清二楚。
祝庭玉眉心跳了一下。
原本因為扶姣身上的冷香而漸漸平息的燥熱以另外一種方式在他身體里流竄。
“你……”
祝庭玉的聲音有些不耐,然而話音還沒落下,扶姣就脫力似的往前倒去。
渾身冒著冷香的少女軟綿綿的倒在懷里,祝庭玉指尖微動,只用手臂的力氣支撐著扶姣不會徹底倒下,滾燙的胸膛上貼上了一點溫涼的柔軟,是少女薄嫩的臉頰。
花茸驚叫一聲,想要從祝庭玉手中將自家主子抱過來,卻被一道冷厲的目光震懾住,伸出的雙手僵硬在半空。
祝庭玉感受著身體里洶涌搏動的血液因為懷中人的靠近而變得平靜,那種很久都沒有過的輕快的感覺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手掌覆蓋在少女軟綿的手臂上,祝庭玉微微彎身,稍微用了一點力氣就撈住了扶姣的腿窩,氣息平穩(wěn)的起身,將扶姣打橫抱往自己房中。
而原本真的已經(jīng)失去了一半意識的扶姣在祝庭玉懷里窩著,就這么片刻,她就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以一個很快的速度恢復(fù),深入骨髓的冷意漸漸從她身體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肌膚相貼的顫栗感。
祝庭玉抱著人往自己床邊走,單手托住扶姣,另一手隨意扯過來一床被褥將扶姣放上去。
他居高臨下,看著眼睫微顫、陷在柔軟織物中而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柔弱的少女。
“扶才人�!�
裝睡的扶姣臉蛋泛起羞澀的紅,她睜開眼,目光觸及祝庭玉時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立刻移開,琥珀色的眼睛在燭光中像兩顆溫潤的寶石。
“祝掌督,我、我只是想向您討一盆炭火,很抱歉這么晚打攪您,但是儲秀宮實在太冷了�!�
扶姣抿了抿唇,說到冷時還吸了吸鼻子,發(fā)出一點輕微的啜泣聲,像是委屈壞了。
祝庭玉捻了捻指尖,語氣莫辨:“扶才人是榮妃的堂妹,怎么一盆炭火還要討到我這兒來?”
他低頭看著在自己床上的美人,目光一寸寸從她身上掃過。
這個讓他兩次差點失控的少女在半個月的時光里,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樣發(fā)生了蛻變,美得近乎妖異,在搖曳的燭光中如同一只化為人身的精怪,目光停留在那雙勾人的狐貍眼上。
是個媚而不自知的小狐貍。
懸在祝庭玉腦袋上的好感度數(shù)值停留在五十一,還是跟半個月前一樣。
扶姣就知道像祝庭玉這樣的人,身體上的刺激只能讓他暫時的提升好感,關(guān)鍵的還在于心理戰(zhàn)。
她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像是在傾訴,也像在告狀。
“榮妃娘娘好像突然就不喜歡我了�!�
水潤潤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慌,扶姣攥緊了身下的被褥:“祝掌督,他們都不肯給我炭火,但是真的太冷了……”
祈求而信任的目光投在祝庭玉身上,讓祝庭玉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柔弱的少女好像盲目的信任了一個惡鬼。
祝庭玉顯露出他殘忍的冷漠,似笑非笑:“他們不給,扶才人怎么會覺得我就會給呢?”
少女鮮嫩的唇瓣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祝庭玉眼神微暗,背在身后的手動了動。
沉默半晌,祝庭玉難得因為身體舒緩了而產(chǎn)生的興致漸退,他戲謔的目光重新變得冰冷,唇角原本的弧度抿平。
他想說趁他心情還不錯趕緊從這兒滾開,然而他剛轉(zhuǎn)身,就感受到了衣擺處微弱的力道。
“可是,可是上一次就是祝掌督救了我啊,您、您不可以再救我一次嗎……”
祝庭玉轉(zhuǎn)身,對上了一雙充斥著信任和依賴的眼睛。
扶姣在他面前展露出了最純?nèi)坏那榫w,她是真的把上一次斬殺惡犬的男人當(dāng)成了救世主,所以才會下意識的來找他,希望心目中值得依賴的人能夠再幫她一次。
有些理所當(dāng)然的,但很可憐,也很嬌。
數(shù)字從五十一跳到五十三,祝庭玉突然彎下身,冷白的手指捏住扶姣軟白的下巴,他湊得太近了,滾燙的呼吸打在扶姣臉頰處。
“惡心嗎?”
他這樣一個宦官碰她,惡心嗎?
【第二百零六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11】
祝庭玉是天生的好樣貌,宮中不見天顏的小妃嬪太多了,不是沒有過來求祝庭玉庇佑的。
宮中的奴才拜高踩低,不得圣寵又無權(quán)無勢,她們過得都和扶姣一樣慘。對于她們來說,祝庭玉這樣大權(quán)在握的宦官就是最好的攀附人選。
討好的、諂媚的求助,祝庭玉看過太多,但是無一例外,那些來求他的小妃嬪們眼底有著濃重的嫌惡和不屑,打心底里認為勢在必得。
因為他是個宦官,別說是出身高貴的宮妃,哪怕是宮外的人提起他,也不過是用輕蔑又妒恨的語氣說一句陰陽怪氣的九千歲。所以在她們心中,自己已經(jīng)紆尊降貴,祝庭玉自然要受寵若驚。
祝庭玉凝視著扶姣,想看看她眼底的東西。
掌中的少女瞪大了那雙動人的眼眸,水潤潤的動人,她整個人都剔透盈潤的像一顆珍珠,在他掌心里安安分分的乖巧。
扶姣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眼,在祝庭玉幽深的目光中紅了臉頰,連耳朵都粉紅可愛,聲音輕輕小小的。
“沒、沒有啊�!�
沒在說謊。
祝庭玉冷靜的從扶姣的話里面抽出情緒,看著她緋紅的臉蛋,明明掌中的肌膚溫涼如玉,可他還是被燙了似的松開手。
身量極高的男人站在燭火前,他的殿中也極冷的,只有燭火燃燒的微弱響動,扶姣陷在被褥里卻覺得很溫暖,隔著一層柔軟的被子都能感覺到他床上有溫?zé)岬捏w溫殘留。
在祝庭玉看來,床上的少女像是貪戀什么似的在床上坐好,磨磨蹭蹭的動了一下,她青絲微濕,是方才敲門時被雪浸染的。
烏黑的發(fā)絲貼在柔嫩的臉頰旁,祝庭玉鬼使神差的愣了一下。
扶姣眼看著好感度從五十三跳到了五十九。
按照好感度的劃分,至少要達到六十才能算得上“友好”“喜愛”的標(biāo)準(zhǔn)。
她乘勝追擊:“祝掌督,我知道您很厲害,可不可以向您要一點炭火,就一點點就足夠了!”
祝庭玉看她明明很害羞卻還要堅持著要炭火的模樣,挑了挑眉,聲音有些輕佻:“扶才人,你看看我這兒,有你要的東西嗎?”
大眼睛茫然的四處望,祝庭玉住的地方并不小,至少比榮妃分給扶姣的那個儲秀宮后殿要大,眼光完整的掃一遍都要一會兒,可扶姣真的沒有看到一點炭火。
“為什么?”
她有些茫然的揚起小臉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祝庭玉,男人高大挺拔,投下來的影子能將她整個人都籠罩進去,祝庭玉勾唇。
“內(nèi)務(wù)府的炭火都是有數(shù)的,私拿宮廷用度可是要砍頭的�!�
看著少女盛滿了憂愁的眼睛,祝庭玉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放松下來了,緊繃的肩背神展開,越發(fā)顯得他肩寬腰窄,是寢衣都掩蓋不住的好身材。
其實哪有那么嚴重呢,至少只要祝庭玉想要,立刻就會有人出現(xiàn)把他需要的東西雙手奉上。
花茸已經(jīng)被祝庭玉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是扶姣,扶姣的柔弱可欺都是裝出來的,而花茸是真的害怕這位看起來就冰冷冷的祝掌督。
見祝庭玉又是調(diào)戲又是恐嚇的跟扶姣說話,花茸已經(jīng)要哭出來了。
她想拉著自己主子趕緊回儲秀宮,反正同樣都是冷冰冰的地方,至少儲秀宮里沒有祝庭玉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見扶姣因為祝庭玉的話愣住,花茸大著膽子要去拉她。
祝庭玉冰冷的目光落在花茸手臂上,花茸立刻就僵在原地不敢亂動一下。
可阻止了花茸,他卻阻止不了扶姣。
只聽見了一點點悉悉索索的動靜,扶姣從那張還留有祝庭玉體溫的床上下來,動作小心翼翼的,全程都注意的翹著還穿著鞋襪的小腳,沒有弄臟那床被子半分。
她緩過了最難熬的時候,就從可憐可愛的小狐貍變成了能讓人魂牽夢縈的閨秀。
扶姣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祝庭玉行了個宮廷禮,小臉上紅潤的色澤褪了個干凈。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為難祝掌督,今日的事情是我莽撞了,還望祝掌督海涵�!�
祝庭玉看見了少女發(fā)絲掩蓋之下濕潤的眼睛,她的粉唇緊緊抿著,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祝庭玉在她冷香中逐漸平緩下來的心緒又躁動起來,讓他眉目之間摻雜了幾分陰郁。
不顧在她腦海中尖叫個不停的系統(tǒng),扶姣轉(zhuǎn)身就走,她的手帕掉進了窩成一團的被褥里,不過現(xiàn)在無人在意那條貼身的手帕。
【宿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呀,攻略目標(biāo)的好感度一直在下降!】
不用系統(tǒng)說扶姣也看得清楚,祝庭玉頭頂上的五十九正以一個毫無規(guī)律的速度下降著,一下就跌到了五十一。
【嗚嗚嗚這一下好了,一整天都白干。】
扶姣腳步不停,花茸跟在她身邊,主仆二人在雪地里顫顫巍巍的走,一陣寒風(fēng)吹過,房檐上的一團雪被搖下來,兜頭蓋了扶姣滿頭滿臉。
她咬著唇瓣往前走,體內(nèi)蠱毒因為寒冷的環(huán)境而越發(fā)歡快,原本在祝庭玉殿中已經(jīng)恢復(fù)幾分的體溫又在急速下降,花茸摸著主子冷冰冰的手,這回是真的要哭出來了。
“主子,別走了,別走了,咱們再回去求求祝掌督吧,您的身子真的要受不住了!”
扶姣充耳不聞,只是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
花茸以為是因為她身體虛弱,但是扶姣只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