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梁澈面不改色,點點頭:“那就行�!彼麕е鴲毫拥男σ猓骸拔覄偤貌幌胱屇汩_心,怎么辦呢�!�
“……”
神、經(jīng)、病。
蘇善發(fā)現(xiàn)完全無法與他溝通,只會越來越氣,于是索性安靜下來。
兩人一陣沉默。
暮色四合,街景在車窗兩旁飛逝而過。
快到家的時候,梁澈手機微信提示音傳來,蘇善下意識瞥了眼,看見余歌的名字。
她說,葉南枝和姚松在一起了。
梁澈眉宇緊蹙,漸漸有些煩躁。
蘇善輕飄飄地說:“好奇就打過去唄�!�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他果然拿起手機撥給余歌。
電話接通,他沉聲問:“什么意思?”
余歌哼笑:“字面的意思,兩個人準備同居了,姚松在朋友圈瘋狂秀恩愛�!�
“葉子呢?”
“她?”余歌輕嗤:“她應該很享受吧,先前搞那么多事,恨不得把我們剝皮拆骨,結果呢?轉頭就回到姚松的懷抱,你說她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俊�
梁澈大概已經(jīng)對這件事情感到煩悶,沒完沒了的,這下便冷不丁掛斷了電話。
蘇善面無表情坐在邊上,眼看他又皺著眉頭打給葉南枝。
“喂,你在哪兒?”
“在家呀�!比~南枝的聲音聽上去輕松自在。
梁澈語氣很差:“你怎么回事,為什么又和姚松扯在一起了?”
她想了想:“嗯……他說對我是真愛啊,我想試試真假唄�!�
“你腦子出問題了嗎?他是個什么東西你不清楚嗎?趕緊離開他!”
“你管我啊。”葉南枝清脆地笑起來:“除非你離婚和我在一起,否則免談,別指望我聽你的。”
梁澈語塞,正要發(fā)火,那頭掛了電話。
蘇善默然望著窗外街景,太陽穴突突直跳,她覺得實在可笑得很,不由得轉頭看著他,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梁澈說不是:“她精神狀態(tài)很差,胡說八道的。”
蘇善微笑點頭:“哦,這樣啊,那你快去照顧她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绷撼捍颐Φ靥蜔煟骸澳阍O身處地想想,換做商紹出事,難道你會不管不顧嗎?”
蘇善沉下臉:“你他媽別詛咒商紹,我和他什么關系,你和葉南枝又什么關系,是一樣的嗎?”
梁澈見她動怒,便稍微沉默了會兒:“你別生氣,我的意思是,在我眼里都是一樣的,至于葉南枝……我現(xiàn)在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蘇善冷笑:“人家不是說得很清楚,讓你離婚,你耳朵聾啦?”
梁澈搖頭:“她開玩笑的,不可能為了這個和姚松在一起�!�
蘇善摸著自己的指甲,一副看客的表情:“還有兩種可能,想聽嗎?”
“你說�!�
“第一呢,大概她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那個男的,所以自然就好上咯。”
“不可能�!绷撼簱u頭:“姚松幾乎毀了她,怎么可能�!�
蘇善聳聳肩:“那她應該想找機會弄死他吧,我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聞言梁澈臉色微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繃,骨節(jié)凸起,仿佛已經(jīng)目睹葉南枝行兇一般。
蘇善見他那樣兒,改口道:“我隨便說說而已,她要真想殺人,直接捅幾刀不就完了嗎,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梁澈聽完并未覺得放松,他知道葉南枝的個性,不是做不出來。這么想著,心神不寧,煙灰落在手背燙了下,于是愈發(fā)煩躁。
蘇善感到極其無語,再也無法控制翻涌的情緒:“我真不明白,你糾結個什么勁,干脆娶了她,把人放在身邊,不就皆大歡喜嗎?”
梁澈也覺得無奈:“我到底要怎么解釋你才肯聽?我不喜歡她,也不想娶她,從來就沒想過�!�
蘇善冷笑:“你要不要臉吶?仗著個破理由腳踏兩條船,還想讓我寬容大度地送你去搞曖昧呢?干脆直說想要開放式婚姻啊,自由平等,誰也別管誰,多好!你他媽又不說,不就想單方面約束我嗎?你對葉南枝愧疚,你欠她的,我又不欠她!真是受夠了,我求求你趕緊和我離婚娶她行嗎?我求求你了!”
梁澈猛打方向盤,把車剎在路邊。
他側過身:“別再提離婚了行嗎?”梁澈覺得自己當著她的面打這些電話就是想讓她明白,里頭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我愛提就提!”蘇善破口大罵:“你們倆在那兒演虐戀情深的戲碼演得可真投入,但別拉著我做配啊,我都快看吐了!去你媽的,現(xiàn)在立刻開到民政局,我要離婚!”
梁澈胸膛起伏,目光沉得像寂夜,像秋水,像冬雨,像布滿陰霾的天,定定看著她,一動不動。
蘇善情緒激烈,顯然一刻也不愿和他多待,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直沖沖地走了兩步,想想又停下,回過身,狠狠踹他車子一腳,然后自己打了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第31章
“媽的,狗娘養(yǎng)的東西,人渣!”蘇善嘴里不停叨念,回到家,扔掉包,連衣服也不想換,當即打開電腦,上網(wǎng)找律師咨詢離婚事宜。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討厭過梁澈,此時此刻,她只想迅速拿到離婚證,與他劃清界限,一刀兩斷。
不管有意無意,裝傻還是真傻,他的猶豫和搖擺都讓人失望透頂。
夠了,真的夠了。
他以為他是誰?勤勞的花匠?這里種一朵,那里種一朵,用他廉價的愛情施肥?
不就仗著我喜歡他么。
那也是年少無知才會喜歡他這種人!
去他娘的吧。
蘇善在法律服務平臺找到律師,通過電話,確定請他代寫離婚協(xié)議書。
忙完這個,她又給中介打電話,把上次看的房子訂下,約時間簽合同。
“你在跟誰聊天呢,廢話真多,老打不通�!鄙探B來電,笑著埋怨了幾句。
蘇善心里那股怒火仍舊翻涌不息,直沖沖地告訴他說:“我剛才在和律師談離婚,這個月之內必須把這件事辦完,如果梁澈不簽字,我就去法院起訴他!”
商紹聽得愣怔,張嘴“啊”兩聲:“等一下,你怎么這么大火氣,他惹你了?”
“他就是個混賬王八蛋!當著我的面搞婚外情!”
“不會吧,這么明目張膽?”商紹倒吸一口涼氣:“難道他跟那個女的睡了?你看見了?”
“管他睡沒睡,反正遲早要睡的!我看我還是趁早成全他們比較好!”
商紹琢磨了一會兒,遲疑地問:“梁澈不想離,對吧?”
“對啊,他就想腳踏兩條船,而且離婚以后就嘗不到偷腥的快感啦,你們男的都喜歡玩這套嘛,賤貨!”
商紹笑:“嘿,冷靜點兒,別一竿子打死所有人,我不是賤貨�!�
蘇善聽不進去:“你就是�!�
“……好好好,”他無法:“那你爸媽那邊怎么辦,總要和他們說一聲吧?這可不好辦,我都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這個女婿�!�
“哼,”蘇善冷笑一聲,斬釘截鐵:“誰勸都沒用,過兩天我自己回家向他們攤牌,把梁澈干的那些丑事全都說出來,看他們怎么勸!”
商紹咋舌:“寶貝啊,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真的下定決心和他分開嗎?唉,想想你當初為他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結婚才多久,我覺得你們得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別沖動�!�
蘇善立刻笑起來,像是證明她悠然自得:“我非常平靜,非常理智,一點兒也沒有沖動,我開心得很,難道你聽不出來嗎?哈、哈、哈!”
“……”商紹信她才怪。
沒一會兒結束了這場混亂的交談,商紹心里越想越別扭,實在忍不住,給梁澈打過去,想和他認真聊一聊。
誰知那位沒空,電話還沒接通就掛了。
“看來你煩心事不少�!币λ勺诹撼簩γ�,西裝革履,手上轉著一支鋼筆,露出幾分懶散的少年氣,看著他笑:“既然這樣,少管葉子和我的事,你不嫌累嗎?”
梁澈說:“你就不能放過葉子,非要糾纏她?”
姚松聳聳肩:“對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有她能讓我心潮澎湃,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亮晶晶的,你試過這種感覺嗎?”
“你他媽是不是心理有點變態(tài)?”
“啊哈哈哈,有可能有可能,”姚松連連點頭,絲毫不在意,反倒大笑起來:“葉子也是這么評價我的,看來你們果然思想比較想通,難怪她一直惦記你呢,十年過去了,還是一樣,先前為了保護你,居然自愿回到我身邊,簡直感天動地�!�
梁澈像看一個神經(jīng)病似的看著他:“保護我什么?”
姚松夾著香煙擺擺手:“不重要,鬧著玩兒而已,我看她就喜歡那種被人強取豪奪的感覺,拿你做個借口,和我玩游戲罷了。不過葉子就是葉子,永遠不按常理出牌,那天她突然說了一句話,問我相不相信她真的愛上我了,天吶,我當時嚇一大跳�!�
梁澈越來越聽不懂,像看臟東西似的看著他。
姚松問:“你說她到底在想什么,這是鬧哪一出��?”
梁澈冷眼瞥著:“你覺得沒意思了?”
他搖頭:“我再觀察觀察�!�
梁澈無語:“她那么恨你,你就不怕被報復嗎?”
姚松隨手彈掉煙灰,挑了挑眉:“怎么報復?趁我不注意捅我兩刀?呵,她沒那個膽子,心太善良,下不了手的�!闭f著輕嘆一聲:“退一萬步講,就算被她捅兩刀也不錯,整天嚷著恨我,捅完以后看她還怎么恨得起來�!�
梁澈起身就走:“你他媽真的有病�!�
姚松沖著他的背影笑:“嘿,你不覺得很刺激很有趣嗎?”
顯然不止一點點變態(tài),他和葉南枝的腦子是怎么長的,發(fā)育不全還是畸形了,一個比一個扭曲。
梁澈邊下電梯邊給葉南枝打電話,直說道:“如果你選擇回到姚松身邊,以后我不會再管你的事。”
她回:“好啊,你別后悔。”
梁澈忍無可忍地罵了句臟話:“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說了,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別管我�!比~南枝說:“還有,很快你會收到我和姚松的結婚請柬�!�
梁澈覺得荒謬至極,不耐道:“很好,隨你便�!�
一群瘋子,沒個正常人。
他到底為了什么跟這群魑魅魍魎耗到現(xiàn)在?
梁澈實在想罵人,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架到了一個尷尬的位置,這會兒連家都不能回了,蘇善一見他就要離婚――他根本不敢回去,不敢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