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蘭博面無表情:“隊長讓我?guī)氯藖眍I(lǐng)裝備�!�
嘈雜的蚊子嗡鳴聲起伏,蘭博聆聽了一會兒:“你把手伸出來,給她們一些血。之后她們就會認識你了。”
紅發(fā)青年大大方方地將手臂伸進黑暗里,隨著一陣細微的疼痛,再收回手時,他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盡是細小到極致的針孔。蘭博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很快就會愈合的。”
他沒看到青年眼中一閃而過的古怪神色。紅色蟲眼們緩緩退開,露出一扇厚重鐵門。但比起平日的任務完成,她們更像是在恭敬地伏身退避。
在蘭博看不到的地方,這些分體的口器到身體上漫開一絲幾不可查的血絲,正癱在大廳椅子上的奧麗赫猛然坐起來。她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在重新確認了自己與分體的聯(lián)系后才面帶困惑地又重新緩緩倒了下去。
“奇怪,剛剛好像有什么把控制權(quán)奪走了……但又突然回來了?…不會是吃太多的錯覺吧,都是因為蘭博做得太好吃了……哼哼、都怪他!”
她哼哼唧唧地把自己翻了個面。
而房間內(nèi),感受到自己與這些分體之間若有若無的關(guān)聯(lián),梅森心里愈發(fā)微妙。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控制那些吸過血的分體,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
如果他真的做出什么事,作為本體的奧麗赫肯定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到時候他就真說不清了。
蘭博用鑰匙打開那扇鐵門,里面燈火通明。耀眼的光線刺得梅森不由瞇了瞇眼,直到看清里面的場景,他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里面簡直就是個小型軍火庫。
墻上掛滿弓木倉弩,下方柜子里整整齊齊排列著刀劍盾甲,旁邊的箱子摞起,最令人矚目的是墻角的一門自動瞄準式小型火箭炮……沒錯!自動瞄準式!小型!火箭炮��!
這個世界潦草的科技樹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你需要什么?除了那門火箭炮,其他開個條就可以直接拿。”
“伯爵大人之前開給我一百發(fā)子彈還沒發(fā),此外隊里有補貼嗎?”
蘭博嫻熟地打開一個小箱子,露出里面堆積如山的子彈。他直接抓起半箱子彈,塞進特制的腰包遞給梅森。后者心道一聲臥槽大氣!就見蘭博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光一閃:“這是150枚,我之后會找伯爵大人報銷的。”
人類對于眼鏡角色的偏見在此刻無形之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赤發(fā)青年豎起了大拇指:“給我一把長劍,子彈報300枚,我200你100。”
“成交。”
兩個人握手言和,相視一笑,受傷的只有伯爵。
在解決了武器的問題后。蘭博又珍之又珍地從另一個箱子里取出了一個有點眼熟的精致盒子,并從盒子里取出了一個略顯粗糙的石頭雕塑。
它雕刻的是一個眼中含著淚水的少女,雙臂緊緊擁抱著自己,腳下還有五朵閉合的花苞。盡管手藝粗糙,氣質(zhì)卻活靈活現(xiàn),仿佛下一秒少女就會出聲哭泣。
“【哭泣之女】,這是一個邪惡的教會用人類制作出的批量特殊污染物,被我們清剿后發(fā)現(xiàn)。如果檢測到污染,她腳下的花苞就會盛開。盛開越多污染越嚴重,五朵全部盛開之后就會活過來,直到找到取代自己成為雕塑的人。因此不可帶入高危險區(qū)域,也是我們檢測的主要道具�!�
蘭博將它交給新人,言語中充滿鼓勵:“夜巡加油。”
“不是說配備的是機械測量器嗎?”
蘭博看他一眼,用詞含蓄:“畢竟你是新手,那個貴�!�
梅森恍然大悟、肅然應下。
這個的確很重要!他沒錢賠!
……
夜晚降臨,猩紅肉塊組成的云層輕盈地漂浮在高空,遮掩著那輪不斷眨動的瞳孔。路口的街燈依次亮起,驅(qū)散了令人不安的黑暗。
夜晚的街道空無一人,所有人都知道:黑夜很危險。他們早早地回到家里、點亮燈光,祈禱著瘋狂與混沌不會到來。
雅安城的人是不幸的,因為人類聚集越多,便越容易滋生黑霧。他們又是幸運的,因為每個夜晚,這里都會有血脈者進行巡邏。
晚上十點,十一個街區(qū)中的某間屋子中同時走出了不同樣貌的血脈者,手中握著【哭泣之女】的石像,開始按照計劃巡視街區(qū)。
他們都走得很謹慎,絕不離開燈光照射的范圍,也不東張西望,但全都檢查得十分仔細,絕不忽略任何一個疑點。
其中,5區(qū)的巡邏者腳步異常輕巧。他穿著一件黑色斗篷,隱約露出其下的貼身皮甲。綁成小辮子的紅發(fā)在頸后一甩一甩的,十分惹人注目。
他謹記教導,對頭上巡視大地的詭異瞳孔視而不見,在迎面吹拂的晚風里,踏著路燈的光規(guī)規(guī)矩矩地往前走。
只是街區(qū)終究只有這么大,大約一個半小時后,他就走到了盡頭,接下來則需要再轉(zhuǎn)回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巡邏者看著極其安靜的街道,似乎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安靜了吧……不符合常規(guī)啊�!�
他小聲說著,從懷里拿出毫無反應的【哭泣之女】,半信半疑道:“不會是你在偷懶吧?”
哭泣的少女毫無反應。
青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遮掩不住的好奇。他左右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沒有人后十分自然地找了個較為偏僻的地方,抬手將手指按在了尖銳的石頭花瓣上。
雕刻粗糙的花瓣刺進他的皮膚,轉(zhuǎn)瞬漫開無數(shù)半透明的血絲。
“嗚嗚嗚……”
一朵、兩朵、三朵……五朵花苞瞬間開放,空中響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緊接著,青年手中一空,眼前出現(xiàn)了一位正在哭泣、渾身傷痕累累的長發(fā)少女,周身環(huán)繞著滿布鮮紅的艷麗花朵,從眼睛中流出腥臭的血淚。
她用被剜去雙目的眼睛盯著青年,頭頂?shù)臒艄馐艿綁毫Π悴粩嚅W爍,最終啪的一聲熄滅了。
“嗚嗚嗚……”
哭泣之女發(fā)出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一陣陣地回蕩在空氣中,好似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索命怨靈。
在此時,她面前突然多了一張手帕。長發(fā)少女呆了呆,頭頂傳來青年溫和的聲音:“快擦擦吧,都把臉都哭臟了�!�
好像有哪里不對……
少女下意識接過手帕,一時竟不知所措。青年繼續(xù)問:“最近這里發(fā)生了殺人案,你能夠感知到哪里有污染嗎?”
女孩張開嘴巴,露出斷裂的舌頭,從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她沒有辦法說話,但腳邊的花朵同時指向了某個方向。
人類撫摸著她亂糟糟的長發(fā),態(tài)度異常溫柔。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姐妹般親切:“好姑娘,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F(xiàn)在還有人在和你一樣受苦,你能帶我找到他們嗎?”
女孩呆呆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血淚流得更兇了。在血絲的操控下,她微微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某個地方快速移動,所經(jīng)之處路燈不斷熄滅、隨后又一一亮起。人類緊跟在她身后,直到對方停在了一所二層小樓前。
“謝謝�!�
他向女孩道完謝,隨后端詳了一下這座看起來樸實無華的小樓。男人抽出【美學】,將浸透鮮血的子彈一顆顆填充進去。
銀質(zhì)木倉身從觸碰血液的地方開始,飛快畸變出在鋼鐵間如心臟般跳動的血肉,高強度的推動力猶如噴射,在人類按下扳機后以雷霆之勢噴吐火力,伴隨著轟然巨響直接摧毀了緊閉的房門,讓他的聲音得以傳了進去。
“開門,治安隊查房——哦,抱歉,忘記現(xiàn)在你們沒有門了�!�
他大步流星地踏入屋內(nèi),暗金色的瞳孔冷若冰霜。緊隨其后的少女以詭異的姿態(tài)倒掛進屋,燦爛盛開的五朵鮮花異變出牙齒,配合著同伴的話垂涎欲滴地開合著。
“所以你們現(xiàn)在可以直接投降,或者被原地擊斃!”
【美學】銀光閃爍,赤發(fā)青年帶著一絲冷笑,再次為它上滿了子彈。
第9章
被污染的世界樹
房門爆破威力無窮,木倉聲一起,屋里的人幾乎被嚇傻了。
里面的兩個男人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門口出現(xiàn)的詭異組合,魂不附體地尖叫起來。
“救命!這里有怪物��!”
“真沒禮貌,看到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們該叫姐姐�!�
紅發(fā)青年語氣輕佻,鋒利得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刀。他抬起木倉口對準兩個男人,對他們顫抖的身軀視若無睹。
“受害者在哪?”
一個男人磕磕絆絆地回答:“我們,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再不出去我們就報警了!”
哭泣之女卻不再等待他們的辯解,她順著天花板爬向二樓的樓梯,焦躁地扭頭等待著男人跟上來。
梅森——不,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全身心地投入對奧雷烏斯的扮演中了。冷峻、鋒利、干脆,劍士渾身上下都充滿強大的氣場。
見哭泣之女等待自己,青年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跟著少女的腳步踏上樓梯,頭也不回地向著身后連開兩槍。
剛從兜里取出木倉的兩個男人手腕一痛,哀嚎著抱緊了被擊穿的手腕。奧雷烏斯輕輕搖了搖頭:“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樣的道理你們怎么就是不懂呢?看著他們,我一個人上去就可以了�!�
哭泣之女垂下頭,用流著血淚的眼睛看向兩個男人。奧雷烏斯獨自上樓,怪異的是,雖然樓下狼哭鬼嚎,二樓居然還是很安靜。樓梯與地板發(fā)出沉重的吱呀聲,他打量著二樓的環(huán)境,視線最終落在一間緊閉的房間上。
他向前一步,房門就后退一步,無論往前走了多久,這個空間仍舊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奧雷烏斯搖了搖頭,停步直接往那扇門上連開三木倉。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呻吟,房門開始流血。
紅發(fā)青年漠然地踩在血泊上,手持木倉械微微瞇眼。此刻語氣不比邪惡魔物正派上多少:“我勸你早日從良,開門不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房門顫抖起來,像是在不堪重負地尖叫。奧雷烏斯威脅性地舉起武器。大約十秒后,房門啪嘰一聲打開了。
里面通往的是無邊無際的黑霧。
走廊的污染濃度快速飆升,隱隱可見黑霧中露出了異形輪廓。奧雷烏斯倒吸一口涼氣,當即狠狠一腳踹上了門!聽話還要挨打的房門發(fā)出可憐的抽泣聲,似乎在無形之中罵他不守信用。
這能一樣嗎?奧雷烏斯還是不放心,打算將血滴到門上去。卻不料門看到那顆晶瑩剔透的血珠的瞬間,突然瘋了一樣地扭動起來,硬生生將自己從門框中抽離出來!
奧雷烏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它發(fā)出巨大的尖叫聲,轉(zhuǎn)身就沖著走廊盡頭破窗而出。
他的腦袋甚至還沒轉(zhuǎn)過彎來,你能想象一扇門——一扇木頭家居門——和人類一樣用木板下方的兩角當腿瘋狂逃跑嗎�。可踔了俣瓤斓剿紱]反應過來!
無處安置的血珠被隨手抹在木倉上,奧雷烏斯毫不猶豫的跟著一起跳了出去。一人一門一前一后地馳騁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可憐的門幾乎崩潰了,匪夷所思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類仍舊死追著自己不放。
這年頭怎么什么人都有,還有人非要欺負門�。。�
門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眼見對方跑得飛快,紅發(fā)青年舉起手木倉,門突然一個急剎車,硬生生躲過了他的瞄準。奧雷烏斯興趣大增,眼見對方竄進了沒有路燈的小巷,也直接追了過去。
黑霧從沒有燈光的地方絲絲縷縷生出,散發(fā)出邪異的波動,無聲勾引著人類的心魂。卻被紅發(fā)青年視而不見地踩了過去,直追走投無路的木門。
木門退無可退,緊貼在小巷盡頭,顫顫巍巍地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魔鬼。蜜色皮膚的英俊青年瞳孔亮得驚人,半張臉上隱約浮現(xiàn)出充滿殺氣與惡意的復雜花紋,這讓那雙暗金色的瞳孔也逐漸變得冰冷妖異。
門被壓迫得發(fā)抖,片刻后,它突然渾身一顫,倒在了地上。
奧雷烏斯急忙沖了上去,一腳踩在門上,卻發(fā)現(xiàn)其中的污染已經(jīng)潮水般退卻,留在這里的只有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
他黑著臉,煩躁地嘖了一聲。
嘁,讓它跑了。
與此同時,在雅安城的某處,一扇門突然“活”了過來。它身上毫無任何污染波動,卻散發(fā)出擬真的恐慌情緒。讓站在它面前的黑袍人皺起眉頭。
“冷靜點,【傳送門】,發(fā)生了什么?”
那扇門無聲地尖叫,片刻后門板上突然浮現(xiàn)出血淋淋的、刺眼的字行:【你們這群騙子�。 �
黑袍人臉色巨變,本能后退拉開距離:“我們沒有!一切都是按照計劃行動的!”
血紅字眼愈發(fā)刺眼:【你們沒有告訴我那里有一位能夠污染我的高位存在!我被發(fā)現(xiàn)了!祂想要污染我��!】
“怎么可能……能夠污染你,起碼是黑霧中某地的掌控者了,雅安怎么會允許這樣的存在進入自己的城市��?”
門全然不聽他解釋,從內(nèi)部啪嘰一聲打開了。翻涌的黑霧涌了出來,中間發(fā)出細碎的嗡鳴聲,在黑袍人逃跑之前就將其徹底淹沒了。
片刻后,黑霧散去的地上躺著一個昏迷的男人。肚子微微鼓起,仿佛懷孕。身體卻蜷縮著,四肢不斷往內(nèi)收縮,快要把骨骼壓斷了,十分違背常理。
猩紅的鮮血正順著皮膚毛孔向外滲透,在地上堆積了淺淺一層。很快,無數(shù)半透明的細小蟲子從血泊里爬了出來,穿過門縫、窗縫爬向四面八方,尋找著足以寄生的人類。
空無一人的房間里,門上閃過幾行字:“我不會再去那座城市了。”
“你們別企圖命令我!”
傳說中的高位存在打了個噴嚏,蹲在小巷里對著門反復確認后,不得不遺憾地承認自己真的跟丟了。
他起身重新走回路燈下,身上纏繞的黑霧在燈光照射下煙消云散。等奧雷烏斯回到先前那座房子里,乖乖守著兩個男人的哭泣之女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獎勵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惹來了兩個男人驚恐的眼神�?奁皂樀氐拖骂^,在耗盡身上的最后一絲血液后化作石像掉在了地上。奧雷烏斯彎腰拿起石像,用和藹可親的眼神望向兩個男人。
“跟我走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兩個男人吞了口口水,臉色蒼白:“大,大人,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
紅發(fā)青年瞥了他們一眼:“別鬧,我們隊長還等著審訊你們呢�!�
兩人頓時面如死灰。
等奧雷烏斯將他們送到了服裝店,上交了石像與聯(lián)絡(luò)器。他無視奧麗赫哀怨的眼神,揮了揮手瀟灑地回伯爵府睡覺。
得虧馬甲身體素質(zhì)夠好,否則少不得忙碌到腰酸背痛。解決完所有事的青年躺在床上,仔細想了一下今天自己扮演得如何,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意識逐漸回歸黑暗。
在連綿不絕的水聲盡頭,屹立著一顆大約三米高的小樹苗。
一半身軀蒼翠欲滴,一半身軀血肉跳動。
其中,在血肉跳動的樹梢,昨天他感知到有變化的地方正開著一朵小小的花。
人類試著摸了一下,意識陡然滲入,耳邊響起了無數(shù)或遠或近的聲音。
“他是拯救了我們城鎮(zhèn)的人……”
“……是與黑霧有關(guān)的存在,并且污染了詛咒之日降下的分體……”
“祂是可以污染我的高位存在!”
“怪物!怪物!”
“……”
許多虛幻身影不斷閃爍,源源不斷地涌入這朵花。形成了一幕幕模糊的場景:在沒有發(fā)現(xiàn)那扇門的世界里,門完成了最后的祭祀,無數(shù)被寄生的人類在黑霧來臨的時候開始暴動,雅安城毀于一旦,最后的場景是數(shù)百個站在廢墟上開啟儀式的黑袍人……
畫面一轉(zhuǎn),是不知道哪個城市,門前倒著一個黑袍男人,從男人口中爬出無數(shù)細小蟲子,門上顯示出血淋淋的大字:“我不會再去那座城市了�!�
“你們別企圖命令我!”
……正在對抗污染的雅安伯爵,對著空氣叮囑著“給侯爵發(fā)消息……”
……一輪懸浮在空中的覆滿鱗甲的詭異眼瞳,祂不斷眨動扭曲,仿佛在尋找著什么,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目標……
一幕幕場景快速閃過,或多或少地傳出一束能量催生著花朵的誕生。
只要改變現(xiàn)實的事件就能為果實提供能量?還是說需要形成某種對馬甲的印象……
各種念頭從梅森的腦海中劃過,他的眼瞳逐漸染上幽邃,將意識順著場景無聲延伸過去
公爵領(lǐng)土邊界,一座普通的居民樓內(nèi)。
典雅溫柔的女主人正在客廳與孩子聊天,沒有發(fā)現(xiàn)頭頂通往閣樓的門上閃過一絲微弱的波動,仿佛有什么東西穿過門,快速地向另一邊移動。
商鋪的廁所門、學校緊閉的雜物間門、隨手被人關(guān)閉的家門、華美高貴的城堡門……
各種材質(zhì)的門先后閃過波動,隱約可見一個門狀的影子從中跳躍而過�!緜魉烷T】在心里輕嗤了一聲:“這些蟲母的信徒居然還想追上我,怎么可能……“”
作為具有意識的高級污染物,它具有極高的隱蔽性,人類和怪物根本無法在它不情愿的時候找到它,這也是為什么蟲母不惜代價也要找它合作的原因。
可如今出現(xiàn)了意外,它勢必要在其他方面做出犧牲。【傳送門】暗自咬牙切齒:“真見鬼,雅安城怎么會出現(xiàn)一個那么高等的存在…這次酬勞還沒犧牲大,等我晉級后一定會回去報仇的!”
它的身軀不斷閃爍,很快就要脫離現(xiàn)在所在的公爵領(lǐng)地�!緜魉烷T】正要準備最后一次跳躍,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
“抓到你了�!�
“——�。�!”
【傳送門】身軀一震,直接僵在了原地。
第10章
蟲母之死
不應該是這樣的,只要我想逃跑,根本沒人能夠抓住我!
【傳送門】在心里吶喊,明明距離自由僅有一步之遙,它卻再也不敢移動。無形之中的壓力沉重地壓垮了它的身軀,讓這個聰明的污染物恭恭敬敬地向偉大存在低下了頭。
“尊敬的冕下,請問您找一扇小小的門有什么事情呢?”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找你是為了什么�!�
那個聲音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微笑,打消了它的僥幸心理。如同從亙古迷霧中輕輕送出的一縷風,無聲無息地吹拂著它的耳邊。
“無論你現(xiàn)在在哪,我希望在明天下午三點看到你出現(xiàn)在面前,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親自來找你。”
【傳送門】悚然立誓:“當然,我很樂意為您效勞!”