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這些小心思被扶姣一眼看出來，萬靈兒這朵白蓮花還演不過她。

    扶姣施施然坐下，輕拂衣袖，就這么簡簡單單一個動作，那活色生香的勁兒一下就上來了。

    萬靈兒笑，她也笑：“姐姐，妹妹叨擾了。”

    萬靈兒皮笑肉不笑。

    小玖把茶端上來，茶香四溢，但比不上扶姣。

    扶姣笑得無辜，品了一口茶水：“姐姐今日叫我來就是要品茶嗎，那可能要叫姐姐失望了，我是個俗人，在茶道上并不精進(jìn)，恐怕浪費(fèi)了這好茶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23】

    這話倒是說在萬靈兒心坎上了，只見她有些僵硬的臉色瞬間一變，立刻就從身后拿出一個小籃子來。

    那小籃子里裝著一個兩個繡棚和一堆繡線，還有繡花針和小剪刀，準(zhǔn)備的整整齊齊的。

    萬靈兒把小籃子往扶姣那兒推：“妹妹你瞧，這是我托人送進(jìn)來的，就想著你來的時候能叫你教教我刺繡呢。”

    據(jù)萬靈兒自己說，她小時候也曾經(jīng)學(xué)過女紅，只是實在沒有什么天賦，后來學(xué)了琴之后就更沒有時間刺繡了，這么多年下來繡活都做的不好。

    “從前有尚衣局的人送來，還有宮里手巧的小宮女，但是現(xiàn)在在這靜心苑里只有我和小玖兩個人，我也不忍心一直叫她勞累，索性就想著學(xué)起來，以后也好繡個衣裳，縫縫補(bǔ)補(bǔ)的就這么過去了�！�

    這話說的又可憐又誠懇，像是扶姣一旦拒絕就很沒有善心似的。

    萬靈兒終究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一直都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否則也不會一重生就選擇和祝庭玉搭上關(guān)系了。

    她覺得那個蜻蜓手帕一定有問題。

    扶姣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背后的惡意似的，一口答應(yīng)下來：“自然可以，姐姐什么時候想學(xué)就讓小玖來儲秀宮找我，也省得我整日里沒有事做，也是無聊�！�

    自從跟祝庭玉斷了聯(lián)系，扶姣一個不受寵的才人自己住在偏僻的儲秀宮，無聊是真的無聊。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勞煩妹妹教我吧，”萬靈兒故作思索，片刻后道：“昨日見妹妹那蜻蜓手帕就極為精致，不如就以那手帕為例子，繡一個一模一樣的，如何？”

    萬靈兒直勾勾的看著扶姣，將她的猶豫為難看在眼里卻視而不見。

    她知道扶姣沒有理由拒絕的，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提議，那蜻蜓手帕雖然精致，但繡面簡單，并不費(fèi)力，很適合初學(xué)。

    果然，扶姣點了點頭，輕聲：“好，那便繡那個蜻蜓手帕吧�！�

    萬靈兒在扶姣的指點之下一點點完成了那只蜻蜓的部分，她當(dāng)然不是像自己說的那樣毫無頭緒，實際上萬靈兒的繡活雖然不出眾，卻也是能看的。

    即便要偽裝成不熟練的樣子，萬靈兒也很快就把要繡的地方繡好了，甚至和扶姣那條手帕上的有九分像。

    這一日花茸在儲秀宮里等到天色都暗了扶姣才回去，一進(jìn)門，花茸就急著迎上來：“主子上哪兒去了，這么久才回來�！�

    扶姣將披風(fēng)脫下來：“我去了靜心苑，靈姐姐和我一塊刺繡，沒注意時間，就晚了些�！�

    花茸還以為扶姣是又去了內(nèi)務(wù)府，聽到是靜心苑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主子快睡吧，奴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熱水了�！�

    扶姣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感受著渾身刺骨的寒冷。

    其實殿中還有很多炭火，祝庭玉之前送來的足夠她用了，可即便殿中再溫暖、被褥里的湯婆子再燙，也終究熱不了她這被蠱蟲禍害了的身子。

    還好萬靈兒還不算蠢過頭，能想到造一個贗品出來試探，否則她就要另想辦法讓祝庭玉想起自己了。

    又向系統(tǒng)兌換了一顆養(yǎng)身丹，扶姣漸漸睡去。

    *

    “主子，咱們的糖水都用得差不多了，這一碟糕點還要等著祝掌督經(jīng)過嗎？”

    小玖捧著糖糕，站在靜心苑門口替萬靈兒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

    靜心苑的門年久失修有一條縫隙，足夠她看清楚外面的人了。

    萬靈兒在殿中翻出趙明軒送給她的胭脂水粉，很精細(xì)的給自己涂好，口中回應(yīng)著：“等，祝掌督要是不來，那糖糕就留著咱們自己吃�！�

    小玖只好聽命，注視著門縫外。

    祝庭玉不是每天都要去養(yǎng)心殿的，除了皇帝臨時召見，祝庭玉大部分時間都在內(nèi)務(wù)府的小殿中替皇帝處理政事、批閱奏折，只需要每三日去一趟養(yǎng)心殿向皇帝稟明朝中大事即可。

    萬靈兒是算好了時間才在前兩日請扶姣上門的，她可不愿意讓扶姣碰見祝庭玉。

    今天正好是祝庭玉去養(yǎng)心殿的日子，萬靈兒準(zhǔn)備得很充分，她覺得之前祝庭玉沒有接她的東西，很可能是懷疑她另有圖謀了，她還是應(yīng)該找個借口。

    就比如那次她隨口說想要花種，那一次祝庭玉就要了她的糕點。

    她這一回打算說要繡線。

    昨天跟扶姣說要學(xué)刺繡是為了試探，但是一上手萬靈兒就覺得糖糕送夠了，給祝庭玉送點繡品也不錯，貼身的東西才足夠親密。

    當(dāng)然，萬靈兒不會現(xiàn)在就送，她知道自己和祝庭玉的關(guān)系還不夠親密，送繡品還是太過了點，她只是未雨綢繆。

    為了增加說服力，萬靈兒還特意把昨天跟扶姣一起繡的那蜻蜓手帕別在袖口了，等一會兒給祝庭玉送糕點的時候拿出來，也能表明她是真的需要繡線。

    “主子，祝掌督好像來了�！�

    聽見小玖的聲音，萬靈兒立刻從銅鏡前起身，接過小玖手中的糕點，等祝庭玉路過的時候輕輕敲了敲門。

    “祝掌督，我有話跟您說�！�

    之前萬靈兒想故作矜持等祝庭玉主動，但失敗了，所以這一次她決定主動出擊。

    祝庭玉的腳步果然停下了。

    他這兩日頭痛得很厲害，比起遇見扶姣之前更嚴(yán)重很多，渾身發(fā)熱幾乎要灼傷自己，體內(nèi)血液像是要沸騰似的搏動。

    這樣的痛苦讓祝庭玉的臉色越發(fā)陰沉。

    他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觸他眉頭。

    祝庭玉轉(zhuǎn)身，看見了在靜心苑門口顫巍巍跪下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也沒想到萬靈兒有這個膽子招惹這個煞星，快恨死她了。

    “祝掌督饒命啊，奴才立刻就將這門堵死！”

    祝庭玉一雙黑沉的眸子盯著那條門縫中透出來的一點顏色，是女子衣料的淺粉，他毫無興趣的提了提嘴角，想起曾經(jīng)因為覺得有趣而接過的那一盤糖糕。

    他一口都沒有吃，之所以接下來，是因為覺得做糖糕的那個女人實在有趣。

    祝庭玉喜歡愚蠢又自以為是的人，在這樣的人身上，殺戮的快感都要翻倍。

    但現(xiàn)在他沒心情跟蠢貨玩過家家。

    “靜心苑，不夠靜�！�

    他隨后抽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那小太監(jiān)面前，然后露出了一個溫潤得體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門里面安靜了一瞬，意識到祝庭玉是什么意思之后，萬靈兒慌亂的掙扎起來，她想辯解，可宮門很快被打開。

    小太監(jiān)拿著匕首進(jìn)來，小玖沖上前擋住了他，向祝庭玉求饒，萬靈兒慌忙往殿中跑，卻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

    她狼狽的摔了出去，雪地上卻留下了一條小小的、柔軟的絲帕。

    祝庭玉目光頓住——

    “停。”

    【第二百一十九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24】

    小太監(jiān)追逐的動作頓住，萬靈兒口中發(fā)出死里逃生后的急促喘息。

    她驚惶失措的看著祝庭玉，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才險些惹來殺身之禍。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哪怕祝庭玉幾次三番的無視她放下的鉤子，但也從來沒有想要了她的命。怎么這一次的結(jié)果就成了這樣呢？

    祝庭玉的目光長久的落在雪地里那一條手帕上，嫩嫩的淺綠色蜻蜓在有些臟了的雪地里，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春色。

    他蹲下身，撿起這條被遺落的手帕。

    “哪來的�！�

    祝庭玉語氣冷漠，哪怕殺人時都帶著的習(xí)慣性笑意消失殆盡。

    萬靈兒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不敢不說：“是我自己繡的�！�

    祝庭玉知道她沒說謊，因為他完全沒有感受到這手帕上熟悉的冷香。仔細(xì)看過去，那只蜻蜓也不如他曾經(jīng)擁有過的那只精致可愛。

    但是事情絕不會這么巧合。

    祝庭玉微微躬身，和萬靈兒對視：“誰來過你這里？”

    “扶……扶才人。”

    小玖被祝庭玉帶來的人按在地上，她為了保護(hù)萬靈兒拼命掙扎，臉都埋在雪里被融化的雪水嗆得險些窒息，她聽見萬靈兒說出扶姣，竟然松了一口氣。

    祝掌督不會傷害扶才人，這是小玖那一夜親眼看到的畫面給她帶來的結(jié)論。

    這件事情會到此為止了吧？小玖心想。

    可卻沒想到，祝庭玉的臉色變得比剛才還要冷，他口中發(fā)出一聲嗤笑，手指一捻就將這條贗品碾成一條看不出樣子來的碎布，綢緞破碎拉長出一縷縷絲線，垂落在萬靈兒臉上。

    祝庭玉突然抬腳將看門的小太監(jiān)踹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放人出入。”

    那太監(jiān)受不住力道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嘴里還求饒：“祝掌督，奴才知錯了，都是靈貴嬪、不不不，是萬靈兒，她伙同侍衛(wèi)趙明軒一起脅迫奴才，奴才是迫不得已��！”

    “趙明軒？”祝庭玉挑眉。

    萬靈兒一個激靈，矢口否認(rèn)：“他說謊！”

    看祝庭玉對這件事好像有些興趣，小太監(jiān)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機(jī)會了，哪里還管萬靈兒說什么，把萬靈兒入冷宮之后趙明軒幾次三番送來東西的事情和盤托出。

    “祝掌督明鑒，萬靈兒和趙明軒二人一定有瓜葛！”

    萬靈兒恨得要死。

    她是皇帝的嬪妃，雖然現(xiàn)在成了冷宮庶人，可到底是伺候過皇帝的，如果再跟趙明軒搭上關(guān)系，那祝庭玉還能看得上她嗎！

    雖然這一次失敗了，但萬靈兒還不準(zhǔn)備放棄這條路，她享受慣了錦衣玉食，根本受不了庶民的生活。

    如果她不能攀上祝庭玉，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在祝庭玉登基大赦天下的時候被放歸母家，可她這樣的身份這輩子都不能再嫁人了！

    就算是萬家對她再好，也只能讓她低調(diào)的留在府中，更大的可能性是被送進(jìn)廟里，為萬家還沒出嫁的女兒添一個貞潔的好名聲。

    這讓萬靈兒如何能接受？

    她拼了命的想怎么才能擺脫掉和趙明軒之間的關(guān)系，突然地，她目光落在被按在雪地里的小玖身上，眼睛一亮。

    小玖現(xiàn)在的樣子很狼狽，祝庭玉手底下的人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哪怕小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同樣也被死死摜在地上。她滿頭滿臉的臟雪，眼神卻很倔強(qiáng)。

    這是跟了她許久的丫環(huán)，但是……萬靈兒想起上輩子小玖陪著她一塊兒死的場景。

    既然小玖都能為了她去死，那她現(xiàn)在只是讓她多一個情郎，也算不了什么吧。

    萬靈兒不再猶豫，在祝庭玉冷然的目光中，她手指指向小玖，毫不猶豫：“是她！趙明軒幫我都是因為她！”

    小玖掙扎的動作頓住，茫然的看向萬靈兒。

    “我和趙明軒少年相識，雖然家中父母有意撮合，但我早知道趙明軒與我身邊的小玖情投意合，所以從未跟趙明軒過多來往，否則我也不會入宮選秀了！”

    萬靈兒話說得格外順暢，自己都把自己騙過去了，就好像從頭到尾說的都是真的一樣。

    祝庭玉看了她一眼，饒有興味：“所以你身邊這個宮女是私通侍衛(wèi)�！�

    宮女私通侍衛(wèi)乃是重罪，按照宮規(guī)是要入慎刑司受罰的，那個鬼地方，出來的時候能全須全尾的是少數(shù)，大多都是要掉一層皮。

    小玖含淚看向萬靈兒，萬靈兒略有些心虛的避開了。

    “……也算不得私通�！�

    一句不算辯解的辯解成功的給小玖定了罪，祝庭玉擺擺手，立刻有人把小玖拖了下去，或許是心灰意冷吧，

    小玖并未掙扎。

    那小太監(jiān)自然也逃不了，他私自放人進(jìn)冷宮，還允許外人夾帶，罪名比小玖還重，等打完了板子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祝庭玉踏出靜心苑的門，沒有半分停留，只留下脫力的萬靈兒跌坐在雪地里，低垂著頭。

    她再是個傻子也明白了，她的直覺是對的，扶姣的那條手帕果然有不同之處，但萬靈兒從來沒想過那個男人會是祝庭玉！

    如果不是那條手帕，她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賠上了忠心耿耿的丫環(huán)，三年來經(jīng)營的大好局面也都沒有了。

    等到時候換了人來看守靜心苑的大門，她就真要過暗無天日的日子了。

    扶、姣。

    萬靈兒咬牙切齒：“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她跑回靜心苑殿內(nèi)，撕開枕頭外面的枕套，從夾層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東西。

    那是還沒重生的她準(zhǔn)備好的東西，原本是想借著這東西復(fù)寵的，但現(xiàn)在她是用不上了，倒不如給扶姣用上。

    想到扶姣會因為這個東西被皇帝看中侍寢，從而徹底失去跟祝庭玉的可能，即將走上上輩子她的老路，萬靈兒陰狠一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好妹妹，你可別怪姐姐�！�

    【第二百二十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25】

    萬靈兒知道一個關(guān)于皇帝的秘密，除了她以外，現(xiàn)在宮里還能知道那些往事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當(dāng)年皇帝還是先皇膝下一個不大受重視的庶出皇子的時候，接受了皇帝賜婚，娶了出身一般的皇后為正妃，但二人最初深厚感情，能夠相敬如賓已經(jīng)是好事，琴瑟和鳴如膠似漆這樣的夫妻相處之道是從未有過的。

    按理來說皇室無情，理應(yīng)如此的。

    但先皇與皇后感情甚篤，為了皇后多年不再踏入后宮，除了皇后居住的未央宮之外，其余六宮形同虛設(shè)。

    這也是為什么祝庭玉明明是先皇后所出嫡子，卻和前幾位庶出皇子年歲差距甚大的原因——先皇后與先皇相識的時候，先皇已經(jīng)登基近二十年，可先皇后還是個二八年華的少女。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先皇與先皇后相識相愛，但終究敵不過歲月蹉跎。

    有了先皇后，先皇不再寵幸其余妃嬪，只一心一意對待先皇后，這樣的深情厚意讓朝野上下側(cè)目，同時也讓還是皇子的皇帝有了討好先皇的手段。

    他偽裝成與正妃夫妻相親的樣子，讓先皇以為他也是個和先皇一樣的癡情人，不納側(cè)妃，無意生子，對正妃親昵縱容。

    這樣的表現(xiàn)果然讓他得到了先皇的贊賞，讓皇帝從一眾庶出皇子中脫穎而出，雖然不及嫡出的小皇子，卻也逐步掌握了別的皇子沒有的權(quán)力。這也是當(dāng)年宮中內(nèi)亂時皇帝能奪得皇位最重要的一步。

    然而事情終究還是出現(xiàn)了變故。

    在先皇病重的那一年，京城里風(fēng)雨飄搖人人自危，皇帝領(lǐng)命管理京城治安，卻在街上遇見了一個少女。

    皇帝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只是個流民的少女，不顧一切的把她帶進(jìn)王府藏起來，可他能瞞得住別人，卻瞞不過皇后。

    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碎了，當(dāng)時她剛剛生下一個孩子，皇帝也向先皇請封了這孩子為世子，就在這樣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皇后被打回了原形。

    一個官家出身的王妃和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孤女對上，結(jié)局顯而易見。

    那個少女死了，可皇帝為了維持在先皇那里的形象卻不能對皇后做任何事，他們兩看相厭，卻還要繼續(xù)做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一對夫妻。

    萬靈兒之所以能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她的樣貌有五分像那女子，皇帝曾移情在她身上，給她看了那少女的畫像。

    這也是皇后連榮妃那樣張揚(yáng)的寵妃都能容忍，卻唯獨(dú)要構(gòu)陷萬靈兒的原因。

    當(dāng)時皇帝還說過有些可惜，趙靈兒的眼睛不像她。

    其實當(dāng)時趙靈兒最不解的就是這句話，因為她看了那畫像，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最像那個少女，輪廓、神態(tài)都很像。

    后來她死了，飄蕩在京城里的時候偶然聽到了當(dāng)年的往事才知曉，原來那流民少女是個樓蘭人，她生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見到扶姣的時候萬靈兒就恍惚了一瞬，但扶姣和那少女長得并不像，應(yīng)該說扶姣比那少女要更美上許多，不過現(xiàn)在萬靈兒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扶姣有那雙眼睛，再加上她即將送給扶姣的東西，她一定會被皇帝看中。

    那是一套襦裙，皇帝這些年來總是會讓尚衣局的人給那少女做衣裳，偶爾會讓萬靈兒穿上給他看，其實那些衣裳的料子都不算頂好的，因為皇帝當(dāng)時給不了那少女太好的東西。

    入冷宮的時候萬靈兒偷偷藏了一套。

    萬靈兒知道很快就會有新的人來靜心苑看守她，她只有一次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